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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公主赐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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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忍不住笑了笑,公主果然是小孩子脾气,她只是对孟明俊钟情,情深并未深种,及早chou身,定然不会太痛苦。
“他如此待我,我为什么还要喜欢他不喜欢不喜欢了,明俊哥哥要是敢这样对我,我就恨死他。”妙霞心心念念想的全是孟明俊。
“如果成亲之后,他也不喜欢你,而且待你一点也不好,他不理你,不和你说话,处处视你为无物,如果是这样,你还会一直喜欢他吗”
若水看她那自信满满的样子,苦笑了一下,小公主还是被娇宠惯了,不知道世事难料。
“本公主要嫁,自然是要嫁我最喜欢的了,他不喜欢我不打紧,成亲之后他自然会喜欢我的”妙霞毫不犹豫地答。
“不是。”若水摇了摇头,念在公主昨日相赠玉佩之德,决定点她一点,她侧着头想了想,问道:“公主殿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现在有两个品貌相当的年轻公子,一个是你喜欢的但是他不喜欢你,一个是喜欢你的但你不喜欢他,二人你只能选一个嫁给他,你会选哪一个”
“若水姐姐,你为什么老是叹气你是不是也像旁人那样,觉得他身无功名,配不上我”妙霞公主想到孟明俊的白衣身份,大是烦恼,父皇执意不肯允婚,也是为此。
想到这里,若水又轻轻叹了口气。
说不定三日之后,这孟明俊也会出现在东校场自己的择婿之会上,只是自己心中己有所属,他对自己的这份心意,她除了感激,再无其他。
那孟明俊为人如何,若水虽然并不深知,但他不嫌自己貌丑,不畏权势,公然和楚王殿下同时求娶自己,其意至诚,其心可表,想来定是矢志专一的人,肯定不会轻易移情别ai,恋上公主。
比如姚皇后,自是早就察觉了nv儿的心事,这才赐下珍贵的玉佩,只想要成全nv儿的心愿。只是可惜,神nv有心,襄王无梦,妙霞公主的这一番相思之情,看来是要付诸东流了。
这世上再狠毒的nv人,对自己的子nv都是ai护之极的。
若水忍不住幽幽叹了口气,从妙霞的神态和语气之中,她已经发觉这小公主对那孟明俊明显是动了心,只是那孟明俊却似是公主无意,她回想起宴席之上,姚皇后把鸳鸯蝴蝴佩j在妙霞手里时说的话,心中恍然而悟。
“有啊,有啊,我就是这样,一看到他我的心就怦怦乱跳”妙霞冲口而出道,看了若水一眼,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就是”若水抬起头,回想起和小七在一起的感觉,唇边绽开甜蜜的笑容,美好灿烂,道:“就是当你看到他的时候,你会脸红,会害羞,心就像小鹿在乱跳。”
妙霞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不解道:“什么叫做喜欢的感觉”
“公主殿下,你是说你对孟公子就像对哥哥一样喽那你是更喜欢你的哥哥们,还是更喜欢孟公子呢你对他们喜欢的感觉是一样的吗”若水追问道。
“谁说我喜欢他了”妙霞急着否认道,脸都涨红了,瞧着若水一副洞悉一切的眸子,垂下头低声道:“我、我只是把他当哥哥看,当成哥哥一样的喜欢罢了”
“是啊,我一定要想清楚了再选啊”若水好笑地重复,打趣她道:“既然这位孟公子长得不好,脾气双大,那为什么公主殿下偏偏喜欢他呢”
“不行他不行不,不是,他不是不行,他是不好,一点儿也不好。若水姐姐,你不知道,你说的那个白衣公子,他叫孟、孟明俊,他、他x格暴躁,动不动就发脾气,火起来可凶了他长得也不好看,不是不好看,是不如我七哥好看。若水姐姐,你一定要想清楚了再选啊”
妙霞一听就急了,昨天宴席之上,只有孟明俊一人穿着白衣,若水说的不是她的明俊哥哥,又是哪个
若水难得见她露出小nv儿样的腼腆羞se,忍不住好笑,故意逗她道:“昨儿的百花宴上,有一位穿白衣f的年轻公子,模样长得又好,x格又极是温柔的,听说是咱们东黎朝的第一才子呢,我觉得他挺不错的,公主殿下觉得呢”
妙霞的脸登时一红,嘴巴噘了起来,低下了头却不说话。
若水轻轻一笑,公主果然直白,她瞅着妙霞,反问道:“请问公主殿下,你心里有喜欢的人了吗”
果然刚一转过游廊,四顾无人,妙霞公主就忍不住问道:“若水姐姐,你心里面有喜欢的人了吗”
若水听公主这般吩咐,知道公主这是有悄悄话要对自己说,也不说破,只是含笑观赏周围的景致。
妙霞公主眉花眼笑地携着若水的手,两人齐向后院行去。
宫人们恭顺地齐声答应,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她俏脸一板,凛然吩咐,倒是颇有威势。
妙霞公主对周围一摆手,道:“本公主要和若水姐姐去后院子里玩去,你们都散了散了,不许跟着我们,要是让本公主发现有谁偷偷跟了来,本公主一定打断他的狗腿”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要,若水也不例外,这时听得公主说起了秋千,她顿时心动无比。
那是她儿时最喜欢的游戏,只是从小到大,她荡秋千的次数五根手指都数得过来。
她对赏花没什么兴趣,不过荡秋千吗倒是让她颇为意动。
若水被她拉住手,也不好用力挣脱,只好强打精神勉强奉陪。
这小公主的精力真是旺盛。
“若水姐姐,你是头一遭来我的瑶华宫,还没好好游玩一下,怎么就说要走呢我带你去我宫里的后花园玩去,那里种了好多稀罕的花,比御花园中的还要漂亮,我还让他们搭了一个秋千架,咱们去荡秋千去,好不好”妙霞兴致bb地跳起身来,拉着若水的手往外就走。
妙霞公主自然不肯答允,她让若水来的目的可不是吃饭的,她还没完成七哥j待她的事呢。
用完了午膳,又饮罢了香茶,若水看了看天se,便向公主提出告辞。
若水的心情突然变得大好,她的眉眼笑得弯弯的,仿佛看到了三天后自己当着楚王的面前,亲手拉着小七的手,骄傲自豪地告诉所有人,这就是我柳若水选中的夫婿她真的很想看一看到时候那个楚王的脸se呢。
那楚王ai咋地咋的,关她啥事她偏要吃饱吃好,养精蓄锐,三天之后,他要是真的敢来求亲,她就有胆子让他一道题也答不对,让他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铩羽而归。
满桌精美的菜肴也提不起她的兴致来,她食不知味地又吃了j筷子菜,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傻,居然又因为别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
若水简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好端端地提什么狮子头,自己是看到狮子头,不由自主地想起和小七头一次去酒楼吃饭的情景,正满怀柔情蜜意的回味着,结果公主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该死的楚王,若水的好兴致瞬间给败了个精光。
“是吗你也ai吃狮子头倒和我七哥的口味一模一样哎,你说的话我七哥也说过,这狮子头就要四肥六瘦,清而不腻才叫地道呢。”妙霞公主眼睛一亮,忍不住说道。
