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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都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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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胡男人盯着张藏看了又看,忽然哈哈大笑说:“我姓苏,叫苏有庚,是这里的千总。今天遇到你,算是缘份,走,我请你喝酒。”
说到请字,面上一红,继而大笑,说:“你给我的银,现下就算是我的了,走吧,我请你。”
无意之间,张藏与苏有庚相识了。
苏有庚,本地人,有一身好武功,只是不识字,所以只做了个千总。他脾气暴烈,好酒,因此朋友并不多。
手下人对他面上恭敬,却不敢和他深j,因此常常自己喝酒。
一见张藏,竟然一见如故。张藏是个温的读书人,可是骨里不卑不亢,又常年在人群里打过滚,深谙为人处世之道,言谈之间,把苏有庚周旋的风雨不透,因此这苏有庚竟将张藏看成了知己。
隔个三五天,只要有空,肯定要叫上张藏喝一回酒。
渐渐熟悉了,张藏问苏有庚:“听说知府府上有一个书姓莫?”
苏有庚说:“是有这么个人物,据说是知府的好友。我是个粗人,不惯和他们之乎者也的打j道,知道的不多。”
张藏也不多问,留了心,问清了莫府的住地。
他知道,玉奴一定心心念念家里父母过得好不好。
这天他得闲。按照打听来地地址。一径寻到莫府。敲了门。是老张开地门。问:“公。你找谁?”
张藏一拱手。说:“这里可是莫府?”
老张点头。说:“正是。”
张藏并不自报家门。只说:“我有一位朋友。叫我来问问。莫府上可住着李意李公?”
老张摇摇头说:“李公来过。可是已经走了。”
张藏点头。问:“可知道李公为什么走?又去了哪里?”
老张摇头说:“不知道。李公本是莫家nv婿。可是我家小姐已经亡故,所以李公就走了。”
张藏就愣住了。
他知道莫家是在半路上遭遇劫匪。玉奴失陷。可是莫家上下怎么说玉奴亡故?立刻问:“亡故?不知莫家小姐的墓地在
老张说:“就在郊外。公,你是李公什么人?”
张藏心乱如麻。理不清头绪,只说:“我地一个朋友是李公的学友。打扰了。告辞。”
张藏一路走,一路思量。忽然明白了莫老爹的意思。他是嫌玉奴有辱门风吧,所以索x就对外宣称病逝。
到了郊外墓地,细细寻找,果然找到了玉奴地墓碑,上面只有简单的j个字:av莫玉奴之墓。
冷冷清清,除了一人高的荒c,什么都没有。
张藏的心就凉了下去。
这样狠心的父母,这样狠心的李意。只这一h土,就算是对生死不明地玉奴的j待?如果玉奴真地死了,他们就一点悲哀都没有,也不想着来凭悼?如果玉奴活着,他们就这样任她自生自灭?
还有李意。他明明已经来过,为什么连个碑都不给玉奴立?那不是他地q吗?他却如同两世旁人,毫无关系?
他替玉奴委屈,替玉奴不愤。
可是想到,如果不是自己误打误撞的进入清风寨,又怎么会知道玉奴落到那里?还不是和以前一样过着自以为是地生活?
夕y西下,一阵风起,荒无人烟的墓地,仍然站着一个修长地人影,一动不动,似乎石化了一样。
半个月后,张藏又一次顺利进入清风寨。j付了张大娘所要货物,张大娘很是满意,给了张藏货款,就又安排他住在了第一次住的屋。
张藏四处闲走,路上遇见一个小nv孩,低着头匆匆朝前走。张藏拦住她说:“姑娘?”
那nv停下脚步,见面前站着一个肤seh容貌平淡地nv,就问:“你叫我?”
张藏点点头,说:“请问姑娘芳名?”
“我叫小兰。”
“小兰姑娘,你可认识玉奴吗?”
小兰点头说:“我知道,就是那个不会说话的nv。”
张藏笑笑说:“正是,请你帮我转告她一句话,就说已到,勿念。”
小兰笑笑说:“好,我告诉她。你叫什么?”
张藏谢她,说:“我叫张玲
玉奴不在后院。
她被张大娘拉去苦练舞蹈。
直到天黑了,小兰才看见疲惫不堪的玉奴,悄悄对她说:“张玲儿来了,她让我告诉你:已到,勿念。”
小兰说完,转身就跑走了。
玉奴站在那,只觉得一阵心慌,说不清楚是高兴还是害怕,是紧张还是担忧。吃罢饭,见屋里没人,自己就悄悄的去了张藏住的院。
张藏久候多时,见玉奴身影出现在门口,就迎了过来。
玉奴慌忙拉他进到屋里,这才问:“你怎么又来了?”
