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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理xing与不理xing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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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学!?」
深沉的夜空,浩瀚无声的黑se海平面,忽然传来某隻乖乖羊受惊的叫声。
张震霖让管家拿来一张铺着厚软布的高级躺椅放在观景y臺,悠閒地躺在上头,怀裡抱着非要把被子也拖来y臺的麻烦精。
相较於程子言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张震霖完全就是个在海边晒星星的閒情大少爷,不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有多吓人。
「是啊,退学。」
「可、可可、可……」
「……」张震霖捏住程子言的鸭子嘴,「你坏掉了?」
程子言摇摇头甩开张震霖的手,「可是你的大学这麼好!」
「现在已经不是学歷等於一切的时代了。」
「可、可……」
「还是你觉得我没有学歷就找不到工作?」
程子言拼命点头。他家裡这麼穷,最后仍决定读大学,就是觉得大学出身的话选择可以更多,如果有机会说不定能捞到好一些的工作。
「我的确不打算找工作。」
程子言一愣,又忽然想到张震霖不工作都比他有钱,头顶开始下起大雷雨。
张震霖捏了捏那张麻糬脸,觉得此时趴在自己x膛上的程子言就像可ai的小宠物。「我想开公司。」
「开公司?」这个等级已经超乎程子言想像,所以他当机了。
「不然你以为我甘愿受僱於人?」
程子言还在当机,在他的认知中,所谓的工作不就是受僱於人吗?不然要g嘛?
「不过我也知道现在言之过早,毕竟我开始接触商务也不过四五年……」
「四五年?」
张震霖见程子言一脸迷茫,解释道:「我国小时来到臺湾,国中时我父亲也过来了。那时候就多少有碰一点。」
「我国中时还在跑大队接力欸。」
张震霖无言,这跟大队接力有什麼关係?
「你有跑过大队接力吗?」
「……好像跑过……一次?」
「我跑过好j次,而且每次都是最后一b喔!你好奇怪,怎麼只跑过一次啊?」
张震霖想了想,「我国小时是半自学,国中就完全自学了,没有去过学校。」
程子言又当机了。「什麼?不去学校?那你都怎麼上课啊?跟得上吗?」
「有s人家教。我十叁岁时主科已经有高中的程度了,所以国中时大多都在学商管和跟着父亲到处跑。」
「……」
张震霖捏了捏那张黑麻麻的麻糬脸,「什麼表情。」
「你国中就比高中的我聪明了。」
张震霖很想说,我刚出生就比你现在聪明了。
程子言钻着小脑袋,将下巴贴在张震霖的锁骨下方。「那你要开什麼公司啊?」
张震霖眼睛一亮,眼看就要开口,又忽然顿了一下,「简单来说,就是理财型的公司。」
程子言扁着嘴,「你说说嘛。」
「说了你也不懂。」
程子言赌气地翻了个身,改仰躺在张震霖身上。一举目,就看到了满天繁星。他慢吞吞地移动眼珠子,像要把整个星空映到脑海裡。
张震霖也不说话,抱着软呼呼的程子言看星星。脑中思索着未来的鸿图大业。要开间公司,资金对他来说并不是个问题,合伙人和其他董事人选才需要他细细琢磨。与那些业界高层聊过后,他的论点与理想受到很高的评价,甚至有叁间外国企业希望他一毕业就进入他们的公司。之所以保留回应,一是他不愿受人雇用,二是他终非任职於此,语带保留,叁是他考虑到程子言。
他的确想到外国开展事业,但这样就免不了离开臺湾。他大可把程子言直接打包带走,包括程子言的父母及弟,不过开公司也并非儿戏,他得好好利益分析一下。
「张震霖~」
「嗯?」
程子言囁嚅p刻,「我……有什麼可以帮你的吗?」
张震霖一挑眉,「怎麼?」
「……」
张震霖看不出喜怒的神情让程子言一阵忐忑,他以为张震霖会很开心的,可是怎麼……
张震霖嘆了一口气。
程子言被这一声嘆扰得心裡烦闷,不自觉捏紧张震霖环在他肚子上的手臂。
