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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少篇】第023章 不可爱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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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女卫生间内，杜薇薇把江萧然抵在门上，似有似无的晃动着柔软的水蛇腰，几根手指宛若弹琴一样，从他耳边的肌肤，慢慢滑过他的颈，最后落到他的胸前。
感受着他胸腔内传来的剧烈如鼓的心跳声，杜薇薇笑的十分妖精。
“江二少，敢不敢？”
江萧然没说话，冷冽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里面似有狂风卷起，晦暗难明。
杜薇薇呵呵笑了一声，手指弹跳着，继续往下，往下，再往下……
在要接近皮带的时候，江萧然突然捉住了她的手。
杜薇薇眨了眨眼睛，偏头看着他，“你怕了？刚才当着其它人的面，你踩我的脚，踩那么久都不担心人发现，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居然不敢了？江萧然，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怂啊？”
“激将法对我不管用！”
“有没有用，试试不就知道？”
江萧然冷笑了一下，“看来你不怕飞机误点！”
“为了你，就是取消行程，又有何不可？陪你，我愿意啊！”杜薇薇眼睛明亮。
两个人四目相撞。
杜薇薇能看到江萧然眼中的隐忍与晦暗。
江萧然也能看到杜薇薇眼睛里跳跃的星星。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两个人都没有动，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狭小的卫生间内，只有两人一前一后的呼吸声。
敲门声响了几下，便没有了，然后是高跟鞋离去的声音。
直到听不到声音了，江萧然的表情才龟裂开来，裂出了一丝意味难明的笑。
杜薇薇正要开口，包包里面的手机又响了。
掏出手机，还没看清上面的来电显示，江萧然突然覆身过来，钳住她的细腰，再次含住了她的唇。
这一次，不同于刚才的直接和粗鲁，反而多了一丝缠绵。
杜薇薇攥着手机，两手高高举起，攀住了他的脖子，闭上眼睛，陶醉在这一刻难得的缠绵当中。
手机铃声就响在江萧然的耳边，响了很久，直到江萧然结束这个短暂的吻时，手机的铃声还在响。
“江萧然，我们不回去了好不好？我单独请你吃饭！飞机晚点了，我就不走了！”杜薇薇气喘吁吁，眼神荡漾。
江萧然扯掉攀在他肩膀上的她的手，“杜薇薇，听我一句，离顾西泽远一点！”
“我能知道原因吗？”
“没必要！”
“有没有必要，取决于我，而不是你！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哪怕你告诉我，你比他帅，让我离你近一点，我就立刻答应你！”
江萧然额角又忍不住跳动起来，“杜薇薇，你知道你跟晴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晴空比你听话，而你，一点也不听话，不可爱到了极点！”
杜薇薇呆住了，眼睛突然酸胀的厉害，讥诮出声，“是啊，晴空再好，那也是你嫂子！你这一生注定得不到她！”
“你——”江萧然猛的抬起手来。
杜薇薇以为他要打自己，脸上的嘲讽更浓，仰起下巴道：“来呀，打啊！照着脸打，我倒是很好奇，你对我到底有多讨厌！”
杜薇薇不明白！刚刚他吻自己的时候，还有一分缠绵在里面，说明他对自己并不是无动于衷的。
不管是对她的身体也好，其它的也罢，他在刚才是没有排斥自己的。
可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呢？
为什么要提晴空？晴空从一开始就跟他不在一条道上，一开始就错过了，为什么还要念念不忘？
而她，一直守在他身边，付出了身，交付了心，对他毫无保留，为什么他就一直看不到自己呢？
手机铃声停了一会，再次响了起来。
杜薇薇见他半晌没反应，瞪了他一眼，后退一步，接听了电话，声音平静。