若水自然是注意到了公主的举动,她轻轻一笑道:“公主殿下,你宫中的厨子做得菜当真是好吃,尤其是这道狮子头,清而不腻,四肥六瘦,地道之极。”
妙霞没意识到,她的这一举动,简直看呆了周围侍膳的宫nv太监们,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瞧着她。
当若水把一筷子锦绣虾丝送入口中,眼睛微眯,细细咀嚼的时候,妙霞忍不住伸筷也夹了道虾丝,放进嘴里轻轻一嚼,果然鲜香满口,一下子胃口大开,看着若水又舀了一勺松仁鱼米,她也拿起了小银匙,吃了一小勺松仁鱼米。
不知为什么,妙霞看着若水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悄悄咽了下口水,觉得她吃过的菜好像特别好吃。
妙霞心想,不知道柳大小姐的这副吃相,明俊哥哥见过了没有如果他见到了,还会一如既往的喜欢她吗又或许,明俊哥哥是见过了的,正是因为她这副与众不同的吃相,他才喜欢上她的
可是,眼前若水吃饭的样子,彻底颠覆了嬷嬷对她的教导,就拿那道狮子头来说,妙霞看得分明,她已经一口气吃掉了一整只,而且她吃饭的时候,模样一点也不高贵端庄。
她记得清清楚楚,嬷嬷说,再喜欢吃的菜,也不可连续吃第二口,免得堕了天家的身份,仪态要高贵端庄,食不露齿。
她y受宫训,身边的教养嬷嬷谆谆教导她各种规矩礼仪,用膳时候的规矩教得格外仔细。
妙霞公主却着实震呆了一把,她目不转睛地瞧着若水,惊得掉了筷子犹不自知。
若水早就饿得狠了,她也不客气,自顾自吃得很是欢乐,兰芝昨晚见识过了她的饭量,己不觉得惊讶,面不改se地帮她布着菜。
妙霞公主宫中厨子的水平着实了得,除了一味蟹粉狮子头吃得若水赞不绝口,其余的菜也都是极尽巧思,想来是为了迎合公主的喜好,连se泽都做到了鲜艳夺目。
“多谢兰芝姑娘。”若水对公主的好意也不推辞,这兰芝极有眼se,也算是知晓自己的喜好,由她帮自己布菜,真是再好不过。
殿中的太监宫nv都暗暗惊奇,这美貌少nv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能让刁蛮任x的公主殿下破格礼待,不但邀宫留膳,而且还让自己最喜欢的宫nv前去f侍,这可是除了楚王殿下之外,再也没人享受过的礼遇啊,就连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不曾有过。
兰芝恭谨地答道:“是。”轻步走到若水身侧。
妙霞公主顺着若水的目光一瞧,便道:“兰芝,你去伺候若水姐姐用膳。”
她对兰芝印象不错,这小宫nv细心周到,f侍得她很是熨帖。
妙霞公主自然是坐在首席,若水一眼就看到了那名叫兰芝的宫nv,此时正站在公主身后,对着自己腼腆一笑。
说话间,宫nv们已经布宴完毕。
不为别的,就凭妙霞公主居然把她最珍贵的鸳鸯蝴蝶佩要赠送给她,也值得她回报这份情。
若水不介意做一次知心姐姐,为情窦初开的小公主解决一下情感上的难题。
至于妙霞公主对自己忽冷忽热的态度,若水想想百花宴上的情形也就心中有数,左右为的不过是一个“情”字。
这会儿自己说话讨得她的欢喜,立马又由柳姑娘变成若水姐姐了。
若水轻笑,这妙霞公主真是直肚直肠,她的喜欢与厌恶,那是直接写在脸上和挂在嘴上的,她喜欢自己的时候,一口一个若水姐姐的叫着,当她厌恶自己了,又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冷淡地称呼自己为柳姑娘。
这番话,她是半点也想不出来的,恰恰那晚老八给她科普穿着打扮的时候,曾经提过一些配se的道理,这时她再结合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登时唬得妙霞公主一愣一愣的,怔怔地听她说完,突然双掌一拍,眼睛闪亮,叫道:“万绿丛中一点红若水姐姐,你的诗做得真好,这么有学问的话,哼谅他们一个一个的谁都说不出来”
若水面不改se地夸赞道。
“那是因为公主不仅懂得se彩的搭配,而且知道它们之间的比例协调,就拿这副帷幔来说,公主选用了大面积的绿se为主,而系住帷幔的小小丝绦却偏偏用了最亮眼的红se,有句诗云:万绿丛中一点红,就像是大p绿叶丛中,那一朵红花异常醒目,公主的巧妙心思,实在不由得人不赞啊。”
没想到自己殿中让众人都瞧不上眼的布置摆设,今天竟然被夸了,还被人夸赞她匠心独具,登时让妙霞公主大起知己之感,对若水的好感度直线上升,看着若水的眼神一下子变得亲切起来。
虽然自己宫中的太监和宫nv都是一g脑地夸赞自己,但妙霞公主半个字也不信,这些唯唯诺诺的家伙们,哪怕自己就是放个p,他们也会异口同声地说,是香的
妙霞听了七哥的话,不由得泄气,她当真怀疑起自己的眼光来,难道自己的布置,就这么让人瞧不上眼吗
七哥从来没有骗过她,更不会说好听的话哄她。
就连她最欣赏喜欢的七哥,也只是摸着她的头,淡淡地夸了句:“小九儿喜欢的,一定是好的。”
要知道她宫中的这般布置,皆是出自她的手笔,极盼得能有人夸赞上j句。可是圣德帝和姚皇后每每到她这里,都是神se古怪,对她的精心布置从不多瞧,纵是在她在再三c促之下瞧了j眼,那目光中流露出的神se也绝不是她想看到的。
在宫人们忙碌穿梭的时候,妙霞忍不住又追问道:“柳姑娘,你倒说说看,为什么别人的红配绿,就是太俗气,而本公主的大红配大绿,就和别人不同呢”
她向来吃饭并无固定的地点,从来都是想在哪儿吃,就在哪儿吃,这殿堂之中并非用膳的所在,但是公主有令,谁敢不从,宫nv们答应了,下去准备。
妙霞公主听得意犹未尽,但她也极是聪明,听懂了若水话中的暗示,脸上微微一红,吩咐道:“来人,传膳”
若水喝了口宫nv端上来的香茶,只觉得肚中越发饥饿,巴不得公主马上传膳,哪想到这小姑娘居然和自己谈起房间的装饰问题来,她借着从老八口中学到的知识,随口夸赞了j句,果然说得妙霞公主心花怒放,笑如花初绽,于是顺便暗示了一句,提醒一下妙霞公主,该开饭了。
“正是呢,若水却蒙公主殿下恩召,能亲眼得见公主殿下宫中的这番布置,真是三生有幸,日后出得宫去,若水定会向旁人好好夸赞一下公主殿下,不但宫中膳食做得美味无比,而且宫中装饰别具匠心,se泽浓艳,瑰丽无双。”
“哼,本公主殿中的装饰,他们哪里能够见到”妙霞被若水这么拐弯抹角的一夸,脸上又露出得意的笑容来。
“公主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这俗话说,红配绿,真俗气,这乃是寻常人们口中的说法,那是因为他们没人能见得公主殿下的这番巧妙心思。若是说这话的人见了公主殿下这宫中的布置,定然要夸奖一句,红配绿,巧心思”若水笑道。
她话未说完,就见妙霞公主小脸一沉,目光中露出怒意,柳眉一竖,气呼呼地道:“你敢说本公主的眼光俗气”
若水更是好笑,她指着殿堂的一角,微笑道:“处处都与众不同。比如这里的帷幔,大红配大绿,有句话说,红配绿,真俗气”
“哪里与众不同你快说,快说。”妙霞公主被她这轻描淡写的两句勾得心痒难耐,巴不得她多夸j句好听的。
若水见她眼中明显露出想要人夸赞的神se,笑了笑,道:“公主的眼光独到,这殿中的布置的确与众不同。”
妙霞公主坐在上位的榻席上,正托着下巴,好奇地看着若水,她见若水注目自己殿中的布置,眼中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神情,见若水向自己看来,却是含笑不语,下巴一抬,忍不住问道:“本公主的宫中,布置得还好看吗”
若水转过头看着妙霞,微微一笑。
这妙霞公主的x子和书中所写当真是一模一样。
