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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千年不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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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普通人来说死而复生这种事情恐怕是天方夜谭,但是金娘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自己就经历过这种事,而且还不止一次,可是像这样尸身和魂魄相差了两千年,她倒是有些怀疑了。
世世真是无常,谁都斗不过老天爷,金娘苦笑,道:“都说赵玉海能预见人生死与未来,难道她就没有预料到自己的未来吗,有一天会突然暴死?撄”
聂风虽然一直尽力想要复活赵玉海,可是对于他的生死,却也不清楚,“赵玉海的死,一直是个迷,我们也想知道,但是事情究竟如何只有等她醒来,亲口告诉我们。”
“就为了知道这个事实,你就要把我b死?师傅,我是你从小养大的,难道情份还不及这个死人?你们面都没见过,更别说感情了,师傅,你真的要b我死吗?”
钟翎知道聂风心里一直对金娘抱有愧疚,为了避免他被金娘打动,便上前一步不耐烦的看着两人,“你们是准备在讲历史故事吗?师傅,你该不会是心软了吧,都走到这一步了,这个时候你可别坏了事。”
金娘反击道:“你急什么,两千多年都等了,还差这一时半会儿,要我死,也得让我死的明白点啊,怎么说也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呢?不能容我再活一会儿啊?”
钟翎还想说什么却被聂风阻止了,气的她冷哼一声,走至一旁,不去理会二人。
“师傅,我也没多少时间了,你就再纵容我一次吧。”金娘看着聂风,眼神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了。
聂风走上前,对于金娘,他自己也不敢说这么多年的情义全是假的,到底是他一手带大的徒弟,说一点没感情,谁又会相信呢?反正事情已经定x了,又何必急这一时呢,不如就随她一次,以后也没这个机会了,于是便叹口气,缓缓道:“罢了,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这是为师欠你的。”
聂风虽然对金娘仍抱有愧疚的态度,可是他忘记了一点,他面前的这个金娘是古月楼的掌柜,不再是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钟翎了,在这生死关头,她可不会l费时间去说这些无聊的话,这个地道她既然能进来,自然会有机关入口,白玉堂和冷星这种摸金高手,给他们点时间,他们一定会找到这儿来的偿。
“两千年尸都没腐烂,你们用的什么方法?”对于即将面临死亡的事实,金娘很坦然,没有害怕,像她之前说的,既然改变不了结局,她会接受的。
“她的口中有一颗,夜明珠,可保尸身千年不腐。”聂风解释道:
“夜明珠?”金娘瞪大眼睛,“我好像听说过,可是这东西能有这么大的攻效?”
夜明珠的大名,国人应该都听说过,慈禧太后口中的夜明珠已经成为了广为人知的故事,传闻中她口中所含的夜明珠,据说夜间百步之内,足以照见每一根头发,放入口中,可保尸不化,只可惜民国十七年,慈溪太后寝陵被军阀孙殿英指挥的军队所盗,后来这颗传世的夜明珠辗转流落到宋美龄手中,被当做鞋饰,随即不知去向,原以为这只是个故事,没想到真有此物,还真的有这个功能。
聂风摇摇头,“普通的夜明珠自然没有这个功能,那都是坊间传说罢了,这颗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夜明珠,它其实应该叫龙石,它的前生是家喻户晓的和氏璧。”
“和氏璧不是已经失传了吗,怎么会在这儿?还放在她嘴里?”金娘感叹之余,不禁要怀疑历史的可信度了。
“和氏璧是已经失传了,但它仍有残留一小部分,这一小部分被摸金校尉从墓中带出,辗转被赵玉海所得,死后便放在她的口中,保她尸身不腐。”
“古人眼里的玉恐怕都是天上的宝物。”金娘突然觉得历史上的这些宝贝,有的真的很邪乎,记得之前白玉堂曾跟她说过一种叫金缕玉衣的东西。穷奢极yu的皇室贵族,迷信“玉能寒尸”,为使其尸不朽,他们用昂贵的玉衣作殓f,且使用九窍器塞其九窍,所谓九窍九窍就是指两眼、两鼻、两耳、嘴、生殖器和g门,通通都用玉p塞住,可谓费尽心机。
但结果却适得其反,不尽人意,由于金缕衣价格昂贵,往往招来许多盗墓贼,以致“汉氏诸陵无不盗掘,乃至烧取玉匣金缕,骸骨并尽”。其实,即使那些盗墓贼没有光临,当考古工作者打开那神秘的洞室时,妄图“金身不败”的墓主人已化作一捧泥土,剩下的也就是一具精美绝l的玉衣了。但没想到这赵玉海却真正讲述了一个千年不破的神话,这和氏璧想来也绝不是只是普通的玉石,这其中不知道隐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禁术。金娘感叹的这美丽的容颜,“这会儿子倒是觉得她有预见了,早早准备了一块宝贝,看来她是知道j千年后她还能再醒过来?”