“喂？哦，一会儿就来了……好啦，总不会掉厕所里去！”似乎里面人问了一句什么，杜薇薇说到这里时，抬头看了一眼江萧然，“没有！我在女厕所里，怎么可能跟他在一起？他总不会迷路，往女厕所里跑吧！”
一听她这说话的语气，江萧然就知道是顾西泽，心里更烦躁了。
原来他跟出来，就是想跟她好好说说，让她少跟顾西泽接触，然而，每次到最后都是和她谈崩，这一次又是如此！
挂断电话，杜薇薇走到门边。
“你一定要这样是吗？”他漠然出口。
“江萧然，你说的对，我的确很贱，哪怕你对我态度再恶劣，我依然选择原谅你！现在，请你让开！”
“去和顾西泽相会？”
“想知道啊？跟来看看啊！”
杜薇薇把他推开，打开了卫生间的门，一抬头，就看到了外面站着的顾西泽。
顾西泽站在走廊处，手里拿着手机，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嘴角弯弯的扬了起来。
杜薇薇赶紧把卫生间的门带上，把江萧然关在里面，故作镇定的声音已经响起，“你怎么来这里了？江二少还没有回去吗？”
“来看看你，万一掉里面去了，我要找酒店索赔的！”
“呵呵，赔什么？”杜薇薇走了过去，走开的时候，还用余光打量了一下紧闭的卫生间门。
“赔我一个名叫妖精的女友啊！”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江萧然靠在墙边，烦闷的掏出香烟，正要点火，只见其中一个隔间的门打开了，一个保养得体的中年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表情怪异的看着他。
“小伙子，在这里抽烟可不好！”
江萧然神情尴尬的把香烟塞了回去，朝那女人点了点头就要离开。
中年女人在他背后又补了一句，“小伙子，你犯忌讳了，女人最不喜欢心爱的男人拿自己和其它人比较，赶紧追过去道个歉吧！”
“谢谢！打扰了！”江萧然狼狈的逃离。
真是失策，刚才居然没有发现卫生间里面还有人，杜薇薇那个死丫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应付她一个人就够心累的了，实在匀不出多余的精力去考虑别的了。
江萧然没有回到包厢，给顾西泽打了个电话，说是有急事需要先离开，下次再请他赔罪。
顾西泽自然说没有关系，杜薇薇的机票时间是下午三点半，从这里赶过去还要一个小时，几天不能见面，他也想多一点和她独处的时间。
江萧然下了楼，走出酒店，并没有离开，而是回到了车子里，把车窗降下一半，默默的抽着烟。
大概一点半的时候，顾西泽带着杜薇薇出来了，两人身后跟着阿琛。
顾西泽和阿琛说了句什么，阿琛笑着摆手，抬脚就走，然后目光一扫，看到停车场那辆醒目的玛莎拉蒂，又是一愣，他看到江萧然了。
顾西泽并没有注意阿琛的异样，和杜薇薇走到他的车子旁边。
江萧然看到他把后备箱打开，里面有个行李箱，杜薇薇把行李箱打开，换了一双休闲的平底鞋，高跟鞋直接丢在了后备箱里，没有塞回行李箱。
全程杜薇薇一直在浅浅的笑，看在江萧然的眼里，格外的刺眼。
望着车子从停车场驶出，江萧然掐灭了烟头。
车门被人敲响，江萧然解了锁，阿琛钻了进来，“然哥，怎么中途走了？”
“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我们要的量有点大，又要的急，可能一时没有那么多，不过他还有其它的货！问你有没有兴趣！价格方面可以适当优惠！”
“要，只要有，不管是什么货，都要！”
“是！”阿琛见车子在往相反的方向走，有些疑惑，“然哥，我们这是去哪里？”
“坐车还有那么多废话！”
阿琛胆子很大，凑了过来，“然哥，你在跟踪顾西泽吗？这是去机场的路！”
江萧然目光冷酷的斜了阿琛一眼，阿琛果断闭嘴了。
另一辆车上，顾西泽的手下小八开着车，他和杜薇薇坐在车子后排座。
“刚才在卫生间门外等你，我随手查了查，登机三点半的话，有两趟航班，一趟是去湖州，一趟是去蜀州！你是要去哪边？”顾西泽问道。
“嗯？”杜薇薇警惕的望着他。
顾西泽笑道：“不我，我只是恰好在这两个地方都有朋友，你人生地不熟，去了总能照顾一二！”
“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差，一年中我至少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外面跑的，哪里都熟！”杜薇薇忍不住笑。
“你不是要去考察市场吗？我给你介绍几个这方面的朋友，会顺利很多！”
杜薇薇蹙着眉头想了想，“你应该是卖车的吗？怎么你也有朋友做这方面的？”
