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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少篇】第061章 我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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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晚上，杜薇薇一直靠在沙发上，抱着豆豆，胳膊酸的要断了。
万簌俱寂下，她睡不着。
闭上眼睛，眼前就是一些可怕的血腥的画面。
她明白这是在自己吓自己，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两眼盯着黑屏了的手机，一遍又一遍。
就这么一直盯到天亮。
“干妈，我妈妈呢？”
豆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眼睛肿肿的，嗓子都是哑的，小模样别提有多可怜了。
“乖，肚肚饿不饿？干妈带你去洗漱，然后我们一起去吃早餐好不好？”
“我想要妈妈！”
“爸爸去找妈妈了呀，还没有回来！”
“干妈给妈妈打电话！”
杜薇薇拗不过他，只好当着他的面拨了孟雪莹的手机号码。
不出意外，手机显示的是无人接听。
杜薇薇不忍看他通红的眼睛，又给江萧然打了一个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叹了口气，杜薇薇站了起来，许是坐了一个晚上，没有换姿势，杜薇薇刚一站起来就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在地。
幸好她及时抓住了沙发扶手，才不至于摔倒。
站起来后，杜薇薇缓了一缓，拉着豆豆去洗脸。
豆豆忍不住眼圈又红了，簌簌往下流着眼泪。
刷了牙，洗罢脸，杜薇薇带他去吃早餐，点的都是他喜欢的点心，可豆豆却没有一点心情，对那些香甜的点心看都不看一眼。
杜薇薇是真没办法了，无奈之下，只好把孩子带回了政aa府大院。
她今天还要去客户那里，不能一直陪着豆豆。
这种情况下，把豆豆送去幼儿园，她也不放心，关键时候还是自家老娘让人放心。
豆豆长的软萌可爱，尤其是那一对大眼睛，看起来特别的倔强。
如此强大的反差让杜母一眼看到豆豆，就喜欢上这孩子了，也不问杜薇薇这孩子是谁，牵着他的小手，就去屋里找东西吃。
杜薇薇为老太太的理解表示感动，道：“老太太，我晚上再来接他！”
“去吧去吧，我就知道留不住你！”
杜薇薇刚要转身，杜母又把她叫住了，让她等一下。
然后小跑着回了屋，再次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小袋子，看起来挺精致的。
“这是什么？”
“送给你的！难为我一个老太太挑那么久！”杜母把袋子往她手里一塞，叹了口气，“女儿啊，也别那么辛苦，你看看你那黑眼圈，脸色也腊黄腊黄的，我告诉你，没有男人喜欢女强人的。”
“好啦我知道了，不跟你多说，我真要赶去上班了！”一晚上没睡，杜薇薇精神状态有些不好。
作别杜母，杜薇薇上了自己的甲壳虫，把手里的纸袋往旁边副驾驶位上一放。
看到里面露出来的包装纸，心里感到好奇，就伸手把袋子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个硬纸盒，硬纸盒再一打开，看到里面的梦幻紫时，杜薇薇猛的瞪圆了眼睛。
蕾丝，薄纱， 细绳，少到近乎羞耻的布料，以及那夸张的设计，杜薇薇只觉得脑袋发麻。
居然是一套情~趣内衣？
老太太，她的亲妈，居然送她情~趣内衣？
望向车窗外，已经和豆豆玩起来的老太太，杜薇薇觉得一阵头大。
胡乱的把内衣塞进衣袋，杜薇薇发动了车子。
先是去店里交待一下，然后去客户那里，跟进工程进度，然后一边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其它的事情。
马上就是七月份了，市里有一个招标活动，服务对象是敬老院，那是一个大工程，也是今年市里的重点扶持项目。
如果能顺利拿下来，对无微不家的今后发展是很有帮助的，能顺利迈到一个高的台阶。
不知不觉，又是一天过去了。
杜薇薇看了一下手机，6点整，江萧然还是没给她电话。
她给老太太打了电话，老太太说豆豆很听话，中午和晚上吃饭都很乖，就是乖的太让人心疼。
还问她豆豆的父母是谁，为什么孩子这么小却这么敏感，那么懂得看人脸色？
杜薇薇没有细说，三言两语就带过去了。
