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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初闻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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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卓在茶厅中细细品茗，虽不知这茶的珍贵，但也能尝的出是难得一见的好茶。
“这越州剑派如此客气，不知图些什么？”王卓隐隐觉得是因为自己能够与李如风勉强打平所致，但不管怎么说，自己毕竟是闯了对方门派的重地，这般客气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时候，门前出现一道身影，肃然而倩丽，眸子上两抹弯月分外有神韵。
“越掌门，在下有礼了。”王卓起身行礼。
来的正是越州剑宗的女掌门越清尘。
“小兄弟好强的手段，居然能与炼神修士战成平手，清尘修炼数十年，似你这般的才俊确然少见呢。”越清尘不愧是一派掌门，开口随意一句话便拉近了与王卓的距离。
“掌门客气了。”王卓近距离打量越清尘，发现此女面容姣好，约莫三十来岁，但他知道，对方的实际年龄肯定远超过了三十多岁。这说明什么？说明对方在三十多时便已然功力大成，居然能够保持面容不再衰老。
两人寒暄片刻，各自分主宾坐下。王卓笑道：“越掌门有话不如直说，小子擅闯贵派重地，掌门人不禁不加责处，反而客气万分，让小子心下不安呢。”
越清尘未想到王卓如此直接，便笑道：“且容姐姐卖个关子，咱们来慢慢道来，王卓小兄弟，不知你可对秘术感兴趣？”
“秘术？”王卓眼神一亮，笑道，“自然是感兴趣的，但只怕我实力未逮，修炼不得呢。”
开玩笑，李如风的柔剑秘术甚至能够破掉王卓的《雷剑术》第一式，论剑意而言，不输于《雷剑术》第二式，已经算是王卓出道以来遇上的一等一剑术了。
“感兴趣就好，若是姐姐说，可以教你练就秘术，便又如何呢？”越清尘淡淡笑着，笑容很是淡雅。
“姐姐且说。”王卓知道对方有所图，也知道对方这般说了，必然有下文。
“王卓兄弟，其实秘术并未如你想的那般，需要炼神层次才可以修炼，而是只需要一门技艺达到一等的层次，便可以创出秘术来。”
“哦？秘术是创出的，而不是修炼的？”王卓抓住了关键词。
“对，秘术乃是修士的一门技艺达到了巅峰，结合自身的体悟，创出的‘术’，比如说吧，一门剑法也许有七八式，你或许会以为，每一式修炼到大成，这剑法便算大成了。”
“难道不是这样么？”
“自然不是这样，你所修炼的剑法，乃是前人传下的，你修炼到大成，也只是别人的剑法而已，”越清尘一顿，淡淡道，“但你若能结合之前学习的剑法，创出属于你自己的剑法，那就是你的秘术。”
“如此说来，我如果有一门剑法，有三式，这三式真正的巅峰，并非是大成，而是秘术，这秘术，代表了我对这剑法真正的吃透和领悟，将这剑法化作我的剑法，而不是前人的剑法。”
听了越清尘的话，王卓心中一颤，自己的《雷剑术》可是有足足六式，每一式都十分强大，如同能够将这六式分别创出秘术，自己的剑术得多强？他不敢想象。
“王兄弟说的对，你若有三式剑法，能够都领悟吃透，便能创出三种秘术，但恕姐姐说句实在话，这秘术可不是如此好创出的，你看那长生岛的李如风，他那秘术大半不是自己创出的，多半是得了大际遇，自己下的功夫肯定不够，所以他那秘术很弱。”
“很弱？”王卓有些无语，若非自己剑术了得，真气诡异，只怕早被李如风以柔剑收拾了，可放在越清尘眼中，李如风的柔剑秘术却很弱。
“对，只有完全由自己领悟修成的秘术，才是最适合自己的秘术。不如，姐姐便让你见识见识。”
越清尘手一张，厅堂兵器架上的一柄剑便飞入她手中，只见她飞剑起舞，宛若九天上的仙子，分明是凌厉绝伦的剑术，却让人偏生感受到一股无法直视的美感。
剑锋一变，有如徐徐微风，微风拂来，纵有千般秘技，却也无从躲藏。
剑锋再变，有如塞北寒霜，严寒刺骨，冰寒无匹。