顾西泽笑道：“我喜欢交朋友，除了卖车，我也做点其它的！只有兴趣，只要能赚钱，我都会想着要尝试尝试！”
“比如说呢？”
“比如说下一步我打算投资房地产！”
“房地产？”杜薇薇眼珠一转，恍然大悟，“江氏是做这个的，你跟江萧然之间的合作，就是这个？但是也不对啊，江氏现在的重心不是房地产了，而且，江氏的总裁是江家老大江萧白，你如果要寻求合作，应该去找江萧白，而不是江萧然！”
“是吗？通过你的接触，你觉得江萧然是个什么样的人？”顾西泽笑问。
杜薇薇想到那张英俊的脸，哼道：“一个花花大少，大纨绔，能是什么样的人？嚣张跋扈，横行霸道，玩世不恭，唯我独尊，没有礼貌，和江萧白比差远了！你怎么会想到和他合作做生意？”
顾西泽呵呵一笑，似乎对她的答案很满意，“我倒觉得江萧然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关键是他有钱！我想挣他的钱！”
“他能有什么钱？有钱的是江萧白！”
“都是姓江，一家人，一样的！”
杜薇薇皱着柳眉细细思索，这会是一样吗？
虽然江家两兄弟是双胞胎，但是没有一个人会觉得他们是一样的吧？走的风格都不一样，而且除了外表有些相似，性格更是大不相同，能是一样吗？
顾西泽说话滴水不漏，她什么都没套问出来。
到了机场，小八把行李箱拎了下来，顾西泽又吩咐了他两句，让他去买点吃的来。
杜薇薇一脸好奇，“为什么要买吃的？”
“刚才我看你没吃什么东西，飞机上的东西又难吃，备着一点，无聊的时候，吃点东西打发时间也不错！”
“我没有在飞机上吃东西的习惯！”
“所以你才会这么瘦！”顾西泽掏出名片夹，从里面抽出来两张名片，递给她，“这是我那两位朋友的名片，一个是蜀州的，一个在湖州，你不告诉我要去哪里，索性把两张名片都给了你！”
不得不承认，顾西泽是个体贴的男人，面面俱到，让人很受用，说话声音轻轻柔柔的。
杜薇薇叹了口气，如果江萧然能有顾西泽的一半该有多好，那样的话，让她一天吃十顿，她都乐意！
“谢谢你，顾西泽！”
“我应该做的！”
登机之前，杜薇薇拖着箱子，顾西泽冲着她再三挥手，望着她跟着人流安检，最后慢慢消失在面前。
等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时，顾西泽转过身，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随着小八大步离开。
江萧然看到杜薇薇一个人离开，顾西泽并没有跟上，脸上的表情舒缓了不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追上来是为了什么，是送行？还是为了确认她是不是跟顾西泽一起去旅行？
“然哥，杜薇薇这趟是飞去蜀州的！”阿琛在一旁说道。
“她去蜀州干什么？”江萧然的目光还盯着杜薇薇消失的方向，并没有挪开。
“好像是去考察市场，我看她微博上是这么说的！”
“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倒没有！要不要我问问？”
“问谁？直接给她打电话？你想干什么？”
“我……我不是在帮你吗？你不要以为你在酒店里踩她脚的时候，我没看到！然哥，你荡漾了，我开始怀疑前天晚上，你找的女人是不是杜薇薇！”
“滚！”
空中传来震耳的轰鸣声，江萧然扭头望向窗外的天空，飞机穿云而过，在他眼底越变越小，越来越远。
杜薇薇走了，这个麻烦精，惹事精，终于让他的世界清静了。
他应该感觉到解脱和轻松的，可为什么，心里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呢？
——
大约三个多小时后，杜薇薇下了飞机。
蜀州是个山城，城市不大，但是很热闹，不像金海那种国际大都市的繁华，而是给人一种很接地气的热闹感。
只是这地方实在太冷，杜薇薇明明在来之前做好了攻略，也看了天气预报，还是低估了这边的气候。
空气湿冷湿冷的，比金海还要冷，冻的她直跺脚。
孟雪莹住在蜀州下面的一个小县城里，杜薇薇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包了一辆的士连夜赶过去，然后在县城找了一家旅店住下。
第二天，天空开始飘起了雨，整个县城看起来阴阴沉沉的。
杜薇薇去街上转了一圈，买了一件长及脚踝的羽绒服把自己包起来，又戴了一条厚厚的围巾，这才循着地址找过去。
孟雪莹的家在一个小巷子里，两边是青砖墙，脚下是青石路，她就像是一个随意闲逛的游客，撑着一把花伞，走走看看。
