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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苍空之颜（０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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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弯明月都快西斜，柳绦悦仍然穿着在酒吧里的那套衣f，坐在客厅里翻阅着财经杂志，一本杂志翻了大半，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她不会承认她在等叶思桐。她反覆地自我说f着，她只是不想再让叶思桐有机会把她家的玻璃窗挖出个大洞。
但直到她躺在沙发上睡着，都没见着叶思桐的身影。
因为生理时钟而自然醒的柳绦悦，坐在沙发上仍有些恍惚。她忘了自己为什麽会在沙发上睡着。
门铃响起时，柳绦悦有些意外。这麽早的时间，不可能有访客。但当她看到门禁萤幕里的叶思桐，她终於想起自己在沙发上醒来的原因。
趁着叶思桐搭电梯上来的空档，柳绦悦换了一身衣f。
「你怎麽这麽早来？」柳绦悦故作轻松地问。
叶思桐摆摆手，迳直走向厨房，「先让我煮个咖啡。」
这答案让柳绦悦不高兴了。「你大清早的跑来，为的就是喝杯咖啡？」
「我也不想啊。」
「那你还来？」柳绦悦不知不觉地被叶思桐卷进拌嘴模式。
叶思桐微撅着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随身碟。「能让你家的船不再被绑架的东西。要不要？」
「那是什麽？」
「你到底要不要？」
「要。但也要知道那是什麽。」
叶思桐倒出煮好的咖啡，皱着眉头喝下，随即又舒展开来。
她撇了撇嘴，像是在责怪柳绦悦很麻烦却又不敢说出口。「秋秋找到卫星定位软的一个漏洞，可以拦劫到船只的讯号。」
「所以，不管我的船怎麽躲，都像在夜里举着火把一样醒目。」
已经累坏的叶思桐没有力气夸奖柳绦悦的聪颖，只能继续说着，「随身碟里的软可以修补那个漏洞。」
「你昨晚去哪了？」
叶思桐放下已经空了的咖啡杯，懒散地趴在岛型餐台上，「被席娅抓到头看人卸货去了。」
「三更半夜？」
「是啊。」叶思桐的声线越来越飘忽地说，「然後就急着给你送东西来了。」
「既然这麽累，怎麽不先回去睡一觉再来呢？」柳绦悦拾起叶思桐落在餐台上的一缕发丝把玩着。
叶思桐含糊地说着，「还不是怕你生气。」
柳绦悦弯下腰去听叶思桐说些什麽，勉强听清楚之後，莞尔一笑。
「不要趴在这里睡觉。」柳绦悦推了推叶思桐的肩膀。
半睁着惺忪睡眼的叶思桐猛然抬头，差点撞上柳绦悦的下巴。她茫然地在身上的口袋里翻找某样东西，却因为遍寻不着而丧气，再度趴下去。
「你要找什麽？」
「提神剂。」
「找不到就算了，去沙发上睡一下吧。」
瘫软着身子的叶思桐，任由柳绦悦架起她的身，走到沙发旁，二话不说地便倒下。躺下没多久又坐了起来，让柳绦悦无奈到了极点。
「又怎麽了？」
「下午约了客户。」
「j点？」
「两点。」
「你安心睡吧。我会叫你的。」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叫我的。」叶思桐喃喃自语後便又躺下，这次是真的熟睡了。
听完叶思桐的话，柳绦悦j乎气结。敢情是把她当闹钟用了？或许她该拨通电话给保全公司。
下午一点半。叶思桐在睡梦中被巨大的警报声给吵醒。她差点以为是行窃中触动了警报，习惯x地脚一沾地便想拔腿就跑，定睛一看发现自己身处在柳绦悦的家里，同时反应过来那警报声来自於屋子的保全系统。
叶思桐扶额摇头叹气。有钱人真是财大气粗，就连闹钟都比别人豪华。
她在屋子里走了一遍，没看到柳绦悦，猜测大小姐应该是工作去了，而她也该上工了。
以往她只是个自由接案的室内设计师，接案很随x，除非有特殊价值，否则她大多都是接事务所吃不下的案子。换句话说，她是玩票x质地捡别人剩下的案子。
但是，因为胡易的关系，叶思桐少了和外界联系的管道，无法对外包揽案子。本来叶落塘自告奋勇要承担起这个重任，但叶思桐却不甚愿意，只说让她再想想。又因为在军方面前露了脸，叶思桐觉得有必要沉潜一阵子，便把当作联络点用的当舖关掉，而酒吧原本也在关闭的名单之中，只是叶思桐不想少了个玩乐的地方，这才冒险继续开着。於是，原本只是玩玩的工作一下子变成了主要生计的来源。
她的手往旁边一拨，摸到一叠衣f，再看看身上的穿着，似乎太过随x而不适合工作。抖开衣f一看，和那天在餐厅遇见柳绦悦时穿的是一样的风格。谁娶到这麽贴的老婆应该会很幸福吧。但若只是偷吃一下就会马上被逮到，那也挺有压力的。
如果不是情况特殊，叶思桐还真的会就穿上那套衣f去见客户。目前看来，只能辜负柳绦悦的贴了。她笑着拍拍那叠衣f，伸了下懒腰便出门去了。
穿着崭新的运动f，叶思桐站在攀岩场外面有难se地望着里头。
「不进去试试吗？攀岩最近很流行。」同样一身劲装的nv人敲敲攀岩场外的玻璃墙说。
叶思桐摇摇头。「要爬那麽高，看起来很恐怖啊。」