「你啊……」张震霖低头咬程子言的小鼻子,「别总想着别人做得到而你做不到的事,你应该想想什麼是只有你能做到的。」
程子言想了想,突然爬起来,改趴在张震霖x腹上。认真地说,「我可以煮饭给你吃。」说完又囁嚅:「不对,别人好像也可以……」
张震霖毫不留情地弹了他的额头一下,「你能做的任何事,都是别人做不到的。」
程子言痛得眼角渗出泪珠,却没有喊痛,反而不解地问:「可是别人也会煮饭。」
「你要过得开开心心的,我才有多餘的心力去完成一些事。所以你要做的,就是什麼都不用烦恼,儘管去做你想做的事。」张震霖捏着程子言的脸,语带微不可闻的压抑,「有我在,我会照顾你。你什麼都不用担心。」
程子言眨眨眼睛,望进张震霖的眼瞳裡,「你不开心吗?」
「我当然开心,有你在就开心。」
「我是说,」程子言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每次讲到事业,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可是你现在看起来不是真的开心。」
张震霖怔了怔,「是吗?」
「是呀。」
「……」
张震霖细细琢磨程子言的话。程子言平日糊涂,对他的心x说不上完全理解,也不容易变通,但就是因为单纯至此,所以有时能看到他不容易看到的部份。
程子言见张震霖蹙着眉思考,也跟着动起小脑袋。突然,他想起了好久好久以前张震霖曾说过的话。
『我没办法选自己喜欢的东西。就算选了,我未来的路也只有那一条。』
程子言已经记不得这句话是在何时说的了,但他记得,那时他们两人都不太高兴。
他眨巴着眼,贴近张震霖问道:「做事业真的是你喜欢的事吗?」
张震霖蹙眉想了一下,「我没有道理不喜欢。」
「嗯~~说的也是,毕竟你这麼厉害。」程子言重新趴回张震霖身上,「还是你在想其他事情呀?所以心裡不开心。」
「不,我没有想其他事。」
程子言举目,盯着张震霖j秒,又重新趴下,「还是你想睡觉了?」
「我没有想睡觉。」
「你好麻烦喔,那你g嘛不开心呀。」
张震霖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这麻烦精,还敢说我麻烦?」
「麻烦精也可以说别人麻烦呀。」
「好好,随你说。我看是你想睡了吧,我们进房去。」
「不星星。」
张震霖无奈道:「你这样趴着也看不到星星。」
程子言听了,在张震霖身上翻了一面,盖着被子仰躺。张震霖也不说话了,就这麼抱着人假寐。等到怀裡传来细细的鼾声,才小心翼翼抱起程子言,踏入房间。
他倚着程子言躺下,默默凝视着那张熟睡的侧脸。
张震霖记得,自己曾经嘲弄程子言长得不帅。但不知是因为ai上了还是如何,如今细细看来,这张脸生得还挺细緻的。不是柔弱的那种细緻,而是如小动物般那种单纯无知。人说,相由心生,程子言这张脸,这样的气质,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有什麼特别之处。
但即使这样,程子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认真听着。
『你不是真的开心。』
张震霖并不太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跟程子言在一起他很开心,做事业他也很开心。虽然这两种开心的感觉不太一样,但都让他觉得心臟在跳动,内心满涨,有一种x腔被填满的感觉。
为什麼程子言会觉得他不开心?是因为他的表情吗?语气吗?眼神吗?动作吗?
可是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开心的情绪,说起工作,他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有一种满足感,那是不管做任何事都无法取代的满足感──……
任何事都无法取代?
张震霖被自己的想法震到了,他坐起身,想让脑子清晰一点。
他环视偌大典雅的房间摆设,这是他熟悉的世界,整齐、乾净、高档。在上船之前、上船之后,他都觉得这才是他的世界。与这裡的每一个商业菁英、政治人物对话,都让他想起以前的生活。
他觉得……挺开心的,而且很满足。
这种满足感,是其他事都无法取代的吗?
