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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疼ai的老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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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扶着我的肩膀，指着缓缓流淌着的辽河说道：“大孙子，往那边走，就是辽y，”
“哦，”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爷爷又指了指另一个方向：“往这边走，就是鞍山”
“那，”
我指了指辽河的正前方：“爷爷，往那呢”
“沈y”
爷爷答道：“往那，是沈y，再往北，就是边外了”
“边外”
我迷茫地望着爷爷，心里感到很是困h：边外什么是边外，在家里，我经常听大人提及：关内，关外的，我稀里糊涂地记得，我家住在关外怎么，到了爷爷家，到了辽河边，又莫名其妙地弄出来个边外来：“边外，爷爷，什么是边外啊”
“就是，就是，”爷爷含糊其词地答道：“就是，就是，就是你们家那，你爸爸现在住的地方，就是边外，”爷爷拽出雪亮的镰刀：“好啦，大孙子，你自己玩去吧，爷爷该割猪c了”
“大侄，”我正站在堤坝上，望着滔滔而去的辽河水，长久地发呆，默默地思忖着关内、关外、边外的具界限，身后传来较为熟悉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被我羞辱得流下伤心泪水的老姑，她不知什么时候也跑上了堤坝，身后还跟着一条大h狗，吐着腥红的长舌头，摇头晃脑地向我走来，当它走到我的脚边时，非常讨厌地低垂下脑袋瓜呼哧呼哧地嗅闻着我的鞋尖，吓得我本能地向后挪移着身子
老姑讨好般地踢了大h狗一脚：“去，一边玩去”
然后，她安我道：“大侄，别怕，大h狗是在闻你的气味呐，以后，它就能记住你的气味，就把你当成自家人喽”老姑拉起我的手：“走，咱们到河边玩去”
“小心，”
由于河堤过于陡峭，脚下的c丛因茂密而变得极其光滑，我的身突然失去了平衡，咕咚一声，滑倒在散发着郁郁浓香的c地上，老姑惊呼一声，死死地拽扯着我，结果，也一同翻倒在c地上，我们俩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咕碌碌地沿着陡坡快速地翻滚而下，最后，慢慢地停滞在空气清新的河床边，我恰好压在了老姑的身上
我咧着嘴呆呆地瞅着身下的老姑，老姑也瞪着眼睛木然地瞧了瞧我，继尔，彼此间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真好玩，真好玩”我继续压迫在老姑的身上，感受着那份特殊的软绵，以及老姑那芬芳的气息，老姑呼呼地喘着粗气，情深意切地搂着我，我则se迷迷地将小嘴贴到她的面庞上，老姑乘势张开了珠唇，我们默默地亲吻起来，老姑那甘醇的口y，让我回味无穷，在这亲密的热吻中，我渐渐地喜欢起老姑
良久，我终于从老姑的身上爬起来，老姑似乎意犹未粳她笑yy地坐在我的面前，像个小大人似地整理着我的衣领，非常真诚地帮我系好散开的钮扣
“哎，”
老姑坐起身来，嗖地摘下一朵光彩耀目的小野花：“大侄，你知道这花叫啥名么”
“不知道”我摇摇头
“马蹄花，这是马蹄花你看，她的样子，像不像马蹄子翱”
“像，是有点像”
“j子，”
已经打完猪c的爷爷，背着沉甸甸的柳条筐走了过来：“老闺nv，别玩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家吧，大黑猪一定饿坏了”
“好喽，回家喽”我和老姑手拉着手，欢快地跳下堤坝，我猛一抬头，突然发现，在距离堤坝的不远地方，有一p稀稀疏疏的小树林，我立刻像只欢快的小鸟，不顾爷爷和老姑的阻拦，一头飞进小树林里
举目望去，寂静的树林散布着堆堆坟茔，在那些简陋的土堆前，歪歪扭扭地竖立着粗制滥造的石碑，上面非虫意地镌刻着缭c不堪的字迹：xxx之墓，祖籍河北献县；xx之墓，祖籍山东聊城；xx之墓，祖籍山东诸城；
“大侄，快出来”老姑站在小树林外，胆怯地喊道：“大侄，别往坟茔地里跑哇，里面有鬼”
“大孙子，”爷爷放下柳条筐，喘着粗气，追赶到小树林里，看到我在一块块石碑前发楞，爷爷拽了拽我的手臂：“走吧，大孙子，一个乱坟岗子，有什么好看的，走吧”
“爷爷，人死了，都埋在这里吗”