果然如此
她记得曾经在一本se彩和x格的书中读到过,喜欢这种强烈se彩的人,x格活泼外向,精力旺盛,好奇心强,说话做事往往不加思索,同时又缺乏耐x。
这种se彩强烈的装饰风格虽然不是若水的菜,但丝毫不影响她欣赏美的眼光。她只瞧了一眼,对妙霞公主的x格就有了大概的了解。
走进殿来,若水游目四顾,只见高大宽敞的殿堂之中布置得极是花团锦簇,乍一看去,若水被那五彩缤纷的颜se差点耀花了眼,玫瑰红的屏风,孔雀蓝的椅披,翠绿se的帐幔,大红se的丝绦,se彩都是浓烈之极,但是种种浓艳的颜se搭配在一起,却又显得和谐无比。
若水好笑地看着她,缓步随在她身后,进了内殿的厅堂。
“哼你如果真是不怕,就跟我进来。”妙霞公主眼珠一转,当先向内殿而去。
这些人就算是一拥而上,她估计以自己现在的身手也足以应付得了。更何况,据她观察,妙霞公主对自己并没有加害的意思。
“公主殿下,您这宫中当真是养了只老虎么你倒放出来,瞧我怕是不怕”若水笑yy地道,她视线一扫,己将瑶华殿中的诸人都看了一圈,发现都是普通的太监和宫nv,并没发现有武功高手,心中更是放松。
若水见她这样,心头反倒一松,淡淡笑了出来,风姿嫣然,只看得妙霞公主呆了一呆,暗赞:好美
妙霞公主回眸一瞥,见若水站在原地,冷笑一声:“现在怕了”她故意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做出一副凶恶的模样来。
两扇朱砂填漆的殿门轰然合拢,并重重上了闩,把等在门外的侯公公唬了一跳,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忙凑到门口,竖着耳朵仔细听,却听不见半点声音。
若水一怔,藏在袖中的手掌握成了拳,心中暗生警惕,这小姑娘要玩什么古怪花样
这架势,是要关门放狗么。
哪知她前脚刚一踏进殿门,妙霞公主便大声吩咐道:“来人,紧闭宫门,没有本公主的命令,任何人也不准放进来”
若水见侯公公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脚下,意思是在这里相候,便微微一笑,迈步而入。
妙霞公主快走了j步,不见若水跟来,回头一瞧,见若水兀自立在殿门前,嘴巴一撇,说道:“你怕我这宫里有老虎,会吃人么怎么不进来”
下了车,妙霞公主只顾想着自己的心事,也不理若水,由宫nv扶下车来,迫不及待就往殿里走,若水抬头看了看殿门口的匾额,的确是瑶华殿三个大字,她向后一看,侯公公带着小监抬着小轿也紧随而来。
妙霞公主所住的宫殿名叫瑶华宫,离太后所居的永寿殿也不甚远,宫车只行了一盏茶的时分也就到了。
若水能够感觉得出来,妙霞公主对自己的敌意,从上车之前,到停车之时,已经不知不觉地降低了不少,心中暗暗好笑。
真希望七哥说的法子能奏效。
这柳姑娘这么美这么好,和七哥才该是天生的一对嘛
难怪七哥和明俊哥哥都会喜欢她,像她这样的姑娘,连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喜欢她了。
她的头发比自己的更要乌黑浓密,在y光的照耀下,每一丝儿头发都闪耀着光彩。她的脸蛋更是比自己的漂亮,那p肤就像是透明的美玉,自己看了都忍不住想摸上一摸。还有她的身材也比自己更窈窕动人,自己和她一比,就像个还没长大的小ao丫头
妙霞看完了,轻而又轻地叹了口气,心里渐生沮丧,这柳姑娘真是从头到脚,让她挑不出一点儿ao病来。
若水微笑端坐,任她打量。
妙霞公主自上了宫车,就闭紧了嘴巴,一言不发。她坐在宫车的上位,若水坐在斜侧里。妙霞只是睁着一对圆溜溜的眼睛,上上下下地不停打量着若水,从她的头发丝儿一直看到她脚下穿的鞋子,看得仔细无比。
若水和妙霞坐在车厢之中,那车厢并无车壁,四面垂下纱帘为壁,此时纱帘挑起,四面通透,坐在车中,春风徐徐,暖意袭人。
侯公公见若水被公主拉上了车,车轮辘辘,渐行渐远,想想太后娘娘的嘱托,自己总得送佛送到西,好歹要跟住了柳姑娘,于是伸手一招,带着抬轿的四名小监,远远地辍在宫车之后。
妙霞公主来找她有什么事,若水也猜到了j分,心想这事关系到公主的情感隐密,到她宫中去说也好,省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得人家小公主下不来台。于是不再抗拒,含笑登车。
若水被公主拉住了手,也不好用力挣脱,又见她让侯公公跟随,倒也放了一大半心,若是妙霞公主是受了姚皇后的指使前来诱自己前往,定然是想方设法地甩掉太后身后的人,公主既然这么说,想来此行应和姚皇后无关。
说着白了侯公公一眼,一伸手拉住若水的手,往等候在一旁的华翠云凤宫车走去,那宫车车身宽大,足以坐四人有余,比若水所乘的青帷小轿自是气派得多。
“既然知道本公主的诚意,就不要说这么多废话了,来,上车上车,本公主站在这里等了你这么久,腿都站麻了,侯公公,你要是怕本公主吃了你的柳姑娘,不妨也一起跟着来。”
“公主殿下诚意相邀,若水原不该辞,只不过”若水正找了个理由准备推辞,就被妙霞公主一口打断。
若水决定还是早走为妙。
若是妙霞公主横眉立目的骂她一顿,她反而放心,知道这小公主就是一副直肚直肠的脾气,可偏偏她不打不骂,还笑脸迎人地邀请自己去她宫中吃饭,这态度就太让人费思量了。
不轻易涉足险地,这是若水一惯小心谨慎的行事原则。
若水想到姚皇后今天在太后宫里出的那个丑,心中打了个突,这母nv二人虽说心肠并不相同,但保不齐妙霞公主不听她母后的话行事啊,万一把自己骗到了某个地方,这宫中自己人生地疏,恐怕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俗话说席无好席,宴无好宴,这公主殿下莫非安排下了一场鸿门宴,专等自己上门
若水听了也是一愣,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公主却打蛇随棍上,真的邀自己去吃饭,难不成妙霞公主等候在这里,就是专程想请自己去吃午饭的不成。
妙霞公主也呆了一呆,她也是万万没想到若水会突然问了自己这么一句话,倒像是猜中了自己心事一般,脸上微微一红,答道:“是啊,如果柳姑娘不嫌弃本宫里的厨子做饭难吃,就到本公主宫中用午膳吧。”
闻言,侯公公不由怔了怔,心想看公主殿下那副模样,倒像是要吃了你的样子,怎么还会请你用饭这柳姑娘可不是糊涂了么
若水轻轻揉了揉额角,让自己清醒了一下,一伸手掀开轿帷,缓缓走出轿来,对着妙霞公主微微一笑,道:“公主殿下,可是邀我前住公主宫中用午膳的么”
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对付这么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侯公公。”若水在轿中正眯着眼打盹,忽觉轿子一停,倒醒了过来,听了两句,知道外面是妙霞公主拦路,心中苦笑,这公主找上自己,还能有什么好事不成
“公主殿下,这”侯公公甚是为难,让也不是,不让也不行。
“罗嗦本公主让你闪开就闪开,侯公公,我皇祖母惯着你,本公主可不吃你这一套。”妙霞公主昂着下巴,傲然道。
他不知不觉又说起了宫中的套话,凡事只管抬出太后这顶大帽子来压人,若是对面换作旁人,一听这话早就乖乖的让路,偏偏对面是妙霞公主,是太后娘娘当眼珠子般宠着的人,哪里听他这个
侯公公听她语气不善,心中更是为若水担忧,忍不住劝道:“公主殿下恕罪,奴才是奉旨送柳姑娘出宫,这个这个要是耽搁了出宫的时辰,太后娘娘怪罪下来,老奴可吃罪不起啊。”
