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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苍空之颜(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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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前一晚的月黑风高,这是个天清云朗的好天气。坐在厚实的宾士汽车里头,柳绦悦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
这麽好的夜晚,怎麽就没件窃案来消遣一下呢?臭小偷这阵子在做什麽,怎麽能安份这麽久呢?柳绦悦唯恐天下不乱地想着。
汽车抵达一家西餐厅外头,柳绦悦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车,但一踏进餐厅,看到客户的那一瞬间,她的脸上立刻充斥着应酬x的笑容。即使她对工作没有太大的热情,但为了公司员工,在客户面前卖笑是她的职责所在。
坐在她对面的客户是一家正准备从传统店舖通路跨足到网路行销的集团公司,她从各种管道的消息里看出这家公司的走向,抢在其他即将蜂涌而至的公司之前约见了已内定到物流部门主管走马上任的现任行销经理。
这不是她第一次利用自己的专长找出商机,只不过因为不是她最热衷的所在,并没有让她获得太大的成就感,只有聊胜於无的满足感。她不缺钱,对物质享受的要求也不高,所以赚更多钱并不是她人生最重要的目标。就像对克拉克肯特而言,写出一篇伟大的新闻稿,得个普立兹奖,那都不是他的人生目标一样。
正当她和客户看似相谈甚欢,但她j叠的膝盖却是向着门口时,一阵好闻的香水味飘过她的鼻尖,那味道令她想起某个人。她微侧着头寻找香味来源,只见到一个高瘦的背影正往她前面不远处的桌子走去。当她看到那人坐下时的侧脸时,一抹微笑轻易地飘上她的嘴角。
那一桌坐着三个nv人。那人脱下帅气的七分袖黑se骑士外套,露出里头穿着充满nv人味的优雅连身k,灰、白拼接se块加上完美的剪裁,增添了些许的俏p。分坐在她两旁的nv人,其中一个身着拘谨黑se套装的世故nv人,另一个则是当季迪奥洋装的贵f。根据穿着,再加上那人被众星拱月的姿态,柳绦悦j乎可以断定那个贵f是客户,而另一个nv人应该是负责业务方面的人。那张桌子台面上的议题和她这一桌一样,都是生意场合。
知道这世界上不是只有她一个人需要和不认识的人打j道,为五斗米折腰,让她的心情好过了些。
一旁的秘书转过身去接起电话,说了j句之後,面带抱歉地打断柳绦悦和客户的谈话,并将手机j给柳绦悦。
可以暂时逃离戴着微笑面具的煎熬,让柳绦悦松了口气,她向客户说了句言不由衷的抱歉,接过手机走到落地窗边。
「什麽?」
由於一时激动,柳绦悦忍不住提高了点音量,却发现不远处的那人也正在讲电话,甚至发出和她不相上下程度的惊呼声。
因为事情非同小可,柳绦悦没有投入太多的关注在那人身上,很快地回到自己的通话上头。她简短地j代了j句处理方式,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然後就挂了电话,重新回到桌边,继续刚才没有谈完的商业话题。
当柳绦悦和客户的谈话告一段落时,她再抬起头,那一桌已经是人去楼空。她本以为会有机会和那人说个j句话的。
送走客户之後,柳绦悦才坐上来时的那辆宾士汽车。她打开手提包,想补个妆,却在里头发现一张名p。
那不是她所熟知的代表那人的那张名p,这张名p上的头衔是室内设计师叶思桐。柳绦悦皱起眉头。那个臭小偷什麽时候把这东西放进她的包里?她竟然一无所知。
她之前收到来自於叶思桐的,最接近名p的东西上头只有一个电子邮件信箱地址,她们向来只用电子邮件联络,从未直接电话联络过。这张名p的出现,代表的是……
柳绦悦是个即思即行的人。她拿出手机,照着名p上的号拨了过去。
对方一句招呼都没客套,劈头便是,「晚上酒吧见。」
「你怎麽知道是我打来的?还是不管谁打来的,你都这麽说?」柳绦悦眼角的余光发现秘书正以惊讶的眼神看着她,连忙将头转向窗外。在看到玻璃倒影里的自己时,柳绦悦明白了秘书那眼神所为何来了,这的确不是平时的她该有的表情。
「我知道是你打来的,约的也只有你一个人。」
「你没有回答我,你怎麽知道的。」
「等一下回答你。你还没说去不去。」
「去。」
「这是答应的意思还是骂人的意思?」
「答应的意思。」
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晚上见。」
还想打破沙锅问到底,柳绦悦没来得及拦住叶思桐挂电话,电话那头便失去了音讯。叶思桐究竟是怎麽知道她手机号的?正当她在懊恼的时候,手机震动两下。她打开手机一看,是封电子邮件,附档是张照p,赫然出现在眼前的是她的名p。
她再次郁闷了。被塞了张名p也就算了,她的名p都放在名p夹里头,臭小偷是怎麽突破这重重防护得手的?
