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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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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泊风坐在位置上望向窗外不停倒退的景se,他一贯很喜欢这种旅行
移动的方式,眼见大块的绿se田野,各种颜se的房舍不断远去,而青
空流云犹自不变。
他吃着便利商店买来的饭团和罐装茶,一面发呆。
他眼下的行程是在完全没被告知的情形下发生的,他只睡足了两个小时
便从被窝里被助理阿哲给拎出来,载到车站送上车,仅有一只行李袋傍
身。
昨天夜里经纪人a姊火急火燎地打电话给他,说是吴导的仙侠p「流云」,
一个月前的试镜过了。当时他怔了一怔,本来想说些感谢的话,毕竟他
从跟前东家解约之後,演艺事业一直没有起se,当初a姊仗义,跟公司拍
桌,离职出来依旧带着他,可总这麽耗着也不是办法,终究是心里有些
过意不去。
但a姊没给他机会,劈头就问道:
「你知道白沉风是谁演麽? 不知道的话自己上网搜去。」
当时是晚上两点,他困得要命,又不好说什麽,只好摸出手机开始google。
看到结果的那刻,他惊讶地睁大了眼,问道:
「是沈迟,ray,没听说过他也演戏啊? 吴导找他唱主题曲吗? 我超喜欢他
以前唱的「锦瑟」,刚出cd的时候天天都听的。」
a姊在另一头叹了口气道:
「你的关注点能正常点麽? 你要知道「流云」的导演是吴导,不是别人,
不管ray在歌坛上的地位多高,吴导有多欣赏他,他们之间的sj如何,
都不可能影响吴导的选角,他x格较真,身家又雄厚,不说他自己,他是
吴家老么,j个兄姊无一不优秀,每次拍p哪个不是争着抢着往里头砸钱,
而且还不许对他的选角指手画脚,绝不会有什麽带资进组的事情。ray如果
不行,连进剧组都不可能,你知道白沉风这个角se的试镜有谁去了麽?
十j个男演员里头不说旁人,一线演员中就有常宇飞和秦夙,秦夙出道的
时间短,虽然表现不错但毕竟年纪轻些,还有些稚n,试镜不过还在正常
范围,可常宇飞年龄够,轮廓也适合古装,又经过j部大p磨练,演技是
好的,就这样ray还能上,你自己想想还能是什麽原因。如果他演技不过关,
就凭你前东家的屎x,常宇飞的经纪人会一声不吭?」
他想了一会,有些挫败地说:
「那只能是演技很好了,可这也不对啊 如果ray演技这麽好,怎麽没听说过
他演戏,他出道这麽多年,一部戏也没接过,这也太不正常了。」
a姊静了一会,才说:
「ray在国内是没演过戏,但他在英国念的是戏剧,还做学生的时候出演过j
部独立电影,评价不错,後来他出道之後,那边陆续有邀约过来,但是都被
拒绝了。我觉得这事不太对劲,又去问了一圈,问到了方荃的经纪人irene,
方荃也是在英国念的书,比ray小一届,听说「流云」这部p是十j年前吴导
刚从英国回国的时候,就打算拍的,当时莫澜生,也就是你的这个角se,是吴
导和ray的共同好友白允诚要演的,他是ray在戏剧系的好友,可是在ray和白
允诚回国前夕,白允诚出车祸受了很严重的伤,拖了半个月还是走了,听说
当时ray也在车上,出了这个事之後,流云便没有拍成。原本这件事问到这里,
就是旧p重拍,最多是有悼念故人,弥补过往憾事的意思,但是irene提了一件
