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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哀家变成自己情敌_分节阅读_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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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又变
温润的春季,京城依旧繁华,没有受到丝毫洛y洪涝的影响。时空分明割裂成了两个世界,不经过那一段路,便看不到两处的景。
皇宫里,慈安宫内太后刚刚起身,惜梦领着一众的宫婢为她梳妆着衣。等最后一丝发都完美无瑕地整理g净了,海福牵着新帝宫挽晨一步一步地走进来。
杜敏贤从铜镜中瞧见呆萌的挽晨,展露今日第一个微笑,她起身转身,将挽晨抱起,听见挽晨n声n气地唤道:“挽晨给母后请安~”
“太傅没有教挽晨,见到母后要自称儿臣,而不能直称名字?”杜敏贤朝旁边伸手,惜梦会意地将她指尖护甲取下。褪去了尖锐的护甲,杜敏贤才伸手抚摸上挽晨细腻的脸蛋。
新帝听闻母后这么一说,惊呼一声,随即小手捂住小嘴,瞪大了眼睛嘟囔道:“儿臣忘了。”
他如此可ai的动作惹得一殿人低头闷笑,唯有杜敏贤能够光明正大地点点挽晨的头,无奈又宠ai地轻斥一声。
“随母后去用膳。”杜敏贤笑着开口,海福便立即下去准备早膳。
晨间母子二人其乐融融,挽晨吃的似模似样的,只是偶尔还是难免食物粘在小嘴边,这个时候杜敏贤便会温柔地为他拭去,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等早膳用完了,到了挽晨休息的时候,遗庆上前将新帝抱回寝宫。杜敏贤才让人撤了一桌膳食,送上一壶温茶。
海福上前为太后斟茶,一边低语道:“右堂垂颜上次送回的消息中提及的那人,底下人已经查明了,确实出自城郊别院那位的手。”
“那人呢?”杜敏贤端着温茶,眼中光se暗淡,安安静静没有丝毫异动。
“原本是要抓住的,可谁知有人先了一步,将人擒去了。左堂七伎怕是杜相的人,未免暴露身份,便没有动作。”
杜敏贤喝了一口茶,放下杯,细长的指尖在杯口上划了一圈,随即抬眸道:“派人盯着城郊别院,一有动静便立即回禀,同时小心行踪,不要叫父亲发现了。”
“是,太后。”海福领命退下,惜梦便上前伺候着。
杜敏贤闭上了眼,一手撑在额上,惜梦替太后揉着肩,见太后安静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动静,不由地轻唤一声:“太后娘娘?”
“什么事?”杜敏贤回应道,还是闭着眼的,声音略微疲惫。
惜梦原是以为太后不知不觉地睡了,却哪知太后还是清醒的,这一唤便尴尬了,她定了定才柔声说道:“娘娘,休息一会儿吧,您昨夜阅览奏折,子时过后才睡,再这么下去您的身受不住的。”
杜敏贤沉默,等到惜梦已经不指望太后会回应她的时候,她却瞧见太后忽然抬起手示意她停下。惜梦停下,随即听太后说道:“让人暗中准备马车,哀家要拜访田府,不要让旁人知道。”
惜梦滞了滞,心中有些酸涩,瞧见太后疲惫的模样,她劝也劝不住,只能福身乖巧地应道:“惜梦遵旨。”
正yu转身下去吩咐人准备的时候,惜梦又听见太后的声音:“别担心,哀家自己不倒下,便没人能让哀家倒下。”
惜梦抬头看,看见太后手上捏着一盏杯,儿戏一样的把玩着,眼中是征f四方的威严,让人不能不信她。
田忠仁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个年轻姑娘上他府上拜访,等他走进正堂瞧见坐在太师椅上冷漠笑着的年轻姑娘后,又胆战心惊地连想都不敢想了。
他上前正yu行礼,却听座上的太后用那特有的泠然声音说道:“田阁老,我特意sf前来,你故意施行大礼,是要与我背道而驰吗?”
