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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醒来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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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半，韩萧被窗外的吵闹声惊醒了。</p>
他没有马上穿好衣f从床上下来，而是在床上发懒。窗外，依然是不明朗的天气，灰灰的，韩萧看在眼中，他的内心也变得灰暗了。</p>
他站在床上，打开窗扇，本来想吹吹外面的风，可是外面却下着雨，虽然不大，但是也打s了他的头发。韩萧的头发短短的，是在另一座城市某一个街边的理发店中剪的，花了他十张一元的钞票。</p>
关住窗户，又拿起旁边的空调遥控器，对着挂在墙上的空调机，按了一下关闭的按钮，“嘀”的一声，空掉关闭了，刚才显示在空调屏幕上的二十摄氏度的红光数字，也随之消失了。</p>
韩萧很怕热，尤其是在夏天，所以，他很不喜欢夏天，可是他也很喜欢夏天，因为只有在夏天，那些走在街边的美nv们才会穿上短k，露出一双大美腿。</p>
夏天里，只要在家中度过，韩萧屋内的空调基本上都是开着的，而且维持在二十度。二十度，是韩萧最佳的温度，一旦超越了，他就会冒汗，一旦低于了，他又会发冷。</p>
昨晚，空调又是开了一夜，即使外面下着雨，也不妨碍小屋二十度的呼吸。</p>
韩萧拒绝不了窗外的诱h，特别是路过美nv的诱h，又一次打开了窗户，他探着脑袋，向外看去。雨好像是小了，从刚才的雨滴缩小成雨丝，落在他的脸颊上，一缕爽爽的感觉。韩萧有些失望，他并没有见到任何美nv，他心想：也许她们都还在家中睡美容觉。在他的思想系中，有一条他奉行的真理，那就是所有的美nv都是睡觉睡出来的。</p>
韩萧在窗外吸了一口凉气，凉气钻进了他的肚中，经过了一轮简单的化学反应，最后，从他的部，y育出了一颗“气炸弹”，随着他“啊”的一声，爆炸了。</p>
这一下，韩萧终于醒来了，在他眼中的这座城市，也醒了过来。</p>
从屋里出来，他先是去了一趟厕所，这是他起床之后必做的一件“工作”，酬劳就是腹中的舒畅。他解决完毕，冲了马桶，去洗手间开始刷牙洗脸，然后准备去做早饭，此时，已经是上午的十点十分了。</p>
家里是一个人也没在，厨房煤气灶的一边，放着一包方便面，凡是韩萧在家，每天早晨j乎吃的都是方便面，只不过隔三差五的会换一个口味，最常吃的还是红烧牛r面。</p>
一块儿面下锅了，漂浮在沸腾的热水上。韩萧看着锅里面，突然有些恶心，他闻到这种方便面的气味，就会作呕。曾经的他，把方便面吃伤了。每天在大学宿舍中，当宿舍其他人都已酣眠大睡时，他就会悄悄地从他的柜子里面掏出两包方便面，g着吃。这也不能怪他，在学校吃晚饭的时间过于早了些，以至于他临睡之前，饿得发慌。每逢遇到其他人见他g嚼方便面时，他都会很自豪的说：“老子我老霸道了，一个人就养活了好j家方便面厂子！”</p>
吃过早饭，韩萧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去探望一下姥姥。</p>
韩萧的姥姥家距离他家很近，骑自行车也就是十分钟的事儿。姥姥与舅舅住在一起，是一个单个的小院儿，和这座城市其他的的城中村居民住得是一样的。</p>
每次他出门之前，都会照上十来分钟的镜子。韩萧喜欢照镜子，正如他喜欢美nv一样。在他的“韩萧百科”中，清清楚楚的对“照镜子”这一词条有明确的解释，定义为：照镜子是为了实现美化自己、尊重他人的重要途径之一，常常与梳子*在一起，进行组合式的销售。</p>
韩萧在大学，学的是关于市场营销方面的专业，教他营销课程的老师，对他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在某些场合中，任何人都可以把自己当做一种商品，推销出去。”</p>
从那以后，每当韩萧照镜子时，他都会在心里面说：“我是商品，我是商品，我伤了，没品。”</p>
这一次，在韩萧照镜子之前，特意留意了一下时间。等到照完之后，他算上一算，总共耗时九分二十八秒，比平常快了将近一分钟。韩萧最后看了一眼镜子中的他，嘴角一翘，微微一笑。</p>
韩萧上路了，一路上没有遇到熟人，如果遇到熟人的话，那人肯定会对韩萧说：“大学生回来了！”如果当他听到这句话后，他会有什么反应，他想或许是坦然一笑吧。</p>