挂断电话后，杜薇薇揉了揉发胀眉心，驱车回店里拿东西。
等红灯时，她随意的往旁边扫了一眼，只是无意识的动作。
待把目光收回来后，她的眼睛猛的一瞪，又重新扭过头去。
临街的某家餐厅靠窗的位置，她看到了两个身影。
一男一女，她都熟悉。
男的是有一阵子没见面的查子期，女的则是找了一个晚上的孟雪莹。
孟雪莹还穿着昨天的那套衣服，披着长发，那姿势，那神态，她绝对不可能看错。
查子期虽然戴着帽子，但他身上的纹身，她不会不认识。
看清两人后，杜薇薇原本就混乱的脑子，更加闹轰轰了，只觉得有一把火从喉咙直接烧到了脑子里，让她心里顿时一阵暴躁，恨不能立刻冲到二人面前，再给孟雪莹一巴掌。
孟雪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连儿子都不要了，她想问问那个女人，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能对豆豆做到不理不问？
还有，昨晚不是说有可能被顾西泽抓了吗？
为什么她现在又跟查子期坐在了一起？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有交集了？
满脑子的疑问，让杜薇薇愈发焦躁起来。
一会儿看看红灯的时间，一会儿又看看靠窗吃饭的查子期和孟雪莹一眼，杜薇薇焦急的直拍喇叭，生怕他们两个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好不容易等到绿灯，杜薇薇猛的一个转弯，直接变了道，也不管是不是违反了交通规则，把车子开到旁边的人行道上，冲上了辅道。
顾不得看车子停没停好，杜薇薇推开车门，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的冲进了餐厅。
冲到二人面前，杜薇薇二话没说，甚至没来得及停住脚步，抓起孟雪莹的头发，就是狠狠的一耳光。
这一耳光打的响，出手迅速，又快又狠，直接把孟雪莹推到了地上。
不仅孟雪莹反应不过来，就连坐在她对面的查子期，以及其它桌的客人们，都没反应过来。
对于杜薇薇的泼辣纷纷倒吸冷气。
“薇薇？”查子期愣了愣。
孟雪莹捂着被打的脸，眸子里藏着的是阴毒的目光。
“不服气吗？信不信我再给你一耳光？”
“薇薇，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你给我闭嘴！”
杜薇薇瞪了查子期一眼，指着坐在地上的孟雪莹的鼻子，“孟雪莹，你还要脸吗？你的儿子你还管不管？你彻夜不归，是倚仗的什么？你不是恨所有人吗？有种，那你别麻烦别人啊！
你让所有人忙了一晚上找你，你却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吃饭？你怎么不去死啊？豆豆上辈子是不是干了天怒人怨的事，这辈子才摊上你这么一个妈？”
“关你什么事？那是他们贱！”孟雪莹冷笑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
杜薇薇眼睛一瞪，只觉得满腔的怒火没处发泄，扑过去又要打孟雪莹。
一个男人走上前及时把她抱住，“薇薇——”
杜薇薇回头一看，却是谢东方。
没想到他居然也在这里吃饭！
“东方哥，你放开我，让我打死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对自己儿子都能那么狠，还有什么她做不出来的？你是不是眼瞎，居然要跟这种女人约会？”
杜薇薇气的简直要吐血，抓起方方硬硬的包包，直接往孟雪莹脸上拍过去。
这个女人居然骂江萧然？
江萧然因为大黄的事，一直对孟雪莹母子感觉愧疚，而她居然骂他贱？
这让杜薇薇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本来就不关你的事，是你一开始要插手进来，都是你们自找的！”
“你——”
杜薇薇怒极反笑了出来，“好，不关我事是吧！我也觉得自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杜薇薇挣脱了谢东方，说着话的同时，已经把电话拨了出去，“老太太，报警！把孩子送到警局，说孩子被亲妈抛弃了！亲妈跟陌生男人吃饭聊天呢，别提多快活了！”
“薇薇，我没有……”查子期辩解道，“还有，这个男人又是谁？”
杜薇薇完全没有把查子期的话听进去，手指快速写着短信。
“孟雪莹，我今天算是真真正正认识了你，你就是一个毫无下限的人！只恨我之前眼瞎，掏心掏肺的对你，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从现在起，我杜薇薇再也不认识你！