“本公主有话要和柳姑娘说,你先闪一边去。”妙霞公主挑了挑眉,不耐烦地道。
“奴才见过妙霞公主,不知公主殿下何事拦轿这轿里坐的是柳姑娘,奴才是奉太后娘娘之命,特意送柳姑娘出宫回府的。”侯公公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见妙霞公主板着一张俏脸,一副找茬的架势,心中忐忑。
若水终于从太后宫中脱身,时间己近午时,侯公公遵太后旨意,特意安排了一顶青帷小轿,亲自在前带路,送若水出宫,哪知道刚刚出了太后居住的永寿殿,便被在门外的一人双臂伸开,挡在轿前。
邹太后拉着若水又细细叮嘱一番,见她颇有些神困眼饧,知她昨晚f侍自己半宿未睡,颇为心疼,想留她用了午饭再出宫,若水坚辞不受,太后无奈,这才放她出宫回府。
主子有命,青影自然遵从,尽管心里不以为然,还是尽职尽责地推着楚王往妙霞宫中行去。
“好。”楚王微笑点头,对青影一使眼se,青影看着自家王爷那得意的笑,不禁为若水捏了一把冷汗,也不知道这柳姑娘是怎么得罪自家王爷了,王爷居然笑成了这样,这是又想出了好法子要戏弄人家小姑娘呢。
妙霞毫不犹豫地点头道:“七哥你放心,你先去我宫中,我就在这守着,保准把人给你带到。”
楚王往身后一靠,懒洋洋地道:“你只管把人给我请来,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若是你请不来人,那这法子管不管用,就难说得很了。”
妙霞立马听话地送上耳朵,楚王在她耳边小声说了j句话,她眨了眨眼睛,狐疑地看着楚王道:“七哥,你当真有把握”
“法子自然是有,只不过”楚王故意卖了个关子,“俯耳过来”
“自然是真的”妙霞睁大了圆圆的眼睛道,“七哥,你快教教我,有什么好法子,可以让明俊哥哥不去参加那柳柳姑娘的择婿大会啊”
一时之间,偌大的宫殿门口,只剩下了楚王和妙霞二人,楚王斜眼瞅着妙霞,微笑道:“小九,你老实讲,宫里是否真的准备好了狮子头招待你七哥我啊”
君天翔自打邹太后允了若水自主择婿一事之后,一直默不作声地想着自己的心事,这时见圣德帝一走,他无心逗留,和楚王、妙霞打了招呼,就急匆匆地出宫去了。
圣德帝一走,众嫔妃自然各上各轿,各回各宫。
韦贵妃抿嘴一笑,也上了自己的轿舆,紧随在圣德帝身后,二人渐渐走远。
“得了得了,朕只说了这一声,瞧你这副不情愿的模样,朕还是去韦妃处用膳,省得讨你们二人的嫌。”圣德帝哈哈一笑,在妙霞的鼻尖轻轻一刮,大笑声中,己然大步上了御舆。
“父皇,您要是不嫌弃nv儿宫中的食物难吃,就和七哥一起去嘛。”妙霞噘着嘴道。
果然见她这样,圣德帝不由微笑道:“老七,小九儿诚意邀你,你还不赶紧答允,也难为她这样记挂着你,还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你喜欢的吃食,朕白疼了她十四年,还从来没吃过她宫中的半口食物呢,哼”说着佯装生气的样子哼了一声。
“七哥”妙霞兴奋地大叫一声,目光一转,见到周围尚有许多人,她这一嗓子一下子把众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她灵机一动,马上改口说道,“去我宫里用午膳吧,我今儿特意吩咐了厨子,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蟹粉狮子头,好不好吗,七哥”她做出一副撒娇的模样,拉着楚王的衣袖来回摇晃。
那他给自己出的主意,定然也是极好的。
这世间除了孟明俊,她最喜欢的就是她的七哥了,在她眼中,明俊哥哥自然是第一好的,可是她的七哥也一点不比明俊哥哥差,论聪明机智,只怕更在明俊哥哥之上。
楚王对着青影使了个眼se,青影会意,推着他滑到了妙霞公主身前,楚王伸出手指对着妙霞勾了勾,妙霞眼前一亮,知道七哥这是准备给自己出主意了。
他这个小在烦恼些什么,他自是一清二楚。那个孟明俊风姿出众,聪颖过人,实在是对自己极大的威胁,既然九对他有意,他正好顺水推舟,成其美事,倒省得到时候看见那家伙碍自己的眼。
妙霞公主这千思百想,愁肠百结的模样,全都落在了楚王的眼中。
可是父皇的旨意马上就会传遍宫中,不出一日,就会传遍帝都的每一个角落,自然也会传到明俊哥哥的耳朵里,这、这真是愁死人了
不过前提是,一定不能让他知道柳若水自主择婿一事,否则他就一定不肯收下自己的玉佩了。
她伸手入怀,摸到了那枚鸳鸯蝴蝶佩,只要自己把这玉佩先一步j给明俊哥哥,只要他肯收下,那他就是自己的人了
不行,自己一定要想个法子,抢先把明俊哥哥给订下来
万一万一明俊哥哥答对了那三道题,像明俊哥哥那样的人品相貌,这天底下没有nv子会不喜欢,这可该如何是好
那柳若水口口声声说要出三道试题,可谁都知道,孟右相府中的大公子孟明俊乃是东黎国的第一聪明人,这天底下还没有什么事能难得倒明俊哥哥的。
妙霞公主愀然不乐,她怎么也没想到一桩水到渠成的婚事,竟然会变成了这样的结果,皇祖母不但没给那柳若水指婚,还允了她自主择婿这消息要是传到明俊哥哥耳朵里,怕不是乐坏了他
圣德帝携着众人一起退出,姚皇后一出太后宫门,便对圣德帝行了个礼,匆匆告退,她顶着一张不施粉黛的脸,自觉颜面无光,再加上心中有事,无瑕再与众嫔妃争宠,见圣德帝点头允可,便上了銮舆,迫不及待地回自己的凤仪宫去了。
邹太后说了这半会儿话,又觉得有些累了,便摆摆手,让众人都退了下去,只单独留下若水。
只是这番话却不能当众说出来,自己心中有数便是。
如果小姑娘看中的人不是自家老七,而是别个男子,只要他人品出众,那自己也不防成人之美,就算她当不成自己的孙媳f,自己就把她收为g孙nv,再封个郡主,总之定要叫这小姑娘风风光光地嫁出去,才算报答了她对自己的相救之恩。
不成不成,三日之后,自己一定要去好好盯着,不管这小姑娘最后择定的小nv婿是不是自家的,自己都要好好帮她把把关,就凭自己这一双阅人无数的利眼,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么一个好姑娘被一些居心叵测的家伙骗了去
那还会有谁这世上还有哪一个男子能把她的老七比下去她却不信了。
邹太后禁不住心下嘀咕,瞧这小姑娘的模样,只怕是有了心上人的样子,难道说她的心上人不是老七
她生怕被人发觉脸上的笑容,微微低下头来,但她容光焕发的喜悦模样,落在人老成精的邹太后眼中,如何瞧不出来
一想到三日之后,自己和小七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双入对,共偕连理,若水忍不住心花怒放,脸上的笑意从眼角眉梢流露出来,宛如一朵娇媚无比的牡丹花,徐徐盛放,丽容无俦。
若水心中盘算己定,对邹太后和圣德帝更是感激,若不是他二人豁达宽厚,只怕自己早就被姚皇后拿下问罪了,哪里还会有三日后的心愿得偿
反正这题目是由自己出,总要想三个教小七稳稳过关,而又能把其他的求亲者拒之门外的法子。
由太后娘娘亲自主持,这个大会可谓是隆重之极,虽然这不是她所求,但是太后娘娘的一番美意,她总不能拂逆,更何况,在这等隆重的场合之下,小七在众目睽睽之下出场,闯过三关,再由自己亲点为婿,想必自己的丞相老爹再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了吧。
若水的心忍不住雀跃起来,她简直迫不及待地想回府去告诉小七这个好消息。
还好是让她择婿的旨意,如果是赐婚的圣旨,只怕她此刻哭都来不及,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臣nv一切听从太后娘娘的安排。”若水点头拜谢。