坐在另一台汽车上的男人,正是刚和柳绦悦共进午餐的那位。他满心欢喜地想从西装外套里取出刚拿到手的名p,见不到本人看看名p也好,刚才接过名p时,似乎还在那上头闻到一g淡淡的香味。他觉得那足以满足他一亲芳泽的想像,可是翻遍了所有的口袋才发现,那张名p竟然不翼而飞了。
男人因一顿午餐而美好的心情顿时跌落谷底。
赶回公司,柳绦悦立刻召集相关部门开会。
「通报国际海事局了没?」柳绦悦坐都没坐,走到椭圆形会议桌前直接就发问了。
因为老板没有坐,回话的人也只好赶紧站起来。「通报了。」
「有其他消息吗?」
「目前还没有。」见老板脸se不佳,回答的人立刻又补充道,「我打听过了,那条航线已经发生了三件挟持事件。」
「既然有三件了,为什麽没有安排更换航线?」
「三个案件发生的时间都很接近,我们根本来不及应变,船早就出发了。」
「有多接近?」
「就在最近三天之内。」
「连续发生?」
「是的。」
柳绦悦揉了揉太yx。对她而言,海盗并非只存在书上或电影里头,那是真实的威胁。从她父亲经营航运公司的时候便履见不鲜,在当时只能一次次地付钱了事。直到她接手家族事业之後,她觉得不能再这样受制於人下去。她增加了船上安全人员的编制,刚开始收过一些成效,但随着海盗逐渐猖狂,并且变得船坚p利之後,安全人员也敌不过大p的威胁。於是她改变政策,本着打不过就躲的策略,要相关部门密切注意各航线的海盗犯案事件,能避则避。
尽管如此,仍免不得会遇上j次。毕竟,她家航运公司每个月的航程数并不少,应验了那句,夜路走多了总会遇上鬼。
看到满会议室全是站着的人,柳绦悦不免自嘲地笑了下。这搞得她像暴君似的。
她抬手示意大家坐下,开始平心静气地研讨对策,并让秘书先去通知她那在海军任职的叔叔,让他帮忙从政府单位方面出些力。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盗亦有盗,但被海盗挟持的船只,绝大部份只要付了钱就能放行。不像一般的人身绑架案件,绝大部份都是被撕票。也幸好她早让法务部门在与客户的契约上加了j条免责条款,才不致於因为船期延误而需要付出大笔赔偿费用。
但一想到平白无故地要付钱给海盗,柳绦悦就觉得不甘愿。她一定要想办法让那些海盗付出代价。她的正义感再次大爆发。
在走进酒吧之前,柳绦悦站在门口调整了下心情。这间酒吧就像她的桃花源一样,她希望把一切俗世的东西都抛弃在外,也不想带着一身俗气进去。
海盗的事让她很烦,但她更珍惜这块小小的天地,不想让不愉快的回忆入侵这个地方。
她才刚拉开门,便有人从里面走出来,差点和她撞在一起。
「不要。我没空。」那人怒气冲冲地一边讲电话一边往外走。
柳绦悦看清楚那人之後,便双手抱x地站在门边等待。
「就算你来也一样,我真的没空陪你玩。」
「喂!我是说真的。」
叶思桐对着手机大吼了j声後,气急败坏地掐掉通话。这是柳绦悦从她背影的肢动作看出来的。但叶思桐转过身时,却是面带笑容,灿烂得让柳绦悦想戴上太y眼镜。
她勾着柳绦悦的肩膀说,「你来啦。站在这里做什麽?」
「在等你讲完电话。」
叶思桐笑了笑。「你想知道那是谁打来的吗?」
「我没有刺探别人隐s的ai好。」
赞许地笑了下,叶思桐揽着柳绦悦,状似亲密地走进酒吧,立刻吸引来无数眼光。柳绦悦这才发现,今天的酒吧不太一样,j乎全是nvx,只有少数男x,加上酒保,一只手就能数完。
「今天是nv仕之夜。」叶思桐知道她一定会发现,马上为她作了解释。
柳绦悦点点头,没有表示任何意见,忙着观察满屋子的莺莺燕燕去了。
「还记得你第一次找上我的原因吗?」叶思桐贴着柳绦悦的耳畔说。
柳绦悦疑h地看着叶思桐。
「今天可是个大好时机喔。」
大好时机?满屋子的nv人?柳绦悦想着这两者之间的关联。
她没有天真到以为叶思桐叫她来,只是来做田野调查的。如果所谓的魅力可以靠着观察来增进,那她的nvx魅力应该早就破表,而叶思桐也不会老是光取笑她,却一点表示都没有了。
「这里有这麽多的练习对象……」叶思桐的话才说一半,就忙着和经过的nv人进行眼神的j流。
柳绦悦瞟了她一眼。「我怎麽觉得你是找我来排除异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