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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少篇】第030章 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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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萧然看了她半晌，一脸的无所谓，“吃饭吧，一会又该凉了！”
杜薇薇心里憋着火，可是也知道这时候不能把他怎么样，她在医院里躺着动不了，万一他生气了，十天半月不往医院里走，她哭都来不及。
心里稍一权衡，杜薇薇便做了决定，接过了他盛好的粥。
一切等她腿伤好了，出院之后再说。
她没让他喂，但江萧然却主动拿起了勺子，声音出奇的温柔，“我喂你！”
杜薇薇心里哼了一声，这是他心虚，想要补偿她？
本想傲娇的推开他，打算自己吃，可是望着他的那双眼睛，她就是硬不下心肠，很没骨气的张开了嘴。
“有时候，眼见未必是真！”
吃了两口之后，杜薇薇听江萧然说了一句。
她疑惑的望着他，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而江萧然似乎也没打算继续说了，认真的喂她吃完了那一碗粥，然后又扯了一张纸巾，帮她擦了擦嘴。
拇指肚点了点她红润柔软的唇，浅浅笑道：“阿琛办事没得说，但小孟那里我不看一眼，总是不放心，今天晚上就不过来了，明天一早再来看你！”
杜薇薇舍不得他走，却也知道留不下他，只能无奈的点头，“嗯，我知道，你忙去吧！我没事的！”
江萧然把碗放下，拿起她手机，看了一眼那张照片，冷笑了一下，然后就走了。
门被关上的那一刹，杜薇薇心里难受的厉害，她多么希望两人还在蜀州的山里，那里只有她跟他两个人，哪怕环境再恶劣，心里都是甜蜜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拾起被子上的手机，望着屏幕上面顾西泽发的那张照片，郁闷的删掉了。
江萧然在走廊上遇到了严绍铭，他正带着一队医生在查房，看到江萧然后，他跟旁边的同事说了两句，朝这边走了过来。
“这么早？难得看你跑医院跑这么勤快，哪怕不是来看我，哪怕只是沾了某人的光，我依旧很感动！”
严绍铭说完，见江萧然脸色不对，疑道：“怎么了？吵架了？这才刚开始，你就没说让着人家女孩子！人家女孩子还在住院！”
“不关她的事！”
“那关谁的事？这一大早的，谁还能招惹了你不成？”
“没有谁，昨晚没睡好！”江萧然说的很敷衍。
那张照片是顾西泽发给她的，他知道顾西泽对杜薇薇有想法，让他气闷的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听他的话，他不止一次强调过让她不要再和顾西泽接触，但她总有理由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
仅仅是一张照片，就让她怀疑他，万一再有更严重的事情出现呢？
“不说就算了，我也没兴趣听！”严绍铭沉默片刻，又道：“你一会从后门出去，今天来了不少记者，前门已经被堵死了！”
江萧然很快就想清楚了缘由，“是周卓玉？”
严绍铭点头，“嗯！周卓玉是到了医院才死的，周家人说院方有推卸不了的责任，不肯善罢甘休，尸体还停放在冰库，周家人一时接受不了周卓玉不在了这个事实，想要一个说法，肇事司机就是个普通的货车司机，一问三不知，他们便把矛头对准医院了！”
江萧然拍了拍严绍铭的肩膀，算是安慰。
严绍铭道：“和我关系不大，我去手术室时，人已经不行了，有记录可查的！”
江萧然听了严绍铭的话，没有从前门走，而是选择了医院的侧门，开着车经过大门口时，见那里果然停满了车，车身上贴着某报社，某杂志社等等字样，门口围着一堆的记者，他们并没妨碍病人进出医院，但对每一个经过的人都会采访两句，造成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周家故去的老爷子曾经是新闻宣传口的一号人物，人虽然不在了，却还有许多门生故旧，周老太太一句话，想要鼓动这些人很容易。
江萧然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群情绪激昂的记者，突然眯起了眼睛。
因为他在那群人当中看到了顾西泽，顾西泽戴着墨镜，瘦瘦高高的，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旁边是他的跟班小八，手里拿着一大束红玫瑰，在这个有些阴天的早晨，特别的醒目。
