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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少篇】第020章 你很好，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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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薇薇一边吃着牛肉饭，一边盯着那份早已凉掉的外卖。
牛肉饭冒着热气，香气扑鼻，吃在嘴里，却是半点味道也没有，尝不出辣，也品不出香。
反倒是那块芝士蛋糕和牛奶，让她忍不住想尝一尝。
于是，一不作二不休，杜薇薇一连干掉了两份外卖，撑的她不停打嗝。
一道清脆的音乐铃声在打嗝声中突然响起。
杜薇薇用握成拳，在胸口捶了捶，接起了手机，“喂，晴空……呃……”
“薇薇，你……你在干什么？”
“刚吃完，撑着了……呃……有事说事……”
隔着电话，苏晴空忍不住笑起来，“你也会有吃撑着的时候？不减肥了？”
“减你个头……呃……姐就没胖过……”
“我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昨天你喝那么多，我担心你出事！我给萧然打电话，他一直都不接！我又怕耽误你休息，就一直等到现在才打！现在好点了吗？”
杜薇薇望着大敞的卫生间门，昨晚的画面放电影一样的迅速在她眼前翻过，她都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闭上眼睛的，甚至不知道是睡过去还是晕过去的。
但昨晚上的那种感觉却异常清晰，刚才起牀的时候，她的身上简直不能看，也幸好现在是冬天，大棉衣一裹，什么都看不见。
“薇薇，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苏晴空半天等不到杜薇薇回答，忍不住担心。
“我没事！就是有点……呃……累，没事我就挂电话了！”杜薇薇搓了搓脸，快速的说完。
“哦，那你多休息，有什么需要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随叫随到！”
“阿元一个人还不够你操心的吗……呃……哪那么多话，挂了！”
在苏晴空吃吃的笑声中，杜薇薇挂了手机，扔到桌上。
翻着眼睛望了一会天花板，自己也觉得好笑，把饭盒和袋子卷起，收拾起来，丢到了垃圾筒里。
又在沙发上躺了一会，拿起手机，食指在虚空中点了很久，都没能下定决心拨出那个号码。
如果给他打电话，她又要说什么呢？
兴师问罪？明明是她先挑逗勾引他的！
让他负责？她的脸皮还没有厚到那个程度！
莫非要对昨晚他的表现进行一番点评？可她哪里有资格，刚刚感觉上来了，整个人就歇菜了。
可是如果不给他打电话，她又做不到！
她就是想看看他，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很想很想！
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门口的那份外卖是他给她买的吧？一定是的！
她的房子是一梯两户，对门是一户小夫妻，她可不相信对方会好心到送她外卖吃，别的楼层更不可能了，总不能是走错了地方！
能给她买外卖，说明他昨天应该是不生气的吧？
她承认，昨天她耍了小心思，如果不是她，事情走不到这一步。
但时间如果重来一遍，她还是会选择那样做，她不后悔！
在她的计划里，早就把得到他的肉~体当作计划实施的第一步了，她成功了，不是吗？
眼睛一闭，心一横，食指往屏幕上戳了下去。
‘嘀，嘀，嘀——’手机听筒里传来一声声的提示音，杜薇薇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跳的厉害。
当嘀声响到第六声时，突然停了，杜薇薇呼吸也跟着一滞，心跳都漏了一拍。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杜薇薇等了差不多十多秒都没听到声音，以为手机出问题了，看了看手机屏幕，确实显示在通话当中，不确信的问了一句，“你……在吗？”
“刚起来？”江萧然声音和往常一样，有些疏狂。
“啊？啊！”
“出来吃饭！”江萧然说罢，随后报了个地址，就挂了电话。
杜薇薇瞪着眼睛，怔怔的看着已经变暗的手机屏幕。
她没有听错吧？他叫她出去吃饭？莫非经过昨天晚上的事，他对自己的态度改观了？
