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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1 王者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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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径蔓延，枝叶浅淡，偶尔可见石雕的灯台，转折宛然。
艾西娅和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正在其中徜徉漫步。一身鹅黄色衫裙的艾西娅如一朵亭亭玉立的郁金香，旁边红裙的女子则像一朵炽烈盛开的红玫瑰。
“卡瑟琳娜，‘铁壁关战区’那边景色好吗？”艾西娅好奇地问着。
“还好，”名为“卡瑟琳娜”的女子五官精致，几近完美，身材修长，要比艾西娅高出半个头来，她思索道，“算不上秀美，或者用雄奇来形容更好。”
“雄奇？”艾西娅侧侧头，“对了，这次你来诺曼城要待多长时间？”
“不知道，不过这里太悠闲了，我倒是想早点回去，”卡瑟琳娜拍了拍腰间佩戴的刺剑，显得有些无聊，“也不知道父亲非要带我来诺曼城干什么？”
“不过你和卡特罗曼将军的气质倒是很不一样，说实话，我挺害怕看到他的。你就完全不一样了，又大方，又漂亮，又亲切。”艾西娅笑道。
“是么？”卡瑟琳娜失笑，“我父亲非常佩服汉森特大人的兵法谋略，他们以前可是很好的朋友。”
艾西娅神色有些黯然，显然是想起了去世的父亲。
旁边的卡瑟琳娜想要安慰一下，忽然转转头，慌忙施礼道，“王上，你怎么来了。”
“卡特罗曼将军和库德兰将军去军务司处理一些军务去了，我过来看看，”纳奇尼叹了口气，拍拍艾西娅的肩膀表示抚慰，“艾西娅，别难过了。”
艾西娅点点头。
纳奇尼缅怀道。“说起来，我的军法战略全都是汉森特舅舅教导的，当时觉得很平常，现在想来，真是字字珠玑啊。”
“我父亲也常常慨叹汉森特将军的英年早逝，认为他若尚在。也就没有后来这些事情了。”卡瑟琳娜偷眼瞅了纳奇尼一眼，这个名满大陆的王者已经褪去了昔日的青葱，轮廓俊朗分明，长发在阳光下如流淌的金子，几道浅淡的皱纹反而更为他增添了些许成熟的男性魅力。
“是啊，为了一座伊兰迪尔城，搭上一位绝世名将，父王那件事做得真是糊涂，我当时气得几年都没回瓦努纳。一直随着‘紫电轻骑团’到处走。”纳奇尼低声道，“往事不要再提了，走，去那边坐坐。”
花厅中谈论了几句，纳奇尼忽然沉默了下来。他坐在那里，扫视着眼前这两个女孩，目光有些闪烁，皱着眉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一者青梅竹马。娇俏可爱，感情深笃；一者大气秀美。地位重要，牵涉甚广，这背后的纠葛纷杂，令他颇有些头疼。
卡瑟琳娜和艾西娅对视了一眼，有些纳闷，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良久。他忽然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艾西娅，你带着卡瑟琳娜到处走走，我还有些政事要处理。”
即使是绝世的王者。并不是每一个决定，都那么容易做出。
******
宽阔的道路上，护卫队远远跟随在后面，帝**方最重要的两位将军并肩而行。
“你这只老狐狸，”库德兰斜了他一眼，“你以为你把卡瑟琳娜带到诺曼城来，我不知道你什么用意？”
“我带她出来见见世面，”卡特罗曼微微一笑，狡猾道，“而且，难道我怕你知道不成？”
“这么着急，你就不怕王上不高兴？”库德兰轻叹道。
“王上是个明君。”卡特罗曼淡淡说了一句，就不再言语了。
“恐怕你也知道，行政区划重新调整的事了？”库德兰试探。
“当然，‘铁壁关战区’的领土几乎占据了帝国的半数江山，军力也占了超过四成的比例，而且都是精兵强将。在你们的规划中，至少也得划成三个分区吧？”卡特罗曼低声道。
“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只老狐狸，”库尔德兰摊手无奈道，“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任何怨言？”
“你可是帝国的军务总长，这些话难道我会和你说，”卡特罗曼笑笑，“禀告军务总长大人，卡特罗曼毫无怨言，就是把我手下全部抽调一空，那我卡特罗曼就安心带着女儿回家养老去。”
