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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玩物 第四十一章
身的伤口没有处理，等秋叶再度有意识时，能深刻的嗅出来自身上散发腐臭的腥味，长期的头朝下似乎已到身能承受的底限，秋叶的鼻血浓浓地塞满整个呼吸口……她扭曲的哀叫著，接著她只能闭住气，咬紧牙，用上最後一点力气，她向上一撑！！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就在瞬间，她瞠开了整个瞳孔，带著刀刃戳过的剧痛再度从被撕开的身传来。
太、太痛了，她浑身chou搐不止………
这种折磨，慢慢任她等待死神降临的滋味，真的是──比一p一p凌迟人的血还要残酷无比！！
後知後觉……秋叶试著一眨再眨自己的双眸，发现眼前模模糊糊，对於外界的光线与画面都像是罩著一层雾茫茫的纱布，什麽都无法看清，甚至连耳朵都不断传来嗡嗡嗡的声响，全然盖过外界的动静。
是要瞎了吗？也或许就要连听力一块失去了。
秋叶静静的感受自己的生命一点一滴的流失，不断地枯萎下去，好像什麽感觉都先死去了，独留她一个空荡的躯壳。
秋叶想，还是有点可惜呀……若是小主子可以在最後一刻，令她再看一眼，不知该有多好呢……
其馀的，也许是因为从未有过任何希盼，反而没什麽好失落的。
当生命开始进入倒数时，秋叶已耗掉最後一口意识，彻底成了个活死人。
***
「秋叶！！」
当韩睿明匆匆赶回来，所亲眼见到的第一幕，就是被弄得破破烂烂的秋叶，了无生息任人拖著走，随著她们离去的地面，沿途都被拖出长长的一道血痕。
「该死的！！住手，住手！！」他自然清楚不过那些人要把秋叶扔去哪儿，最乾净俐落，连骨头都不会被剩下……那群专吃人的野兽圈养处。
而且他还直接就想起当要这样处决人时，通常都会让那群疯狂的野兽们挨饿个二至三天，待人一扔进圈内，自然会立刻引得所有野兽蜂拥而上，大口吃，再将那一血骨嚼的满嘴咂咂作响……
他慌乱了，他绝望了……
压没想过会有这种事发生。
「该死的，快去把人给我叫住！！」
他一边穿过大厅，一边大声咆哮。
当听到其中一人回答他说一切都是韩老爷下令做的，他怒瞪著那家伙，二话不说就掏枪往那人身上。
顿时一p尖叫响起，他快速的拎著那血流不止的人往後院走。这个时刻，像是有无穷潜力爆发，他抓著那个跟自己身高相彷的下人竟然不觉得他是负担。
在这生死j关中，韩睿明已是全身冷汗。
他只觉得自己手上提的不是人……而是能换得秋叶一命的新鲜香。
然後当秋叶被扔去野兽场地时，他发红了眼，把身後才刚断气不久的也拖进圈内──
一阵恶兽咆哮的声音自栅栏一开，全都像是疯似的冲出场地中央！！
韩睿明此势气力一松，狼狈地往後方地上坐去。
他恶狠狠的拿枪指著一把扔秋叶进去的家伙说：「快，快把秋叶给我救回来！！要不然你也进去陪她死！」
☆、老玩物 第四十二章
秋叶被救活了。
当再度清醒时，发现全身乾爽，躺在非常异常柔软的床铺中。
她像是不过是睡了好长一觉，而等梦醒後，发觉生活如昔平常，她还是那个大字都不识一个，从没读过书，各种家事力活都g得很好的傻秋叶。
可惜，她那模模糊糊的视力以及像被蒙住一半的听觉，告诉她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不假。
发生过太多事情，秋叶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懵懂无知的笨蛋。
没想到还能活著呀……
她的手不能像以前那样灵活，只要稍为有点重量的东西都无法轻松提起来……
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无法抑止的颤抖，虽然很轻微，但还是让秋叶觉得两手跟半废了没两样。
更别提被打成重伤的身。
她现在压不能久站，脊椎骨承受不住那力量，可真让她坐躺著不动，不出一小时，她全身的关节处就会如万针刺入般僵痛到不行。
秋叶整个人还变得有点驼背，全然没办法好好的立正直行。
远远看上去，她的背影萧瑟萎缩的如七八十岁的老太太。