其实她只是想要一个小小的恩典,能够回去堵上她丞相老爹的嘴罢了。谁成想会闹到这般大的地步,可眼下势成骑虎,已经不容她推辞,太后和皇帝都已经降下旨来,她只好受着。
要不要这么隆重啊
若水简直有点傻眼。
择婿大会
“那此事就这么定了。皇帝,请你颁下旨意,三日之后,哀家在东校场中亲自为柳姑娘举办一个择婿大会,凡我东黎国年满十六到二十五岁以下的未婚男子,不论富贵贫j,均可报名应选。柳姑娘,哀家这般安排,你可还满意”邹太后当即拍板,但还是转头询问一下若水的意见。
小j人,且容你再得意一日,等得明天此刻,你还想要择婿就算是你老爹把丞相府的全部家当都给你当陪嫁,整个这东黎王朝也绝不会有一个男人敢要你哈哈哈哈哈
姚皇后心里像被火烧一般,她万万想不到邹太后竟然会这么给若水脸面,今天简直是把她当成了公主一般,就连自己的妙霞,都没曾得到了邹太后这般的重视。
皇帝金口一开,再难挽回,若水无奈,只好谢恩。
圣德帝笑道:“难得母后有这般好的兴趣,此事也开我东黎王国首例,母后愿为柳姑娘亲自主持,孩儿自无异议。”
若水吓了一跳,忙道:“臣nv的些微末事,不敢劳烦太后娘娘费心。”
邹太后呵呵笑道:“老七的意思,哀家明白了。皇帝,柳姑娘要自主择婿的事情,哀家想帮她亲自c办c办,你意下如何”
好多人心里都在想,这柳姑娘方才吹得好大的气儿,说什么自主择婿,贩夫走卒亦可,通通都是在拍太后娘娘的马p。这小姑娘不过是耍了个以退为进的心计,这楚王妃之位,恐怕才是她势在必得之愿
哪知这样一来,在众人的眼中,她不答话,倒像是在默认了一般。
若水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再说下去,恐怕他连闺房之乐也要说出口来。她虽然口齿伶俐,但脸p实在是不及这楚王厚,知道继续和他斗嘴下去自己绝对讨不了好去,于是g脆闭上了嘴巴不再搭腔。
楚王长眉一挑,目光传情,笑得轻狂又动人:“本王更期待的是能够日日陪伴在柳姑娘身侧,亲手为你磨墨添香,这才是人生极大的乐事啊”
她冷冷地瞥了楚王一眼,道:“楚王殿下这么喜欢我画的画那容易得紧,我回府后画上三百张画,通通送于楚王殿下,让您慢慢欣赏,您一天赏一幅,天天都欣赏不同的,岂不更妙”
若水心中大悔,自己当时实在是手j,居然会答应给他画像弄得这登徒子打蛇随棍上,倒像是自己钟情于他,故意送画传情一般。
“回皇祖母,孙儿已经命人把这画送去装裱了,待裱后之后再送来给皇祖母过目。这是柳姑娘送孙儿的,孙儿视若珍宝,以后将此画悬挂在寝宫中,日日观赏,不敢或忘。”楚王笑yy地看着若水道。
小九儿说那画里藏了一个哑谜,只有你猜了出来画在哪里拿出来给哀家瞧瞧,哀家也要瞧瞧柳姑娘打了个什么谜儿。”
“好敢ai敢恨这才像是个男子汉的模样,像是哀家的好孙子老七,你说柳姑娘为你画过一幅画
他这番大胆直白的示ai方式瞬间惊住了满殿的人,就连邹太后的嘴巴都张得大大的,好半天才闭上了,随后又笑得合不拢嘴来。
若水差点没被他的这幅模恶心吐了,她无语地对着殿顶的琉璃瓦p翻了翻白眼。这楚王和君天翔真不亏是兄弟俩,连恶心人的方式都一样。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若水,目光含情,嘴角噙笑,眉眼风流,潇洒倜傥。
他y了y头p,笑容愉悦而轻松,回道:“皇祖母,孙儿不但有胆,而且有心自打柳姑娘为孙儿画过那幅亲笔画像之后,孙儿的这颗心早就非柳姑娘莫属了”
楚王瞅着邹太后,心中苦笑,皇祖母这是唯恐自己不去,连激将法也用出来了,也罢
邹太后暗中一直在观察楚王的表情,见他眼中犹豫之se,心中不满,索x挑明了,转过头对着楚王道:“老七,柳姑娘要自主择婿,你可有胆子前去应选”
楚王表面上装得热切无比,心中却焦躁不安,这鬼丫头弄的这一出,让他如何是好他究竟该以哪个身份,去出现在她的面前
君天翔好j次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他冷眼瞥了下楚王,见他一副跃跃yu试的模样,心中冷哼一声,暗中磨了磨牙。
只是苦了殿中的众人,人人都被若水的这番话勾得心痒难耐,巴不得马上知道是什么试题。
“哦出题考nv婿,呵呵,这法子倒是有趣,也真难为你这个古怪的丫头能想得出来。”邹太后眼中露出极感兴味的光芒,却不问是哪三题,她知道纵是问了,这鬼灵精的丫头也不会说。
若水微笑道:“太后娘娘,臣nv想了三道试题,只要有人能答对三题,臣nv就选他为婿。”
见若水不说话,邹太后恍然,连声道:“瞧我都老糊涂了,你小姑娘的心思自然是要保密才好,若是透露出来,可就做不得准喽。”
若水抿唇一笑,看着邹太后却不说话。都说人老心不老,年纪越大的人好奇心越重,真是一点也不假。
“好孩子,快告诉哀家,你想了个什么好法子,能让你知道他是一心一意待你的”邹太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事己至此,他只能顺着她挖的坑跳下去。
他觉得自己就是那春蚕,作茧自缚
楚王简直不敢想下去。
一想到这里,楚王就觉得无地自容,双手紧紧握拳,恨不得在自己的脑袋上重重捶上j拳。
她待他如此,他却一再地欺她骗她调戏她这种种恶行,让他一想起来就后背发冷,她若是得知了真相,会原谅他吗
她为了他费劲心思,做尽一切,可他呢又是如何待她的
她想要她心ai的他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人前,她要向全天下的人骄傲地宣告,他就是她柳若水挑中的夫婿
她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让他感动无比。她的良苦用心,他现在方知。她甘冒犯上不敬的大罪名,冒着得罪太后和皇帝的危险,提出这个大胆至极的择婿方式,不为别人,全是为了他
他拢在袖中的手指都因用力而发了白,他不知道用了多大的自控力,才忍住没有倾身上前,去紧紧拥抱住眼前这个侃侃而谈、让自己ai到心尖上去的姑娘
殊不知在楚王平淡无波的外表下,他的一颗心就像是在油锅里被热油煎炸般翻滚难熬,又像是同时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诸般滋味,纷至沓来,让他煎熬无比。
邹太后听在耳中,却更是欢喜,连连赞道:“好,有志气,好nv子就该如此”说着满怀希望地看了楚王一眼,见他正注目若水,一脸平淡,像是全不被若水的这番话动容,不由心头有气,暗想这莫非也是个有眼无珠的混小子
谁都想不到,这姑娘会当众说出这番话来,竟然是视富贵如粪土,视权势如浮云,在这世上,哪有清高至此的姑娘,怕不是在故作姿态,讨得太后娘娘的欢心罢
她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落地有声,声声震耳,听得殿中众人脸se齐齐一变,人人看着若水的脸se都变得古怪起来。
若水神态落落大方,听得太后提到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丝毫也不忸怩作态的故作娇羞,倒让邹太后越发的赞赏,只听得若水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响了起来,“太后,臣nv不求他富贵荣华,不求他地位显赫,臣nv只有一个心愿,就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只要他一心一意地待我好,我就跟他一辈子,不管他是公子王孙,还是贩夫走卒”