他转头看熟睡中的程子言,心裡没来由地感到一丝忧虑。
『这就是我的世界,你不习惯没关係。换我去习惯你。』
张震霖觉得头有些疼。前j秒还能忍耐,后来头疼却越来越剧烈,他赶紧下床,从行李中翻出止痛剂吞下。
他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这样头痛过了,但还好他一向心思细密,仍有把y带上船。否则今晚可能不用睡了。
吃完y后,张震霖坐在床畔,又灌了一些水,无声地凝视程子言。等头疼缓解一些,他起身往浴室走去,打算用冷水洗脸。
但是当他将水拧乾,用冰冷的ao巾擦过自己的脸时,ao巾却在下脸处滑开了。
他奇怪地低头看去,却见一抹刺眼的殷红染在纯白的ao巾上。
「……」
鲜红的血珠一滴一滴落在洁白的白瓷台上,缓缓匯聚成流,往下滑去。
张震霖愣愣地盯着那道血流,久久无法言语。
翌日,张震霖早早就出门了。程子言还在赖床,即使醒了,也不愿意下床吃早餐。他窝在暖暖的被子裡,软脸枕着从衣架上偷下来的张震霖的浴衣,迷糊地半睡半醒。
就在他又要睡过去时,房铃响了。响了第叁声,程子言才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呆呆地望向房门的方向,有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房铃又响了。
他大叫一声,胡乱换下浴衣,从衣柜中掏出便f套上。然后奔去开门。
「谁呀?」
门外的nv人微微偏头,似乎被程子言迷糊的样子逗乐了,「是我。」
「姊姊?」程子言傻了一下,赶紧改口,「噢不是不是,是欣姊。」
魏冠恩从一旁冒了出来,「还有我,穷矮子。」
「你来这g嘛啊?」
魏冠恩冷哼一声,率先走进房裡。祁欣艷丽地笑了,拍了拍程子言的头顶,往房裡跨步。
程子言觉得奇怪,跟了进来。「张震霖出去了耶,我听他说他好像要去找……找……嗯……谁呀?」
「没关係,我是来找你的。」祁欣优雅地在沙发上坐下,示意程子言,「你也坐吧,我们聊聊。」
魏冠恩自个儿挑了一旁的沙发椅坐下,还翘了个跩了吧嘰的二郎腿。
程子言本还为自己凌乱的样子不自在,听祁欣要找的竟然是自己,一颗心都吊了起来。他战战兢兢地坐在对角的沙发,有些紧张地看着祁欣和魏冠恩。
「放轻鬆,我只是找你聊天。」
「嗯……聊什麼?」
祁欣笑咪咪地盯着程子言,p刻后才说话,「你真可ai。」
「……」
「leo有跟你说吗?」
「说什麼?」
「他要退学的事。」
程子言点头点头,「有。」
「那你……是怎麼想的呢?」
「喔……」程子言沉y半晌,「我有点惊讶。」
「就这样?」祁欣奇道:「之前他跟我提过,你似乎不希望他回到家族企业裡。」
「嗯对呀。」
「为什麼?」
「那时候他都很忙,没时间陪我。」一想起以前那段日子,程子言就满心不悦,「那时候我有好j天都看不到他,看到他时他又很累,根本没力气管我。我们还因为这样发生了好多误会,还吵架了。」
「y稚死了,跟个nv人似的。」魏冠恩翻了个白眼。
程子言有些不是滋味,「我们吵架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祁欣打量着程子言,安抚地笑了笑,「那他退学去创业,可能会比以前还忙。至少前j年会很花心力,你不在乎?」
程子言瞬间消气,整个人萎了一半。
「我知道我错了。」
「喔?」
程子言瞄了祁欣一眼,沉默了很久,才说:「他这麼厉害,不去做就太可惜了。」
祁欣向后靠到沙发背上,「我也这麼觉得。」
「……」
「世界上能有多少人像我们一样,有背景有实力,还有这样的企图心。」祁欣嘆了一声,「曾经,我也像他这样拼命过,不过还是输了。父亲换掉了我,完全不留一丝顏面。」
程子言有些顾虑地偷看她。这句话怎麼听都像是怨言,但祁欣的神情看起来却是惋惜居多。魏冠恩也意识到气氛不太一样,放下腿,有些规矩又随意地坐着。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很怨恨爸爸,但更恨leo。后来我有机会接触演艺圈,进入模特儿界,我才发现被换掉也没什麼不好。因为我找到了真正喜欢的事情。」
