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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乓]国手_分节阅读_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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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这一开口,却让薛忱本来就满是惶恐的心一下子就跌落到了谷底。
薛忱耷拉下了脑袋,扣着郁辞手腕的手犹豫了一下,却到底还是没有舍得放开。
郁辞却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低落,紧接着就继续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薛忱觉得郁辞该生气的原因实在太多,他一时间简直有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无措和不安。
那模样,像极了一个刚刚闯了祸、耷拉着脑袋心虚紧张的少年——郁辞实在是对这样的薛忱没脾气,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轻声叹气:
“去年也是中国公开赛的时候,你说,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不会瞒着我、让我瞎担心。”
薛忱被她一说,顿时也想起来去年中国公开赛、他肩伤发作后郁辞来看自己的情景,自然也飞快地想起了自己说过的话,一下子就心虚了。可心虚了没一会儿,他像是突然间就智商上线了、一下子回过味来郁辞这话里的意思,蹭地一步跨到郁辞跟前、张口就忙不迭认错:
“媳f儿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郁辞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她是担心他、气他瞒着她,而不是生气他想过分手、或者是现在y拉着她不让分手吗?
他这会儿倒是脑子转的飞快,一副虚心认错、可怜巴巴的模样。郁辞有些好笑,却又想起自己这段时间为他揪心紧张的心情,忍不住没好气伸手点了点他:“我还生气你不守纪律、自暴自弃,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抓紧时间、一门心思好好打球,要是真把自己作死了,我看你以后上哪哭去!”
郁辞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还没彻底落下,猝不及防就已经被人抱了个满怀。薛忱像是从她的话里已经彻底读出了什么隐藏的意味,嬉p笑脸地凑过来蹭她:“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终于又笑得像是个飞扬跳脱的少年,可细看之下眼眶却依然还是通红的。
“又哭又笑的,也不嫌丢人。”郁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却又被他闹得忍不住想笑。可看着他这一幅j乎欣喜若狂的模样,笑着笑着又忍不住地心酸气来——心情太过复杂,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稍稍别过头不让薛忱看到自己脸上的心疼、抬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鼻子,好半天才又伸手回抱住他、声音和神se都渐渐柔和了下来:
“还有两年不到,你要再加把劲啊。我不是说过吗,你好好打球,我又不会跑的。”
“我就是觉得……”薛忱终于也敛去了脸上嬉p笑脸的模样,声音难得地有些低沉,“对你特别不公平。”
一年也见不了她j面,生病的时候不能陪在她身边嘘寒问暖,节日的时候不能亲手送礼物,平时不能陪她逛街吃饭……他有什么脸说“能不能不分手”?可他还是腆着脸开了这个口——他不敢想象,在以后的日子里、将来的规划里,如果没有这个只一眼就能让他异常安心的人,他该怎么办。
“有什么不公平的?”郁辞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语气里满是嫌弃,“其实我也挺忙的,也不是每天都有时间搭理你。”
薛忱似乎是被nv朋友的满脸嫌弃惊呆了,懵了一会儿才有些委屈地提出了“申请”:“那太太chou空搭理我一下呗?”
他纠结、低落、犹豫了那么久的事,现在只要郁辞一个笑、一个点头,回过头再去想想,好像突然就觉得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了。
郁辞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看你表现吧。”
还没等薛忱抓紧时间表明自己的决心和态度,郁辞就已经紧接着又开了口、不给他半点继续撒娇的机会:“你现在,马上给我回队里去,好好跟何指导解释一下昨晚夜不归宿的事。”
还没来得及嘚瑟起来的薛忱一瞬间就蔫儿了,耷拉着脑袋恹恹地“哦”了一声,j乎是被郁辞一路推到了门口的。
他一只脚都已经跨到门外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又缩了回来,赶在郁辞开口前回过身、一把把郁辞压在门上就吻了上去。
这个吻并不激烈,甚至都没有多深入,他只是贴着她的唇轻轻地蹭着,除了温情和歉疚、没有半点情-yu的味道。
“对不起郁辞,你再等等我,”郁辞听见他有些低沉的声音从两人相贴的唇间传来,“再等等我。”
郁辞轻声却不带犹豫地低低应了一声:“好。”
薛忱终于还是要回去了,郁辞站在门口陪他等电梯,临走前却又忽然想起来什么,微微拧了拧眉头、难得有些迟疑:“你不和我分手,那何指导那里……”
“你别多想,”薛忱拍x口,“我去和老何说,没事儿!”