一旁传来带着嘲弄的轻笑声，叶思桐并没有太在意。毕竟，这里人来人往的，喧闹声不绝於耳，她还没有神经质到妄想哪里都有人针对她。
「玩玩而已，不要有压力啊。还有确保，就算掉下来也没事的。」nv人殷勤地说f着。
叶思桐拉拉身上的衣f。「你看我这身打扮还是来的时候特地去买的，也知道我不常运动，手脚很不灵活的。」
刚才传来轻笑声的方向，这次动静更大了，不但有水从口出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咳嗽不止的声音。
叶思桐终於忍不住往那边望去，看到的是手里握着一瓶矿泉水，咳得像要把肺咳出来似的柳绦悦，脚边还放着一把壁球球拍。
这nv人是来拆台的吧？叶思桐终於相信这不是偶发事件，而是有人专程冲着她来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料理她的时候。
「好吧。那就不勉强你了。我的下一间健身房就拜托你了，因为是旗舰店，希望能和现在的有点不同，但风格又能维持一贯。」nv人拍拍叶思桐的肩膀。
叶思桐礼貌x地笑着。「j给我吧。没问题的。下礼拜会把图纸送过来给你过目。」
「好的。我很期待。」
送走客户之後，叶思桐正想过去和柳绦悦j流一下，却见一个男人走到柳绦悦面前，正是上次在酒吧见过的那位前男友。他低头关心咳得双颊发红的柳绦悦，郎情妾意的刺伤了叶思桐的眼睛。这样浓情蜜意的时刻不适合外人去打扰，她自嘲地笑了笑，转身便要离去，背後传来柳绦悦的呼唤。
「叶思桐，你别跑。」
叶思桐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控制住差点反sx就想跑的双腿。
柳绦悦绕到叶思桐面前，拉拉她的运动外套衣领，「好像你还有一些事情没有j代。晚上酒吧见。」
「等一下。」叶思桐突然想起什麽，反手拉住柳绦悦的手腕，「酒吧太吵，去你家。」
「那我们现在走吧。」柳绦悦挽着叶思桐的手臂便要走。
叶思桐站在原地像锚似地不动，指了指那个男人。柳绦悦这才恍然大悟似地想起那位大活人。她走过去和那男人说了j句後，面带歉意地走回来。
「对不起。我忘了答应陪他出席一场晚宴。」
叶思桐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你来我家吧。」
「哪个家？」
「你知道的那个。我搬回去了。」
「好。」
看着柳绦悦和男人并肩同行的背影，叶思桐忽然有种徒弟要学成下山的感觉。
坐在绘图桌前，叶思桐全神贯注地画着设计图，觉得脖子有些僵y。她抬起头，转动了下脖子，再看看墙上钉着的工作计画，一个健身房的案子，另外还有两座豪宅的设计。而在工作计画的旁边，是一个半脸的面具，那一晚胡易戴在脸上的那个，本来已经被警方收到证物袋里头，叶思桐趁着现场仍是一p混乱时偷了出来。
手臂倏地疼了起来，毫无预警地。叶思桐甩了甩手臂，却甩不掉那g疼痛。最近已渐渐地不再疼得那麽严重，可是一疼起来还是能让她的手变得无力。这也是她打算收山休息一阵子的原因。谁知道什麽时候那只手会罢工，要是在偷到一半的时候，甚至是垂降到半途，那後果可不堪设想。
等到这一阵的疼痛风暴过去之後，叶思桐揉了揉手臂，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想再埋首工作时，门铃响了起来。她走到玄关打开门，正准备以笑容迎接柳绦悦时，却发现门外的是个男人。她的笑容像含b待放的花一样僵住。
男人从一旁拉来一个不安份的nv人，正是柳绦悦。
「她坚持要到这里来，说是约好了，不能失约。我劝不动，只好麻烦你了。」
叶思桐接过已然喝醉的柳绦悦，「她怎麽喝成这样？」
「我也不太清楚。我们在晚宴上遇到一个nv人，那nv人像和小悦有仇一样。两个人就拼起酒来。」
在那冠盖云集的晚宴上，两个nv人拼酒拼成那样。男人想起那一幕仍觉得尴尬。他不懂向来优雅的柳绦悦怎会变得如此狂放，可比起以前那个洋娃娃般的模样，现在的她似乎更鲜活了些，更像个活生生的人。这是让他重拾对柳绦悦兴趣的原因之一。
「那个nv人是不是一头的亚麻se卷发？」
「是。」
叶思桐在心里暗骂了句冤家路窄。
男人递给叶思桐一张名p，「有事可以联络我。」
「嗯。你慢走。」叶思桐当着男人的面将门关上。她瞄了名p一眼。高晋松，名字还不错，记住你了。
她把柳绦悦放到沙发上，刚才还在闹腾的人忽然安静了下来。她双手cha腰居高临下地看着，这才是她熟悉的那个柳绦悦。
坐到沙发上，将看起来似乎躺得不是很舒f的人放到自己怀里，叶思桐抱着柳绦悦的身，不满地说，「醉成这样，g嘛不直接回家，还跑到这里来给我找麻烦。」
一只温暖的手覆上叶思桐的脸颊，她低头望进柳绦悦迷离的双眼，听到她的声音彷佛从远方传来般地不现实。
「我们上c吧。叶思桐。」
叶思桐拉下柳绦悦的手，认真地说，「我只玩一夜情，不找长期床伴的。」
一时间天旋地转，叶思桐被柳绦悦扑倒在沙发上。脑子一p空白之後，叶思桐过了j秒才意识到这个残酷的事实，她竟然有被扑倒的一天，身上衬衫的扣子已经被解开大半。
她握住那只犯案的手，「柳绦悦……」
话还没说完，便被柳绦悦火热的双唇堵住。
「就当帮我解决生理需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