秋叶等自己真正能起身正常行动上工时，发现自己早被扔回到半山上的老宅。
其实这里到底不比城市生活，日子轻松缓慢却乏味无趣的。
况且韩家人j乎已经都不再这长住。
於是这里帮忙看房的朴人，如秋叶，也如其他老人──都是些再无太大用处，但是还能从他们身上榨出点贡献的老弱f孺。
连著一个主事的管家，家务房的、掌厨的、最後就是管杂务的，占满大半山腰的老房子，如今管事的加起来不到八十名。
秋叶被扔回这里醒来後，重新回到杂务房g活。
但碍於她身因素，以致於最後被分派到任务，不过就是管理大宅内放在库房的家s，及一些古老玩意儿；早上起来点点库房内的东西，与清册上照的图p无异後签名。
接著依序替那些物品清洁，一个月抹一次腊使所有物品古玩看起来光可鉴人，闪闪发亮是必要的。
还有另一份活，就是晚上与其他人共同轮值巡逻大宅的安全，拎著手电筒绕宅子一圈，在定点处巡逻箱签名，将十八个点都巡到後，就可以回房休息。
刚开始工作的一个月，秋叶哪敢跟顶上上司报备自己有可能失明耳聋的事实。
她清楚若自己毫无可用之处，韩家哪可能会好心白养像米虫一样的家伙？
於是她装得若无其事，吃力忍痛的想将事情做得跟往日一样好。可每每总是惹出一堆烂摊子，还得让别人跟著一起收尾。
初初一个星期，秋叶最常将对不起、不好意思挂在嘴边，简直都要成口头禅……但因事关日後生存，脸p厚一点腰再放软一点对她来说可是半分不受影响──该做什麽她仍旧是咬著牙闷头苦g。
但是身上的缺陷似乎还是被发现，当一天晚上她一个人待在房间用滚烫的沸水热敷著冰冷僵y的身时，管家叹息的声音从门边窣然响起。
「秋叶，你是不是看不太到？」
「……」
她浑身一僵，好半晌才回答：「其实专注一点的话，还是可以看得见的。」
只不过是所有的景se都像被蒙上一层，像是离她在千里之外。
秋叶保留了一点真实，整个人都还在急於挣扎反驳：「我还是能做事的，虽然动作会慢了一点，可是我都还能把事情给做完！！」
「拜托……请别把我给辞退。」
「我没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求求您…」
管家叹了口气，「别跪在地上了，你不是关节痛吗，快起来吧。我今天来只是想确认一下状况，并没有想为难你的意思。」
「好了，快起来吧。我不会对你怎麽样的。你自己也说了你还能工作不是吗？」
「先好好休息。明天，我会再重新分配工作给你的。」
秋叶这时好不容易才吃了颗定心丸，用力的擦去眼角的s润。
「谢谢大娘。真的谢谢您了……」
管家摇头：「你这孩子，年记轻轻怎麽已是一身伤病呢？多注意点吧，以後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走呢。」
秋叶苦笑。
像她这样的人生──以後还能走多远，她已不敢奢求。
但自从与管家谈完後，隔天果然秋叶的新工作就没那辛苦，往後做得最多的──就是吃力的握著笔杆，抖著每一横、每一竖在书单上歪歪斜斜的签著自己的名字。
秋、叶。
☆、老玩物 第四十三章
又到了落叶纷飞，秋风飒飒的时刻，转眼间，秋叶已经30岁。
人家说，只有到了一定年岁後，才会开始不断回首往事，细细品味或好或坏的年少轻狂的岁月。
秋叶觉得，自己老了。
所以才会在次次午夜梦回，频频想起那些故人旧事。
打自己莫名其妙的清醒，莫名其妙的置身於老宅中，她对於自己怎麽从鬼门关回来，而老宅当中所有人对於她的过往完全不知情的环境……任凭她怎麽绞尽脑汁的推测，还是弄不明白在自己沉睡休养的过程到底发生什麽事。
小主子在这之後，完全与秋叶断了联络。
秋叶想，也许小主子本不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事。
也许他早已忘记自己。
也许他此刻已经又找到另外一个好玩的人或事物。
小主子的宠ai与喜好，总是在有趣的部份消耗殆尽後就会被扔开在角落……
秋叶觉得，自己搞不好就是一件被丢弃的老玩意儿了。
更何况，镜子里的脸，已经算不上美豔、年轻，更别提太y上似被烙印过的红疤。整个人空剩一副透著浓浓苍茫衰败的气味，就连秋叶自己都不敢再多瞄一眼。
半盲半瞎，又老又笨……这样的秋叶，连自己都唾弃！
哪还有胆子再去奢想什麽？
所以关於小主子，以及那段糜烂又秽的城市生活印象，最後都被秋叶默默的收拾，静静的搁至在最深沉的心灵角落。