「真正喜欢的事情……?」
祁欣笑了,带着点莫可奈何。
「如果我没有被换掉,我绝对不会发现自己喜欢表演这件事。也许我还在商场上跟人廝杀呢。虽然在伸展台上的压力不比带领一个企业小,但至少让我充满自信,让我觉得……很幸福。而且,我还因为这样碰到了乔飞。」
祁欣的话让程子言想到自己与张震霖昨晚的聊天内容。来不及细想,祁欣又发话了。
「你也有注意到吧,他对我的态度。」
程子言犹豫了一下,点头。
张震霖对祁欣的态度的确不怎麼自然。急於亲近,却又隔着距离。甚至在得知自己的姐姐有婚约在身时,当下表现出来的并不是常人会有的喜悦。
祁欣似乎对程子言的回答很欣,垂着漂亮的眼瞼道:「他对我心裡有愧,想补偿我,但又不敢太明显。他可能不愿承认,但我早就不恨他了。」
「……不愿意承认?」
魏冠恩也跟着看向祁欣,神se复杂。张震霖对他说过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渐渐浮上脑海。
的确,张震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赔罪的味道。
祁欣苦笑,「一个被亲人们恨了十j年的人,怎麼也无法习惯吧。」
「……」
祁欣低头盯着自己的膝盖,嘆气。
「说来惭愧,身为姐姐的我以前从未对他好过。就连只是想得到父亲认同,也让他觉得是他抢了我的。但其实,我们俩根本没必要争。因为……那个男人从未ai过我们其中一个。」
程子言觉得心裡闷闷的,一阵一阵绞痛。眼眶有些痠。
亲人明明就在身边却不为其所ai,甚至被憎恨着,张震霖……一定觉得很孤单。
不,不是张震霖,是祁震。
祁震……才是张震霖心裡一直揣着的名字。
「他很照顾你吧?」
程子言点头,揉了揉眼睛,「不只我……他对身边的人都这样。」
「是啊,他很习惯去照顾别人。身为一个被僕人跟前跟后的少爷,竟然会习惯x地去照顾别人,挺不可思议的。」
程子言点头。魏冠恩蹙着眉,陷入沉思。
祁欣语意一转,「你真的这麼认为?」
「……什麼?」
「你从没认真思考过,他为什麼会如此吗?」
程子言愣住了,他是真的没想过这种事。他从以前就受张震霖百般照顾,已经下意识地认为这就是张震霖的个x了。
不过如今细细想来……张震霖身为从小就被侍奉长大的少爷,生活习惯竟如此良好,任何事都亲力亲为,还这麼会照顾人……
程子言似乎想通了什麼,瞪大眼睛看着祁欣。
祁欣眼眶泛红,「他知道自己是家族裡的『麻烦』,是害了家族nv主人的那个人。为了让自己有待在家族裡的『价值』,所以他不愿麻烦任何人,还拼命想获得父亲的认同……」祁欣的目光深远,凝视着过去种种,「……只希望被ai。」
「……」
程子言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魏冠恩紧紧捏着拳头,指甲陷进r裡。他当然明暸张震霖内心的渴望,他与他是同一类人,祁欣的每一句话都像刨刀,一下一下刮在他不曾打开的心上。
祁欣明白,他也明白,但张震霖……却是不曾完全明白的那个人。
「小言。」祁欣倾身向前,带点乞求地看着程子言,「在你小的时候,你妈妈最常跟你说什麼话?」
「……」程子言心裡絮乱,答不出来。
「在你的床边,你母亲最常说什麼?」
「说……说……『ai你』……」
祁欣扯着嘴角笑,「你知道吗,我们母亲在世时,最常对leo说的话不是『我ai你』,而是『你要努力,爸爸……才会ai你』。」
「……」
程子言呆呆地看着祁欣,视野模糊一p。他一直以为张震霖以前这麼拼命是对自我的期许,一直以为对他的照顾是出自ai情的佔有慾──
但根本不是。
祁欣哽咽道:「一个人对别人好,只是希望别人也对自己好。leo他照顾人……也只是因为,他渴望被照顾。」
「……」