想到这点，杜薇薇兴奋的握了一下拳头，终于让她守得花开了？
早知道江萧然这么容易攻陷，她早就给他下点药灌点酒了。
不对，不能灌酒，醉酒后的他睡的死沉死沉的，半点都撩不起来，还是下药好！
杜薇薇冲回卧室，在衣柜里面翻翻拣拣，就是找不到一件合适的衣服，她要买衣服了！
刨了半天，终于拿出来一件白色的大衣，再化一个红润剔透的妆容，在镜子跟前，前前后后照了不知道多少遍，才背起包包出门。
车子还丢在酒店，她拦了一辆的士。
吃饭的地方离她住的地方不远，杜薇薇下车的时候，仿佛受某种吸引，下意识的抬头一望，就看到了某处窗户前，那个端正又挺拔的背影，除了江萧然，还会有谁？
付了钱，杜薇薇走进了餐厅。
让她十分不解的是，她的心跳格外的厉害，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她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心里甜丝丝的，连脚步都轻快起来。
走进餐厅大门，杜薇薇抿了抿唇，不让内里的情绪流露出来，换成了一副平常的样子，抬头挺胸的往他走过去。
只是那眉眼间的喜意与羞色，又岂是说掩藏就能掩藏的。
“怎么这么晚还没吃饭？”坐下后，她把包包放到一边，状似随意的问道。
已经中午一点多，快两点的，对于吃午饭来说，的确挺晚的。
“等你！”他吐出简短的两个字。
“等……等我？”杜薇薇只觉得全身的血液轰的一下，全部往头顶那处窜上来。
内心的情绪再也隐藏不住，脸上升起两团红的艳丽的云霞，眼睛亮的逼人，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他说他在等她！居然是等她？
“想吃什么？”江萧然问她。
杜薇薇一心只在‘等你’那两个字上，哪里顾得上吃？何况，她吃了两份外卖，一份牛肉饭，一份蛋糕和冰牛奶，哪里还吃得下？
江萧然似乎也没想着能等到她的答案，抬手叫来了服务员，点了两份牛排。
“你……一直没有吃饭，就是为了等我？”杜薇薇小脸红红的问他。
江萧然勾起半边唇角，笑了一下，笑容自带邪气，却被杜薇薇看出了几分温柔来。
“江萧然，我们交往吧？”杜薇薇深吸一口气，突然说道。
“就因为我上~了你？”江萧然的笑容看不出一丁点的情绪。
杜薇薇眨了眨眼，想到某些带颜色的画面，脸更加红了，“不是，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呢？上次那个菲菲，我听晴空说，是江阿姨给你介绍的，你似乎兴趣不大，不然考虑考虑我？”
江萧然掀了掀眼皮，两手往胸前一环，身子往后一挪，靠在了椅背上，偏着头，像是在打量着她。
杜薇薇脸皮够厚，但在说出这些话时，眼神还是有些闪躲，“我模样能打八十分……”
“不，你有九十分！”江萧然打断了她。
杜薇薇一听这话，像是深受鼓舞，嘴上更溜了，“对，我模样有九十分，我还很独立，能自理，我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兴趣，我知道你喜欢自由，所以，我不会像有些女人那样一直缠着你！我会给你个人充分的时间和空间，我会很听话，也很会照顾人，你要是忙了，我还可以帮你打理酒吧，我能应付所有的事，不会给你添一丁点的麻烦！”
“江萧然，与其你听江阿姨的话去相亲，为什么不能考虑一下我呢？如此，你既对家里有所交待，还不用改变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江萧然笑着摇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你是诚心的？”
“绝对诚心！”
“你有这个想法多久了？”
杜薇薇稍微沉默了一下，道：“很久，从前年夏天的时候就开始了！那个时候你去我店里找……晴空……”
江萧然脸上一黯，蹙起了眉。
杜薇薇暗恼，恨不得甩给自己一个嘴巴，她还真是会大煞风景，什么不能说，偏偏要说什么！
恰在这时，江萧然点的牛排送过来了。
回过神，打开餐巾，平摊在身前，江萧然拿起了刀叉，淡淡道：“先吃吧，吃完再说！”
“……”杜薇薇正说到兴头上，还想问问他的意见呢，就这么突兀的被两份牛排打断了。
她一向胆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几句话，说的这么艰难，她都厚着脸皮自我介绍完了，而他半点反应都没有，居然让她吃饭？
她如何吃得下？
说话说到一半，被憋在肚子里，简直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再一看面前那份结实的牛排，她又想打嗝了。
