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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死而后已 此生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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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云突然问道：“程伯父，不知你是否知道今日到底是谁撺掇这些游侠来我府门前闹事的？”
程咬金摇摇头，言道：“这个我也是才发现你被阴了，具体是谁我不是很清楚，不过似乎是因为军械军备的原因。”
百里云问道：“哦，程伯父何出此言？”
程咬金言道：“因为当时我在不远处的楼上和克明看热闹，正好看到了不少提供军备的商人和大家族的身影，按说他们其实是不住在这附近的，所以我以为这应该不是个巧合，很可能就是他们因为不满你抢夺供应给你下个绊子！”
百里云面色一冷，问道：“关于军备日后由我供应的消息应该是绝密吧，貌似除了当时的几个大臣意外不应该泄露出去的，不是吗?”
程咬金摆摆手：“嗨，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啊！”
百里云沉思道：“难道又是长孙无忌干的不成？”
程咬金解释道：“这倒不是，长孙无忌虽然有这个能力，但是他对军备这方面没有涉及，也轮不到他涉及。那都是些自前隋以来就一直提供军备的大世家，大商人，长孙无忌的手还没那么长！”
百里云问道：“那他们是如何知道的？”
杜如晦低声道：“这宫里总会有些小耳朵的，无可避免，或许是他们无意间听到了吧！”
程咬金言道：“不错，有这个可能，宫中眼线众多，像这种不是必须要保密的事情保不齐就会被谁听了去，这事经常有！”
百里云冷笑一声：“看来这皇宫也不是什么牢密之所啊！”
程咬金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你也要分什么事情的。宫里面人来人往的，说的哪一件不是大事，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关乎叛乱外族入侵之类的大事，其他的大多都是属于半公开的。你如果不是事先就已经屏蔽左右，并且派人把守了，是很难不外传的。”
“再说，除了盐业的事情外，其实军备由谁来提供对陛下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你能按时按量的供应上就成。而且因为交接的问题，多半会提前给相关部门提点一下，这种消息是不会刻意封锁的，所以有眼线多的知道很正常！”
百里云呵呵一笑：“哼，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百里云还没怕过谁呢，有本事放马过来便是，我全接着，呵呵呵！”
程咬金夸赞道：“对，就是这样，咱爷们怕过谁，敢来就弄死他！”
杜如晦劝慰道：“还是小心为妙，明着来自然不怕，怕就怕暗地里下黑手，叫你防不胜防。尤其是有些手段实在是恶劣的可以，令人不齿，尽量防着些的好！”
百里云笑道：“我省的，放心！”
虞世南叹道：“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无疾，其实你完全可以不必操心这些事嘛，安心的开书院不比什么都强，人活到你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可挣得呢！”
百里云摆摆手，站起身，来到阁楼的阳台，望着楼下的人群，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装模作样的说道：“话是这麽说，可书院又岂是那么好开的，尤其是我的书院招收的还是寒门学子。人家都是学生孝敬先生，在我这，我不去倒贴他们就不错了。”
“我年虚十五，享开国县伯之爵位，官居四品，有家有田，手下有诸多赚钱的产业，更有无数下属供我挥使。天下间，古往今来，在这个年岁，有几人能有我的成就，我有什么不满足的。”说罢，连他自己都有些意气风发了，不自觉的放大了声音。
程咬金点头道：“不错，青阳少年而位极人臣，家业大兴，实乃**人物也！”
百里云却又握拳言道：“然一人风光而独享，终究是落了下乘。”
杜如晦问道：“那如何方是上乘呢？”
百里云眼神炯炯发光，豪气万丈的说道：“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现而今，只有我一人风光于世，却仍有那千千万万的渴望与我共享这盛世繁华而不可得的寒门学子仍旧在黑暗中苦苦挣扎，我又怎能视若不见，独享清福？”
夕阳的余光洒在百里云的身上，显得是那么的神圣，仿若谪仙降世一般。
此言一出，程咬金还罢，虞世南却早已颤抖不已，目光死死的盯着百里云。
百里云又道：“书院就是我心中所想的一个体现，然而，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我也不是神仙，没有点石成金的手段。”
“那这些又要如何实现，如何一直的维持下去？唯有更好，更全面的发展我已有的产业去创造财富为书院谋求未来，为书院的学员谋求未来，谋求希望。”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之兴亡，肉食者谋。’我虽人小肩弱，却有一颗强大的心，身在其位，自当殚心竭虑。天下寒门何其多，吾虽有心，然，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力所能及，为所有来我曙光书院学习的寒门学子，给他们一个美好的明天，给他们一个点亮人生的希望之火，吾之所愿也，毕生为之而奋斗！”
虞世南颤抖着身子站了起来，伸手指着百里云激动的问道:“此言可真？”
百里云回道：“我从不妄言！”
虞世南又道：“此生不悔？”
百里云哈哈大笑，狂态毕现，没有正面回道，反而言道：“曾子有云‘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虞世南纵声大笑，老泪纵横，看着百里云说道：“无疾高义，好气魄，好志向，好心性！老夫不如你远矣！此生，伯施愿随无疾脚步，以我这老迈残躯，为无疾你铺路！”说罢，躬身行礼，一辑到底。
百里云赶忙上前扶起虞世南，连道不敢。
这时，却见楼下传来一阵轰鸣般的呼啸声，悲戚一片，百里云闻声望去，就见楼下呼啦啦跪倒一片，以身着朴素儒衫者居多，有的是路过的，有的是闻声而来的，有的干脆就是楼下要进书院的学员。
口中都说着：“谢百里大人，百里大人高义！”还有些像什么百里大人说的好，我保佑你八辈祖宗之类的赞美之言！
虞世南望着楼下的众多寒门学士，激动道：“这就是天下寒门学子的心声啊，看来过去是我等太自我了啊！老夫汗颜啊！”
百里云也是心有感触，心道：“我这只是想忽悠一下虞世南罢了，没想到竟然真的感染者这么多的人，难道我还有做演说家的潜质不成？哎，若说是汗颜，最该汗颜了，貌似应该是我吧！这个架势，真叫人难以忘怀啊，看来以后还真的要好好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