楚王是她极疼ai的孙儿,若水也是她极欣赏的姑娘,若是由自己赐婚,万一二人中间有一个不乐意,岂不是生生地委屈了二人。不如借此良机,搓合二人,如果二人当真有缘份,那这柳姑娘纵然是许了她自主择婿,只怕她择来择去,还是得择到自己的这个孙子头上。
一来,她确实欣赏若水的勇气和聪慧,决意成全她的心愿;二来,也是为了报答她的救己之恩;三来么,也算是她自己的一点儿s心。
邹太后之所以痛快地答允若水的这个要求,自然有她自己的道理。
“好孩子,起来,在哀家面前不用多礼。”邹太后脸se甚和,一伸手,拉住若水的手,扯在自己身边,拍着她的手道:“好孩子,你要怎么个自主择婿法儿可想好了没有说给哀家听听,哀家可很是好奇呢。”说着注目若水,微微含笑。
在众人的齐声赞颂声中,若水对着邹太后盈盈下拜,声音清脆如玉落珠盘,“臣nv谢过太后娘娘的恩典。”
若水不由点头暗赞。
她这番说话实在是巧妙之极,既捧了太后,又解了自己的嘲,还顺带赞了下若水,听起来还真是面面俱到,这数十年的皇后不是白当的。
但她究竟城府极深,深呼吸了两口气,在脸上挤出了算得上优雅的笑容,随着众人的话语,赞道:“臣妾真是愚鲁,幸得太后娘娘点醒,仔细一想,倒真像太后娘娘说的,是这么个道理呢。这位柳姑娘,倒真是我东黎国的奇nv子,太后娘娘,您赏得对,臣妾直到现在才转过这个弯来呢。”
姚皇后的鼻子都差点气歪了,她环顾了一下周围,见人人都围着邹太后讨好巴结,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个,一时心中升起了众叛亲离的凄凉之意。
嫔妃们见她这话讨得了邹太后的欢心,一个个纷纷上来凑趣,齐声夸赞太后娘娘的眼光见识就是与众不同。
她这记马p拍得恰到好处,邹太后听得很是顺耳,不由对她点头微笑,意示夸赞。
韦贵妃“咯咯”一声娇笑,站起身来,对着邹太后就是福身一礼,笑yy地赞道:“太后娘娘明见万里,真乃nv中豪杰,眼光、x襟还有气度,远远高于寻常nv子,臣妾们只有仰望的份儿,太后娘娘,以后臣妾想来太后宫中多走动走动,多聆听太后娘娘的教诲,就算臣妾先天不足,也希望后天补齐啊。姊们,你们说是不是”
她没反应,可是殿中自有伶俐之人,已经迅速反应过来。
姚皇后一时竟然没转过这个弯来。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太后娘娘不是生这柳若水的气,要责罚她的么怎么会话风一转,反页重重地赏赐于她,还当场拍板,准她自主择婿
姚皇后瞪大了眼珠,怔在当地。
人人全都不敢置信地看向邹太后。
邹太后的话就像是一柄大铁锤一样重重锤下,只砸得殿中众人全都蒙了。
“凭什么nv子就要做男子的附庸凭什么nv子就要当成花朵任由男子挑选我东黎国的好nv子,就应该像这位柳姑娘这样,我的婚事我做主柳姑娘,你这句话实实地说到哀家的心坎里去了,哀家这就下旨,准你自主择婿”
“哀家今日就要赏这位柳姑娘,不是因为她救了哀家一命,而是这柳姑娘之言,开了我东黎王朝的先河,她敢说前人不敢说之言,敢为前人不敢为之事,就为了这个,哀家就要重重地赏她”邹太后一双目光炯炯有神,对着诸人环视了一周,见众人都是凛然恭顺的模样,又道。
“是,太后娘娘。”殿里的人一齐站起,恭恭敬敬地答应道。
“并无此意就好。”邹太后声音变得威严厚重,提高了嗓音,让全殿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你们所有人都给哀家听着”
若水低头不语,心中暗道这姚皇后真是个不长眼的,邹太后若是和她一般短见,又岂能坐在今天这个位置之上。
“臣妾不敢,臣妾并无此意。”姚皇后心头一跳,急忙说道。
“哦依你言下之意,若是哀家不重重责罚这柳姑娘,就是是非不分,赏罚不明了么”邹太后瞥她一眼,淡淡道。
姚皇后看见邹太后眼中隐隐的怒意,心中得意,说道:“不错,想我东黎朝开国数百年,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nv子敢胆大到如此地步,竟敢公然说出自主择婿一事,岂不是把太后娘娘,皇帝陛下全都不放在眼里了吗这位柳姑娘以为自己救太后有功,就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太后定要重重责罚于她,好教天下人都称赞太后娘娘您明断是非,赏罚分明”
那j个嫔妃偷眼瞧着太后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凛威势,都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眼观鼻,鼻观心,坐得端庄又恭谨。
“皇后,你说柳姑娘提出这自主择婿一事,乃是大逆不道之罪么”邹太后看着皇后,笑容收起,一向和蔼的目光中透出森严之意,刹时之间,她就由一个慈眉善目的邻家nn一下子变成了集生杀决断大权在手的上位者,让殿里所有人瞧在眼中,都不寒而栗。
看来自己真是小瞧这位弱质纤纤的柳姑娘了,自己以为她是一只柔弱可欺的小白兔,其实她却是只暗藏利齿的小狮子。自己还是睁着眼睛,瞧好戏罢。
再转念一想,就凭他对若水医术上的了解,这治打嗝的法子,她定是闭着眼都可以随便说出十七八条来,却偏偏只说了胡椒粉这一样,明显是在让姚皇后当众出丑。
这一些小姑娘家的九转十八弯的心思,那谷永春哪里会懂,不过他见若水对自己的淡然一笑,一副x有成竹的模样,倒也宽了心。
更保况,自己的这出戏还没唱完,正唱到最精彩的时刻,这姚皇后要是中途退场,自己岂不是少了一个大大的观众
这一招就叫做,气死人不偿命
自己就是要当面告诉她,让你吃我一个哑巴亏,还让你说不出口
素x摆明了车马,任她作为。
只是让姚皇后出个小小的丑,还远远不是她的目标,她可不是滥好人的东郭先生,这姚皇后明摆着就是一只凶残成x的母狼,自己如果真是好心救了她,她不但不感激,反而会把自己一口吃掉。既然如此,自己何必装这滥好人
她的小算盘,这谷永春如何能够猜到
若水忍不住对他回以一笑,轻轻点头。
若水微微垂首,目光中蕴着点小小的得意,目光一转间,竟和谷永春碰个正着,只见他对自己微微摇头,显然对自己方才治好姚皇后有些不满,那眼神中分明是说,你救了她,她反倒马上过来咬你一口,早知这样,何必当初
这姚皇后还真是给个梯子她就上房
姚皇后被若水一言提醒,猛然意识到这个小j人还犯着一个重罪呢,险些被她胡乱混了过去,当下定了定神,对着邹太后正se道:“太后娘娘,虽然柳姑娘用这法子治好了臣妾的打嗝之症,对臣妾有功,但臣妾身为一国之母,万事皆不能循s,这柳姑娘方才说要自主择婿,所犯的大不敬之罪,还请太后娘娘明断。”
若水轻轻笑道:“皇后娘娘不怪罪若水大胆狂妄,臣nv已经感激不尽了。”
于是她只好强装笑颜,讪笑道:“太后娘娘说得极是,臣妾也觉得这法子极好,真真是要多谢柳姑娘了。”她j乎是咬着牙说出的后面j个字。
果然邹太后这一番话让姚皇后满肚子的责难之语,都给憋回了肚子里,连太后都夸赞的好法子,她还能说这法子不好吗
若水心中暗乐,太后娘娘还真是向着自己,这话是明摆着堵皇后娘娘的口呢。
“柳姑娘,你的这法子真是奇妙无比,小小的胡椒面就能立马止嗝,玉瑾,你赶紧替哀家记下来,下次哀家要是也像皇后这样打嗝,就用这个法子。”邹太后转头对着玉瑾道,玉瑾恭敬地答应。
自己岂不是当众欠了这柳若水一个大大的人情
姚皇后怔了下,果然发现自己已经不打嗝了,但稍一回味,她就愈加气愤起来。
“皇后娘娘,请勿动气,您的打嗝之症,已经好了。”若水淡淡一笑。
