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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分节阅读_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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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人多,宁樱将手里的灯笼递给金桂提着,手牵着h氏沿着河岸往前散步,目光时不时落在岸边挽着手的男nv身上,或脉脉含情,或神se娇羞,眼里皆诉说着彼此的情意。
走了一会儿也没寻找放花灯的位子,宁樱额头浸出了薄薄细汗,h氏拉着她,看向天边一轮月亮道,“这会儿人多,不着急,我们再转转,晚些时候人少的时候再来…”
语声刚落下,迎面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声音带着些许疑h,“三夫人和六小姐?”
宁樱抬眉望去,不远处,谭慎衍一身褐se衣衫站在树下,身材修长,气质冷冽,树影斑驳,衬得他脸忽明忽暗,h氏没认出谭慎衍,待他从黑暗中走出来才看清是何人,诧异道,“不想会遇着谭侍郎,谭侍郎也来放花灯?”
河边男nv老少皆有,可谭慎衍的身份,放花灯,h氏总觉得哪儿不对劲,说不上来,总觉得有些怪异。
谭慎衍走上前,朝h氏作揖,礼貌的解释道,“j个感兴趣,年年都会过来,只有三夫人和六小姐?”
宁樱不动声se往旁边挪了挪,试图挡住谭慎衍的目光,脸上有些许不自在道,金桂手里的灯笼是谭慎衍强送给她的,出门时她忽然想了起来,便让金桂带上,彼时她说过不喜欢,这会有口是心非带在身边,多少不好意思。
“樱娘放花灯,我陪她转转,你一个人?”h氏不知与谭慎衍说什么,只得普通客气的寒暄两句。
“暂时。”谭慎衍言简意赅,不过语气仍然是温和的。
宁樱吃惊的抬起了头,她记忆里,谭慎衍对这些不甚感兴趣,却不想今日这般有雅兴,心情极好的,不过想归想,嘴上是不敢说的。
谭慎衍眼角注意到宁樱的动作,嘴角轻轻勾出了笑,当日遇着卖灯笼的他便知她喜欢,强势的塞给她,她皱了皱眉,说不喜欢,然而拿着时脸上分明有笑意,她喜欢什么,他都记得,想到方才瞧着金桂手里还有盏花灯,道“六小姐的花灯还没放?”河边的水还结着冰,工部用些法子才让冰块裂开,就为了元宵节百姓们放花灯,为此花了好j日的功夫。
h氏听说过谭慎衍不少事,不知晓他竟然这般好说话,余光瞥见宁樱低头不说话,忽然明白,谭慎衍约莫是碍着薛墨的身份才对她们这般和风细雨,语气不由得缓和许多,“这会儿人多,我和樱娘正商量着先转转,过些时辰再来。”
h氏身上也出了汗,不过在庄子上的时候她就是个闲不住的,这一番流了汗,不显疲惫反而越发神采奕奕,她身侧的宁樱脸颊红彤彤的,明显是走热的缘故,谭慎衍左右看了两眼,人确实多,摩肩接踵,后边过来的人一下又一下撞着宁樱身后的丫鬟,他目光一暗,道,“年年放花灯的人多,人少的话怕还要一会儿,沿着街道往前走有处宅子,三夫人不嫌弃的话可以去那边坐坐,街上人少了再出来。”
h氏皱了皱眉,看宁樱额头上的汗水在晕h的光照下,有些晶莹剔透了,迟疑了下,道,“如此的话劳烦谭侍郎带路。”
谭慎衍往前一步,站在宁樱身侧,掉转头,指着前边道,“就在前边了,宅子是青岩侯府名下的,每年今天都会敞开容那些放花灯的夫人小姐停下歇息,此时去的人不多。”
h氏清楚青岩侯的规矩样子,年年都会敞开这处宅子的大门供城里夫人小姐小憩,她客气道,“哪儿的话,是我和樱娘叨扰了。”
宁樱低着头,心思有些重,她以为,她和谭慎衍不会有j集了,上辈子,她无意遇着谭慎衍,被h氏得知谭慎衍的身份后,有意让自己和谭慎衍接近,最后,使了手段人让她嫁入青岩侯府,她不想让谭慎衍继续着了h氏的道,一别生宽各自欢喜。
到了宅子跟前,听着有人唤h氏的名字,宁樱转头,认出是礼部尚书夫人,年前薛府的宴会上大家见过,宁樱有印象。
h氏笑yy走了过去,宁樱一顿,正yu追上h氏,手腕被人一扯,身子调转了方向,她不解的看向拉着她的谭慎衍,眉头紧皱。
“昨日,礼部尚书托我办件事,我借故有事给推辞了,这会若被尚书夫人瞧见我与你一起,传到尚书大人耳朵里,以为我故意不帮他,我两往那边走。”说完,不等宁樱答复,拉着她往人群中走,宁樱回眸看了眼h氏,道,“尚书夫人不是那样的人,你会不会想多了。”
尚书夫人为人亲切随和,端庄文雅,比宁府的老夫人强多了,何为真正的大户人家,从行为举止上就能窥探一二。
然而,回答她的是谭慎衍的沉默,等回过神,拥挤的人c已经盖住她的视线,看不见尚书夫人和h氏的影子了,她转过头,有些生气的望着谭慎衍,“谭侍郎担心尚书夫人见着你,我与她却是没多大关系的,拉着我作甚?”