金海这么大，你爱滚哪里就滚哪里，但请离我远远的，离他也远远的！我倒，大黄会不会被你气的活过来！”
杜薇薇说完就走，谢东方不放心，紧跟其后。
孟雪莹追了上来，“你把豆豆藏在哪里？”
“豆豆？原来你还记得这个儿子啊？你去警局等吧！”
“你站住！”孟雪莹抓住了她的胳膊。
杜薇薇用力一甩，孟雪莹个子比她小，也比她瘦，差点又被她甩出去。
踉跄了好几步，才停了下来。
孟雪莹站直了身体后，面色阴阴的笑了起来，“嫂子，你知不知道江萧然现在在哪里？”
杜薇薇心中一跳，有股不好的预感。
“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你——”
恰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了警笛声，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急。
有人好奇的往警笛响起的方向看过去，查子期心中一紧，难以置信的望着杜薇薇。
“薇薇，是你？”
“是我！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杜薇薇刚才已经报了警。
她不知道为什么查子期又从丰江来金海了，但是她知道，查子期这个时候在金海，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查子期咬咬牙，只能拔脚离开。
现场唯一弄不清楚情况的就是谢东方，但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杜薇薇情绪太激动，只能死死的盯着她。
“薇薇，先找个地方坐下来！”
杜薇薇哪里有时间坐下来，因为孟雪莹的那句话，让她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魂不守舍。
懒得看孟雪莹卖关子，杜薇薇直接把电话打给了江萧然。
铃声响了很久，江萧然都没有接。
无奈之下，她又把电话打给了阿琛。
还是一样的没有人接。
杜薇薇心里越来越慌，握着手机的十指开始颤抖起来。
又重新拨了一遍出去。
明知道打过去之的一，没有反应，可是她不知道，除了打电话，她此时此刻应该干什么！
“薇薇，冷静一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我和你一起想办法！”谢东方道。
杜薇薇摇头，继续按着号码键。
她不能冷静，她必须做一点什么！
什么都不做的话，她的心只会越来越慌，揪的越来越紧，她厌恶极了这种感觉。
——
金海某家酒吧里。
江萧然，阿琛，以及顾西泽坐在一张桌子上。
桌子上面放着两个手机，两人的手机都调到了无声状态，但是电话只要打进来，屏幕就会发亮，上面显示的赫然就是杜薇薇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手机屏幕亮了又黑，黑了又亮。
江萧然漫不经心的喝着酒，阿琛则望着桌子上的两个手机发呆。
顾西泽靠在沙发上，手指间夹着一根雪茄，饶有兴趣的望着江萧然和阿琛二人。
在他们四周，是围的密实的一排黑衣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枪，正对着江萧然和阿琛二人。
“江二少，不接电话吗？”顾西泽抽着雪茄，淡淡笑道。
“顾总很想接？”
“是有点想，可惜的是响的是你的手机！若我没记错，妖精是你的女人，虽然我盼她的电话盼了好久！”
“你也知道她是我女人？既是我女人，我要接起来，肯定是要说情话，顾总有偷听人说情话的特殊癖好？这个习惯可不好！”
“哈哈哈，江二少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好奇你们要说的情话了！不如……”
顾西泽伸手在江萧然手机亮着的屏幕上面划了一下。
江萧然手里拿着酒杯，在他划开手机接听键的时候，抓着酒杯的手突然拍在了手机上面。
酒杯应声而碎，不仅酒液洒出来，他的手机屏幕也碎了，顾西泽的手背上还溅了几片玻璃碎片，溅出了血。
手机不再亮了。
‘咔咔’几声响，身后几只枪几乎同时开了保险，指向了江萧然的脑袋。
顾西泽的脸色倏的沉了下来，“江二少，莫要小瞧人，你真以为我不敢向你动手吗？”
“顾总错了，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我可从来不敢小瞧你！”江萧然仍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哪怕被数只枪管指着头，仍然面不改色。
顾西泽盯着他的脸，盯了足足三分钟，才仰头大笑起来。