越清尘的剑停了，王卓却还在回味。
“小兄弟，感觉如何？”越清尘巧笑嫣然，如画中人。
“越掌门的剑术让区区在下已然失言，这等剑术，只应天上才有罢。”王卓不吝溢美之词，要知道，越清尘在方才可是足足展示了三种秘术，这三种秘术他甚至都没有完全看懂，比之李如风的柔剑秘术，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王卓甚至稍稍猜想了一下，若是李如风与越清尘交手，只怕是五十招都接不下来，自己与越清尘交手，由于境界差距太大，怕是抗不过三十招，炼神中期的剑术，竟然可以达到如此境界。
“王小兄弟，以你本身的剑术为基础，加上这次的体会，相信会对你创出自身的秘术大有帮助，你一定要记住，创出秘术的境界越低越好，境界越低，待你合道之前便能创出越多的秘术，秘术越多，你合道的可能便越大。”
“什么？”王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秘术的多寡竟然与合道也能拉上关系，这是他第一次听闻此等秘密，之前雷道人可从来没有跟他说过。
“王兄弟如此差异，想来是以前未听闻过这等秘闻，也是，这等合道的秘闻，即便在我越州剑宗这等大门派，也只有寥寥数人知晓，因为秘术的创造可遇而不可求，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修士时没有这等机缘的，若是过早知晓了，徒乱了心神。”
“越姐姐如此说，是认为小弟有合道的潜质了？”越清尘泄露了如此秘闻，王卓对其的称呼也亲密了很多。
“这是自然，二十岁未曾通督，终身无望合道。小兄弟你尚且未满二十，便以能与炼神初期修士鏖战上千回合，日后姐姐的越州剑宗，说不定还有求着你的地方呢。”越清尘笑道。
“姐姐客气了，今日得见姐姐如此神技，又闻得突破合道的法门，实在是无以为报，姐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来。”王卓知道对方必然是有所求的，但心中也不由佩服越清尘会做人，自己闯了对方门派的重地，不仅不责问，反而让自己观摩秘术，并告知突破合道境界的途径，让自己不回报对方都感到不好意思。
“如此，姐姐便不客套了，王弟弟你也知道，突破合道境界需要修习更多的秘术，姐姐我刚才展示了三种秘术，看起来算是很多了，但实际上，我已经在修习第四种秘术，然而这第四种秘术我一直缺乏灵感，总觉得剑术中少了些什么，那日观看你与那李如风一战，姐姐才发现，你对战李如风那剑法与我那第四种秘术在某些地方如出一辙，是以，姐姐想向你讨教下这门剑法。”
王卓恍然大悟，这越清尘的剑术固然强，但与自己的风格却不同，自己的《雷剑术》第二式即便没有她的秘术强，但所谓“术业有专攻”，自己的《雷剑术》第二式专破各种招式，正是越清尘的第四秘术所需要的。
“难怪她要给我这般多的好处。”王卓心中明了了，自己的剑术分明不是自创的，而是传承的剑术，这种传承的剑术，一般而言，都只能通过传承印记传承一次，即便有高手对王卓进行搜魂，可以搜到全部的记忆，但都不能得到完整的印记传承，所以，越清尘想要学自己的剑法，只有通过自己的施展，让她慢慢领会。
即便知道了对方是迫于无奈太对自己如此客气，但由于越清尘确实会做人，王卓自然也应该投桃报李，反正传承印记别人拿不去，是否能够领会这剑法，还得看自身的悟性和造化，即便是越清尘这样的剑术大师，在没有传承印记的前提下，想要通过模仿来学会这式剑法，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姐姐看好了，”王卓也不藏私，《雷剑术》第二式施展开来，他这第二式专攻破绽，所以必须有人对招。
越清尘也不客套，压制住实力与王卓过起招来，她不愧是剑术大师，她的出招恰巧都能引来王卓剑术的变化，由王卓剑术的变化，她便能推演一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两人交手数千回合，越清尘领会的固然多，王卓所领会的也不少，与这样的剑术大家对招，可不是随时都有的机会。
……