“还说没有怨气，”库德兰停下脚步，摇摇头道，“王上就是把我赶回家养老，就是把所有的战士都赶回家养老，最后留下的那个也一定会是你。”
“是啊，所以说，王上是个明君，”卡特罗曼也正色道，“但是以后呢？先王年轻时候难道不是一个明君吗？英武神烈，堪称绝世明君，一举扭转了帝国对于光明教会的颓势。”
他看着库德兰，轻声道，“我对王上和帝国的忠诚，是绝对的。我所要求的也并不多，只是一个保证罢了。”
“我知道，我也在尽力促成，”库德兰叹了口气，“可是汉森特留下来的后代，也不过就艾西娅一个。再说远一点，我的恩师德兰诺老将军你也是知道的，汉森特的事对他的打击甚大，这许多年之后仍旧对王室颇有怨言，他只有这一个宝贝外孙女，这事真是……唉……”
卡特罗曼神情沉重的点点头，缓声道，“如果卡瑟琳娜能被立为王后，王上再纳艾西娅为王妃，我也是愿意接受的。”
“算了，别想了，”库德兰摇摇头，叹了口气，“一切都让王上自己来决定吧。”
******
书房，纳奇尼坐在黄木桌案后，仔细看着文折，手持鹅毛笔点画着什么。
三十多岁的情报总长希尔达，一身笔挺的黑色制服，站在旁边。情报司是低于军务司半级的独立司署，直接向纳奇尼负责，但还是在军方挂着名，所以也穿着军方的制服。
“希尔达，你刚才说什么？”
“王上，奥妮莎大公册封阿莱格里法师为‘紫罗兰伯爵’，封地就在‘蹑光者之路’的另一端出入口处，爵位授予仪式日前已经举行。”布伦达汇报道。
“是么？”纳奇尼将鹅毛笔插回墨水瓶，皱了下眉头，“居然上来就封了一个伯爵？”
“是，封号‘紫罗兰伯爵’，而且据说奥妮莎发下的特赦令，并没有限制他的私兵数量，”希尔达道，“阿莱格里先生的佣兵团，已经开始招募新的团员。军务司的意思是，要不要加派我们在南部边境的军队数量予以制衡？”
“不用，”纳奇尼断然道，他又思索了一会，“奥妮莎还真是好算计，那好吧，我就帮她一把手。”
“王上的意思是……”希尔达询问。
“我不是让财务司准备支援安蓝公国的物资了吗？”纳奇尼微微一笑，“把这批物资直接交接给阿莱格里，我要好好支援一下这个老朋友的军队建设。”
“是。”希尔达点点头。
纳奇尼靠在椅背上，长出了一口气，“目前来看，奥妮莎是个合格的大公，就让我看看她容忍的限度是什么吧？如果有一天，阿莱格里手下的军队超过了她自己，她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大力支持阿莱格里的所有军事行为。”
“王上，‘蹑光者之路’是我们未来的商业要道，有这么样一支强大的军队加以控制，真的是好事吗？”
希尔达迟疑道。
“可是相比之下呢？”纳奇尼挺起身来，双眼灼灼有光，“相比一个统一而强大的安蓝公国，相互制衡的两股势力更符合帝国的利益。”
“是，王上真是英明神武，”希尔达刚拍了一句，忽然瞥了一眼门口，忙道，“库德兰总长大人来了，属下先行告退。”
转瞬间，“英明神武”的王上刚鼓起的劲头，忽然就泄了下去，无奈地叹了口气。
忠心耿耿的老臣，所作所为皆为帝国着想，却比多么狡诈的敌人都更令这位王者头疼。
******
一千里外，阿莱格里站在魔法塔下，仰头看着已经达到三层的魔法塔，神情有些激动。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越是最后越要小心谨慎，一个小小的纰漏可能就影响到整个魔法塔的运转情况，”赫尔修斯悬浮在他肩膀上，“对了，前两层主法阵你选择的是什么？”
“一个防御主法阵，一个辅助主法阵，全部按照你的吩咐，”阿莱格里笑道，“至于具体是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佣兵团招募的怎么样了？”赫尔修斯也没有在意。
“迪奥斯留在绿河谷负责这个事，”阿莱格里解释道，“他经验丰富，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这样招募而来军队的忠诚度，真的能够保证吗？”赫尔修斯皱起了眉头。
“这次招募的规模不会很大，不到一千人，只能算是一个试验阶段吧，”阿莱格里笑道，“主要以这次战争中的难民为主，而且年龄都不大，慢慢培养为主。”
“这次战争中的难民，大多不都是安蓝复国和‘炎魔骑士団’产生的吗？”赫尔修斯敏锐道，“这不会引起安蓝公国高层以及奥妮莎的猜忌吗？”
“猜忌就猜忌吧……”阿莱格里耸耸肩，“奥妮莎倒是表示的很高兴，说我帮她解决了大量无业难民的问题。”
赫尔修斯不再说话，远处忽然传来车马的喧哗。(未完待续。。)
ps： （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