然后一挥手，让手下那些人收了枪。
“别吓到江二少了！二少怎么说都是金海的一号人物，万一伤着了，岂不是一项损失？太不划算！”
顾西泽故意叹了口气，道：“江二少，其实我还是很怀念我们合作的时候，大家各自满足，我赚我的钱，你要你的货，多么和谐默契的事，为什么你偏偏要跟我做对呢？”
“我算了算，从你那里赚的钱远远比不上在你手里亏掉的钱！两次，你坏了我两次交易，你还打伤了我，那是我第一次在别人手底下吃亏，半边肩膀差点都要废了！而这半年来，我手里的生意是一落千丈，亏的我裤子都快没了，唉！二少真是……深藏不露啊！你说我是该恨你呢还是要恨你呢？”
顾西泽笑的极为讽刺。
他说的是实话，这半年他的确一直在亏损状态，干什么都不顺。
现在警察又像苍蝇一样一直盯着他，有一次还差点就栽了，逼的他整个人连面都不敢露了，只能东躲西臧。
能找出江萧然，这还多亏了杜市长，若非他在上面施压，他还不会这么快就找到线索。
当他得知一直在背后阴他的就是他一直期待的合作伙伴江家二少时，眼珠子险些没给瞪出来。
他也才知道，原来江家二少还有那样的一个身份，让他痛恨又害怕的身份。
当然，最要感谢的还是孟雪莹，女人有时候不一定能帮上忙，但绝对能坏事。
“江二少，被女人背叛是什么滋味？”顾西泽的表情很好奇。
“顾总这酒不太好喝！你肯定买到假酒了！”江萧然又拿了个杯子，边喝边道。
“放心，把你卖了，我就有钱买真货了！”
“顾总怕是又要失望了，我不值钱！”
“可我想试试！”
顾西泽说完，站了起来，对手下人道：“好好看着江二少，千万别伤了二少的一根汗毛！”
顾西泽带着小八走了，离开时并没有拿走阿琛的手机，江萧然的手机屏幕碎了，拿走了也没用。
其它人则分散在四周，严密监视着江萧然二人。
待顾西泽的人影一消失，阿琛用目光询问江萧然。
两人合作过很多次，早就能做到用目光交流。
‘然哥，现在怎么办？’
‘等！’
‘顾西泽真的会上套吗？’
‘等！’
阿琛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一次他们还是没有接。
不接手机，一是不想让杜薇薇担心，二是，怕顾西泽把杜薇薇牵扯进来，顾西泽在他们手机上装了窃听装置。
而顾西泽是不敢打电话给杜薇薇的，因为他也怕暴露。
他正在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金海已经呆不下去了，只有换地方，至少短期内不会继续呆在金海。
——
杜薇薇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电话，换来的只是无人接听几个字。
心里的慌与乱让她口无遮拦起来，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孟雪莹的身上。
“孟雪莹，实话告诉你，豆豆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你说的对，我让他喊我一声干妈，只是碍于萧然的面子，萧然如果出了事，你这辈子都休想看到豆豆！”
“薇薇！”谢东方低声喝止她。
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不管是什么事，都不能拿孩子来做要胁。
杜薇薇不理他，她当然也知道稚子无辜，这么说不过是为了从孟雪莹逼出消息而已。
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其它的？什么有用，她就用什么招。
“我说到绝对会做到！孟雪莹，你不是说要为了大黄报仇吗？你如果弄丢了大黄的儿子，你说今后你去了地下，大黄会不会见你？哦不，你是要下地狱的，大黄在天堂，所以，你就是死了，大黄也看不到你！”
“你这个仇报的可真不值，不仅你男人望都不望你一眼，连儿子也弄丢了，孟雪莹，这就是你想到的结果吗？脑子里面都塞的是渣不成？”
“你不会！”孟雪莹说的极为肯定。
“呵！你说不会就不会？我今天晚上回去就虐待他……”
“你不敢！然哥不会原谅你！”
“江萧然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里，还管得住我？我家里是我说了算，不信的话，就拭目以待！你一会儿可一定要开机，我到时发照片给你，好让你看看我到底敢不敢！东方哥，走！刚才饭没吃好，继续请你！”
“杜薇薇——”孟雪莹叫住了她。
说到底， 豆豆是她儿子，是她怀胎十月生的，怎么会不心疼。
之所以不顾忌，不过是觉得江萧然不会亏待了豆豆，她在赌，一直都在赌，赌江萧然对大黄的愧疚到底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