唯独在梦中，秋叶才有那种狗胆，咧著傻傻拙笑，对著那雕像般漂亮的人物，露出自己最真实的心意…
又一个多梦後的清晨，秋叶幽幽转醒，感受著窗边洒进来的暖暖晨光好一会儿，才慢吞吞下了床，并从柜里拿出制f穿好。
当推门而出迎向那劲风卷来，秋叶浑身一激灵，搓了搓双臂。
冬天，大概又要来临了。
随那一年一年流逝，自己也会越来越见老迈，越来越俗陋不堪，直到最後孤拎拎的死去，一如最出孤拎拎的出生。
这一世，也许再没有人会为秋叶哭泣──
也不会存留於谁到……脑海中。
秋叶虽被这种一闪即过的念头吓住！
可转念一想，其实这样也没什麽不好。身一天好过一天，只要气候别再捉模不定，自己的身还是能舒缓的过著。
视力随著每一日重不懈怠地热敷与按压，虽然再无法达到过往的清晰，但是至少够用於日常生活……
这般静静的过著小日子，对她这种人而言，已该足矣，不是吗？
这生，该无所求。
她工作，她吃饭，她睡觉──麻痹了所有心中的念想，其实行尸走的活法，未尝不是另一个逃脱的方法。
☆、老玩物 第四十四章
隔年开春，老宅迎来一个消息。
下月中旬，韩家预备大开盛宴；为韩家俩子订婚所办。
到时众政商名流齐贺一堂，前来人数肯定超过百位！於是打电话到老宅说要调j位帮手在现场帮忙，要年轻要手脚俐落，每个去帮忙的下人都会得到额外的奖金。
管家等人一直当秋叶是城市那边的仆人，因不小心犯了错，才会被流放到老宅中。觉得她有经验也上得了台面(比起老宅中有很多人从未进城过而言)，於是这批下山去帮忙的佣仆中秋叶也占了个位子。
秋叶不好说之前发生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最後当管家与她提起时，也只好苦笑的应诺了。
心想到时自己低调一点，安守本份。在众多仆役中，该没那麽轻易碰上不该碰的人吧？
於是压下微忧心绪，跟著一群人坐著便车再度下山进城。
秋叶一行人，配合著主宅中总管家的指挥与行动，忙忙录录的过了一个月的前置作业，订婚宴当天，那日豔y高照，各式的彩带，缤纷的粉n造型气球，铺上白se桌斤的长型餐桌，以及随处可见到典雅致的蕾丝蝴蝶结、水晶装饰，从前院到整间大宅内，无不被点缀的喜气洋洋，极尽铺张与奢华，一如当年韩老爷的婚礼般。
小主子果真要和当年那位苏小姐联婚。
郎才nv貌，天作之合──
秋叶真心替小主子感到高兴。
待开宴时间十点一到，外头的停车场早已停满各款限量的名贵车种，所有人身著正式礼f，带著开心的笑脸，在佣人的引领下进入宅内。
这样的晏会分成两个部份，白天入场的客人不乏许多是为j际应酬，纯公关的重量级政客与生意夥伴；到午夜後风格一改，能参加的客人都是与韩家两位公子s底下相熟的好友。
华丽而巨大的订婚蛋糕被顺势推出，这时气氛被炒作到高c，各式礼与香槟为两对新人进场拉开热闹滚滚的序幕。
在众多口哨与震耳yu聋的鼓掌喧闹声中，秋叶在远远角落，隐约见到那一张张该是春风得意的幸福笑靥。
她倚在厨房与大厅的j界口，在听见司仪介绍小主子与苏小姐上台玩游戏时，动身再度返回清洗一堆餐具的工作处。
没想过还能活著见到这一幕。
秋叶压不住心底真心诚意的喜悦，苍白削瘦的脸旁露出不止一点的笑意。
愿小主子以後生活再无波折，能与苏小姐早生贵子，白头到老……
沾著一堆清洁泡沫的手不小心刺了双眼。
当秋叶闭上眼时却意外落出j滴眼泪泡泡。
噗…
是太高兴了吧。
不是人家说太高兴也会哭的吗。
***
一整天不断的往返现场与後厅j替工作，就算吃饭也必需狼吞虎咽，了事很快会被c回工作地方。
待夕y西斜，秋叶一群人已经接手在前院收拾整理场地。
这时树上枝叶相接中早已挂好的七彩灯泡已被点亮。
白日的宾客已回去的差不多，接下来七点过後，韩宅又要迎来今日第二次的夜宴──
正弯身在一边白漆木柱拿著喷剂清理被客人的饮料弄沾的柱身，秋叶在腰身间传来啪塔一声刺痛後，秋叶知道自身的状况已容不得她这般蹲著。
慢慢的揉著那隐隐作痛的地方，她顺著後方的c地一坐，打算待那阵难受过去後再继续工作……
「秋、叶？」
☆、老玩物 第四十五章
因为待了这麽多天，始终都没遇上半个熟人。於是原本紧张的心情松懈不少，但当又听见那阵低沉又醇厚的音嗓自背後响起时，秋叶顿时为那带著怀疑的语气，冰了整颗的心。