“翎儿,为师……”
金娘抬手打断聂风的话,“此情情景,师傅就别说什么对不起啊,愧疚之内的话了,说了也是白说,何必让人听着觉得做假呢?不自在,还是算了吧。”
“怎么样,二位,该谈的是不是都谈完了,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要不要我把整个历史故事再跟你说一遍?”钟翎自出生以来就视赵玉海为神一样的存在,她信奉永生之道,这么些年她一直像一个影子一样生活在金娘的背后,因为她是被老天爷选择的人。刚开始她也曾抱怨过,为什么能得永生的不是她,可是当她看到这些年,聂风为了让她得永生之术,让她所遭受的这些罪难,她就慢慢没这个想法了。如今心里只有一念头,让赵玉海复活,然后学永生之术。
“瞧你那等不及的样子,真不知道是赵玉海想长生,还是你想长生?”
“不管是谁,今天,你必须得死。”
征和二年公孙贺父子因与y石公主s通以及行巫蛊诅咒天子之事死在狱中。然而,此事却远未结束,一场骇人听闻的惨痛历史画卷由此拉开。同年四月,诸邑公主、y石公主以巫蛊之罪处死,卫青之子卫伉及卫长公主之子曹宗亦在连坐之内。太子一党被诛连无数,负责此案的江充成了最大的赢家,他指挥巫师四处掘地寻找木偶人,但凡挖到就逮捕周围的人,并以p烙之酷刑b供认罪,百姓惶恐之间相互诬告,以此罪冤死者前后共计数万人。
一场巫蛊之灾让整个长安城人心惶惶,大雨连着下了三天三夜,却仍旧冲刷不走刑场上那深红深红的颜se,天下失去了信任,百姓在哀叫,连老天爷都流下了眼泪,可上天的哀鸣却仍旧无法救赎死去的冤魂,它们回荡在未央宫的大殿之上,日日哀鸣,夜夜哭泣,可即使如此却仍旧唤不醒龙椅之上那颗被蒙蔽的心。
卫氏转头看着匾额上‘椒房殿’三个大字,当年的椒房殿是何等的恩宠,缠绵与恩ai,却不料十五年的情ai却抵不过一件子虚乌有的由弥天大谎,所有的信任砰然瓦解,自巫蛊之事开始,眼泪仿佛永远也流不尽一样。h铜镜中的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在公主府中,白纱掩面,轻舞罗袖与他初次见面的少nv了,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无法挽回的痕迹,随着王夫人,李夫人这些倾国倾城的美貌佳丽入住宫中,皇帝有多久没来她这椒房殿了,连她自己都数不清日子了,昔日同床共枕有情朗,今日落花流水无情义。
巫蛊之事的风那么强劲,她椒房殿的大门又怎么挡的住,这个时候谁还会尊她为一国之母,所有的人都不敢跟太子沾上关系,皇上疑心太子是天下皆知的,此时此刻她除了忍耐别无他法。天子的心谁也无法琢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天公自会还人清白,她要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她知道一定会有那么一天,她始终也相信,金鸾殿上的那个男人最终会回心转移的。
椒房殿里里外外都被搜了个遍,连后院中的泥地都被挖了三尺深,无功而返的人脸上掩藏不住失落,却正好印着卫氏心如死灰的脸。天下最信任的莫过于枕边人,然而她的枕边人却是这天下最不相信她的人。搜寻过后,皇帝依旧没有踏入椒房殿一步,甚至连问候一声都没有,仿佛这宫中从来没有过她一样,不知道他的脸上是不是也会有些许失落感。
卫氏突然想起当年阿皇后在世时,司马相如为其写的字字如泪的长门赋,‘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心慊移而不省故兮,j得意而相亲……’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却重复了这条老路,究竟是她和陈皇后都ai错了人,还是帝王之心从来就没有过真心。
深夜整个长安城安静的只听到雨的声音,一个小宫nv*的走进椒房殿,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偷偷j给了卫氏。
幽暗的烛光之下,卫氏的脸苍白无力,她颤抖的打开手中的这个布包,里头有一封信,‘巫蛊之祸殃及众多,非我一人之力可以挽回,天下大难不可避免,望娘娘好生自重。’。
“可有人看到你?”卫氏看着淋s的小宫nv。
那宫nv摇摇头,“太子会起兵,大限将至,回天乏术。”
雷声轰然而至,卫氏的心里翻起千层骇l,难道事情真的发展到这一步了吗?亲生父子到最后却要兵戎相见吗?老天眼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吗?