他临走时信心满满地拍着x口保证,两个小时后,蔫头耷脑地站在何指导面前挨骂——
“夜不归宿还上瘾了是吧?国家队不想待了趁早收拾收拾滚蛋,队里缺了谁不是照样拿冠军?”何指导气得吹胡子瞪眼,“就你这样的,陪练我都不要!”
薛忱跟个受气的小媳f儿似的乖乖垂着头挨训,等他骂完告一段落了,飞快地就认怂了:“师父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昨晚去见郁辞了,我都跟她说了,我保证以后一定遵守纪律、好好打球!我真知道错了!”
他最近总是恹恹地情绪低落,可这会儿哪怕是认怂、认错了,却依然难掩脸上的神采飞扬,显然是和“低落”两个字无论如何都扯不到一块儿去。老何不由得有些怀疑地看了他两眼,又听他提起郁辞,神se倒是稍稍软化了一些:“说清楚,分手了?”
分手了还这么开心,这孩子该不会是伤心过度、反而傻了吧?毕竟是一手带出来的得意弟子,他当年也是过来人,太清楚运动员的恋ai有多不容易,忍不住也有些心疼。
主教练这头心里还在心疼ai徒呢,薛忱却一脸茫然地“啊?”了一声,条件反s地就摇了摇头:“没啊,我们挺好的。”
“挺好的?”老何愣了一下,顿时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在桌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能抄起来砸他的,只能继续吹胡子瞪眼,“我那天都白说了是吧?行,我也不能摁着你分手,你谈恋ai去吧!”
“不是,师父你得让我把话说完啊!”薛忱嬉p笑脸地往师父身边蹭,“我和郁辞说好了,我好好训练打比赛,以后都不放假不休息了,你往死里训我呗。”
“不放假、不休息、往死里训?”老何“哦”了一声,“见不着人她乐意啊?”
“那可不,”薛忱仰着脸、嘚瑟得不行,“我媳f儿说了,要想分手就两种原因:要不我出轨了,要不我不好好打球。”
“看把你给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拿大满贯了!”老何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找了半天终于从桌上找了包餐巾纸抄起来就“砸”他身上了。他一脸吹胡子瞪眼,心底却不由得稍稍松了口气——虽然眼下他嘚瑟得恨不得要上天了,却怎么也比前阵子的失魂落魄看起来要顺眼多了。
薛忱笑嘻嘻地把那包没什么杀伤力的餐巾纸接住了,恭恭敬敬地放回主教练的桌上,犹豫了一下,挠挠头还是喊了他一声:
“何指导。”
他很少叫“何指导”,大多数时候不是没大没小地喊“老何”,就是嬉p笑脸地喊“师父”。猛地一听到这三个字,老何还有些不太习惯,没好气地答应了一声。
“何指导,你再拉我一把吧。我还想继续打下去,我保证谈恋ai不会影响打球的,我犯错误、打球走神郁辞骂我骂得比你还厉害呢!”薛忱脸上已经彻底没有了嬉笑,定定地看着他,眼底满是懊悔和恳求,“何指导,你再带我练练吧,哪怕天天加训呢!我还想打奥运,我想拿单打!我想打出来!我觉得我还能拼一拼!”
主教练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在他满心希冀和紧张的目光里,终于开了口:
“j件事。第一,以后如果谈恋ai影响成绩,要么你马上滚蛋回省队去,要么分手彻底收心。”
薛忱忙不迭点头。
“第二,昨晚夜不归宿挺厉害的啊?回去马上给我写检讨,五千字,写完前别想摸球拍,少一个字都不行。”
薛忱僵在原地,张着嘴巴有些发懵。
“第三……”
当天下午,郁辞收到了薛忱的“哭诉”:
“老何太狠了,罚我写检讨,五千字!”