田忠仁那弯下的腰瞬间又直起来,直得他背脊如钢,从未如此笔直过。杜敏贤对着田忠仁微笑,从胡青se的袖口中伸出白皙的手,朝着旁边一请,示意田忠仁坐下说话。
田忠仁低头谨慎地坐去太后旁边,二人中间隔着一张j,可他还是觉得如坐针毡,浑身都不能安定下来。
为官j十载,他从十多年前开始就知道当初还不是皇后,也还不是太后的东宫那位太子妃是个狠角se,并非有个杜麟那样的爹,而是她本身的气度智力,便远胜很多男儿。
然而十多年来,这却是他第一次面对面地与这位打j道,说不忐忑是不可能的,况且他记得就算是他那智多近妖的ai徒在这位面前都小心谨慎的很。
“不知……您特意前来有何要事?”田忠仁不知应该如何称呼她,毕竟听太后之言,她不愿让人知道她来访田府,既然如此便不能叫太后了。
“田阁老在朝为官四十七年,侍奉过三代君主,主持实施育民惠民国策不下百件,功标青史。挽晨初登其位,本该亲自上府劳功臣,以彰仁德。只不过他年纪且y,我不放心,便只能效仿太傅,代帝走一趟了。”
“微臣不敢居功,实乃三代君王皆为仁君,加之众同僚齐力同心方能惠泽天下黎民,微臣不过蝼蚁之功,实在不敢倨傲。”田忠仁心中打鼓,有些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当太后说效仿长亭,代帝这个词的时候,他竟右眉跳了跳。
杜敏贤侧目看了一眼田忠仁,又望去外边的无限春光,悠悠笑起:“田阁老在朝四十多载,一直不曾陷入泥泞,可谓出淤泥而不染又能明哲保身左右逢源。只是田阁老教导出的ai徒,却似乎不太懂得韬光养晦,隐藏锋芒。”她端起身侧j上的茶,抿了一口,接着说道,“您知道我父亲一向喜怒不形于se,且最忌年轻人锋芒太露,我虽惜才,却也不能总为了一个有才的人与父亲y奉y违,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田忠仁沉了沉气,现在才算是冷静思考起来。长亭向来不ai尽显风s,可是近一年来他的所作所为的确让人觉得有些急进,仿佛在赶着做什么。
他虽信任长亭的才智能够应付一切,可是如今的情况倒是有些不稳定了。
首先,长亭人不在京城,羽翼又未丰至可以与杜相抗衡的地步。其次,地位直b丞相的太傅兼监国之位,的确惹人艳羡,若非太后在其中周旋调和,恐怕杜相与长亭之间不会至今风平l静。
“长亭年轻气盛,的确需要鞭策,不知您意yu何为?”田忠仁直白问道。
杜敏贤又笑了笑,这一次笑得意味深长了些:“并非我意yu何为,而是田阁老您意yu何为才对。”她轻慢的语气让田忠仁抬头看去,对视上杜太后这双犀利的眼眸,田忠仁便当下一骇,听她接着说道,“挽晨刚过周岁未满一年,如今正需要一个人背后扶持,那人应该是最亲密最可信的。不知田阁老是否是这个意思?”
田忠仁听罢后,一思量,最亲密最可信的,普天之下最亲密可信的除了母亲还有何人?而正统礼教之中,堪称陛下母亲的自然只有太后一人。
他终于明白了太后今日s访他田府的用意,这个胆大包天的nv人是想在既有监国又有杜相把持的朝政中斩开一块地域,她这是想要垂帘听政!
杜敏贤淡然地看着田忠仁震惊的一瞬不瞬看着她的双眼,毫不在意地扭头朝外看去:“人们都说两虎相争必有一损,只不过就如今看来,损的恐怕是年轻的那只老虎,到底输在手腕浅了些。田阁老可能不知,我听人传来消息,如今苏太傅正被困疫情最严重的庙口村中,能不能出来,恐怕不止人意。你知我父亲从来不似我这般心慈手软,就算是再可惜的人才,只要稍有异动出现,自是一刀斩断,毫不留恋的。”
“做事情总是谨慎为好,可也时机等不等人。阁老人到暮年恐怕也已将全副希望寄托在ai徒身上,若是错过时机,恐怕到了最后只落得满盘皆输。”杜敏贤气定神闲地说完了话,便笑着站起身来,准备就此告辞。
田忠仁在杜太后告辞之前慌乱起身,焦切地说道:“您……可能保证必保长亭?”