江萧然也不管她，自顾自的吃着，边吃边喝着红酒，吃完还用纸巾优雅的抹了抹嘴。
而杜薇薇只吃了一小口，她是真的吃不下。
“不想吃就不要勉强了！这个给你！”江萧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放到桌上，推到了她的面前。
杜薇薇愣了一下，那是一盒药，药名有点拗口，但是那行小字她看懂了。
‘72小时紧急避孕’！
眼尾跳了一下，杜薇薇像是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唰的一下，脸上的血色瞬间消褪了个干净，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72小时，现在才隔了不到24小时，时间绰绰有余！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建议你吃下去！”
杜薇薇眨了一下眼睛，竟觉得眼前浮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明明他就坐在面前，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杜薇薇，我还是那句话，大家都是成年人，玩不起，就不要往里跳。既然跳进来，就不要放不下，这样很让人作呕！”
“作呕吗？你痛快的时候，你怎么不嫌作呕？”杜薇薇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杜薇薇，这样就没意思了，你扪心自问，到底是谁先起的头？你刚才说了，你能应付所有的事，不会给我添一点麻烦，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江萧然站了起来，看到她手里还拿着刀叉，面前那块牛排只吃了一小口，怕是早就凉了，又补了一句，“不想吃就别勉强了！我先走了！”
“不要！你不要走！江萧然，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哪一点入不了你的法眼？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无情？”杜薇薇猛的站起来，抓住了他的胳膊。
她的声音有点激动，引的餐厅里几个服务员朝这边看过来。
江萧然一根一根的掰开她的手指头，笑的格外残忍，“你很好，是我不好！就当我没有担当吧！”
“江萧然！江萧然，你倒是给我一个理由啊？为什么让我输的不明不白——”杜薇薇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指被他掰开。
想要再次抓住他，他却转身大步离开，只能触到他的衣角。
“江萧然——”
一滴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她都豁出脸不要了，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结果？
杜薇薇自嘲的笑出声，揩掉蓄在眼眶的泪水，仰起头，不让自己再哭出来。
她是杜薇薇，她阅遍无数男人，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哭？
可是特么的，泪水就是控制不住怎么办？
她以前总是嘲笑晴空像个林妹妹一样，一旦哭起来就没完没了，为什么她也有这样的时候？
她不要做林妹妹，她要做打不死的小强！
她才不会哭，她一定不能哭！
银白色的玛莎拉蒂缓缓离开，杜薇薇泪水滚落的肆无忌惮。
来之前有多么期待，现在就有多么绝望。
从高处坠落的感觉，真是特么的……爽透了！
服务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对她指指点点，杜薇薇抹去眼泪，抓起包包，正要夺路离开，却见地上掉着一张小纸条。
那是刚才她扯住他的衣服时，从他口袋里掉出来的。
当时只觉得是废纸，便没有在意，现在看来，的确就是一张废纸，不大的一张长方形的小纸片，被揉的皱皱巴巴的。
杜薇薇想无视的，可是鬼使神差的，她停下脚步，弯身把那张纸条捡了起来。
纸片背后写着字，最上面是某家银行的眉头，眉头下面是两个名字，和一堆毫无关联的数字。
居然是一张转账单？
时间就是今天上午，付款方是江萧然，下面那个银行卡号她记得，因为在给他装修酒吧时，她见过这个卡号，而收款方，却是一个叫做孟雪莹的人。