郁辞还没来得及同情他呢,就听他话还没说完、飞快地又接着“哭诉”了起来:
“还罚我扫厕所,要一个礼拜呢!”
郁辞没忍住,看着手机笑出了声,笑了好一会儿后才只“冷漠”地回复了一个字:
“该。”
不n不n真的不n,一切都是忱哥自己在作死[摊手jpgj
☆、第51章 决定·三
第五十三章
决定·三
薛忱最后真的在乒乓球馆扫了整整一个礼拜的厕所。
虽然嘴上又是委屈又是哭诉,但其实不管是薛忱还是郁辞,心里都是再清楚不过的——何指导这看似是罚得厉害、让薛忱丢面子了,但其实根本就是在变相地保他。
先不说其他“目无法纪”的事,单单就是“夜不归宿”这一条,薛忱也早就已经不是初犯了。去年被罚去农村 “劳动改造”,就是因为半夜偷溜出去打游戏;再往前翻翻,还能找出偷溜出去买宵夜、喝酒唱歌……之类的不良记录。
乒乓球队向来就管得严,连早上出c迟到都要受罚,更别说是夜不归宿了。
再加上屡教不改,那这x质就更加恶劣了,换了谁是主教练,都得叫他立马收拾东西、卷铺盖滚回省队去。
别看薛忱简历上“j进j出国家队”,听起来好像很酷炫很厉害、跟赵子龙长坂坡七进七出似的帅得不行,其实每一次退回省队,对于运动员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打击——当然,这j次打击再巨大再沉重,也都是薛忱自己作的、怪不了别人。要不是薛忱确实天赋出众、成绩过y,再加上何指导ai才,别说是国家队主力、奥运冠军了,他现在能不能在省队继续待下去恐怕都要打上一个问号。
所以在知道这一次的处罚仅仅只是写检讨和扫厕所的时候,哪怕是刺儿头如薛忱,心底也是不由得长长地舒了口气的。
要是这一次再被退回省队,恐怕是真的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这也是郁辞那晚一看到他就气得不行的原因——这一次,他是真的有可能彻底毁掉自己的职业生涯。
但幸好,他醒悟得还算及时;幸好,何指导还是ai才、依然觉得他有潜力,一切都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所以薛忱这晚上熬着夜赶完了五千字的检讨——哪怕他那里早就是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检讨模板、写起检讨来经验丰富,五千字也着实还是让他费了好大的劲,在单纯又老实的室友苏望少年的鼎力帮忙下,才算是勉强完成了任务。
没办法,师父说啦,少一个字都不让摸球拍。
至于之后的扫厕所……薛忱倒是觉得比拿起笔写字来要容易得多了。乒乓球的训练馆里反正也都是自己人,丢人也是关起门来在自己家里,再怎么样都比退回省队要好太多了。
当然,他开始扫厕所的时候立时就收获了一帮无良队友的轮番嘲笑,他顶着一张脸“冷漠”以对:“我是回家找nv朋友去了,你们有吗你们?就你们这样的,想夜不归宿那还没地方去呢!”
刚一说完就被一帮人又拖到角落里“揍了一顿”。
当天晚上邹睿喊他一起出去买宵夜,两人路上顺道拎了j罐啤酒回来配烧烤吃。邹睿酒量不行,喝了一罐就有点晕晕乎乎的,和薛忱哥俩好地勾肩搭背、用力拍他的肩膀:
“别想些有的没的,咱俩都加把劲,后年还去奥运会教他们做人,团不也还有双打呢吗?”
这阵子他的反常和低落,邹睿虽然没说什么,可却始终都看在眼里。薛忱啃了口j腿,木然着一张脸看自己的竹马兼搭档:“你再拍,我肩膀就废了,赶明儿咱俩得去残奥会拿冠军。”
“哦,”邹睿有些恍恍惚惚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薛忱的肩膀,毫不犹豫地就松了手,一脸的认真,“那咱们还是打单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