这一夜悄然度过,太y依旧没有升起,而后却如事先所言,太子领兵反抗,混战了五天,死了j万人,血染长安,却最终因兵力悬殊,战败而逃。太子向东逃到湖县,隐藏在泉鸠里的一户人家。主人家境贫寒,经常织卖c鞋来奉养太子。后来刘据听说有一位富有的旧相识住在湖县,便派人去寻找他,却导致消息泄露。八月辛亥,地方官围捕太子,太子自忖难以逃脱,便回到屋中,紧闭房门,自缢而死。
这一天未央宫的大殿上迎来j只乌鸦,嘎嘎的叫声传遍整个长安城,宫nv匆匆的身影成了未央宫唯的一道景se,白se的宫衣上染着点点红晕,只听到她声嘶力竭的倒在未央宫的殿外大喊了一声,“皇后娘娘自缢了。”
自此至此,母仪天下38载,陪伴武帝49年的卫氏溘然长逝。偌大的未央宫在经历过一场血se浩劫之后依旧会壮丽而重威,只是长秋门后的中宫椒房殿,却再一次失去了主人。
同时在长安城的一座老宅中,一位年轻的姑娘也悄然离逝,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死去的,等到人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长眠不醒了,她的死对于当时的一些社会人士来说是个不小的冲击,人人都在讨论她究竟为何而死,没有人知道那个雨夜淋s的宫nv,究竟从哪里来,又去出了哪里?她是谁?戒备森严的皇宫她又是如何出入自如的?
老宅中没有举行丧葬,一个老翁走了进来,对着尸摇着铃,却见那死去的nv子竟真的自己站了起来,她紧闭着双眼,鲜红的唇印着身上华贵的衣f,没有人知道她要去哪,只有那一声一声的铃声,慢慢的,慢慢的消失在远方,那华贵的身影也在这一段离奇的岁月中从此消失了。
也许所有人都觉得事情已经结束了,可未央宫外的亡灵却始终没有得到救赎,长安城的土地依旧是鲜红的,即使千年之后,人们也依旧忘不了这一段历史,忘不了椒房殿房梁上那孤独,哀怨的身影,仿佛她的灵魂始终飘荡在那,久久不肯离去,每当椒房殿传来风声,人们都会说,是卫氏在默默哭泣着。
随着皇后,太子的逝世,巫蛊一祸也终于画上了句号。天下和朝廷终于太平了,可江湖却掀起了腥风血雨,赵玉海的死令所有的赏金猎人心存怀疑,然而当他们轰然而至赵宅时,这个宅子已经空了,灵堂之上只留下三柱清香,这里的一切都消失的仿佛从来没有过人一样。
当时的长安城,赵玉海的名声十分流传,巫蛊之祸突起,赵玉海也曾入宫面圣,但武帝已被蒙去心智,甚至怀疑这巫蛊的背后有她的支持,便下令不许赵玉海入宫,不得离开长安城一步。
萧氏和沈氏是赵天平仅有的徒弟,两人虽不得真传,但占卜问卦,驱魔除鬼还是可以的。赵玉海之所以选择这两个天资平平的人当徒弟,无非是看中两人一个财力一个权力,萧氏富可敌国,沈氏手握重兵,有这两个人庇佑,赵天平在长安城可以说是呼风唤雨。
赵玉海死后,他手中的长明灯成了众相争抢的对像,赏金猎人都轰至长安城,可赵家大宅紧闭谁也进不去,萧氏和沈氏将宅子围的是密不透风。
赵家大宅中,萧世郎和沈朝风看着空无一人的宅子,沈朝风的嘴上不g不净,“伺候了她这么久,给她当孙子当儿子,她却说死就死,什么都没给我们留下,如今倒好,大伙都打起了长明灯的主意,我若是不拦着,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为它而死。”
“长明灯的由来我们都不清楚,这么传奇的东西,我觉得师傅未会把它留在赵宅,很有可能是带走了。”
“带走了?她人都死了,她还要这盏灯g嘛?”