她抓紧中的布，明明是很慌乱，但是这一刻，却是什麽念想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秋叶就这麽僵成一块木头，对方也没再说出任何一句，隔了像是有半世纪那麽久，秋叶才又听见那足音渐远。
她揪著口，这下子才获得大力喘气的机会。
真不知道为什麽，小主子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後──
可是出於直觉，秋叶知道在今天这麽特别的日子，小主子也许不会希望她突然现身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也许小主子会怀疑，她这个家伙是别有用心的潜伏在这处──
看，果真是不经一事，不长一智。
现在秋叶也知道这世上有些人是能多衣冠禽兽，思想可以多龌龊下流。
秋叶早已打定主意，这一回帮完忙，就会回去韩家老宅，再也不下山。
她压没兴起念头要与小主子相认的念头──
有些人，有些事，相见不如怀念──
不过这场有惊无险的偶遇，还是让秋叶越想越害怕，越来越觉得刚刚的事彷佛是一场警讯！！
秋叶抓著柱子边狼狈站起身离开。
还是换到屋子里面的工作好了……
比起小主子，她更担心等等再碰上苏小姐那一夥人…
那群玩闹起来，毫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少爷小姐！
***
午夜的宴会，比起白日的正常，果然是添增了情se与疯狂的绮丽氛围。
听说何家少爷带来好多可ai又漂亮的男孩nv孩，说是让各位宾客尽情享用……
我还看到头上有耳朵的兽人，貌似是经过基因改造後的奴……
接下来的节目很有趣，说是双舞娘表演……
双人？？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当然，连人兽奴都存在，双人也没什麽…
天──是双胞胎！！这些有钱人玩的果然不一样，那样子的双生双人都能让这群人找到……
可不论外面爆出多麽欢快音乐、有趣的表演声响。
也不管一群下人偷空得閒的讨论著外头的惊奇。
秋叶对於旁人时不时相邀出去一探究竟，莫不微笑拒绝。
好不容易将装饰餐点的任务完成，勉强柔著自己发酸的手臂，秋叶打了个哈欠，准备返回宿舍休息。
走在与前面热闹差异很多，要回仆人住所的安静长廊上。
秋叶对於即将要结束这一切，明天领了钱，就能跟众人一块回去的事实，终有种放心的感觉。
可这时，却意外发觉前方有一高大身影遮住她的视线，她抬头，由不得後退一步。
「呵呵……你过来一下。」
来者一身西装笔挺，模样也不会差到哪里。从他举手投足散发出来的气势，秋叶猜想该是迷了路的韩家客人。
秋叶说：「…先生是迷路了吗？要是迷路的话，我可替先生引路回到宴会上。」
男人按著头，眯著眼看著个子不高的秋叶。突然间，他笑了。
「你长得很漂亮。」
秋叶啊了一声：「…没有，其实我…很平凡的……」
「你是这家的佣人？」
「对。」
男人越靠越近，秋叶不明所以，可是透过灯光，秋叶终於看出他除了浑身酒味，注视自己的视线另含玩味。
「所以，你不晓得我是谁，对吧。」
「……」
「你躲什麽呢？来呀！！」
秋叶心口一紧，赶紧摇头强笑：「这位先生，您喝醉了吧。您接下来沿著这条路直走，就会看到大宅的後门，进去就能见到……」
男人发出刺耳的笑，接著趁著秋叶不察，带著凉意的手已经牢牢抓到秋叶纤细的手腕，往自身一带，抖得如风中落叶的秋叶就被束缚在对方怀中。
秋叶被这一连串的变故慌了手脚，她狼狈的不断躲避对方含著酒气的侵犯。
「我不迷路了我哪有迷路……这不是就让我走著走著，意外碰到这样一个水灵灵的小东西吗……别躲，你再躲，我就直接把你压在地上g了你！！」
秋叶白了一张脸。浑身像被扔进零下负度的寒地瞬间冻僵……没办法不发抖，没办法忍住不哭泣……
那人见她听了自己的威胁後便乖顺许多，原先残暴气息转眼收起，他打了个酒嗝，往秋叶的脸颊上大力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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