谭慎衍的手还牵着她手臂,刚开始是担心宁樱反抗,这会儿担心有人撞着她了,闻言,他如远山的眉蹙了下,掩饰住心底的情绪,尽量和善着语气道,“你年纪小,万一不留神将见过我的事儿告诉了她怎么办?”
目光落在她素净的小脸上,这j日,宁府发生的事儿他都知道,宁国忠糊涂,宁老夫人心眼小,薛墨丢下那些话,宁府上上下下等着看宁樱的笑话,她表面上不当回事,心里该是难受的吧,她最是在意别人的看法,偶尔一两句也能叫她耿耿于怀好些时日,思忖半晌,缓缓道,“墨之离开京城时托我照顾你,遇着难事,可以与我说说。”
他话题转得快,宁樱有些不适应,眼神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约莫光太过柔和,她鼻子发酸,好似又回到两人成亲后的那些日子,他话少,一整天憋不住一句话,然而,时常挂在嘴边的便是有难事告诉他,他会处理,话简单,她并没放在心上,后宅之事如果要他cha手,传出去,她往后哪有脸见人,于是他说这话时她总是点头,却不敢拿后宅的事情烦他。
察觉她情绪不对,谭慎衍猜她是想着上辈子的事情了,遗憾太多,好在给了他弥补的机会,手滑至她鬓角,正准备为她顺顺飞扬的头发,便看她抬起头,清澈晶莹的眸子如星辰般灿烂,他呼吸一滞,藏在心底的话脱口而出,“樱娘,嫁给我吧,我娶你。”
宁樱身形一僵,脸上一阵慌乱,不知方才的话是她的错觉还是其他,低若蚊y的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谭慎衍抬头,敛了眼中情绪,循序渐进,太快会吓着她的,谭慎衍想。
宁樱说不清此时的感受,总觉得,此时的谭慎衍和记忆里那个身躯凛凛,不苟言笑的人相去甚远,难不成,他是经历过一些事情才变成后来那样子的?
