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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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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过漫长的两个月,以沫正式成了一名初中生。
她在小学毕业考试中超常发挥,以全市第十的好成绩考进了聿城一中,和许荔一起被分在了初一(1)班,也就是传说中的天字第一号班。
刚分到班里,以沫就被班主任当做了重点培养对象班主任不但把她的座位放在讲台后第三排的h金分割点上,还任命她为学习委员。由于老师的排座位艺术,以沫前后左右,不是坐着班长就是数学课代表,她只能遥望着后三排的许荔兴叹。
刚进初中,这些各学校来的孩子并不是忙着搞学习,而是忙着拉帮结派,比如一完小的就只跟一完小的玩,三完小的也只跟三完小的套j情,仿佛曾经就读过一个小学,就是要比别人多出一份亲厚。其实,这种拉帮结派,不过是对旧日时光的一种缅怀。
等到拉帮结派完毕,各个小圈子里就疯狂地开始流行各种八卦了:某某某和某某恋ai了;谁和谁在食堂背后亲嘴了;谁给谁写情书了;哪个好学生开始堕落了……不一而足。
以沫他们这个小圈子也不例外,很快就有各种桃se新闻传入耳朵,连许荔都八卦了起来。有天,许荔很沮丧地跑来跟以沫说,她的另一个好朋友,一个叫赵婷的乖宝宝,一进初中就变坏了,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是穿紧身k就是穿裙子,更过分的是,她天天泡在外面的理发店里,跟社会小青年混,还削了一头社会青年的碎发。
见以沫不信,许荔y是拉着她去了初一(8)班门口,找了个由头把一头红发,打扮妖娆的赵婷叫了出来。
一见之下,以沫彻底呆住了。她实在不能理解,从小学到初中,短短j个月时间,怎么就能c熟一个青涩的小nv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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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教室后,以沫开始观察周围的同学,他们确实都大不同了,可能他们还是旧日面目,但已经不是旧日面貌了。
直到很多年以后,以沫才渐渐明白,虽然初中与小学之间只隔了j个月时间,但就在那j个月时间里,他们都完成了成长的仪式,走过了一道大门,进入了新的人生阶段。孩子们都希望用一些外在的东西表现他们长大了,和以前不同了,所以他们迫不及待地往成熟上打扮,学大人那样恋ai,做各种“有个”的事情。所谓的学坏,不过是自我觉醒的一种表现。
当时,以沫并不能理解这种变化,她固执地以为是别人变坏了。
她拒绝和打扮得漂亮的nv孩说话,也讨厌用发胶的男生,只和那些她眼里的老实孩子打j道。她整天端坐在教室里看书学习,以此证明自己是浑浊现实里的一g清流。
直到初一第一学期的中考过后,这群闹得**犬不宁的孩子们才渐渐消停了点。大洗牌似的中考成绩排名,犹如一记惊堂木,让他们意识到,就算进了初中,他们还是摆脱不了学习、k书、考试的悲惨宿命。
就在以沫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她被传闻中的“粉se炸弹”轰炸了——她收到了人生中第一份情书!
递情书给她是隔壁班的一个男孩,以沫小学时曾和他打过j次羽ao球。
那天,当那个男孩紧张兮兮地把她叫出教室时,她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她刚打开那张粉se信笺,就被里面的内容吓得打了个激灵。
里面抄着一首普希金的ai情诗歌,她刚扫了一眼就猛地将纸合上,惊慌失措地靠在了墙壁上。一眼之下,她看到了j个罪大恶极的关键词“躺在床上”“思念着我的新娘”“温柔的ai着你”。
这些词语在她看来简直是下流、变、恶心!
她的神经绷得快要断了,屈辱的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浑身一阵阵地起着**p疙瘩。
她强忍着恶心反胃以及恐惧,把那份情书撕得粉碎,回家找了个打火机把那些碎p烧成灰烬,才安下心来。
那个男孩在没有得到回应后,又见以沫对他冷若冰霜,避之不及,也就偃旗息鼓,恹恹消失了。
但是那封情书在以沫的心里引发的震动从未消退,那封情书唤醒了她的别意识,她终于意识nv孩子和男孩子是完全对立的两种生物,他们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一起疯玩胡闹了,如果一个男孩子对她殷勤,一定不是因为想把她变成“哥们儿”,而是想把她变成nv朋友。
“孩子”和“nv孩子”之间虽只有一字之差,却有了天渊之别。
意识到这些后,以沫渐渐变了,她不再没心没肺的笑,不再喜怒哀乐都在脸上,不再大步流星的走路,不再穿男式的衣k鞋袜。
她开始像古装pnv主角那样迈着小步子走路,开始学着用微妙的表情表达感受,开始在乎别人的目光,尤其是男孩子的目光——尽管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有天晚上,她看完电视后去睡觉,忽然想起电视上的“太太口f”广告,广告里的nv主角用手指在圆润丰满的手臂上戳了一下,顿时弹了回去,那样成熟的nv身,让她很好奇。于是,她也试着在自己手臂上戳了一下,却被自己瘦瘦的手臂硌得发痛。她暗想,看来自己一点都不像个nv人,那那个男孩喜欢自己什么呢?
她越想越不明白,偷偷爬起来坐在镜子前端详自己。
缺了角的穿衣镜里,她发现了另一个自己:长发掩映下的小脸渐渐长开了,粉se睡裙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了玲珑的曲线。她端坐在镜子前,柳叶般微微上挑的大眼里闪动着慌乱、羞涩。镜子里的那个nv孩,确实像春日枝头静静待发的花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