孟雪莹？
这一看就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孟雪莹是谁？
杜薇薇顾不得伤心了，把眼泪擦干，拿起这张转账单仔仔细细看了很多遍。
转账数额是20万，卡号和名字，她都能背下来了。
脑中划过一道闪电，莫非这张转账单就是横在她跟江萧然之间的那块拦路石？
出了餐厅，她先是去酒店提了车，本来想给阿琛打个电话，问问他这个孟雪莹是谁。
可是一想到阿琛跟江萧然是一伙，她又放弃了。
坐在车子里静坐了一会，她拿出手机，找出来一个手机号，拨了出去。
“丽姐，是我，薇薇！嗯，你今天在上班吗？我有件事想麻烦你……好，我现在去银行找你！”
杜薇薇发动了车子，直奔银行。
她知道这样不好，涉及某人的*，她这是侵犯了别人*权，不管是对江萧然，还是对那个孟雪莹。
但现在被失恋冲昏了头脑的杜薇薇，哪里还顾得想这些？
一直以来都是她单恋，开始她觉得单恋也不错，可是没想到，和他发生了这种事，还当面对他表白，之后会收到这种结果，让她连单恋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输的不甘心，25年来，她第一次想要一个男人，心心念念的都是他，她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弃！
不撞南墙不回头，即使撞上南墙，她也南墙后面到底有什么！
找到丽姐，去查询这两个银行卡号的信息，不是什么难事。
丽姐知道杜薇薇做事有分寸，不会让她为难，但还是千嘱咐万叮咛，让她保密，不能做违法的事。
得到了杜薇薇的再三保证，才用自己的权限，打开了电脑——
——
十分钟后，杜薇薇失魂落魄的离开了银行，手里拿着一张纸，纸上写着的是那个叫孟雪莹的详细住址。
据刚才查询的消息，这个孟雪莹并不是突然出现的。
江萧然从前年11月起，每个月的5号，他都会给孟雪莹转一笔钱，20万，不多不少，到现在已经17个月。
而这个孟雪莹的地址，显示的是蜀州。
了解的越多，杜薇薇就越是好奇。
一直以来，她只知道江萧然是个纨绔子弟，家族的产业交给江萧白在打理，他便成了无所事事的那个。
但因为出身，他从来不缺钱，新生酒吧明显就是个玩票性质，他名下还有餐厅等等，然而，他从来不去这些地方。
和他关联在一起的词，都是纨绔子弟才能做出来的事。
赛车，喝酒，抽烟，打架，拳击赛……她发现自己认识他一年多以来，居然一点也不了解他。
不知道他成天在干什么，不知道他身上的那丝哀伤与落寞因何而来，他这种人，从小含着金汤匙出身，要风得风，要雨有雨，什么都不缺，为什么偶尔会露出哀伤的神色？
他因谁而伤，又为谁而孤独落寞？
望着手中这张a4纸，杜薇薇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
阿琛觉得然哥的心情很糟糕，很糟糕。
先是拉着他在游戏里，把他虐了成千上百遍，后来觉得不过瘾，又要跟他去健身房里当面切磋。
阿琛哭了，这哪里是切磋，只有切，只有被揍，哪里有磋？
短短的半个小时，他已经被江萧然揍的鼻青脸肿了。
无奈之下，他找了个借口，偷偷溜去洗手间，打电话给严绍铭，让他赶紧过来收尸。
回到健身房，江萧然已经脱下了汗湿的衬衫，光着膀子，正坐在椅子上抽烟，不出意外的，在他旁边的桌子上，又燃了一根香烟放在那里，没有任何人吸，就是静静放在那里，任由它慢慢燃烧。
“顾西泽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听到背后的声音，他问。
“还不是躲在医院里面不敢出来！不过炸子鸡的人也不好过，顾西泽让人在金海大肆驱赶丰江那边来人，不是砍手就是剁脚，弄的人心惶惶的，警方那边已经处理了好几例了，而且……咦？”
阿琛边走边说，走到江萧然背后时，突然愣了一下。
只见江萧然那宽阔的后背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红棱子，肩胛骨处最多，顺着脊柱往下，一直蔓延到劲瘦的腰间，刚才运动过，那些红棱子上泛着*的汗珠。
阿琛疑惑的伸出手指头摸了一下，江萧然立刻转过头，眸子冷酷的瞪着他，“揩油？找死！”
阿琛灵光乍现，突然明白过来那些红棱子是什么了！
那不就是女人手指甲抓出来的吗？
靠！
昨晚上然哥到底跟谁战斗了一晚上？
因为火气没有发泄完，所以今天把多余的火发泄到他身上了？
不然好端端的，为什么不停的虐他？
他招谁惹谁了？阿琛觉得自己冤的太不值了！
“然哥，你找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