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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是惊喜，还是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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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爷子握着手中的佛珠，不动声色问了句：“如果我说非换品牌总监不可呢？”
会议室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静到可以听到彼此纸张掀起的声音。
所有人静悄悄地，大气也不敢出。
只有莫丛远一手托着腮，一只手漫不经心搁在鼠标上，一下没一下的点着，他的目光却与莫老爷子对视，平静的去淡风清，只有眸底深处却掀起大片大片的浓墨。
突然，一直漫不经心的莫丛远抬起头目光精准的对上首座探寻的目光，声音魅惑中带着淡淡的优雅：“爷爷，这是您个人的意见还是董事会的意见？”
莫老爷子倒没有料到他会问得如此直接，他这个时候无论怎么样回答都显得自己太过小家子器，所以他目光透着一股子严苛射向莫丛远。
莫丛远也并不是真的有意为难自己的爷爷，他收回目光突然巅倒众生的一笑，那笑明媚如同惷光化了所有的寒冰，也霎那之间缓解了会议室里的紧张，可接下来他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没有那么轻松了，只听他不徐不缓的朗声说道：“各位，新品牌一直由我负责，新总监也是我亲自聘用的，如果你们对品牌总监不满，肯定也是在质疑我的眼光，不过你们有一件事可能不知道，颜如初是世界级设计大师云澜女士的最后一位关门弟子，你们觉得莉莉安有能力还是云澜女士有号召力呢？当然，如果你们执意换掉品牌总监，不如连我一起也换掉吧！”说完，他懒洋洋的往后靠了靠，嘴角勾起雅魅的角度，似笑非笑的睨着众人，只有莫森知道，他眼底流蹿着小小的怒火。
莫丛远说这话，代表他真的生气了，不论是因为莫老爷子是真的打算换掉颜如初，还是因为他不顾莫丛远的想法做出的决定，他在抗议，不止是这个，同时还有婚姻。
会议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冷凝起来，静，不同寻常的静像空气被抽离了一样，安静的近乎没有声音。
连呼吸仿佛都听不到了。
首座上莫老爷子的脸色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他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孙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莫丛远，你别以为我不敢。”
此话一出，所有高管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莫老爷子一个冲动做了决定，就连莫森都无意识的蹙了蹙眉，他清楚的知道远哥哥生气了。
气氛一下子冷凝到了极点，莫老爷子手握着佛珠在手心里转动，那两有些浑浊的眼睛却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戾色，纵归他退隐多年，身上仍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威严。
而莫丛远身子笔直，神情却有说不出的邪魅勾魂，他正准备开口，而这时，放在手旁的手机闪动了一下，莫森眼尖的看到了，可他没敢动，将手机轻轻推到莫丛远眼前，示意他看一下。莫森看到颜如初的短信他其实并不是故意的，因为莫丛远是没有私人手机的，一般他的电话响起都是因为公事，而他习惯了替他处理一系列事情，所以偶尔看到两人亲密的话语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远哥哥配一台私人手机了。想着，就趁莫丛远说话间她悄悄给一家合作商发去通知，预计一款转为私人订制的手机，与目前他使用的商务手机进行了区分。
而莫丛远并不知道莫森的行为，他终于松开了冷凝的眸光低头看了屏幕一眼，在见到屏幕上的那句话时，稍稍目光流连了一下，目光登时变得柔软一寸，屏幕上的话极为简单，你说过想你的时候可以给你打电话，可是我不敢，我是如此想你，想你，想你，片刻都不想要跟你分离……
这时他的动作又稍稍停顿了一下，始终严肃的近乎苛责的唇际隐隐浮起一丝柔软，后又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继续开口说道：“莫董事长，我的想法不会变，如果您执意要解雇颜总监，我也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在换掉我选的品牌总监我这个总裁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如连我一起……”他略微停留了一瞬，眸光看向主位上的莫老爷子，接下来的话想必不用他说大家都能明了。