“是的，”爷爷非常肯定地答道：“我们这疙瘩的人，死了，都埋在这里，以后，爷爷死了，也得埋在这里嘿嘿，这辽河边的所有人，谁也跑不了，折腾来，折腾去，早早晚晚，都得埋在这辽河边大孙子，”
说着说着，爷爷有些激动起来，他拉着我的手说道：“大孙子，到这来，”
爷爷将我拽到两个小土堆前，他一边指着土堆前的石碑，一边按我的脑袋：“大孙子，快跪下，给你大太爷、二太爷，磕头”
咕咚，平日里对我疼ai有加的爷爷，连抚摸我的时候，都不敢用太大的气力，对待我，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时时刻刻都是小心奕奕的，可是现在，在两座平平常常的小土堆前，爷爷突然猛一用力，逆发出一g我无法想象的力量，不容分说地将我按跪在两座小土堆前，我跪在两座土堆前，怔怔地看了看石碑上的字迹：张xx之墓，祖籍山东莱州
“大伯，爹，”
爷爷语音颤抖地说道：“你们的重孙子，给你磕头来啦，，老张家后继有人了”
说着，爷爷开始按我的脑袋：“快艾快艾大孙子，给大太爷、二太爷，磕头”
咕咚，咕咚，咕咚，在爷爷gg巴巴的手掌按压之下，我稀里糊涂，极不情愿地给两座小土堆磕了三个大响头，末了，爷爷ai怜地将我拽了起来，我仍旧望着两座小土堆，若有所思，可又说不清楚思忖了一些什么，听到爷爷的呼唤，我瞅了瞅两座小土堆前的石碑，又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脑门，问爷爷道：“爷爷，那，你死了以后，在你的石碑上，祖籍应该写哪里翱”
“哦，”
听到我的问话，爷爷不假思索地答道：“哦，这，还用问么，祖籍：山东莱州”
“那，爷爷，以后，我呢等我死了，石碑上，祖籍应该写哪里啊”
“嘿嘿，”
爷爷禁不住地大笑起来，轻轻地掐了一把我的小脸蛋：“小兔崽子，可别胡说，你离死，还远着呢再说啦，那个时候的事情，爷爷可就说不准喽”
“唉，”爷爷重新背起沉重的柳条筐，感慨道：“人艾就像眼前这庄稼一样，在这辽河边上，一茬一茬地生、生艾又一茬一茬地死啊、死艾生生死死，循环往复，无止无休”
“呶，呶，”
胆小如鼠的老姑闻言，拚命地摇晃着小脑袋瓜：“不，不，爹，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怕死，我不想死”
“嘿嘿，”爷爷拍了拍老姑的脑袋瓜：“好的，好的，俺老闺nv不死，俺老闺nv不死，总也不死，总活着”
“汪，汪，汪，”大h狗不知什么时候提前溜回了家，此刻，正端坐在院门口，见我们且走且聊地走过来，它摇着尾巴，不停地冲我们汪汪着
“三叔，”还没走进院子，我便看见三叔手里夹烟卷，站在院子里，正笑yy地望着我，我喜出望外，像一只幸福的小燕子，欢快地飞进院子里：“三叔，三叔，”
“哈，”三叔啪地丢掉烟蒂，双臂一张，非常轻松地将我抱了起来：“大侄子，我大侄子来喽”
“嘿嘿，”
爷爷指着三叔身后一个年轻人说道：“大孙子，他，是你老叔”
年轻的老叔很是腼腆，冲我微微一笑，便低垂下头，抡起铁锄，忙活起来
“哽，哽，哽，”
早已是饥肠漉漉的大黑猪，哼哼叽叽地尾随在爷爷的身后，拚命地高抬起肥实的大脑袋，伸出腥红的长舌头，企图拽扯住柳条筐里的nc
“哽，哽，哽，”
哗啦，爷爷身子稍稍向后一仰，哗啦一声，柳条筐滚落到了地上，大黑猪顿时乐得心花怒放，一头扑到nc堆上，哽哽哽地啃嚼起来
爷爷喘了口气，抹了抹汗水，坐在一条小木凳上，盯着大黑猪对我说道：“唉，真不容易艾大孙子，养头猪真不容易艾现在这光景，特别困难，人都吃不饱艾猪就更没有什么好喂的啦，为了养这头猪，爷爷天天都要到辽河边打猪c，唉，细细想来，这头大黑猪也真够可怜，长这大了，还没吃到一粒b米呐
嘿嘿，“
爷爷抚摸着大黑猪的肥胫，继续说道：“它已经三百来斤喽，到了腊月，就能长到四百多斤，”
“哈，大孙子，今天春节，爷爷给你杀年猪，好好改善改善生活”
“嘿嘿，”望着埋头狂嚼滥咽的大黑猪，我调p的本能又显露出来，我顺手抓起一根柳条枝，顽p地抠扎着大黑猪的肥pg
“哽，哽，哽，”
大黑猪摇了摇小尾巴，不耐烦地哼哼着：“哽，哽，哽，”
大黑猪不愿忍受我无端的s扰，丢掉所剩不多的nc，甜嘴巴舌，极不尽兴地溜到nn家的后院，我也穷追不舍、死p赖脸地跟了进去
哇，一迈进nn家的后院，我顿时兴奋起来，望着一棵棵参天的大枣树，以及绿莹莹的大甜枣，我乐得直拍小手，我看到墙角处有一根细长的竹杆，便一把拽到手里，我抬起脑袋，眼睛死死地盯着绿枣，用竹杆狠狠地击打着，啪啦啦、啪啦啦，一颗又一颗绿枣应声而下，毫不客气地砸在我的脑袋上，痛得我不得不扔掉长竹杆，皱着眉头，捂任隐隐作痛的脑袋瓜
“吱，吱，吱，叽，叽，叽”