自得了越清尘的提点，及观摩了对方的三大秘术，王卓便打算研创自身的秘术。
而今他的剑术，《雷剑术》第一式与第二式均以大成，而且两种剑术风格完全不同，他完全可以分别创出两种秘术来。
但秘术的创造可不是这般容易的，王卓还是打算先从第一式入手，将第一式修炼到巅峰，创出属于自己的秘术。
根据越清尘所言，王卓的剑术修为足够高，要想创出秘术，所需的只是梳理本身的剑术，足够的积淀加上瞬间的顿悟。
王卓糅合《雷剑术》第一式，雷道人以往教习的剑术，《三才快剑》，甚至之前从天魔童子身上夺来的天魔宗《阴阳二剑》，加上对于越清尘秘术的体悟，便意图创出第一式秘术来。
“差一点，还是差一点。”
数百次的尝试，数百次的失败，王卓总是感觉这秘术似乎差了些什么东西，就好似雾里看花，仿佛触手可及，却又偏生差了点东西。
“我似乎太心急了，以我的实力和年纪，居然能够跨入创造秘术的门槛，已经算是非常快了，竟然还意图在几日之内创出秘术来？”王卓定了定神，从静坐中回过神来，却看见越清尘在自己身边打坐。
见到王卓醒来，越清尘心生感应，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这七日可有收获？”越清尘笑道。
“七日？我竟然已经修习了七日？”王卓摇摇头，“还差的远呢，似乎触及了一些东西，但总是不可捉摸，看似只差一道关口，但真要创出这一门秘术来，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越清尘点点头，她是过来人，自然知道王卓的感觉，她淡淡笑道：“弟弟能有如此体悟，已经大为不凡了，如今你所缺的，不是体悟而是要出去走走，多多历练，历练多了，你这秘术或许在不知不觉中便创了出来。”
“姐姐说得对，嗯？”王卓望向越清尘，忽而发现对方容光焕发，更胜往昔，一刹那流露出的一些气质，竟然与当日在天荡山脉斩杀天魔童子大师兄的苏真一有些相似。
苏真一的实力他无从揣摩，但他猜测应该是炼神后期，如今越清尘莫非……
“恭喜姐姐突破桎梏，进入炼神后期！”王卓拱手恭贺道。
越清尘嫣然一笑，道：“姐姐困于炼神中期已经多年，这几日得见弟弟的神奇剑法，终于将第四种秘术创了出来，这秘术一成，那炼神中期的瓶颈竟也困不住我，是以一道突破了。”
越清尘又道：“本来姐姐突破了这道门槛，打算来向弟弟道谢，却见弟弟沉浸在体悟中，想是在创造属于自己的秘术，倒是姐姐的不对，耽搁了你七日时间，如今那长生岛的岛主长生天已经赶到了我越州剑宗，向我要弟弟去问话呢。”
听到越清尘如此说，王卓便知道对方不会拿自己去交差，他心中也有些感激，此女毕竟不是过河拆桥的性子，算是个可交之人。
“姐姐如今已经踏入炼神后期，自然不会怕了那长生天，但为了门派发展，却又不好太过得罪了此人，不知是也不是？”王卓问道。
“弟弟好生聪明，便是这个道理，你容姐姐思量片刻，总不至于让你落入那长生天手中。”越清尘微蹙秀眉。
王卓也不想让人难做，他忽而想到苏真一，当日苏真一给了自己一方令牌，说是有事的时候便可拿来用，王卓一直把不准这令牌是否有用，便从未拿出来过。
此刻当着越清尘的面，他倒是想试试这令牌的分量。
“姐姐可曾见过这令牌？”王卓掏出混元宗的令牌来。
越清尘本是不以为意，但当她看见令牌上的混元宗字样，竟然猛然站了起来。
“弟弟竟然有混元宗的令牌！”
“哦？这混元宗很了不起么？”王卓这些日子游历江湖，见识也算不凡，但除了在苏真一处听闻过混元宗以外，在别的地方还真没有听说过混元宗。
“这混元宗可真是了不得的，但却并不入世，是以弟弟未听闻过也算正常，这混元宗苏真一的名号我也听说过，似乎是混元宗中的二代弟子，弟弟有他的令牌，想来与此人关系也颇为不俗，应该可以揣测到，他的实力只怕比姐姐还要强吧。他可只是混元宗的二代弟子而已，而姐姐却是中土的大派掌门。”
听越清尘如此说，王卓这才对混元宗有了个模糊印象，原来这门牌竟然如此强，王卓略微松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我靠着这张令牌，估计那长生天也不敢动我，姐姐大可放心了。”
