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TXT下载
三四中文网->【牡丹街7号】(1-3)TXT下载->【牡丹街7号】(1-3)-
分节阅读_1
-
-
一秒记住 三四中文网 www.534zw.com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g.534zw.com
<d id="ex">牡丹街7号
作者:不详 排版:i118 字数:5850字 字数:3万字 x包:
(一)
我的童年时代完全是在颠沛流离之中度过的,由于父母频繁地调动工作,我 便疲于奔命地穿梭往来各个城市之间,无数个美好的时光就这样毫无意义地抛撒 在铿镪作响的铁路线上。春天,爸爸还在辽y工作,夏天便调到了鞍山,刚刚入 秋,听nn说,爸爸又莫名其妙地调到沈y去了。
「小力。」记得那是冬至的早晨,我正在nn家的院子里与老姑玩耍,一位 知识分子模样的陌生男人推开院门,顶着强劲的冷风,缓缓地向我走来。我站起 身来,怔怔地盯视着他,此人中等身材,奇貌不扬,尤其是那张赅人的大长脸, 简直让我讨厌致极。
一挨走到我的面前,知识分子的大长脸毫无表情,而冰冷的手掌却轻拍着我 的脑袋顶:「小家伙,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小力吧?」
「嗯,」我点点头,反问知识分子道:「叔叔,您是谁啊?」
「我是你爸爸的同志,我叫于甘秀!小力,你nn呐?」
「你找我妈啊!」老姑c着浓重的辽东口音指着屋子,道:「我妈在屋做饭 呐!」
「哦,」大长脸转过身去,走向房屋,望着他那肥大的,显得极为臃肿的衣 着以及笨拙的步伐,老姑冲我顽p地比划着自己冻得又红又紫的小脸蛋:「哟, 我的天啊,这张大长脸,好长啊,恐怕一宿也摸不到头哇!」
「嘿嘿,」我觉得这位大知识份子不仅面庞可笑无比,他的大号更是古怪: 「呵呵,于甘秀!g脆,就叫鱼肝油算了!」
「哈哈,」老姑会心地笑了起来:「鱼肝油,好玩,鱼肝油,有意思!」
「小力子,快进屋来!」nn挥舞着沾满玉米面的手臂,将我唤进屋子里, 面目可憎的鱼肝油则背对着nn,呆头呆脑地坐在八仙桌旁,摸过我脑袋顶的大 手掌心神不定地抚弄着桌面。
「小力子,」nn拉着我的手,指着鱼肝油墙壁般宽阔的背脊道:「于叔叔 要接你回家,你去不去啊?」
「去,」我爽快地答道,其实,我并不愿意回家,我更喜欢与老姑玩耍。不 过,我有个不可告人的目的,特别喜欢做火车旅行,坐火车,绝对是一件非常有 趣的事情,每次旅行都会有一份意外的惊喜:「nn,还是去沈y呗?我去!」
「什么沈y,」nn撇了撇嘴唇:「你爸爸又调动了,已经不在沈y了!」
「哦,爸爸又调哪去了!」
「哈尔滨,」nn一脸轻蔑地嘀咕道:「那个驴b地方啊,贼j巴冷啊!大 孙子,咱们不去!在nn家多好啊,到那g么啊,挨冻去啊!」
「可是,」鱼肝油咯咯吧吧地开了腔:「大婶,如,如果不把,把小力接, 接回去,我咋向老张j待啊!」
「哈尔滨,在哪啊?」我心头怦然一动,极不安份地问nn道:「nn,哈 尔滨,在哪啊,比沈y还远么,还冷么?」
「嗨,」nn深有会地感叹道:「哈尔滨啊,在沈y的大北面呐,老远老 远喽,都出了大边外喽,伪满的时候,我去那里做过小买卖,一下火车,风那个 y啊,都快赶上刀子啦,天气那个冷啊,活活能冻死个人啊!」
「沈y的北面,老远,老远的,我去,nn,我去!」听到nn的讲述,一 颗猎奇之心,怂恿我决然不肯放弃这次长途旅行:「nn,我要去,我要去哈尔 滨!」
「这个孩子,」nn无奈地叹息一声,在我和鱼肝油一再坚持之下,开始极 不情愿地整理我的行装,始终背对着nn的鱼肝油慢吞吞地站起身来,接过nn 的包裹:「大婶,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坐在飞驰的列车上,鱼肝油板着大长脸,一言不发地端坐着,我的头依着车 窗,借着斜s进来的y光,悄悄地撇视着这位x格古怪,少言寡语的鱼肝油,脱 掉了臃肿的外衣,我方才得见鱼肝油的庐山真面目。
鱼肝油身材虽然高大,却瘦得可怜,g枯的胳膊上一条条纵横j错的青筋和 血管非常可怕地鼓突着,似乎稍不留神便会撑破p肤喷溅而出。