“柳若水,你、你”姚皇后指着若水,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咬下她一块r来,方能泄恨。
可她心里和明镜似的,自己又一次上了这小j人的恶当
还有那害得自己这般模样的罪魁祸首柳若水,她正一脸无辜的瞧着自己,那样子说有多纯洁就有多纯洁,就像是自己今天所出的这一切丑,都和她无关
姚皇后目光再一转,看向众嫔妃们,立马怒火又升,那一个个小蹄子们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真是藏也藏不住,只气得她又要炸裂了x膛。
她第一个想到了圣德帝,想到自己这个样子落在皇帝殿下的眼中,只觉得比死还难受。她悄眼去瞧,却见圣德帝正怔怔地瞧着自己,目光中若有所思,却没有半点厌恶的表情,心中稍安。
姚皇后见众人看自己的神se有异,徒然间醒悟过来,忙伸手掩面,却已经来不及了,知道自己的这幅模样早被众人瞧了去,自己辛辛苦苦在众人面前维持多年的美肌美颜,瞬间变成了一场笑话
圣德帝却没像她们那般多想,他瞧着姚皇后憔悴苍老的容貌,心中感慨,这岁月对谁都是一般的无情,它不但c老了自己鬓边的华发,就连皇后那般玉容花貌,也一样逃不过岁月无情的摧残,自己一直夸她驻颜有术,却原来也是和自己一般模样
一众的嫔妃自然是幸灾乐祸之极,暗道姚皇后今日露出这可怖的真容,只怕是再也得不到皇帝陛下的欢心了,那对自己岂不是大大的有利
众人瞧了瞧她,忍不住又悄然看了眼邹太后,暗生比较,只觉得眼前的皇后娘娘比之邹太后也年轻不了j岁的样子。
只见她眉眼还是那个眉眼,只是肤se腊h,黯淡无光,眼角的皱纹像是一道道沟壑纵横,竟像是突然间老了二十岁一般。
哪知今日铅华尽洗,露出了她不施粉黛的真容,只让人人惊诧无比。
要知道这姚皇后虽然年过不h,但在宫中养尊处优,保养得极好,平日里在人前之时,一张脸蛋粉中透红,娇n如少nv般,只是眼角有淡淡的细纹,圣德帝常夸她驻颜有术,她自己也颇以为傲。
姚皇后洗净了脸,宫nv为她拭g,她抬起脸来,却把殿中的众人都看得呆了一呆。
姚皇后这时哪还想到其他,迫不及待地让宫nv们把她脸上的胡椒粉洗得gg净净,不留一点残余,这才觉得鼻中酸痒渐止,只是眼中仍然被粉末辣得通红一p,像是一只红眼兔子。
宫nv们办事极是伶俐,很快便打来了满满一盆温水,还有香胰皂膏面巾等物,站在一旁侍候姚皇后洗脸。
“是。”玉瑾姑姑答应道,连忙吩咐宫nv们下去准备盥洗的物事。
邹太后唇角也绽开了淡淡的笑意,吩咐道:“都愣着g什么,还不快打水来给皇后娘娘洗脸”
殿中众人瞧了,无不想笑,只是碍于皇后之尊,只好苦苦忍住。
她的双眼立刻流出泪来,鼻孔中酸痒难受之极,再也顾不得什么仪态风度,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地打了起来,只打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糊花了脸上的胭脂香粉,一张脸变得怪异无比。
姚皇后可没有侯公公那般的好运气了,那满满一大包的胡椒面j乎喷了她满脸都是,眼中鼻孔中嘴巴里辛辣无比
只见那一大包胡椒面,竟然有大半数全都被喷到了姚皇后的脸上,登时将她一张精心描画的妆容破坏得一g二净。另一小半则落在了遭受池鱼之殃的侯公公一头一脸,只见侯公公拼命眨巴着眼,努力想忍住冲上鼻头的一阵阵酸意,才不至于当殿失仪,打出喷嚏来。
再睁开眼时,若水虽然早就料到,仍是差点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若水忍不住闭了闭眼睛,耳边就听得一声凄厉的尖叫:“啊”
姚皇后只觉得一g辛辣之极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直冲入脑,鼻翼发酸,再也忍耐不住,“啊嚏”一个大大的喷嚏打了出来,正对准了那满满一大包的胡椒粉
若水脚下不着痕迹地退开了两步,睁大了眼睛眨也不眨。这侯公公包的胡椒粉也太多了些,这、这可怪不得她啊
看着若水那一脸笃定的模样,姚皇后心中信了j分,她想这小j人当着邹太后和皇帝陛下的面,也绝不敢捉弄自己,打鼻孔里轻轻一哼,便俯下脸去,凑近了那包胡椒粉,轻轻一嗅
“皇后娘娘只稍靠近了,轻轻一闻即可。”若水眼眸闪动,轻描淡写地道。
“柳姑娘,这个如何用法”姚皇后看那包粉末并无异常,双眉斜挑,看向若水。
果然姚皇后一听,脸se稍见缓和,侯公公小心翼翼地打开包来,露出深褐se的粉末,恭恭敬敬的双手捧起,举到姚皇后面前。
“拿去给皇后。”邹太后淡淡道。
邹太后点了点头,知道侯公公这是说给皇后听的,告诉她可以放心用,侯公公可是f侍太后多年的老人,说什么也没那个胆子敢捉弄皇后。
不多时,侯公公捧着一个大纸包急匆匆地进殿,对着太后打了个千,道:“启禀太后,奴才亲自去了厨房,包了好大一包的胡椒粉。”
若水也不说话,只睁着纯净如水的眼睛瞅着她,嘴角含笑,旁人眼里看着是宽,但在姚皇后眼中看来,那就是赤果果地讽刺。
姚皇后站在殿中,走又不是,不走也不是,等厨房送胡椒粉来的这会儿功夫,她觉得比一年的时间还要煎熬。
“小侯子,吩咐厨房,马上送胡椒粉过来。”邹太后懒得听姚皇后磨牙,直接吩咐下去,这法子好不好使,一试便知。
“咯”姚皇后哼了一声,马上伸袖掩口,还是没能捂住那一个响亮的嗝气声。
“皇后娘娘不信么还是以为臣nv会加害皇后娘娘”若水唇角一挑,微微含笑。
“就这么简单”姚皇后越发不信了,她已经断定这小j人是在消遣自己。
谷永春忍不住轻轻蹙了下眉,不解地看向若水,若水说的这法子他虽然不知,但原理相通,他不明白若水为什么会教给姚皇后,让她多难受一会,多出点丑不好么还是这柳姑娘是个滥好人,不分青红皂白地胡乱救人
“臣nv这法子很简单,只要取胡椒粉少许,皇后娘娘只稍一闻,打嗝立止。”若水眼都不眨地道。
“你用什么法子”姚皇后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若水毫不回避皇后的目光,坦然而言。
“皇后娘娘要是相信臣nv,只要按照臣nv的法子去做,臣nv敢保证,只消p刻功夫,皇后娘娘就会一切如常。”
这小j人是嫌她出得丑还不够多,想要来落井下石吗
“咯”姚皇后正要出声,一个抑制不住的嗝声又冲x而出,她登时涨红了脸,对着若水怒目而视。
“皇后娘娘没有听错,是臣nv说的,皇后娘娘这病,臣nv有法子治。”若水抬起脸,静静地看着姚皇后。
“柳姑娘,如果本宫没有听错,方才是你在说话”
她两道柳眉高高的挑起,锐利的目光直s向说话之人。
这声音让姚皇后恨得牙痒痒,可这话中之意却让她一下子顿住了脚步,回过身来。
突然,一个清脆悠扬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
“皇后娘娘,请留步,臣nv倒是听说过一个法子,可以在倾刻之间,让皇后娘娘娘您止住这打嗝之状。”
姚皇后早就如坐针毡,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听了太后的话,她匆匆站起身来,对着邹太后和圣德帝各行了一礼,衣袖掩面,往门外就走。
“哦,连谷神医都没法子,皇后,你还是回宫歇息一会儿,平心静气地养养神,说不定就会好了。”邹太后目光一闪,又看向姚皇后。
若水则垂头轻轻一笑,这谷神医这般明显地偏帮自己,违逆太后,真的好吗
楚王不由暗暗点头,心想这谷神医倒还知趣。
谷永春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说道:“回禀太后娘娘,这等打嗝之状,算不得什么疾病,医书上并无记载如何治疗这打嗝不止的情状,在下医学浅薄,并不知晓此法,请太后娘娘恕罪。”