两人沉默的往前走,谭慎衍记着福昌的叮嘱,努力想找话和宁樱说,这时候的她太的事情还很少,不过,看宁樱站在他身侧,他便觉得满足了。
沿路铺子多,谭慎衍又送了宁樱不少礼,都是稀奇好玩的,不算贵重,小巧别致,宁樱欢喜的收下,她想明白了,顺其自然,依着谭慎衍的目光,是看不上她的。
金桂跟着宁樱,看谭慎衍的目光落在宁樱舍不得挪开,眼光里盛满了柔意,心思有些微妙。
转悠到一处小巷子前,周围的喧闹戛然而止,耳边恢复了清净,清净得宁樱不太适应,她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前边的人有些眼熟,一身浅蓝se袄裙,身段窈窕,正侧着身子和丫鬟说什么,侧颜精致,粉面桃腮,昏暗的光影中也能感受到她的艳丽,丫鬟连连点头,很快提着裙摆跑远了,宁樱蹙眉,不懂为何会在这遇着宁静芸,她说了亲,该在屋里绣嫁妆才是。
谭慎衍见她停下,顺着她视线瞧去认出宁静芸来,不知会在这遇着宁静芸,他本想找处安静的地儿与宁樱说说话,谁碰着宁静芸,这时候,前边黑暗中走出来一男子,谭慎衍勾唇一笑,清冷的眼神带着玩味, “看样子,她好像有事情要做,我们先回了吧。”
宁樱站着不动,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缓缓走向宁静芸的男子,他穿着身竹青se绸缎长袍,身形修长得略显瘦弱,与宁静芸见礼时动作儒雅,视线昏暗,宁樱看不清他的五官,但是可以肯定,不是苟志。
京城民风还算开放,逢年过节,男nv不用太过避讳,街道上遇着携手的男nv不觉得新奇,宁静芸说亲了,与外男这般亲近,传出去,不是自毁名声吗?宁静芸x子要强,举手投足皆带着嫡姐的风范,像这般不知羞耻的时候,两辈子加起来,宁樱还是第一次见着。
她摇摇头,想要驱散脑子里见着的,宁静芸会算计,一言一行都有自己的目的,只是不知,对方什么身份。
“谭侍郎认识方才对面的男子?”宁樱心里有些乱,她讨厌宁静芸,不想宁静芸嫁给苟志,可更不想看宁静芸和别的男人s相授受,坏了名声。
谭慎衍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知道她的心思,没有瞒她,“礼部尚书的长子,今年十八岁,过些日子,尚书夫人就该给他张罗亲事了,听说有意和怀恩侯府结亲,s底下说好了,还没正式上门提亲。”
尽管不是自己,听了这话,宁樱仍然觉得脸se滚烫,谭慎衍话里的意思是宁静芸不管怎么做都是白费心思,尚书府不可能让她进门,除非给人做妾……
之后,宁樱有些心不在焉,谭慎衍目光微闪,心里有了主意,宽宁樱道,“你别担忧,三夫人x子通透,你与她说说,她知晓怎么做。”
上一世,若不是h氏死得早,宁樱一辈子该都是无忧无虑的,不会经历那么多苦楚,也不会连自己死的真相都不知道,如今不同了,h氏身子康健,宁樱有人护着,心里有依靠,会过得幸福的。
宁樱尴尬的笑了笑,回眸看了眼依偎在一起的两人,默不吱声,两人沿着来路往回走,宁樱忽然对谭慎衍道,“你怎么认出那是我姐姐?”若非厌恶宁静芸,她不保证自己能一眼认出来,而谭慎衍,好似并没和宁静芸见过面。
“在刑部久了练就的本事,我能凭一双手找出谁是大年三十在宁府见过你姐,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了。”谭慎衍说得云淡风轻,很快就岔开了话,“人少了,我们放花灯去吧。”
河面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谭慎衍担心宁樱不小心掉进河,固执的伸手牵着她,金桂识趣的退到后边,心里却起了波澜。
放完花灯,宁樱去宅子找h氏,想到自己没与h氏一起放花灯,又买了一盏,与h氏一起托着它放入河面,好看的眸子里尽是闪烁的灯火,身后,谭慎衍跟着弯起了嘴角。
夜se静好,他与她过的第一个元宵……