鱼肝油的p肤比爸爸还要黑沉,并且gg巴巴的,仿佛没有一丝水份,那瘦 骨嶙峋的身上好象包裹着一张破旧的、皱巴巴的牛p纸。更让我费解的是,鱼 肝油的大长脸棱角分明,清瘦的五官活像是被锋利的刀刃整齐地切割过。
看见鱼肝油总是一言不发,我好生无聊,为了打破这令人难堪的尴尬局面, 我嚷嚷道:「叔叔,我要尿尿!」
「哦,走,」鱼肝油急忙起身,领我走向车厢的尽头,过了一会,我又嚷嚷 起来:「叔叔,我渴!」
「哦,我打水去!」鱼肝油端来热水,默默地放在我的面前,他依然板着面 孔,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车窗外。
「中午了,」鱼肝油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终于主动地说出一句话来: 「你饿不?」
「饿!」
「来,」鱼肝油示意我爬到他宽阔的背脊上,然后,吃力地挤过人群,走过 一节又一节的车厢,最后,满头汗水地将我背进餐车,他抹了抹额头上的热汗, 点要了一盘香喷喷的蒜苔炒r、两碗热气升腾的米饭。我们对面而坐,各自无声 无语地往肚子里填塞着菜饭。
放下碗筷,当我将头再次转向车窗时,车厢外已是白茫茫的一p,连绵起伏 的大地在y光的映照下,泛着剌眼的光芒,火车飞驰的越快,铁路两侧的城镇越 少,景se也就愈加单调,感觉更是困顿无比。
厚雪沉积的荒原上,时尔闪现出一座无名的小屯落,一栋栋低矮的土坯房上 飘逸着如丝的炊烟,看了让人好不无聊,真荒凉啊!
深夜,列车不再狂奔,气喘吁吁地停靠在积满冰雪的月台上,披着军大衣的 爸爸将我从鱼肝油的背上接过来,小心奕奕地给我扣上一顶棉帽子,「嗖——」
一g寒风迎面扑来,我不可自抑地打了一个冷战,面庞刀割般地疼痛:「哇, 好冷啊!」
「来,」爸爸闻言,脱下军大衣,披在我的身上:「是啊,哈尔滨可是全中 国最冷、最冷的城市啊!」
「爸爸,」我仰着头,拉着爸爸的手,问道:「调到哈尔滨,你g什么工作 啊?」
「他,嘿嘿,」还没容爸爸作答,不善言辞的鱼肝油突然抢白道:「你爸爸 还会g什么,到哪不都是摆弄破石头!」
「哼,」爸爸不f气地冲着鱼肝油道:「哼哼,没错,我是搞选矿的,说白 了,一天到晚真就是摆弄破石头。不过,老于啊,你还不如我呐,你的专业,说 白了,就是研究厕所的!」
「哦,」听到爸爸的讥讽,鱼肝油嘎然卡了壳,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以对。
「呵呵,爸爸,」我瞅了鱼肝油一眼,不解地问爸爸道:「怎么,你们设计 院还有厕所科啊?」
「嗯,」爸爸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当然有喽,你于叔就在厕所科,不过, 却不是研究普通厕所的,而是专门给废矿石研究厕所的,也就是说,经爸爸手处 理过的、已经没有开采价值的废矿石,送到尾矿科去,你于叔就在那个科里,他 研究如何收留这些废矿石,所以啊,儿子你于叔不就是研究厕所的么?嘿嘿!」
「嗷,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
第一次来到哈尔滨,已经是午夜时分,公j汽车早已停运,爸爸和鱼肝油轮 流背负着我,踏着剌眼的雪粉,艰难地行进在静寂的大街上。我的面蛋早已冻成 了红苹果,呼出的热气,冒着白烟,很快将棉帽的压舌喘x成了两条白皑皑的霜 p。
我哆哆发抖地趴在爸爸背脊上,抹了一把眉ao上的白霜,迎着刺骨的狂风, 双眼充满好奇地环视着这座陌生的北国冰城。
哈尔滨与鞍山和沈y最大的不同之处,便是纵横j错的街道两侧耸立着一栋 又一栋稀奇古怪的建筑物,并且,许多楼房的顶端还竖立着一颗巨大的洋葱头, 让我不由地联想起《列宁在十月》中的场景:「爸爸,哈尔滨的街路怎么好像是 彼得堡啊!」
话音末落,寒风愈加猛烈起来,我捂住麻木的面庞,突然想起nn的话来, 深有感触地叹了口气:「唉,这个驴b地方啊,贼j巴冷啊!」
「呵呵,」被爸爸羞辱谓研究厕所的鱼肝油忍不住地笑出了声:「这个小家 伙!好调p啊!」
绕过一栋造型怪异的建筑物,迈过两根剌眼的电车轨道,迎面而来的,是一 栋y森森的办公大楼,不过他的脑袋上却却没顶洋葱头,而是竖着高高的方塔。
「好喽,到了,」爸爸扬起下颌,冲着门楼呶嘟起来:「到家了,咱们到家 了!」
借着路灯昏暗的光亮,我发现楼门柱子上钉着一块长方形的铁牌——牡丹街 7号!