有个小孩穿着黄色的小雨衣，在雨中蹒跚而行，烟雨朦胧中，别有一番意趣。
杜薇薇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小孩似乎有所察觉，抬头朝她看过来，一时不注意，脚下一滑，便摔倒在地，“哎呀——”
杜薇薇吓了一跳，赶紧小跑过去，把小孩扶了起来，看他摔的不重，才笑道：“看，走路不小心吧！你家大人呢？怎么下雨天一个人跑出来了？多危险啊！”
小男孩似乎有些怕生，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她。
约摸三四岁，有些瘦，下巴尖尖的，一张脸上，就剩下一对眼睛，看起来很招人怜。
“你妈妈呢？”
小男孩回头，朝后边一指。
顺着他小小的手指，杜薇薇注意到二楼的一间窗户里，有个女人正望着这边，看了几秒，又回过头去，然后又看几秒。
杜薇薇问小男孩，“你跑出来干什么？要不要姐姐帮忙？”
小男孩摇头，“买盐！”
“盐？”
小男孩把胳膊从杜薇薇手中抽出，一蹦一跳的又往前走了。
杜薇薇有点不太放心，撑着伞跟了过去，只见小男孩跑到前面大约十米远的地方，踩着一块青石站了上去，然后踮起了脚，把手里攥着的零钱递过去，“奶奶，买盐！”
小孩声音稚嫩，在雨中听起来清脆而响亮，奶声奶气的，简直又好笑又可爱。
想来那小商铺的人对他很熟悉，收了钱，递给他一包盐，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还递给了他一颗糖，“吃吧！”
小孩很高兴，糖还没剥开，就开始流口水了。
杜薇薇在一旁看着，从兜里摸出一张红色的伟人头，递给商铺老板，指着里面琳琅满目的零食道：“我要这个，这个，还有那个……”
五颜六色的包装很吸引人，在杜薇薇的指挥下，商铺老板装了满满的一袋子，小男孩捏着糖，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杜薇薇。
杜薇薇笑道：“想不想吃？”
小男孩犹豫了一会，乖乖的点头。
“那让姐姐送你回家，然后就把这一袋子都送给你好不好？”
商铺老板诧异的看着杜薇薇。
杜薇薇笑着解释：“我不是人贩子，就是来这边的游客，看到小孩可爱，小小年纪在下雨天一个人跑出来买盐，心疼他！你若不放心，就看着我送他回去，我知道他家在前面那栋楼里！”
那人这才放下心，“那就谢谢了！小崽儿，跟着姐姐走，别又摔了！”
“晓得了！”
有了好吃的零食，小男孩很配合，杜薇薇知道了他叫黄豆豆，今年3岁半，在上幼儿园小小班，家里有奶奶，有妈妈，有条叫小黑的小狗，爸爸出去干活了，还没回来。
走到黄豆豆的家门口，杜薇薇看到大铁门上面的那个蓝色的门牌号愣了一下，她赶紧掏出兜里的小纸条，上面写着的孟雪莹的地址正好和这家的门牌号一模一样。
这……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豆豆，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孟雪莹！”黄豆豆咬字还不清楚，但是音都对了。
杜薇薇眼睛猛的瞪成了圆，孟雪莹都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孩子了？
来之前，她想了很多，各种狗血的情节都被她想到了，甚至可以在江萧然和孟雪莹之间编出毫不雷同的十部小言，但她却从没有想过这个孟雪莹会有孩子了！
心里正泛着嘀咕的时候，房门打开了，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佝偻着腰，不停的咳嗽着，想来就是豆豆口中所说的奶奶了。
“奶奶，这是姐姐！”
“你好！我看豆豆摔倒了，送他回来！”
老人还没说话，就听楼上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上楼来吧！”
杜薇薇巴不得这样，收了雨伞，扶住了老奶奶，黄豆豆跟在后面，沿着窄小的楼梯，一起上了楼。
楼上应该是居住的地方，空间倒是宽敞。
“盐买了吗？”一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穿着绿色的毛衣和蓝色的牛仔裤，烫着波浪卷的长发，用一根发绳随意在后面绑住，肤色白希，眉眼妩媚，很是漂亮，小男孩黄豆豆的长相应该是随母亲。
杜薇薇打量着她的时候，孟雪莹也望着杜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