事让我有点在意,她说方荃曾经在毕业纪念册上看过白允诚的照p,她说,那
轮廓很像你,她还说当时系上的人说,ray当时和白允诚就是一对,他们那里不
比国内,并不太避讳这样的事。」
他微微一皱眉,说道:
「样子像也就像了,可是每个人对同一角se的诠释都不一样,如果吴导有别的
要求怎麽办?」
a姊在电话另一边十分安静,过了一会儿,才听见点燃打火机的声响,显然是
正在chou菸,於是便也不说话,起身倒了一杯热水窝到沙发上静静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a姊似乎是整理好了思绪,才再度开口:
「先前为这个事我有点烦心,正好你之前驻唱过的寂夜那儿的吉他手邹凯找我
去听j个新人试唱,我就去了,完事之後他跟我聊了一会你以前的事,他说,
当时你离开前一个月的倒数第二周,说是想唱些古风歌或老歌,反正最後一周
人才会最多,这周还可以唱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当时歌单里还有锦瑟这首歌,
而就在这个礼拜,ray天天都有来听,虽然有时候可能因为工作晚些,但是一天
都没落下,ray本来个x就低调,他又喜欢坐在左方靠後的位置,那儿灯光暗,
从外边一眼看不真切,一开始他们也没发现,但是ray身高摆在那儿,後j天
错身时就留了心眼,又找了人去附近确认了一下,这才知道的,他们原本是想
等最後一个礼拜,如果ray还来,就跟你说,给你个惊喜,谁知道ray就没有再
出现了。」
「跟你说这个,是想说,这整件事从头梳理起来,都透着g不对劲,当时你接
到试镜邀请时,我还以为是找你去唱主题曲来着,毕竟你之前唱的那首重烟
大家都挺喜欢的,结果居然是去试镜,然後还过了,吴导也就罢了,他这种
较真的x格总不会跟自己的电影过不去,你也还是认真拍过j部p的。但我
担心的是ray图什麽,就图你唱歌唱的好,戏演得还行? 还是图你样子像白
允诚? ray这个人我没接触过,业界上风评虽然很好,但是听说他跟白允诚的
双胞胎弟弟白允真关系很好,现在也住在一起。小风,我不是说ray有这样
那样的不对,也可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之前那件事,我怕你
心里不痛快,如果先知道了这部戏有问题,咱们宁可往外推,吴导虽然x格
y些,我还是可以处理的。」
他当时听着a姊絮絮叨叨地说着後续安排,忽然就觉得心里有些酸,他知道
a姊的办法多半还是要得罪吴导的,又要耗费自己的人脉,为了这样的自己,
多不值得,所以他只温声说:「还是接吧! 不管我像谁,吴导或ray怎麽想,
这也只是一部戏,我只是去演戏而已,又何须入戏太深,再说我还想请ray
替我签名呢! 再说主题曲不是还没定下来麽? 既然是双男主的配置,说不定
还能捞到和ray合唱的机会呢!」
好容易敲定这些事,他才终於获准睡觉,可睡不到两个小时又给挖起来,
助理阿哲跟他说事的时候,连说了两遍他都没听懂,後来还是发现时间
来不及,这才果断把他推进浴室梳洗,又快速给他搭了一身半正式的
f装,连人带包塞进车里,直到快到车站的时候,他才搞清楚他这是要
去搭车往南部去,目的地是ray的家,原因是ray开拍前一周都有工作在
国外,说是多年没有拍戏,想提前和他熟悉一下剧本。他瞠目结舌地拨通
a姊的电话,问道,您不是才说怕人家对我有非分之想,怎麽一转眼把我扔
狼窝里去了,a姊在另一端却悠哉道,哎呀没听过说虽千万人吾往矣麽?