「到家了,咱们到家喽!」
说完,爸爸抬起脚掌,便将我背进怪物黑咕隆冬的大肚子里,穿过冷森森的 大厅,绕过窄长的走廊,蹬上吱呀作响的木制阶梯,迎面又是一条窄长的走廊, 在一束昏暗的灯光下,伫立着一位三十多岁的成熟f人。
她,高佻的、一米六八的身段披着一条沉甸甸、厚实实的蓝呢大衣;刚梳洗 过的一头长发非常随意地披散在柔美的双肩上,闪烁着s淋淋的光泽;在水蒸汽 的薰敷下,清秀端庄的面庞泛着燎人的、粉里泛白的绯红;丰盈的,细滑粉n、 高高隆起的胴穿着薄薄的、ru白se的x衣;两条修长的、肥壮有力的、汗ao微 泛的大腿套着极为x感的、鲜红se的弹力衬k,紧紧地、颇具调逗力地箍裹着一 对令所有男人口流横流的pg瓣。啊,好个风情万种、yu望无限的美人啊!
当我出现在走廊的尽头时,美人顿时秀颜大悦,双眸含笑,珠唇微启,露出 两排齐刷刷的洁齿,粉白的面庞绽出娇人的花朵。只见美人情不自禁地迈动着红 通通的大腿,同时,向我深情地展开了双臂。
「妈——妈,」我附在爸爸的背脊上忘情地呼唤起来,周身的寒冷,顿然消 散怠尽,啊,妈妈,我亲ai的妈妈正兴高采烈地迎上前来:「妈——妈,」
「哎——唷,」妈妈径直向我扑来,泛着微热的手臂搂住我的面庞,吧嗒一 声,重重地吻了我一口:「啊——呀,我的大儿子,你可把妈妈想死了!咂咂, 让妈妈好好亲亲!」
「得——了,」爸爸喘着粗气,身子一弯,咕咚一声将我放到妈妈的面前, 那如负重卸的神态,仿佛是一位历经辛劳的邮差在向无比挑剔的顾客j待着昂贵 的货物:「呶,给你吧,愿意亲,进屋再慢慢亲吧。唉,这通穷拆腾啊,总算把 你的宝贝儿子给接回来了,这一路哇,可累死我了!这小子,咋死沉死沉的!」
「儿子,这一路,冻坏了吧,快进屋暖暖吧,」妈妈兴冲冲地把我领进虽然 破旧,但却极为宽敞、举架甚高的大房间里,由于房间过于空旷,妈妈清脆的嗓 音在房间的上空久久地飘荡着。
我抬起头来瞅了瞅高高在上的天棚,一盏白炽灯孤零零地悬挂在棚顶,放s 着令人目眩的光芒,雪白的墙壁发散着有些剌鼻的灰粉味,而厚重的红松地板, 则飘逸着淡淡的油漆气味,良久,我的双眼才渐渐地适应过来。
我悄悄环顾一番,在大房间的东西两侧,各有一张大床,在西侧的大床上, 端坐着一位比妈妈还要丰满,还要漂亮,还要迷人的美人,妈妈指着西侧大床上 的美人对我说道:「儿子,这是你陶姨!」
「嗬嗬,」被妈妈称谓陶姨的美人欣然起身,笑yy地向我走来,一g浓烈 的香气,立刻扑进我的鼻孔:「你好啊,小家伙!」
与妈妈一样,陶姨亦是高佻的身材,仪态丰硕而又秀美,p肤比妈妈还要白 n滑腻,显露着细微的、健康的淡红se。陶姨长着一头浓密的、光泽四s的齐耳 秀发,美妙绝l的瓜子脸上泛着迷人的粉晕,一双魅力横溢的大眼睛嵌在深深的 眼窝里,亮晶晶地发出诱人的光芒。
陶姨拉着我的手,不停地夸赞着我:「啊,好帅气的小男子汉啊,这眉眼, 长得真像他爸爸老张啊!嗬嗬,长大了,保准也是一个能g引nv孩的小s蛋,嘿 嘿!」
我呆呆地凝视着陶姨,又撇了鱼肝油一眼,心中暗道:丑陋不堪的鱼肝油, 却娶了一位如此漂亮的美人,人世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