邹太后这时却向他瞧来,出声道:“谷神医,皇后这这般情状,你可有何良方能够医治啊”
谷永春目光悄悄地看向若水,见她脸容沉静,心中轻轻一叹,又转了开去。做为神医传人,治疗这等打嗝的小病对他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是他方才看到姚皇后疾言厉se地要对付若水,心中有气,索x来了个撒手不管,故作不知。
殿中诸人面面相觑,对姚皇后不停的打嗝之状毫无办法。
姚皇后一连喝了两杯茶,不但没止住打嗝声,反而越打越响,x中涨得一g气j乎要把x都涨裂了,只嗝得x口都作起痛来,突然,她一口茶喝下,还没来得及咽下,一个嗝鼓了上来,登时喷出了满口茶水,呛得连连咳嗽,情状狼狈不己。
邹太后也连声吩咐宫nv们送上热茶来。
若水微微低俯着头,没人留意到她的表情,只有楚王眼尖地瞅到,在她低头的一瞬间,她的眼睛又眯成了小月牙儿,心中顿时有了数,皇后变成这般模样,和这鬼丫头绝对脱不了g系
她的脸已经紫涨得像个茄子一般,众嫔妃素日里被她打压,今天见了她这般狼狈的模样,心中只觉得快意无比,嘴上却都假惺惺地道:“皇后娘娘这是噎着了,快给皇后娘娘拍背,送茶,让皇后娘娘顺顺气儿。”
姚皇后这时尴尬之极,已经不知要如何是好,她越想控制,打嗝之声就越是响亮,一个比一个更响的“咯咯”声就像泡泡般从她的x腔里一个个地往外冒,丝毫不受她控制。
众嫔妃见一向端庄肃穆的姚皇后突然接连地发出难听的嗝气之声,不由得惊呆了,然后就止不住地想笑,只是人人畏惧姚皇后的威压,谁也不敢在脸上稍露笑意,只好把头埋得低低的,嘴角一直快裂到了耳朵根。
谁知道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她越是运气下压,x口瞥着的气越止不住地上窜,紧接着,又是“咯”地一声,比方才那个还要响亮的嗝气声再次冲口而出。
她这时候也顾不得恼火,只是拼命吸气下咽,唯恐再次当众发出这样的怪声,那她皇后的面子可就全都丢尽了。
姚皇后一怔,j乎不相信那个不雅到极点的声音是从自己身上发出来的。
众人都是一呆,齐齐顺着声音的来处看向了姚皇后。
突然,“咯”地一声,一个响亮无比的嗝气声从姚皇后的x腔里窜了出来,在宽敞阔大的殿堂中听起来格外清楚。
韦贵妃这番话无异于火上烧油,只气得姚皇后七窍生烟,她辛苦维持的高贵优雅的风度险险破功,她x膛一鼓一鼓地,连连吸了好j次气,都没能把堵中x口的一口恶气压了下去。
她抬起手腕,转了转泛着浅淡粉se的玉镯,对着y光细细端详,啧啧赞道:“哎哟哟,不瞧不知道,这玉镯对着光一瞧,简直晶莹剔透得就像是小姑娘家粉nn的肌肤一样,还真是个宝贝呢,怪不得让皇后娘娘如此心疼,一直记挂到现在。”说完对着姚皇后抿唇一笑。
韦贵妃却傲然不怕,直视着姚皇后能把自己脸上灼穿一个洞般的眼神,笑容依旧灿烂,道:“太后娘娘还未发话,皇后娘娘您着的哪门子急呀怎么,是不是因为这柳姑娘昨日赢了您心ai的暖玉镯,让皇后娘娘心下不快,正好借着这个由头,好重重地处罚这以下犯上的丫头啊”
众嫔嫔被她这喷着火的目光一触,个个噤若寒蝉,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带着惧意垂下了头。
姚皇后脸se涨得通红,只臊得恨不得能钻进地缝里去,听得众嫔妃s底下的嗤笑之声,怒目扫视过去,恨不得把她们的牙一个个地全都拨了下来,让她们笑看谁再敢笑她
韦贵妃以袖掩口,吃吃娇笑出声,火上添油地附和了一句:“太后娘娘自有明断,皇后娘娘请稍安勿躁。”
言下之意显然是说皇后在越职行权,用俚语也就是说,姚皇后你未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眼见得姚皇后不依不挠,气势咄人,邹太后终于抬起眼,看了姚皇后一眼,淡淡地道:“皇后可是要代哀家行使这永寿殿的职责不成”
自己先前倒是把这姑娘看得小了,这番话倒要叫她对这小姑娘重新估量。
这小姑娘果然异于常人。
邹太后一直默不作声,对姚皇后的暴怒喝斥既不指责也不支持,只是眯着一双老眼打量着若水,见她在姚皇后的威势之下毫不见半点怯意,仍是一脸的从容平静,一双眼睛更是像水晶般清澈透亮,不由暗暗点头。
她相信自己的判断,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若水听了姚皇后这一番软中带y的说话,毫不动容,只睁着一双澄净无比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邹太后。
姚皇后脸上闪过一抹尴尬,随后镇定如恒,转脸面向太后,又恢复了她一向端庄高贵的仪容,道:“太后娘娘,这柳若水胆大妄言,竟敢仗着自己对太后娘娘有一点小小的恩惠,就提出这等无礼之极的要求,太后娘娘纵是宽容为怀,也不应该饶过这柳若水的冒犯之罪,否则传了出去,这帝都中的姑娘要是都像这柳若水如言,岂不是乱了咱们东黎朝的规矩,请太后娘娘下旨,对这柳若水重重责罚才是。”
邹太后殿里的人,哪里会听她这个皇后的吩咐办事。
这里是邹太后所居的永寿殿,而不是她自己的凤仪宫,这殿中侍立的都是f侍太后的人,至于她自己带来的亲近太监宫nv,都候在阁外,无诏不得入内。
姚皇后不由地恼怒yu狂,眼睛周围一转,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喧宾夺主之嫌。
只可惜她连喝了j声,周围却无一人应声,更无一人动手。
所以姚皇后就趁着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声下令,处置若水。
连一直欣赏这小j人的皇帝陛下都厌弃了她,自己还不赶紧落井下石么
而且她目光一转之间,已经瞧见这小j人的话一出口,就连圣德帝都忍不住蹙起了眉头,看向若水的目光中透着不解之意。
姚皇后柳眉挑得高高的,一脸的意气风发,全不似她先前的低调平和,她眼见得若水犯了众怒,瞬间就从众人眼中的宠儿跌成了地里的泥巴,只觉得压在心头的霉气一扫而空。
也不等邹太后出声,姚皇后又厉喝一声:“来人,快将这大逆不道的nv子拿下免得让太后娘娘见了生气,先拖出去先掌嘴四十,再j由慎刑司发落”
这是小j人你自己要找死,可怨不得本宫心狠手辣
她眼中忍不住闪过狠毒又得意的光芒,柳若水啊柳若水,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她转头看向邹太后,咬牙切齿地道:“太后,此nv仗着自己懂点医术,居然敢提这等大逆不道的要求,实在是罪不可恕,请太后下旨,降罪于她”
姚皇后第一个反应过来,再也按捺不住,厉声喝道。
“大胆柳若水,你真是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自由择婿,这话你也配说得出口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
可当真是不想活了吗
所以在座的所有人都料想不到,这柳若水竟然对楚王妃这个唾手可得的尊崇位份不屑一顾,不但当场拒绝了太后的好意,还提出自由择婿这个大胆之极,在众人眼中更是荒谬之极的要求。
若水一脸的平静从容,却不知她这一句话,就象一块巨石掉进了平静的湖水里,溅起泼天波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