程子言觉得脸颊有些s润,一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落泪了。他终於明白了,终於明白了。
终於明白张震霖为何总是隐瞒身不适,终於明白张震霖为何在被照顾时会红了眼眶,终於明白圣诞节那天的衝突何以如此剧烈,也终於明白在面对支票事件时……张震霖为何会选择默不作声,而不是挑明翻脸。
因为在张震霖的世界裡,ai是有条件的。他从不觉得……自己值得无条件地被ai。
程子言哽咽难语,泪如坠珠。
「leo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是怎麼想的。不然,也不会拒绝僕人们的照顾,也不会因为僕人帮他做了什麼,他就露出尷尬的样子。」祁欣拉住程子言的手,泪泣不止:「他怎样照顾你,就是希望你怎样照顾他。他只是……希望你ai他。」
程子言绞紧衣角,低头哭着。他不捨,他真的不捨。
『我要喝水。』
『你怎麼了?眼睛痒喔?』
『嗯。』
『你在g嘛?』
『你不喝甜,我帮你泡了原味的呦。还有这些~这些都给你~』
『牛n的我也可以接受。』
『……好吧……那牛n的也给你……两包。』
『……』
『你胃还痛吗?』
『不会了。』
『你还是吃一下比较好……明天就吃我帮你準备的。』
程子言还记得那天晚上,张震霖从背后抱住正在洗碗的他,然后说「今晚,一起睡吧」。
那是张震霖在对他撒娇,那是张震霖最深沉的渴望。他没发现,张震霖自己也没发现。为什麼张震霖这麼聪明,自己却没发现呢?
因为太理智了。张震霖……为了不被家族伤害,把自己b得太理智了。
魏冠恩脸se不太好,纠结道:「夫人的死,根本不是他的错。」
「对,不是他的错。」祁欣黯然道:「……不是任何人的错。」
可是又有多少人,会理智地认为不是张震霖的错?
祁欣忍着不说这句话,但在场的另外两人心裡明白。人不是绝对理x的动物,绝对理x,就不是人了。
程子言稳下情绪,捏了捏衣角,「我有什麼可以帮他的吗?」
这句话应该问张震霖的,但他昨天问过了。张震霖根本不会想要他做什麼。
祁欣也将泪水擦了,努力恢復平时冷静聪明的样子。「你陪着他就够了。这也是他最需要的。没有你,他j乎……就什麼都没有了。」
「欣姊姊。」程子言举目,「妳只希望我做这些吗?」
祁欣抿唇一笑,这小孩儿也不如表面上呆傻。
「我知道父亲找过你。往后leo工作时,免不了与会父亲有所j集,还请你放宽点心。他毕竟跟一般人不一样,他所要求的……可能会让你觉得很累。」
「张震霖跟我说过,我要想着自己能做到的事,而不是别人做得到、我却做不到的。」程子言动动脑,「我曾说过可以煮饭给祁董事长吃,这样可以吗?」
魏冠恩翻白眼,「煮饭谁都会,有什麼意义吗?」
「你会吗?」
「呃……」
程子言抬起下巴,「我煮的饭,只有我煮得出来,别人都没办法。」
祁欣噗哧一声笑了。程子言的样子就像倨傲的笨猫,让人想敲却敲不下手。
叁人继续聊着,希望能帮程子言出出主意。聊得正烈时,邮轮上的广播系统竟然响了,船长的声音优雅温文,叁人即使被打扰也没有一丝突兀感。
程子言听不懂,广播结束后,问道:「他说了什麼呀?」
祁欣轻笑:「明早要提前停靠里斯本。不知是哪位大人物要求的。」
「早停也好,多些时间晃晃。」魏冠恩又翘起二郎腿,「啊~终於可以上岸了,也该是时候把那婊子赶下船了。」
程子言奇怪道:「谁啊?」
「还有谁?就是上过你老公的车的那nv人啊。」魏冠恩这次白眼翻特大,「嘖。」
「喔……」程子言傻笑着,这时,房门被突然推开,张震霖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叁人吓了一跳,魏冠恩赶紧将腿放下。张震霖见到祁欣和魏冠恩,也愣了愣,但没时间耽搁,从行李箱中拿出电脑。
祁欣见他神se匆忙,有些不安,「leo,怎麼了吗?」
张震霖打开电脑,等待开机的过程,有些迷茫无措地看向自己的姊姊。
「父亲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