越清尘淡淡一笑，道：“弟弟这想法可是大错特错了，这等令牌只不过让人卖个面子，真正的生死大仇，谁会在意这些？我看那长生岛一脉与你的仇怨怕是不一般吧。”
“如此说来，今次确实碰上了麻烦事。”
“这也未必，”越清尘眉头微蹙，而后又缓缓舒展开来，道，“方才没想到这一节，现在既然提到了混元宗，那么姐姐倒是有个办法让弟弟脱困。”
“哦？愿闻其详。”
“不知弟弟可曾听闻过极道之战？”越清尘道。
“自然是听过的，姐姐门中弟子，不是在争夺这极道之战的名额么？”王卓不知道对方为何会有此问。
“弟弟难道并不知道，这极道之战是争些什么？”
“确然不知。”
“看来弟弟并非系出名门，所以江湖中很多隐秘之事都不知情。”越清尘轻笑道，“这极道之战，便是争夺五个不入世修行的门派入门权力，若是能够在极道之战中获得优异的战绩，便有可能被这五大仙门选作弟子。”
“五个不入世的仙门？”王卓眼神一亮，“想来这混元宗便是一大仙门了？”
“弟弟说得对，这世上有东海，北漠，西域，南荒，中土，每一地均有一仙门，这些仙门中人寻常并不入江湖，并非他们没能力，而是他们不愿意，是以才有我等江湖门派呼风唤雨的日子，而这五大仙门，在中土的仙门便是混元宗。”
“原来混元宗竟然是仙门？难怪即便是越州剑宗这等大派，也要选派最优秀的弟子去参加极道之战。但姐姐不觉得可惜么，这么多优秀的俊才为人作嫁了。”王卓道。
“弟弟这想法有些小家子气了，我越州剑宗是何等实力，我自然心中清楚，似我这般，能够达到炼神后期之人，百年都难得出一个，但若是能够有弟子进入五大仙门，莫说是炼神后期，哪怕是合道，机会都是有的。你说那些弟子是俊才？这世上俊才太多了，一个未能达到炼神后期，未能合道的俊才，对我越州剑宗来说，意义不大，所以在我看来，如果能够进入五大仙门，去争那百分之一的合道机会，也比一百个所谓俊才要划得来。一个弟子在合道之后，即便挂念着一丝一缕的香火之情，对我越州剑宗而言，都是莫大的帮助。”
“合道之后真的这么强？”王卓心中涌起无限向往。
越清尘目中也涌起向往之色，道：“知道五大仙门为何不入世吗？听闻，合道之后，星河才是战场，宇宙方是舞台，那是另一个层次的争斗了，他们如何看得起世俗之争？”
“星河作战场，宇宙作舞台！”王卓被深深震撼，哪怕这是他第二次听闻合道后的秘闻。
两人稍稍平复了心情，越清尘缓缓道：“太过遥远的事情就不说了，先说说眼下，这一次的极道之战，即将要开始了，地点便在中土西南方与西域相近的冰凌雪峰，我越州剑宗地处中土南方，离那冰凌雪峰倒是只有三千里。”
越清尘续道：“作为中土的大派，我越州剑宗有两个名额，我的大弟子越灵已经启程前往冰凌雪峰，第二个名额尚未选拔出来，以我之见，这名额便让与你吧，你便以我越州剑宗的名义去参赛吧，稍后我叫人把那极道之战令牌给你送来。”
“极道之战令牌？”王卓一翻手，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来，正是他从天魔童子大师兄身上得到的极道之战令牌，想来这天魔宗大师兄也是获得了极道之战资格的，只是他运气太背，居然死在了仙门弟子苏真一手上，凭白让自己捡了大便宜。
“原来你竟然有这令牌，那就太好了，我这里耽搁了你七日，我便还你七日，七日后，我会告知长生天，你去了冰凌雪峰，但相信那时候你早已经进入了极道之战，即便是长生天与你有杀父杀子杀全家的大仇，他也是不敢捋虎须进入极道之战战场去追杀你的，因为五大仙门早有规定，四十岁以下，炼气以下修士没有资格参加极道之战，违者或者扰乱秩序者，杀无赦。相信以王卓你的实力，要夺得优秀的战绩并非不可能，你若能加入五大仙门之一，那便是一劳永逸，长生天这辈子都不敢找你麻烦了。”
王卓也不停留，当即告别，越清尘送他出门，最后嘱咐道：“对了，我那弟子越灵，虽然是炼气后期的实力，但比你只怕尚且差了一筹，你在极道之战中若是遇上她，还请帮忙照拂一二，哎，遇上你这等人物，这届我越州剑宗的弟子只怕又要徒劳无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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