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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都是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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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周星星的p子。</p>
因为许凝的偏ai，影音室里准备了全套的周星星系列。</p>
他对这种无厘头的喜剧很是不耐，但她喜欢，他只得按捺住x子作陪，还被她强制要求关掉手机。</p>
渐渐地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影音室里呆着的时候，如果天没有蹋下来，绝不要前去打扰。</p>
因为小姐会不高兴。</p>
小姐不高兴，沈先生也不会高兴。</p>
沈承泽在椅子坐了下来，摁动开关，椅子中央的扶手自动收起……许多时候，许凝看得困了，就会赖到他身上，小手还不忘掉揪住他衣角，很快沉沉睡去。</p>
……</p>
沈承泽轻轻叹息一声，瞌上眼帘。</p>
他已经四十八小时不曾闭眼，身心俱疲，但无论如何不能入睡。</p>
她的生日礼物，他其实一早准备好。</p>
如果……如果医院没有打来电话……</p>
这应该是愉快的一天。</p>
他的手微微攥紧了椅子扶手。</p>
他其实早有思想准备，已经十二年过去了，他每一刻都活在已经做好的思想准备当中，他设想过非常多……自己有可能出现的反应，也许难过，也许哭泣，也许释然，也许无奈，也许解脱……</p>
但事实上，全都没有。</p>
他只是非常平静。</p>
以一种他从不曾想到过的，淡然与平静，凝视着那一张苍白面孔。</p>
她终于完全地睡了过去。</p>
他伸手去摸她的脸……像过去的十二年里，他怀抱一线希望，或许，下一秒，她就会睁开眼睛，对着他微微一笑。</p>
“再见。妈妈。”他低声喃喃道。</p>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心存无谓的期待了。</p>
这世间，再无可盼之事了。</p>
窗外划过一道闪电，似乎要劈破黝黑苍穹。</p>
恍惚的他有些受惊似地抬起双眸，屏幕上的周星星正好摆出一副非常夸张的喜悦表情，嘴咧得足可以塞下一个j蛋。</p>
他突然想起，每次看到周星星这副欠扁的表情，她就乐不可支地笑起来。</p>
心头突地跳动一下。</p>
“对不起。妈妈。”他微闭一闭眼，“对不起。”</p>
他再坐不下去，站起身来，下楼去。</p>
福叔就站在楼下，显然是在等待着他。</p>
看到他，便微微晗首低声道，“小姐不肯量温……抢着喝了点酒，这才睡了……”</p>
沈承泽不作声，大踏步向许凝的屋子走去。</p>
福叔三言两语，说得很是云淡风轻，许凝什么样的脾气，沈承泽心中最为有数，即便是他说的话，估计她也就放那么j分在心里，别人就更不用提了。</p>
屋子里很暗，只有壁上的仿古灯还亮着。许凝自小怕黑，因此晚上睡觉必有微光。</p>
许凝就躺在床上，被子显然刚被踢开，沈承泽在她身边坐下，伸出手去，她面孔发烫，却是满额的汗。</p>
沈承泽拿过床头ao巾，轻轻为她拭汗。</p>
记忆里她很久没生过病了。不像刚来的那会，动不动就感冒发烧，每次都搞得一群人都不得安宁。</p>
周妈妈端着盆热水走了进来，接过沈承泽手上的ao巾，不疾不缓地在盆里搓洗。</p>
“凝小姐……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周妈妈的声音放得极低。</p>
沈承泽不做声。</p>
周妈妈把ao巾递到他手上，不再做声，退出房去。</p>
哪怕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周妈妈，也不敢多言。</p>
他当然知道她是无辜的，她和他一样……都不过是可怜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