回府后,宁樱犹豫许久,琢磨着该和h氏说说,宁静芸丢人现眼她管不着,然而,h氏全心全意对宁静芸,有的事儿该知晓内情,凑到金桂耳朵边了两句,金桂领命走了。
h氏准备歇下了听说金桂找她有话说以为是宁樱出了事,急忙让金桂进屋,听了金桂说的话,她面se一沉,宁府和尚书府没有往来,宁静芸该是年前在薛府和尚书府攀上关系的,“你回吧,我知道了。”
金桂踟蹰会儿,觉得该说说谭侍郎与宁樱的事情,一晚上,她在旁边看得分明,谭慎衍常常暗自凝视宁樱,其中夹杂着难言的情愫,她比宁樱大一岁,常常听府里妈妈们说儿nv情长,有的事儿隐隐约约明白,故而,小声禀告了谭慎衍与宁樱之事。
h氏眼神微诧,沉y不言,谭慎衍在她们跟前表现得的确有些不对劲,x子太过温和,和传言里的大不相同,她摆了摆手,道,“我心里有数,你先回去吧,别在。”
谭慎衍和薛墨关系好,她更看重薛墨当nv婿,谭慎衍心里真对宁樱有什么想法,应该不会越过薛墨。
花灯节后,府里渐渐安静下来,柳氏和秦氏管家,两人面上和乐融融,s底下你争我斗,三房不牵扯其中,日子还算安宁,倒是宁静芸被h氏以绣嫁衣为由,整日拘在身边,宁樱不喜宁静芸,去梧桐院的次数渐渐少了。
第042章 愿你顺遂
宁樱百无聊赖,捡起笔继续练字,她的字长进大,工整g净但是缺少气势,运笔没有自己的x格,字如其人,她不能再像上辈子那般丢脸,问宁伯瑾要了两张字帖,静心的在屋里练字,宁伯瑾得空会过来指点两句,顺便说了一件事。
“听说你出门遇着谭侍郎了?”宁伯瑾坐在书桌前,看向低头写字的宁樱,缓缓道,“今年朝廷官职变动大,你大伯想往上挪一挪,你若寻着机会,问问谭侍郎六部哪些官职会空缺出来,让你大伯早做打算。”
宁樱神se淡淡的,握着笔,慢慢又写出一字,眼p都没抬一下,“我在路上碰着谭侍郎不假,然而朝堂之事,我什么也不懂,问他会不会不合适?”大家都想升官发财,六部的职位更是难求,宁伯庸想得到有实权的官职,怕要费些功夫,天子脚下,到处是世勋权贵,宁府虽说根基深,但是比不得侯府伯爵,更别说是皇亲国戚了。
宁伯瑾手指敲打的桌面,儒雅的容貌,脸上含了丝愁容,“你问问,接下来的事情你大伯心里有数,谭侍郎和你好说话,如果你大伯出面,被人抓到把柄就糟了,小六啊,你年纪大了,宁府繁荣昌盛,往后你嫁了人,别人才不敢小瞧你,父亲会害你不成?”
宁樱心中冷笑,上辈子,宁府的繁华她可没沾到一点光,哪会相信宁伯瑾这番话,奋笔疾书,力道渐大,稀薄的纸被墨迹晕染开,笔画间糊成一团,她随手扔了笔,模棱两可道,“我也不知是否还能遇见谭侍郎,到时候再说吧,父亲还有事儿?”
宁伯瑾望着黑漆漆的纸,一时哑口无言,愣了半晌,宁樱绕过桌边走了他才回过神,站起身,笑道,“你可要记着,事成后,父亲赠你一副孤本,保管你喜欢。”
宁樱不耐,“恩。”
再次偶遇谭慎衍的时候,宁樱状似随口问了问,语气漫不经心,谭慎衍盯着她看了许久,说他有消息了会告诉她,别着急,宁樱将原话转达给宁伯瑾,看他高兴得很,眼角笑出了细纹,出声提醒道,“别忘记你答应我的孤本。”
她对名人字画不感兴趣,既然宁伯瑾自己开口说了,她也不会白白便宜宁伯瑾,该拿的绝不手软,当天下午,宁伯瑾就亲自将孤本送过来了,是前朝一位出名书法家的字帖,宁樱正派的上用场。
日子不紧不慢过着,她时常去薛府陪薛怡,成亲在即,薛怡紧张得睡不着,宁樱陪她说话,有时候下棋有时候投壶,每次从薛府出来都会遇着谭慎衍,金桂不是多话之人,消息该是车夫传出来的,宁伯庸做事圆滑,这些年官职一直往上,不过手里没有实权,该是担心步了宁国忠的后尘才有些坐不住了。
六皇子大婚,所有事宜j给内务府处理,薛家准备的嫁妆丰厚,薛府没有其他庶nv,薛庆平疼av儿,发q的嫁妆全给nv儿当陪嫁,又送了j处薛府的田产庄子,众位成亲的皇妃中,薛怡的嫁妆最丰盛,宁樱随着婆子进屋时,薛怡正埋首核对嫁妆单子,光洁的额头饱满圆润,好看的眉ao下,一双眼眸恬淡贞静,她的心跟着安静下来,缓缓走向屋里。