顾西泽这个时候怎么会来医院？手里的玫瑰又是要送给谁？
江萧然猛打方向盘，把车子调了个头，重新从侧门返回了医院。
病房内，杜薇薇在护士的帮助下，去了一趟洗手间，正准备挪回到牀上去，就见江萧然一把推开了门，没有任何的预兆，没有敲门，更没脚步声，直接一把推开。
杜薇薇怔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何去而复返，但脸上的笑容已经堆起来了，“怎么了？是落东西了还是有事要说？”
江萧然没有回答，大步上前，扶住杜薇薇，然后把她横抱起来，放到了病牀上。
放下后，并没有立刻起身，弯着腰，望着杜薇薇眉飞色舞的俏模样，情不自禁的在她眼睛上吻了一下。
护士有点脸红，无声退出去了。
杜薇薇抱住江萧然的脖子，声音里夹着些许羞意，“舍不得我？”
“舍不得！”
“那你想怎么样？”
“你想怎么样？”
“大卸八块！”
江萧然笑了起来，“好，你说从哪里开始？”
两人正说着暧昧的话语，病房门突然响了，有人在敲门，杜薇薇愣了愣，有些不高兴，她不想有人来打扰她跟江萧然。
“把门锁上吧！”她道。
江萧然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病房门再次被推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束红玫瑰，红艳艳的，给整个病房带来一抹强烈而刺激的色彩。
“我可以进来吗？”门外响起一道清雅的男声。
杜薇薇皱起眉，“顾西泽？”
江萧然目光深沉的望着她。
杜薇薇赶紧道：“我只是提了一句，不知道他就真的来了！”
以前两人没在一起时，怎么样都无所谓，现在已经确定了关系，该避讳的，杜薇薇自然会在意，她可不想江萧然误会。
江萧然没说什么，扯过被子，帮她盖上。
“没有回答，那我就不客气了！”紧随着声音响起，病房门被推开了，“妖……”
妖精二字还没出口，顾西泽就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背影，正弯身给杜薇薇盖被子，姿势格外暖昧，十分的亲近。
“江二少？”顾西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江萧然慢慢悠悠的转身，看到顾西泽后，邪邪的笑了一下，“顾总，真是稀奇，在这里也能碰到你？这束花是……”
‘阿嚏——’杜薇薇打了个喷嚏，赶紧捂住了鼻子，“别拿过来，千万别拿过来，我花粉过敏！”
顾西泽拿着玫瑰花，进退两难，最后无所谓的耸耸肩，“抱歉，我不知道你花粉过敏！”
说着，打开了门，直接玫瑰花丢了出去，然后一摊手，“这下好了！我去洗个手！”
顾西泽走到旁边，推开了卫生间的门，旋开水龙头，哗哗水声透过门缝传了出来。
杜薇薇怕江萧然吃醋，忐忑不安的望着他。
江萧然脸上带着标志性的笑容，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西泽洗了手后，就走了出来，最初的错愕过后，他已经恢复了正常，笑的很迷人，只是那笑容并未到达眼底。
“江二少怎么会在这里？”
“薇薇腿受伤，是我送她来的医院！”江萧然笑容不变。
“哦？江二少一直守在这里？倒是谢谢你了！”
“顾总哪里话，薇薇住院，怎么会让你来谢我？”
“我不明白二少的意思！”
“薇薇现在是我女朋友！这么说，顾总明白了吗？”江萧然说的很缓慢，语调柔软，说完还看了杜薇薇一眼。
杜薇薇完全傻了，这是在上演两男争一女的戏码吗？那个女主角是她吗？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江萧然会在第三人的面前，亲口承认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原来，两个人在一起后，并不是一直只有她在主动啊！
他言语间的呵护与占有欲，让杜薇薇一阵心花怒放，开心的想要跳起来。
顾西泽摊了摊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不太明白！妖精，你之前的男友不是周卓玉吗？”
杜薇薇已经完全入戏了，反应很快，“对啊，是卓玉，但他不是抛弃了我吗？我很难过，正好江二少对我有意思，我们一拍两合，所以就……”
“是吗？”顾西泽脸上的笑容有点难看。
“嗯，就是这样！”杜薇薇说的很肯定，用力握了握江萧然的手。
刚才江萧然帮她盖完被子之后，就一直拉着她的手，从顾西泽进门后，他手指的力度突然变大，捏的她的手有点疼。
顾西泽看了一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走到杜薇薇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与江萧然呈遥遥相对的姿势，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腿怎么了？”