“师傅这个人神神秘秘,在长安城这么多年,谁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这长明灯虽说传言是十殿阎罗之灯,可这到底也只是传言,难不成她真是从阎王殿里爬出来的?”
“她若真是从阎王殿里爬出来的,她就不会死了。”沈朝风道:“再说了,到现在为止我们也没看到她的尸,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如今下落不明是个什么说法呢?”
“来报信的那个丫头还没找到?”
卫氏死后第二天,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匆匆来到军营告诉沈朝风,赵玉海死了,可是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沈朝风把整个长安城都翻过来了,也没找到她的踪影。
“我就不信了,好好一个大活人,她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沈朝风愤愤道:
萧世郎没有理会沈朝风,他走进赵宅,这个宅子他太熟悉了,只是今日却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庭院中的花c被移了位置,房梁上的这些符铃也全都不对劲。风一吹那铃声让人惊心,萧世郎心中有预感,赵宅之中一定隐藏着不可见人的东西,庭院和廊台都被精心布置过,这样的阵局萧世郎从来没有见过,赵玉海并没将自己所学都教于他们,这一点萧世郎心里可是清楚的很,不像沈朝风那么没心没肺。
他看着赵宅的布局,虽然看不出具的阵法,但还是能看懂这是一个禁阵,用来困住什东西的,一想到此萧世郎的内心就按耐不住,赵玉海如今已经死了,赵宅还不是任他们为所yu为?他走至庭院中央,沈朝风还在那抱怨着,“你过来,看看这,有什么不对劲?”
沈朝风走过去,萧世郎指着的地方是一个瓷盆,瓷盆中装着一些泥土,沈朝风看了一眼盆子,“y商?”
沈朝风和萧世郎虽然都师承赵玉海,但是两人所学却是完全不同的领域,萧世郎精通八卦之术,排阵布位不在话下,而沈朝风却擅长鬼控,精通和鬼打j道,所以两人也算的上配合的天衣无缝。
“你也觉得像?”
“什么像啊,就是嘛,这玩意我不知道做过多少了,只不过这通常都是对付群尸的时候才用的,这里怎么会有?”
y商是拿死人的骨灰结合坟头土做成的东西,在碰到较多尸的情况下把它洒在尸身上,这样尸就闻不到活人的味道,从而争取逃脱的机会。
“所以说,这个宅子里现在一定有很多的死尸。”萧世郎看着四周,这阵局他破不了,也无法定位死尸的方位,但是他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无功而返,既然破不了,那就想想别的办法。
“难道师傅在世的时候有养小鬼的ai好?”
“你我茫然猜测也无用,不如探上一探便可知究竟。”
“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这可是赵宅,师傅的道行有多高,你我最清楚,y闯他的宅子去挖她的老底,我不是自寻死路嘛,所以恕在下不奉陪,你请自便吧。”沈朝风是个行军打仗的人,说话行事作风都比较豪爽,不如萧世郎这个生意人精打细算,他虽然埋怨赵玉海,但却不曾动过一丝一毫的邪念,对于萧世郎的提议他是哧之以鼻的。
“赵兄,话虽如此,可你就不想知道师傅到底有什么瞒着我们吗?”萧世郎仍旧试图说f他。
岂料沈朝风斩斩钉截铁的拒绝道:“我绝不和你同流,你休要再劝说。”
萧世郎也是有x子的人,既然沈朝风已把话说的这么绝,他也没有再劝的必要,便道:“既然沈兄如此决断,那萧某就一人前往了,如果我发现了任何东西,请沈兄可千万不要惦记。”
沈朝风摇摇头,十分不赞同萧世郎的做法,“头七都未过,好歹师徒一场,你就这么急着惦记着她的东西?”
“别说大话了,刚才一进门,连连抱怨的可是沈兄你自己啊。”
“我随口说说,不可当真,你却真要翻人家的老宅啊。”
“罢了,你我志不同道不合,你既然不愿意与我合作,那就请你离开吧,就算师傅会怪我,也是找我一人,与你无关。”
沈朝风心气高,不愿再与萧世郎继续j谈下去,便拂袖离去,若大的宅子只留萧世郎一人在此。
赵家大宅的布局萧世郎花了三天的时间才研究了清楚,后院中的一口枯井便是他要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