果不其然，莫丛远的话音未落会议室里已经出现了一片骚动，可毕竟有莫老爷子在场，骚乱只是瞬间的，在座的每一个高管面上依旧出了奇的严肃，甚至连呼吸都是冷凝的，静默如同冰川下的寒冰，静，连成一片。
所有人不动声色的把眸光投向莫丛远，甚至都窥见他嘴角的那一抹浅淡如花的笑。
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莫森眉头紧锁，可面上一贯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并不意外莫丛远这样的决定。
倒是莫老爷子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到了极点，可他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脸色缓了一缓后，才继续开口道：“丛远，你这么说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选的设计总监必须要依靠你的身份才能在莫氏生存下去呢。”
莫丛远的身子懒洋洋的往后靠了靠，双手交叠在一起，神色一如既往的邪魅惑人：“我相信她的能力，亦相信我的眼光。”他那黑沉的眸子里透着说不出的坚定和信任。
莫老爷子和气一笑，声音缓慢：“丛远，自信是好事，盲目自信就是自傲的表现了，爷爷活到这个年纪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爷爷也相信自己挑人的眼光，既然你执意觉得颜总监是合适人选，爷爷也不是固执的人，也会遵循你的意见，新品牌的设计总监暂时由颜小姐代理，当然，如果她的能力不足以胜任这个职位，董事会随时都能撤销她的职位。”
一听这话，莫丛远本就黑亮的眸涩域加的黑沉，仿佛里面裹了层惊世骇浪，这桩争论表面上是他赢了，可实际上却是爷爷赢了，他以退为进赢了这场无声的战争，虽然颜如初留下来了，可他却保不了她下一次了，修长的手指卡在的森白，他唇边依旧是不动如山的假笑，良久他才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说了句，“都听您的。”
莫老爷子满意，轻押了一口香茶，示意会议继续。
莫丛远垂眼再度扫了一眼手机屏幕，屏幕已经完全黯淡下来，唯有女人温软的庆荡在心湖一般，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按在鼠村上，在市场部用了三分钟才只说到新一季度的推广方案时，莫丛远沉声说了句，“讲重点。”
市场部吓了一跳，连忙点头，加快语速。
接下来原本还需要一两个小时汇报的工作只用了十分钟汇报完毕。
莫森一直有注意远哥哥的表情，他虽然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状似认真的听着一干高管的汇报，可目光会偶有瞟向手机，甚至他一直搭在鼠标上的手都不自觉的轻敲起来，莫森知道一向以工作为重的远哥哥走神了，因为刚刚的那一通简讯。
最后会议结束后，所有高管依次离开,莫丛远最后在电脑上做最后的标记，同样没有离开的莫老爷子突然出声，“丛远，你去巴黎那么久没有想跟爷爷说的吗？”
莫丛远嘴角展开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爷爷，抱歉 今天太忙了，等会还有一个国际会议要开，我先让莫森送您回去休息，我忙完跟您汇报。”
然后眼睛扫开，看着刚进会议室的莫森说道，“阿森，送爷爷回家休息。”
“好的。”莫森轻声应了句，刚刚他回办公室取了一份资料。
莫老爷子嘴角勾起一笑，“丛远，还是你替爷爷想得周到，爷爷这把老骨头确实经不起折腾了，今晚我先回去休息，不过……”他话锋一转，眸光一凛，腾起一丝类似于狐狸的光芒，声音也陡然转高：“明天晚上我跟你程爷爷约了一个饭局，如果你真不满意这桩婚事，咱们当面把话说清楚。”
一听这话莫丛远讶然，止住手中的动作，不可置信的问了句：“爷爷，您说的是真的？”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像是不敢相信爷爷会突然改变注意了，然后他把目光投向莫森，莫森亦一脸茫然，眼底却有类似于喜悦的情感漫漫。
莫老爷子不动声色将两个孙子的表情一一纳入眼底，表面上欲加云淡风轻，手里的佛珠如同珠玉一般流动，他点头：“当然是真的，爷爷岂能骗你。”莫老爷子语气始终不变。
一股前所未有的狂喜几乎将莫丛远湮没，他的声音都染上了兴奋：“爷爷，真是太谢谢您了。”他前所未有的真诚向面前这个老人道谢，说真的他以为这桩婚事如果要退掉至少要经过一波三折，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说不激动是假的，说不兴奋亦是假的，所有的疲惫在一刻全部荡然无存，他很开心，这样他就能跟初儿明正言顺的在一起了，这样，他与她就再也不分开了！
“明天我会叫司机接你一起去，你准备一下，莫森送我回去吧。”莫老爷子看着傻傻其乐的孙子不由出言提醒，尔后微微一笑，淡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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