张藏安她说:“你别担
玉奴看着他,说了一个“我”字,就再也说不下去。她想说我才不担心,可是不担心是假的。想说有什么资格担心,可是这话到现在才说又太过矫情。低下头,不觉泪就流了下来。
张藏手举起来,想要为她抹去眼泪。可是指尖才触到玉奴的脸,玉奴就迅躲了开来,咳一声道:“你,还是当心些吧。这里是龙潭虎**,你以为是好玩地?”
张藏笑一声道:“不入虎**。焉得虎。”
玉奴瞪他一眼,不作声。
两个默默相对,玉奴忽然问:“你来这里也j个月了。有没有见过我爹娘?”
张藏摇摇头。
玉奴失望的叹气,说:“是我糊涂了,就算见到,你也不认得。也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张藏脑里却闪过荒c凄凄地坟茔,不由得就握住了玉奴的手,说:“你还有我。”
玉奴啪一下打掉他的手。嗔道:“你胡说什么。”
张藏咳一声,说:“他们过得很好。”
玉奴一怔。才明白过来这他们指得是自己地爹娘。眼圈泛红,却强笑着说:“他们知道我还活着吗?”
张藏不说话。
玉奴在他化了妆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一抹怜惜,心一动。问:“怎么了?你告诉我,生了什么事?”
张藏缓缓开口:“他们为你立了碑。对外宣称你已因病亡故。”
声音不大,却有如惊雷。
玉奴呆呆的看着张藏,觉得眼前一p昏花,他的面容就模糊了。
良久,才听耳边有人呼:“玉奴,玉奴——”
玉奴振作了一下,说:“我在听。”
“玉奴,你说话,好不好?”
玉奴看清了面前是张藏,看见他眼神里的焦急,才明白为什么他刚才说:“你还有我。”
爹和娘,已经将她放弃了。
忽然想到李意,又哑着嗓问:“那李意呢?他来过没有?他是不是知道了这个消息?”
张藏不忍心,却还是点了点头。
玉奴地脸se更加苍白,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一直苟延残喘着,就是报着一线希望,或许将来还会有再到爹娘和李意的时候。可是现在,他们都把她放弃了。
如果人生没有了希望,还靠什么活着?
她曾经以为,爹娘会想方设法打听自己地下落,会想办法救自己。原来,这只不过是自己地一厢情愿。
多可笑,十年的恩情,抵不过一张薄薄地面p,抵不过人言可畏,抵不过老爹的自尊。他们就这样将她放弃了,无论生死。
还有李意。
他一向是个弱书生,既然q已死,想必难过一时,自会走他自己地人生路。
莫玉奴,莫玉奴,你何其可怜,你何其可悲。活着,没人念你一丝一毫,死了,也不会有人记你一月一年!
只觉得身上一阵比一阵的冷,玉奴抬头,看向窗户,轻喃:“怎么这么冷?怎么这么冷?”
一双有力地手臂拢过来,把她揽进一个温暖的x膛。
玉奴眼花,竭力要看清这个人是谁,却终于没能成功。
张藏在她耳边心疼的说:“玉奴,别放弃,还有我。我会陪在你身边。我知道是我害得你变成现在这样,我愿意用我的后半生,偿还你的幸福。”
玉奴推开张藏,冷冷的说:“你不欠我什么,不需要你来偿还。”
说着站起身就走。
张藏在玉奴身后说:“玉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这样?我早说过,没有我,你和李意也未必会幸福。他就是那样迂腐的人,难道生的这一切,你还没有看透?”
玉奴回身,眼神扫一眼张藏,说:“那是我和他的事,用不着你c心。和他在一起不幸福,和你在一起就可以吗?从头到尾,你又当我是什么?”
张藏走近一步说:“我当你什么?你会不知道?”
玉奴冷笑一声,说:“知道,是玩物。”
这一句话直击张藏。化着妆的脸也透出苍白来,他苍凉的笑一声说:“玉奴,原来我在你眼里心里,是这么的不堪。我对你如何,难道都是假的吗?”
玉奴不想再听,抬脚就走。
什么真假。就算有所谓的感情,他敢否定从头到尾他一直都在耍心机?
玉奴脚下轻飘飘的,就回了自己的院。
她的眼神空洞,身边的点点滴滴,全入不到她的眼里心里,只想着一句话:你们都不要我了,都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