“摔的！喜欢逞能，爬山摔的！”江萧然替她解释。
“在蜀州摔的？”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蜀州？”杜薇薇问。
“我在湖州的朋友没接到你，但是蜀州的朋友看到了你，给我发了你的照片！”
杜薇薇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了。
“江二少也去了蜀州？”
江萧然笑了笑，“这丫头摔了腿，一个人没办法，打电话向我求救，我总不能见死不救！顾总还有问题吗？”
他这么一问，顾西泽倒不好再继续问下去了。
但顾西泽从来也不是个被动的人，两人握在一起的手那么刺眼，他有心刺激一下杜薇薇，便道：“说来也巧了，你们猜我刚刚在医院大门口看到了什么？”
不等两人发问，顾西泽自己把答案说了，“周卓玉……”
“卓玉？他也来医院了？”杜薇薇愣了一下。
江萧然握紧了她的手，只听顾西泽轻笑道：“你这样说也对，周卓玉此刻的确在这家医院，但我看到的不是周卓玉本人，而是他的奶奶，老人家年岁大了，有点受不住，哭晕过去了！”
“我……我怎么听不明白？”杜薇薇道。
江萧然不忍看到杜薇薇一直被顾西泽逗着玩，直接开口道：“周卓玉出车祸死了！”
杜薇薇猛的瞪大了眼睛，眼前一阵发晕，脸色苍白，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你……你说什么？卓玉怎么了？谁……谁谁出车祸……死了？”
“看来江二少也知道消息了，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医院门口吵吵闹闹的，还以为是什么医闹！真是可惜了周公子，和他一起吃过饭，人不错，挺斯文的一个男孩子，据说还是个学霸！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年纪轻轻就这么没了，听说尸体还在冰库冻着，已经不成了人形，那该是有多惨……”
“顾总，够了！”江萧然声音冷酷的说了一句。
顾西泽闭上嘴，还惋惜的长叹了一口气。
江萧然见杜薇薇一副丢了魂的模样，担心的拍了拍她的脸，“薇薇——”
杜薇薇愣了愣，掀开被子就要下牀。
“你干什么？”江萧然阻止了她。
“去看卓玉！”
“你腿伤成这样子，怎么去看？”
“跳着去看，爬着去看！”杜薇薇嗓音尖利起来，猛的甩开了江萧然的胳膊，“我不要你管我！”
江萧然把她摁在牀上，不让她乱踢，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万一再伤了腿，就麻烦了。
“薇薇，别耍小孩子脾气！一会儿要打针了！”
“打什么针？我又没死！我卓玉，我不信你们说的！我到他——”
“薇薇！”江萧然两手摁着她的胳膊，目光深沉而镇定的望着她，让她动弹不了半分。
杜薇薇还想再挣扎，可是一看到他的眼睛，整个人顿时泄了气，呜呜的哭了起来，声音压抑而痛苦，“怎么可能呢？卓玉那家伙在我走之前还活蹦乱跳的，说要好好陪他女朋友，怎么就会出车祸了呢？”
顾西泽说了该说的，看着二人暖昧的姿势，觉得继续呆下去也没意思。
站起来道：“妖精，节哀！换个角度，他先前那样对你，一切都是他的报应，为他哭一场，掉几颗眼泪，也算仁至义尽了！你先养着腿，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杜薇薇像是没有听到，没有理他。
江萧然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
顾西泽开门走了出去，脸立刻黑了下来。
小八还捧着那束红艳艳的玫瑰，“顾总，这花……”
“扔了！”
扔了？小八愣了愣，一大早赶去买的最好的，每一朵都是精挑细选的，居然要扔了？
顾西泽说罢已经往前走了，小八挠了挠脑袋，只好把花丢到垃圾筒里，快步跟了上去。
路上，有个电话打进来，顾西泽接了。
“顾总，那个他快撑不住了，警察隔一个小时就要盘问他一次，让他把车祸当时的情形描述一遍，他还说今天有个记者也采访他，拿话套他，他说再这样下去，会被逼疯的！“
“砍他女儿的一根手指，告诉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就让他女儿下地狱！”
“……是！”
电话挂了，顾西泽脸上的戾气还没消。
小八小心翼翼的看了自家老板一眼，不明白老板从昨天就很好的心情，怎么突然就变糟糕了！
似乎从出了病房之后，心情就糟糕了，这糟糕的还不是一丁半点，病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病房内，顾西泽走了之后，杜薇薇就开始打电话。