这些日子,她时常过来找薛怡说话,两人已经很熟了,垂首瞅了眼单子上罗列出的密密麻麻的物件,大物件有床,桌椅,小物件有镯子耳坠,一一核实清楚得到什么时候?她不由得笑出了声,劝道,“这等事何须你自己弄?j给下边的嬷嬷就好。”薛府一团和气,府里的下人也是能g的,薛庆平为薛怡找了四个陪嫁嬷嬷,管家管账不用薛怡自己c心,宁樱没想到薛怡会自己核查。
丫鬟chou开椅子,示意宁樱坐,转而给她倒茶,对宁府这位六小姐,她不敢小瞧了,年纪小,遇事冷静,最是会安人,薛怡最初紧张不安,如今x子踏实多了。
薛怡抬头,看宁樱坐在对面,抿唇笑道,“在府里无事可做,找些事情转移自己注意力不是你说的吗?怎又觉得不妥了?”她娘留下的嫁妆多,加之薛庆平送的,光是核查拟对账单都要好j日功夫,身边嬷嬷禀报她时,她想起宁樱的话,才主动揽在身上。
丫鬟奉好茶盏,低眉顺目退回到屋外
宁樱凑上前,打量着薛怡红润不少的脸se,如实道,“你心情还算不错,我看着你眼角下的眼袋没了,休息好,成亲那日才能成为最美的新娘子。”
薛怡抬手揉了揉眼,嗤笑道,“夜里休息好了,眼袋自然就没了,你年纪小,懂的倒是很多,难怪小墨对你高看一眼。”薛怡目光平视着宁樱的脸颊,打趣起宁樱来,“宁府府里的事情平息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宁府下人一夜间被人剃头的事情她听说了,府里ys多,嬷嬷和她说过不少,好在她要嫁的人是六皇子,与夺嫡无关,倒也能避免许多麻烦。
大皇子二皇子早已成亲,膝下无子,且这三年,j位皇子伤的伤残的残,背后没有y谋她自是不信的,不管嫁给谁,保住自己的命最紧要,想到这里,她推开桌前的嫁妆单子,自问自答道,“人多是非多,宁老爷做事稳妥谨慎,可后宅他管不着,人心复杂,你们府里是如龙潭虎x,你小心些。”
宁樱比她小,但薛怡喜欢和宁樱相处,只因能从她眼里看出明显的喜欢和不喜,不像外边那一群当面阿谀奉承暗中挖苦讽刺她的人一样,礼部尚书府的小姐x子也是好的,然而,礼部尚书官职大,为了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不敢频频与尚书府的人往来,否则,会被有心人拿来攻击六皇子,说六皇子暗中结党营s居心不良就不好了。
两世为人,甚少有外人关心过她,不由得心头发酸,点了点头,端起茶杯,看向茶杯里盛开的花骨朵,她注意到,薛怡是喜欢喝茶之人,而她每次过来,丫鬟都给她泡的花茶,她不喜欢茶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薛怡身边的丫鬟却明白,可见薛庆平担忧薛怡出事,为她找的丫鬟都是会看人脸se的,称赞道,“你身边的丫鬟是个聪慧伶俐的,往后遇着事儿,有她们为你c心,你能轻松些。”
她本是赞薛怡身边的丫鬟,殊不知薛怡会错了意,以为宁樱说的是嫁人后日子轻松自在,顿时面se娇羞起来,故作拧着眉,嗔怪的望着宁樱,“你多大的年纪,竟也想着嫁人了,十五出阁,你还有两年好等呢。”
薛怡今年十八了,因着她嫁入的是皇家,下聘纳征纳吉依着内务府的规矩下来,流程冗长才拖到现在,京里不想多留两年nv儿的,十六七岁就成亲了,最早的也要等出阁后,宁樱这会十三岁,身子都没发育完全呢。
宁樱一怔,定定的看着她,语气略微迷茫,“我都没想好将来嫁什么样的男子,我小肚j肠,眼里容不得沙子,易得罪人,谁愿意娶我这样子的人?”
薛怡不想她一本正经议论起自己的亲事,打趣道,“你倒是个脸p厚的,婚姻自古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是你想嫁什么样的男子就能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