骑车行驶在满是脏水的泥路，后面的轮胎始终向上飞溅起泥点子，韩萧骑的是一辆二手的山地车，早已不能变速了，后面的挡泥板也在不久前烂掉了。无数的泥点子毫不留情的落在了他的后背上，今天的他，穿的是一件白se立领的短袖衫。正在专心骑车的他，绝不会想到此时他后背给人的感觉，仿佛是见到了一只斑点狗。</p>
韩萧走近路，经过一条窄窄的胡同，一拐弯，就到了姥姥家的大门口。姥姥家的门脸j乎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高高的台子，红红的顶子，黑黑的门子。他把自行车推进去了，放在了小院中南屋的空调外挂机前，因为南屋的空调并没有开着，所以他才会选择这里当做他的“泊车位”，而且绝对不会有人向他索要停车费。</p>
南屋是韩萧表哥睡觉的屋子，是院子里最大的一件屋子了，这间屋子分里屋和外屋，里屋只有一张双人床和一个梳妆台，外屋充当客厅，其中摆放着各式的家具和家用电器，一般客厅有的东西，这里基本上齐全了。</p>
韩萧的表哥，已经结婚了，可是表哥的婚龄，韩萧倒是忘记了，不过不会长于他的驾龄（自行车），他只知道表哥的nv儿都已经上了y儿园。</p>
放下车子，韩萧穿过铺着青石板的院子，走到了姥姥屋子的门前。姥姥屋子的门前有一棵石榴树，是从别处移植到此地的，在这里稳稳地生活了三年多。这棵石榴树还是很争气的，每年秋季，都会结出硕大的果实——石榴。每次韩萧看到石榴树或者是石榴，他都会想起《唐伯虎点秋香》中的石榴姐。无论哪一个版本的石榴姐，他都会像是在放电影似的在他的脑海中过一遍。</p>
掀开门帘，他见老妈在对他笑，原来老妈早已在姥姥家恭候他多时了。老妈笑着对他说：“真不容易，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了！”</p>
韩萧笑得很勉强，他清楚老妈是在责怪他来晚了。</p>
姥姥从里屋出来了，她一眼就认出了韩萧，她问道：“小萧儿回来了？”</p>
“我回来了，姥姥！”韩萧说，“一回来，就上这儿看您来了。”</p>
“啥？你说啥？”姥姥年纪大了，有些耳背，她听不到韩萧说的是什么。</p>
韩萧走到姥姥跟前，把嘴凑到姥姥的右耳前，大声的说：“我说——我回来了，一回来，就上这儿来看你了！”</p>
“好好好！还是俺外甥懂事儿，回来了还知道来看看俺！”姥姥说，“这人是越老越不中用了，什么都听不见了。”姥姥说罢，还大叹了口气。“唉！”</p>
韩萧与老妈听后，心里不是个滋味儿。韩萧见姥姥比上次还要矮了些，有一句话说得很正确：“人越活越chouchou”。当然，这句话放在姥姥的身上显然是不合适的，但是，韩萧从姥姥的身上，看到了当他年老的模样。个头越来越矮，头发越来越白，p肤越来越粗糙，曾经光彩照人的一面不复存在，倒是成了一件破烂不值钱的“老古董”。</p>
今年姥姥八十有五，独自一个人生活了十年，自从十年前春季的某一天——韩萧的姥爷因病去世。一直到现在，一转眼都过了十年。此刻韩萧的眼前，站着的是一位身穿深蓝se短袖褂，脚踩一双黑se小凉鞋的八旬老太。</p>
老妈从一个红se的兜子中，拿出了两件东西，递给姥姥，姥姥捧在双手，搁在了桌子上，问老妈：“这是啥？”</p>
老妈大声答道：“是韩萧给您带回来的，一斤手擀面，一瓶无糖的山楂味儿饮料！”</p>
“哦哦！”姥姥看着这两件东西说，“孩子还上着学呢，买什么东西，又没有钱，以后别让他买了！”</p>
老妈一边随声附和着姥姥，又一边对韩萧说：“本来我想着进来后，就给了你姥姥，可是又一想，还是等你来之后，当着你面再给她。”</p>
“有什么区别，还不是最后花的都是公家的钱。”韩萧从嘴中说出来的“公家的钱”是指他老妈的钱。</p>
老妈笑了笑，姥姥虽然没有听到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看到他们笑，她也乐了起来。</p>
十一点半，到了做午饭的时间了。老妈给姥姥把饭菜准备妥当好后，与韩萧准备回家了。姥姥一再让他们留在这里一起吃午饭，可是老妈y是不肯，因为她现在要带韩萧去一个必须要去的地方，一个韩萧不情愿去的地方。</p>
韩萧推着自行车从姥姥家出来了，老妈紧随而至，老妈骑着一辆破旧的灰se斜梁自行车，这辆车是韩萧高中三年的“坐骑”。“姥姥，我过两天还会来看您的！”韩萧冲依靠在门墙的姥姥大声的喊道，然后与老妈一同向姥姥道别，骑上车子去那个地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