也不知道她拨给了谁，电话一通，那边就炸开了。
“杜薇薇，你到底跑哪儿去了！电话一直打不通！还以为你也出事了呢！把人都急死了，问叔叔阿姨，他们也说不知道！卓玉的事你知道了吧？”
“卓玉他……”
“唉！也该卓玉倒霉，对方是个大卡车，避都避不过，他和他女朋友双双毙命！你现在在哪里？”
“医院！”
“你也在医院？”
杜薇薇无声流着眼泪，把自己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对方显然也是吓了一跳，说过一会来看她。
挂断电话之后，杜薇薇两眼望着天花板，满脸无神，一直在掉眼泪。
江萧然坐在一边，从一边的纸巾盒里抽出纸巾，她的眼泪一出来，他就赶紧给她擦眼泪，不一会的时间，旁边已经丢了一堆被泪水打湿的纸巾。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天！”
“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担心你！”
杜薇薇两手蒙上了脸，难过的不能自抑，边哭边说，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江萧然听。
“卓玉比我小一岁，我们从小就在一个院子里长大，他喜欢跟在我屁~股后边，一边追我一边喊薇薇姐，我也的确是把他当成我的亲弟弟一样在照顾，小时候不知道帮他打了多少次架，而每次我做错事，我爸要棍子抽我时，都是卓玉帮我顶下来，把错都揽在他自己的身上！”
“他不是学霸，他爱玩，爱吃，娇气，还喜欢瞎讲究，可是他也温柔，善良，是个热心肠，这样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就在前不久，他还充当我的男朋友，帮我摆脱相亲的麻烦呢！”
江萧然拿开她的手，帮她擦去蓄在眼眶的眼泪，“警方那边的调查，出事的时候，他和他女朋友正打算去看电影，两人有说有笑，你别听顾西泽瞎说，他和他女友去的时候，并没有特别难过！”
随着他的解释，杜薇薇再次哭了起来，“这么说，他连留恋一下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
“我还是想去看看他！”过了一会，杜薇薇睁开眼睛说道。
江萧然点了点头，“好，我背你过去！”
打了电话，联系好医院这边的负责人之后，江萧然给杜薇薇披了一件厚衣服，然后把她背了起来，下了电梯。
一路上走来，有不少人好奇的望着他们，换作平时，杜薇薇会兴奋半天，可是此刻，她却没有半点心情，甚至不知道有人在打量她跟他。
冰库内阴森森的，到处是白色的烟雾，冷的瘆人，杜薇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江萧然托着她往背上抬了抬，“要不要紧？”
“我没事！”
看护人员走到一处冰柜前，上面有一个编号，确认了编号之后，打开了抽屉。
一向胆大的杜薇薇此刻却像是没了胆子，在冰柜打开的那一刹，她猛的把头埋在了江萧然的颈间，紧紧闭上了眼睛。
江萧然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然后把她放了下来。
“想，就快一点，这里太冷，不能久呆！”
杜薇薇这才从他胸膛前移开，小心的用余光瞟了一眼。
一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杜薇薇忍不住，再次泪如雨下。
周卓玉躺在窄窄的冰柜里，脸上冻成了青白色，头发上面也全是白白的霜，表情看起来很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这一睡，就再也醒不来。
杜薇薇伸手想去摸摸他，手指哆嗦着，却怎么也放不下去。
“周卓玉，你这个大蠢货，你……你……你怎么一直就是这么笨……”
杜薇薇泣不成声，江萧然叹了口气，打横把她抱了起来，往外走。
杜薇薇不想离开，不停喊着周卓玉的名字，不停的骂他……
江萧然亲了亲她的额头，“好了，不哭了！认识你这么久，就没见你哭的这么难看过，你哭的样子真的挺丑的，以后还是不哭了罢！”
“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江萧然默了默，突然道：“如果有一天，我也不在了……”
“你胡说什么？”杜薇薇瞪圆了眼睛，厉声喝道。
江萧然笑了笑，“打个比方而已！”
“不可以打这样的比方，任何时候都不可以！”
“好，不打这样的比方！我错了！”
杜薇薇瞪着他，眼泪还挂在眼角，周围都是凝结的冷气，让她视线一阵模糊，明明就在眼前，却看不清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