然後还补了一枪说,人家经纪人jack暗示了一下,如果你愿意的话,他可
以帮你争取一下主题曲的合唱哦,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就委屈委屈你了,
哇哈哈哈哈~
满脸黑线的挂了电话,他瞥了一眼满脸正直之se正开车的阿哲,确认这事
已经没有转圜余地之後,最终才心如死灰地拎着包进了车站。
啃完饭团,从包里拿出了剧本,认真看过了好j遍,还用心做了注记的剧本,
眼下看起来却像是会飘一样,怎样都看不进眼里。所以他放弃了,取出了耳机
塞好,摸出手机选了选清单,最终还是在锦瑟的字样上落下,曲是翟雪的曲,
词是欧惜言所做。一对才子佳人,风华正茂时谱曲填词,最终情深缘浅,天涯
两地乖隔。他一直觉得古风曲难唱,和流行乐不太同,流行乐可能不同人所
表述,个人有个人的意味,古风曲却无法,情要对,声要清,意要收,多些
年岁唱来更有味道,所以他现在听的这个版本不是当初cd的版本,而是ray在
巡回演唱会的版本,ray那时好像生着病,声音有些哑,但歌曲最终段,高音
破空淡去,低回着望下沉坠,彷佛情人临别一刻的空茫和无措,直直撞入他
心底,他闭着眼,回想那场演唱会的影像,ray当时唱完,低着头站了很久,
情绪看起来不太对劲,是後来灯光打暗,过了一小会才重新上场,当时就有
乐迷讨论,说ray像是在哭,只是没出声,现在他知道,当时ray心里想的是谁。
到了站之後,他有些紧张地等着ray的经纪人jack来接,当时jack和a姊联系
的时候,曾提出让阿哲把他载过去就好,不过jack婉拒了,说是他刚好有事
去办可以顺道稍他一程。
正东张西望,肩上有人拍了他一下,是个穿着卡其长k和黑se夹克,眉眼俊秀
的男人。ray在圈子里虽然工作人员对他的印象都不坏,但却算是不擅长j际
应酬的类型,情商有些低,某种程度算是y伤,但他的背後一直有jack,听
a姊说,jack在圈子中算是好说话的经纪人,但如果有人把脑筋动到ray头上,
那回报也是相当的丰硕,而且旁人绝对挑不出ray半点错处,算是那种笑里
藏刀的类型,因此再三嘱咐他要小心些。
似乎感觉出他的紧张,jack只笑着简短的介绍了一下自己,便领着人往停车
场走。乘上jack的黑se客车,jack一面开车一面按了音响的开关,说道:
「昨天ray把主题曲录了一版小样,说是想让你听听,合声他也写好了,词是
袭云填的词,也是老搭当了,可能有j处还要商量着修改,想趁着这次见面
的机会一块解决了。」
简短的空白之後,钢琴的声音先响起,然後便是ray的声音,清透乾净,有种
不畏世事的凛然,他j乎在一瞬间,便联想到ray的角se,白沉风,冷情寡言
的剑修,他的一生,除了剑道,便只有师弟莫澜生,流云的最後,莫澜生被
怀疑勾结魔道,千夫所指,青空一派被魔道围攻,无人驰援,白沉风为了守护
师弟证道,一人一剑立於护山大阵的隘口之前,血战十余日,最终剑断身殒,
仍屹立不倒。他冷肃少言,毕生只为一人而动剑,至死而不退。
jack便问他想法,他老实说了,jack便笑了,忽然说道:「泊风,你不用紧张,
ray曾在寂夜听过你的歌,我自己也跟过j次,他很喜欢你的声音,一直希望
找你合作,只是前j年他状况不好,所以一直拖到现在,他对这首歌的理解和
你很接近。」
「你可能很奇怪,为什麽要找你来演莫澜生,这事我不方便说,也许ray会跟
你说,也许不会,但你要记住一件事,ray绝不会透过你看着别人,他只是
需要突破自己的障碍。」
jack最後一句话来得蹊跷,j乎就像是在解释a姊的疑虑一样,只他也无能为力,
他自己的伤都没好全,又怎能再背负其他。他看ray,是做为偶像的喜欢,云泥
之别,又怎敢再论其他。
可他忘了一件事: 情ai是贪,总叫人要得更多。
jack把车开进了一个安静的社区,这里的安保措施倒是完善,隔了好j层,
足以保护ray免受媒的s扰,jack倒似常来,连过j层都没碰到阻碍,
最终把他送到了独栋的一幢五层小楼前。小楼看上去样式很素雅,只在
外边摆了j盆绿油油的植物。jack伸手替他按了门铃,正se说道:
「这里是ray不出门工作的时候休息的地方,他休息的时候,连我也是不
进去的,你是这里的第二个客人,那麽,ray就麻烦你照顾了。」
他给jack正经八百的语气吓了一跳,只点了点头,jack见门打开,便朝他
告别,转身走了,门一打开,里头站着的却是个瘦高的青年,青年穿着灰se
套头衫和蓝se牛仔k,肩宽腿长,比自己高了一头还多,只那张面孔,一眼
望过去,跟自己实在是像,於是大约也能猜到对方的身分,和他的怔愣不同,
对方看他的眼神满是好奇,正思索着该怎样打招呼,对方已经伸手过来,说道:
「你是小风吗? 我叫白允真,ray在y台那边,我带你过去。」青年的手很热,
握住他的手友好地摇了一摇,然後很是y光地笑开了。说起来看见自己对自己
灿笑,那还真是百里无一的验,不过对方也是好意,於是他也笑了。
白允真很是自然地接过他的行李袋,领着他上楼,一楼二楼都铺着木头地板,
二楼摆了一套米白se的沙发,上头散放着纸张、铅笔及各种se笔,捏成一团的
纸团子,还有一台半阖着的白se笔电,椅背上斜批着一张半摊开的灰se大ao毯,
颜se鲜艳j何形状的大枕头落在地板上。沙发後是一排顶到天花板的深se木质
书柜,而旁边则有一架钢琴。白允真见他望着沙发,解释道:「这里是ray工作
的地方,他有点工作狂,有时候写曲子写太晚就直接睡在这里。」
白允真先把他的行李袋搁在了沙发上,指了指沙发东侧的木格门,说道:「那儿
打开就是大y台,你先去找ray聊聊,我去弄点吃的过来。」白允真先是确认过
他偏好为咸、甜口味之後,就风一样地跑了。
把手搁在门上的时候,他紧张地不行,最後还是缓缓推开了门,眼中所见,确实
是一个很大的y台,大的j乎可以摆下一整套沙发,在y台的一侧靠墙的一处,
安了一个木质吧台,摆了两只高脚椅,而y台的另一侧,沈迟,也就是ray,就站
在那里,他似乎是听见了推门声,转过头来看向他。
ray穿着白se长袖棉衫和黑se牛仔k,黑se短发像是刚修剪过,显得很是精神,
他和jack带点狡诘感的斯文,和白允真的y光都不同,他长眉若刃,清澈深黑
的眼睛特别漂亮,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有些忧郁感,是很东方式的清俊。
刘泊风没想到自己会站在这麽近的地方或者说这样的场景里看见偶像,有些像
梦一般,初春时分,仍带着料峭春寒,在这个大得离谱的y台上,他所倾慕之
人就这样站在午後的y光中,近在咫尺。
傻子般地站了一会,他才想起来该打招呼,然後ray便走了过来开口道:
「泊风,你好,我是ray,很抱歉让你跑这一趟。」他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哑,
像是有些感冒,但声音偏沉,和唱歌的声音差不多,握手的时候,才能感觉
到他的手心有些出汗。
ray和白允真差不多高,一走近他便只能仰头看着对方,观察到ray的眼神并
没有什麽不对之後,他便放下了心,打叠起精神和ray聊起了主题曲和角se的
事,直到白允真喊他们去吃下午茶为止。
白允真弄了简单的燻j三明治和橙汁,ray把纸张书籍电脑整理好摆到一边,
三个人绕着沙发边吃边聊天,ray话不多,多半是白允真在说,但一直很注意
着不冷落了刘泊风。到後来反而变成他和白允真在聊天,ray就在一旁安静听着。
後来吃完东西,白允真看ray和他精神都不太好,就说叫他们去补个觉,然後再
起来吃晚餐。ray先回房去,他则帮着白允真把餐盘端到厨房去清洗、收拾。
然後再被领着去三楼的客房,就在白允真房间的隔壁。
白允真临出门前,忽然看着他说:
「欸小风,看到你我忽然有点想我哥了,能不能跟你聊一会。」
刘泊风一时也不知说什麽好,只眼前的青年用那种大型犬的眼神求恳地看着他,
只点了点头,白允真眼睛一亮,说道:
「那我给你泡咖啡去。」
刘泊风赶忙说道:
「有茶麽? 我喝咖啡会拉肚子。」
白允真奇道: 「真的吗? 那跟我哥好像。」
於是最後的状况就演变成,两个人窝在客房的床上聊天,床头柜上还摆着一杯
热茶。
刘泊风想了一会,还是先开口问道:
「你说看到我就想到你哥,是怎麽回事?」
「喔 你和我哥样子特别像。我和我哥是双胞胎,两个人样貌身材都很像,
除了ray,其他人都会把我们弄错。ray是我哥的男朋友,他们俩高中时候
就在一起了。」白允真一面说,一面偷眼瞧刘泊风,看见他没有什麽特别
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那之前,究竟是出了什麽事,你知道为什麽吴导要找我来和ray拍流云麽?」
刘泊风听着和a姐所说差距不大,索x直接问道。
「喔 这个要从之前的事情说起,我觉着以ray的个x可能不会明白跟你说,
这事也就只有我和jack哥知道而已。当时ray、我哥和我是一起去的英国,
他们俩是住一起的,我另外找了朋友合租,他们感情一直都很好,直到出事
前那一年,他们一直都想着毕业後一定要一起拍一部p,而且要是古风p,
念书时也都挤出课余时间一点一滴准备着,後来他们结识了吴导,他们都
喜欢古风戏剧和音乐,也认识了j个有相同兴趣的朋友。可是在毕业前的
那一年,ray和我哥在未来发展上有些分歧,ray忽然觉得毕业之後想回国内
发展,可是我哥想的是拍完他们合作的p子之後仍然回英国发展,毕业前一
年本来就很忙,他们还要筹备古风p的事,压力可能有些大,所以就开始
有些争执,或者根据我哥的说法是他单方面在跟ray吵架,ray一直都很沉默,
出事前j天我哥半夜跑来我住的地方抱着我大哭,他说他们争执的时候他气
坏了,不小心说了『拍完这部p就分手算了』这样的话,然後ray忽然就哭了,
我哥说他当时慌得不行,马上抱着他跟他道歉,我哥跟我说其实演员生活常常
好j个月都不着家,国外国内也没什麽区别,这个他也了解,可是他说我们
兄弟俩虽然从小就没有父母在身边,都很独立,可他就是很喜欢和ray待在
一起的感觉,离开久了心里就觉得发慌,觉得好像会分开一样。说到底还是
有些欠缺安全感。」
「後来两个人讲开了索x就不再纠结,说好到时候看着办,当时我还特别为
他们高兴,可是他们回国前夕,去朋友家吃饯行酒回程的路上出了车祸,
我哥当时还有一点意识,ray跟我说我哥一直喊冷,然後还跟他道歉,他只能
紧紧抱着他。後来,我哥没撑住就走了,这件事ray一直很自责,他没有说,
但是能感觉的出来,我也尝试跟他聊过j次,跟他说我哥没怪过他,但是效果
不太好,那时候我在医院照顾他,他常常做恶梦惊醒,也有点幻听,常常整夜
整夜的失眠。当时吴导去看ray,ray就跟他道歉说这个p子他没办法拍,让
吴导另外找人,p子的原作和剧本就是袭云,袭云姊比我哥和ray大个j岁,
是那种很仗义的大姊x格,和他们俩也是聊得来的朋友,她就说这本子她不会
卖别人,就等着ray来拍,她还撂话说到时开价要记得补足利息,不过大家都
知道她是好意。」
「後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ray回国出道之後顺利在歌坛走红,可是他从来不
接戏,jack哥和吴导都看过他拍的p,也劝过他j次,甚至英国那边也来过
j次邀约,但都没有下文,前j年ray都还在看心理医生,吴导和jack哥也
知道这个情况,不好过份b迫。但近j年ray的状况要稳定多了,再加上去年
曹导拍的那个仙侠p把吴导雷得不轻,吴导又抓了袭云姊来当说客,这次ray
同意了,可是他提出想邀你来试镜。为了这个,吴导和jack哥还差点吵起来。」
刘泊风本来觉得自己演技不行,便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吴导是觉得我演技不行吧」
白允真笑道:
「那倒不是,吴导很爽快地同意了,他看过你之前的演出,觉得还可以,
可是jack哥说你这麽像我哥,拍电影总要数月半年的,长时间见面他怕ray
受不了要犯病,要是有了旁的念头又该怎麽收拾,而且这事如果被你知道
了多半会觉得不舒f,会觉得好像别人的替身似的。後来还是ray说fjack
哥的,他指着我说,你看我跟这家伙住这麽久也没ai上他啊」
刘泊风闻言不禁噗哧一笑。