头上传来阵阵清脆悦耳的鸟音，我循声望去，在nn家房后高高的山墙上，结挂着一个令我垂涎的大燕窝，j只可ai的小燕子悠然自得地进进出出、飞来飞去，我呼地站起身来，重新拽住长竹杆，准备一举捣毁小燕子的安乐窝，我双手握住长竹杆，屏住呼吸，竹杆渐渐地袭向燕窝，我正yu做出狠狠的一击，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铁钳般地掐住我的手臂，我回头一看，是nn，她和蔼地对我说道：“大孙子，这可不行艾小燕子搭个窝，多不容易艾你怎么忍心捣掉它的家呐，大孙子，燕窝里还有一窝小燕子，你捣了它们的窝，它们住在哪里翱”
听到nn的话，我扔掉竹杆，抱住nn的，反复地央求着：“nn，nn，快给我抓小燕子，快给我抓小燕啊”
“大孙子，”
nn永远都是耐心地解释着：“陆陆，小燕子，是不能抓的”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道：“nn，小燕子为什么不能抓翱”
“抓小燕子，会闹眼睛的”老姑从旁cha言道：“小燕子可不能抓，抓小燕子，眼睛会瞎的”
“不，nn，老姑骗人，我才不信呐，nn，我要抓小燕子玩”
“大孙子，小燕子是绝对不能抓的，它们每年都来nn家串门，nn都认识它们啦，如果nn抓了它们，明年，它们再也不会来nn家串门啦，陆陆，你就站在院子里看吧，你看小燕子多好看艾多漂亮啊”
“哼，”
无论我怎样软磨y泡，nn都毫不犹豫地坚持着她那绝对不能抓小燕子的基本原则，气得我眼冒金花，无名的怒火全部倾泄到无辜的大黑猪身上：“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我拎着长竹杆，满院子追赶着可怜的大黑猪，无情地chou打着它那肥硕的身，大黑猪呼哧呼哧地狂奔着，无可奈何地哼哼着
“哈，”我终于将大黑猪堵在一处死角里，大黑猪嘴里冒着滚滚s气，绝望地瞪着我，我嘻p笑脸地伸出竹杆，在大黑猪的眼前挑衅般地摇晃着
“哽，”情急之下，无处可逃的大黑猪索x一头撞开身旁的木板杖，咕咚一声，翻滚到院外的小溪里，辟哩叭啦地挣扎起来
“汪，汪，汪，”看到落水的大黑猪，大h狗不知是可怜它，还是讥笑它，冲着它不停地汪汪着，我又将怨气转移到了大h狗身上，长竹杆冲着大h狗一通辟头盖脑的狂舞，把无辜的大h狗chou打得嗷嗷嗷地哀鸣着，不顾一切地逃到公路上，然后，再也不敢返回来，它绝望地站立在公路上，瞅着被我掀翻的狗舍汪汪地哭泣起来
“嗷，”我美滋滋地扔掉到长竹杆，看到在窗台上闲逛的虎p猫，我一把拽住它的长尾巴，恼羞成怒的虎p猫可不吃我这一套，它转过头来，嗷地吼叫一声，利爪毫不留情在我的手背上划出一道痛痒难当的血印
“哎呀，”老姑惊叫一声，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哎呀，这该死的猫，看把我大侄给挠的，”说完，老姑抓过一把烟灰：“来，抹上点烟灰，明天，就会好的大侄，以后，可别缭猫逗狗的啦”
“j子”正在忙着烧饭的nn在屋子里喊老姑道：“j子，快，给妈打瓶酱油去”
“哎，”
老姑应声跑进屋子里，很快便拎着一只空瓶子，向后院走去，我也随尾在她的身后，当走到后院所的小角门时，老姑以大人般的口吻对我说道：“大侄，听姑姑的话，别出去，有人打你哦老姑打酱油，马上就回来的，回来后，老姑带你玩”
我捂着被虎p猫抓挠得隐隐作痛的小手，呆呆地站在后院的角门处，老姑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喂，”在小巷的斜对面，有十余个年龄与我相差无j的小男孩，其中一个满脸抹着脏鼻涕的小男孩，手里握着一根自制的红缨枪，他得意地冲我挥舞着粗制滥造红缨枪：“喂，你是谁艾我咋不认识你翱”
“陆陆”我放开伤手，忘记了老姑的叮嘱，循声走了过去：“陆陆，我叫陆陆”
“你是老张家的啥人翱以前，我咋没见到你翱”脏鼻涕用查户口般的语气继续盘着，我答道：“我是nn的孙子我刚来nn家不j天，”
“哈哈哈，”其他的小男孩子纵声大笑起来，以嘲弄般的目光，反复地审视着我，脏鼻涕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喂，老张家的孙子，想不想跟我们一起玩翱”
“想，”我点点头
“那好，走吧”
于是，我不假思索地加入到这些小男孩的行列之中，将老姑的告诫，全然抛到了脑后，跟在脏鼻涕的身后，一溜烟地跑出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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