“两虎相争必有一损,三虎并立却因左右伺敌而不敢妄动。我一向不喜欢吵吵嚷嚷、喋喋咻咻,安宁的乾坤社稷才是我之所向。田阁老不必确定我会不会保住苏长亭,只需要知道我是个不愿听命于人,又不愿骨r相残的人便可。”
因为不愿听命于人,所以她不会让朝堂成为杜姓一家之言,因为那般之下,她便永远与杜相捆在一根线上,论地位论阅历,她都必定是听从的那人。
因为不愿骨r相残,所以她更要确保苏长亭还站在那太傅监国的位置上,如此她才不会与她的父亲杜相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才不会出现骨r相残的场景。
田忠仁大半辈子都不曾见过如杜太后这般的nv人,心狠又心善,大局细节无一错漏,不管是自己还是别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利弊得失分的清清楚楚。
田忠仁缓慢地朝着杜敏贤弯腰行礼,大礼之下,他沉声说道:“陛下年纪尚y,正需一人辅佐育导,此人除了当今太后,再无人更可堪任。明日老臣便率领众臣提议,于御座后设珠帘列凤位供太后辅政听政之用。”
“阁老审时度势,令徒惊才绝艳,具是不可多得的治世之才,康端太后感铭,必定珍而护之。”杜敏贤带着满意的笑容带上帽,出了田府,上了马车中。
五日后,洛y庙口村的疫情终于得到控制,而这一切都多亏了那疯道士口中的牛舌,也名曰大h。死于疫病的人皆由官府统一处理尸,死者家属都将得到财帛抚,官府更会请得道高僧为死者超度。
苏长亭携落空走出庙口村的时候仿若重获新生,而与此同时却也得到一个震惊的消息,太后垂帘御座之后,预闻朝政,辅y帝决策。
“看来,你该回去了。”落空站在他的身边,淡然地笑道。
苏长亭转身看她,眼中情绪复杂难解:“时至今日,恐怕我们都难道清,你我恩怨到底休还是未休。”
他眼中的情绪太浓,落空未能适应,侧开了眼,望着柔蓝se的天空:“休或未休也没什么可辨的,剪不断理还乱,不如任其发展,随遇而安。”
“若能安,我自感恩万分,若不能安,我恐难行善道。”苏长亭用温柔的声音说着入魔的话,落空惊了看去,p刻后又平静地笑道,“执妄过深,易入迷障。”
“早便入了,无妨。”苏长亭一笑,百花齐绽。
她看着他骑上马,见他向她伸出手,她将手递上去,随即被他一提,人入了他的怀中。策马扬鞭,苏长亭将她送入洛y城后,不做p刻停留,便带着大批人马返回京城。
尽半月的相处,这一别又恐是千山万水难再遇。
落空转身,走进一叶酒肆,瞧见锤子悲喜j织地朝着她冲过来,喊道:“老板娘,您可回来了,锤子真怕你死在庙口村里。如果那样,我可怎么跟娘娘j代啊!”
☆、太傅回朝
石仪守在皇宫门口,神se不宁,他仰头瞧着天se约莫着相爷也快出来了。刚刚如此想着,便瞧见宫门大开,他家相爷如同以往每一次一样被一众官员簇拥而出。
等到杜麟走到杜府马车前,石仪将矮凳放下,扶着他家相爷上了马车,石仪还是没有想好要如何禀报。
马车中杜麟闭着眼睛,坐如泰山,凝眉道:“说吧。”
石仪只犹豫了p刻,随即禀报道:“相爷,岳良派出去的那人至今都没有寻获,却是在城郊一所破庙里发现了一个身染疫病死去的人很像岳良派出去那人。还有就是探子回报,苏长亭已经快到京城了。”
“快到京城?”杜麟忽的睁开了眼睛,代帝出行,视察灾情的苏长亭要回京本该事先上报御前,可如今忽然回京,竟毫无声息,而如今他的人竟然告诉他,苏长亭不仅s自回京还已经快到了。
“约莫今日午后便可到达城门。”石仪低着头,这个消息不要说杜相,就连他都觉得收到的太晚。
杜麟鹰一般的眼中映出一道暗河,让人瞧不见尽头在何处。石仪是不敢看的,他光低着头便能感受到相爷自然而然散发出的戾气。
“底下那帮人全部查一遍,敏儿那边的也不要放过。”杜麟的坐姿一点都没变,当真如同泰山难移,“本相倒,是谁敢与我相争。”
“是,相爷。”石仪额上连冷汗都冒不出,呼吸竟都不敢快一分。
午时之前,大理寺内一阵动荡,大理寺卿向鸣紧急调动人马,被召集的士兵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近日也没听说又查了哪位大官,怎么就如此大阵仗。
向鸣与之前的大理寺卿季尧一样,同是杜相门生,只不过这个向鸣之前籍籍无名些,似乎不是个喜欢张扬的人。
自他接任大理寺卿以来中规中矩,没办过什么大案子,也没出过什么大纰漏,总之应当是杜相门生中最没存在感的一位了。
正因为他的籍籍无名,当他任职大理寺卿的时候,不少人疑h不已。一个不懂得左右逢源,又不懂得乘机而上,一直默守陈规的人是怎么得到杜相青睐,坐上大理寺卿这个位置的。
为众人解h的答案来自民间,出自一个买饼的老婆婆。据说老婆婆已经在守民巷卖了大半辈子的烧饼,后来一个模样内敛的年轻人忽然找到她,说要跟她学做饼。
年轻人说他的娘子病了,病时什么也吃不下,只想吃小时候外婆给她做的烧饼。年轻人为了让他娘子吃上烧饼,决定亲自学,日后便能随时做给他娘子吃。
老婆婆觉得这个年轻人是个好夫君,感动之下,手把手将自己做饼的秘诀教会了年轻人。年轻人学会做饼的手艺后,每到他家娘子想要吃饼不愿喝苦y的时候,他便会亲自下厨。
也不知是上苍感动于年轻人的痴情,还是那年轻人的娘子本就命不该绝,竟然没过多久便痊愈了。年轻人心怀感激便又前往守民巷,带上厚礼感谢老婆婆的授饼之恩。
随后这个故事被传的街头巷尾人人皆知,而老婆婆一位多年来常常关照的恩客也得知了此事。那位恩客也曾有一位aiq,只不过他的q子不够幸运,死在了他们恩ai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