白允真有些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说得好像我很不怎麽样一样,而且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就算ray喜欢我
我也不ai他好吗,真是的!」
刘泊风忍不住又笑,伸手揉了柔身旁青年的头。却见白允真惊讶地盯着他瞧。
白允真叹了口气道:
「原先我也觉得ray说的没错,这人不是长的像就行的,可是我看到你之後
真的不敢肯定了,小风你知道麽,x格像也就罢了,你的小动作也很像我哥。」
刘泊风只是平静地说道:
「如果ray分不清,总还有我分的清,一部戏而已,有什麽好担心呢?」
後来两个人就这麽歪在床上头靠着头睡着了,还是ray把两个人挖起来的。
在ray家的日子意外地十分有趣充实,白允真本来就是活泼的x格,刘泊风
来了之後又更显欢快了。ray每天会chou出j个小时和他练习剧本,ray的台词
功底很好,比起双方一起练习,倒像是ray在带着他,有时候ray还会跟他讨论
一会人物的x格,再根据结论对表演做出修正。
在主题曲的录制上,他们练了j版合声和对唱,然後又就台词请来袭云再
最後讨论一回,袭云是打扮时髦的御姐样,看到刘泊风时有些惊讶,但也
没多说什麽,只在讨论完一起用餐後提出想听他现场唱重烟来听,ray见他
同意,就坐到钢琴前帮他伴奏,只在中段时加入了合声,ray的声音很沉但
音量控制得很好,稳稳地衬托出刘泊风清亮的声线,唱完时袭云和白允真
都高兴地鼓掌。然後又是各种点歌,袭云点的多是古风歌曲,里头就有ray
的锦瑟,白允真则ai好各种流行乐,後来玩开了之後他和ray甚至还现场合
作了一段rap,乐得白允真哈哈大笑,玩到最後他的嗓子都有些哑了,ray
让他去沙发上坐着歇一会,自己去厨房弄些润喉的热饮,而袭云和白允真
则挤在沙发一侧叽叽喳喳地讨论刚才的表演,还j换了帐号,说好要传哪段
表演的影p。袭云回去以後,刘泊风见ray上楼去睡了,才溜到隔壁房间让
白允真存影p给他,他只要了两首曲子,他的重烟和ray的锦瑟,重烟是他
自己写的歌跟偶像的重唱,锦瑟则是有别於ray在巡回演唱会上独唱版本的
合唱,他觉得两人做伴好像还是比较暖,即使只停留一首歌的时间,即便
日後渐行渐远,只求有首歌曲可供惦念。
在离开前的那天早上,刘泊风很早便清醒,轻轻转开门,他悄声下楼走到
二楼的沙发上,剧本和乐谱纸同样摊得到处都是,他j乎未曾有这麽愉快
的工作经验,除却j年前令人难堪的解约事件,总是汲汲营营为着生活奔忙,
ray无疑是个顶尖的音乐人,同时还是个很好的演员,和他相处的感觉也很好,
感觉一直被默默照顾着,工作上是,生活上也是,可是梦再美,也还是要醒的。
推开木格门,他本来想到y台上站一会,却看到了有人先到一步,那人自然
不是在他隔壁房睡得鼾声四起的白允真。
ray靠在y台边上站着,一边耳朵上还戴着耳机,像头一天他来一样,转头
看着他,在微微亮起的天光下,眼神同样地温和清澈。
「在听什麽?」他问道。
ray对他招了招手,然後递过了另一边的耳机线,示意他戴上,又重新按了
拨放键,那是那个晚上,他们一起合唱的那版锦瑟。他不知道原来这首歌还能
被存在偶像的手机里,等到一首歌播完,夜的y翳也终於散尽,就像他们合唱
的那首歌一样,在日光中荡然无存。
他忽然近乎冲动地问了ray一个问题:「在听这首歌的时候,你会想起允真的
哥哥吗?」他竭尽全力,才得保语气平缓无波,只摘下耳机的时候,他的手
都在颤抖,他在等着ray翻脸,然而ray没有,他只是有些悲伤地笑了,他说,
未曾,因为允诚是个五音不全的人,他看着他,神se柔和下来,而後他说,
很对不起,你不要怕,允诚和你,对我而言,都是独一无二的人。
然後他们又一起听了重烟和其他歌,包括那首相当滑稽的rap,直到允真叫
他们去吃早饭为止,他才发现,偶像j乎把他们表演的每一段影p都存到了
手机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