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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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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墨黎匆匆赶来群芳苑。不过他刚一踏进门槛就立即明白过来，自己并不是今早第一个光临的客人，萧梧承租下来的那个院里已经站着酒和红拂，似乎翘首期待着什么。
“你们在看什么？”墨黎走近j步，顺着红拂的视线抬头看着二楼的某个窗。并不是萧梧或者小四的房间。
酒紧握着红拂细细的手腕，将她向自己拉近了距离，紧贴着自己，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刚刚看到水落坐在窗上，大概想跳下来吧。”
红拂被酒的大力抓得手疼，面上尴尬地扯出一个微笑，补充说：“不过后来婉贵妃在她身后说了句什么，她又跳进房间了。”
墨黎神se黯淡下来，昨晚一夜不曾睡着，满脑都是小四的笑，他记忆的另一个水落……他没有古影肯为弟弟（现在是啦~）一掷千金的霸气，没有萧梧搬空国库为博红颜一笑的豪情，他只有一颗心作为赌注，不过确实输得挺惨的，这才被赶了出来住在对面酒馆。
假如，有人告诉他，萧梧出了老千……估计墨黎会崩溃吧。
再假如。有人告诉他，是小四教萧梧那么做的……墨黎一定要去撞豆腐的。
花巧捧着一堆废弃的书画下了楼，看到墨黎，首先一愣，紧接着嘴角chou搐一下风也似的重新折回楼上。不多久，花巧又捧着一堆揉碎的纸张下楼了，不同的是原先那些是字画，这一次是纯粹的鬼画符。
“公公，皇上昨晚是同婉贵妃一同就寝的？”红拂从另一个角度问。
墨黎此刻暗暗攥紧了拳头，不过在花巧点头的瞬间又蓦地松开了一些，长舒一口气说：“烦请公公通报一声，就说我们在此恭候。”
说话间，婉贵妃踩着莲步款款而来，她卷起门楣处悬挂的沙帘，望了众人一眼，忽将身藏到一边，只露出半张脸瞪了红拂一眼，nv人的嫉妒心理是不可估量的，虽说红拂是酒的宠儿，不过她和萧梧的关系也不是太疏远，总让倪玥感觉不安。论姿se，红拂不亚于倪玥，论蕙质兰心两个各有千秋，倪玥唯一可以自豪的就是自己的出身——父亲是当朝一品丞相。
不过，她忽略了一点，如果没有公孙水落，倪忠良也不可能稳坐丞相之位。
倪玥在门内站了许久。直到萧梧从里面出来，她才放心地挽着萧梧的胳膊跟在后头迈出门槛。
不见那个人。
酒和墨黎的视线紧紧锁定在两扇门扉上，期待着有双手从里面推出来，然后出现那张熟悉的面孔。不过，等了恒久仍然不见动静。
花巧眼尖，笃定他们二人是在等那个姑娘，于是弓着身细声细气地说：“两位还是随皇上一起走吧，姑娘在楼上穿衣打扮，过一会儿我自会接她过去的。”花巧安排的戏园是皇宫外的小梨园，有j个红遍大江南北的名角儿，不过懒得攀权富贵没有进宫，在皇宫外头落户生根也算是寻到了一个好生计。
“小梨园反正也不远，我们不妨先过去坐坐……你要是不放心，我让红拂留下来陪着水落，你看，这样如何？”酒使了一个眼se，红拂莞尔一笑，十分会意地提着罗裙上楼去了。
墨黎没有反对的意思，终是依依不舍地抬头看了一眼刚刚那一扇窗，紧咬着下唇随酒离开了院。
红拂直奔二楼房间而来，推开左手边第二个房间的门。发现里边并没有小四，于是折回左手边第一个房间，推门进去才发现那个纠结着衣f怎么穿的nv人。
“小四？”红拂接受了小四的自我称谓，她其实也想叫一声水落或者公，不过毕竟不是古影和萧梧那样的款爷，酒已经付了一千两银，能心满意足地得到一声“水落”的回应，红拂自己并不在意这些，所以直接以小四相称。
“诶！”最喜欢听到别人这么叫她，小四头也不回知道是红拂来了，手上猛地抖了一下，画眉的笔直直掉在了地上断成两半。
画眉？红拂呼吸一紧，她以为小四对着镜在发呆，于是轻手蹑脚地靠近，没料到小四有这种兴致……不是说，不ai梳妆的么？
再仔细一打量，发觉小四身上的衣f也是穿的歪歪斜斜，一套清丽可人的nv裙被当成男装一样捆在她身上……不过，幸好是当成男装穿了，那么偏平的前x实在没有多少料，无需裹x布就可以看不出任何起伏。小四的身骨，真是……
红拂下意识地碰了碰自己丰满的前x，轻轻叹息一声，掰过小四的肩膀，投来一个安的笑容，她亲亲嗓说：“这儿，可要好生护着……”自然说的是小四的太平x了。
小四努嘴别过头，手舞足蹈起来，为的是在混乱擦掉眉上的颜se。刚刚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画一次眉，可惜让红拂带了个正着，被红拂挪揶了一次，瞬间脸刷的红了一大p，竟连耳根也一块儿涨红。
“是不是婉贵妃说了些什么？”凭直觉，红拂认为是倪玥在作祟……
小四咬了咬牙，愤愤道：“说我不男不nv，跟太监没两样，要不是看在她是萧梧小老婆的份儿上，我一定撕烂她的嘴！”一边说一边作势要撕，她手上正攥着裙摆的一角，红拂及时握住她的手才没下狠劲。
“然后，就想气一气那个不识好歹的nv人，小四要化妆？”这个推理太符合逻辑了吧。
红拂窃笑一声，伸手帮小四脱下皱巴巴的衣衫，她提议说：“我去给你准备一件罩衫，你先在这里等我。”
小四木讷地点头，突然丢来一句：“我要不要给你银？”原来是担心银落入红拂兜里，怕被坑了。
红拂没理她，转身小声啐了一口，小脚一跺出去置办衣衫去了。p刻之后果然捧着一堆繁杂琐碎的东西回来，钗、环、镯、衣一g脑儿仍在床上，小四凑近来看。j乎口水都流了下来。点翠的红牡丹，小四嫌它刺眼，红拂收为己用；玉镯怕蹭碎了，小四好动，红拂套在了自己手上；本来镂空的苗银手镯也要扔掉的，红拂**起来，y要小四套在手腕上，说是戴着多给一百两银。
为了更多的票票，小四豁出去了，乖乖坐着像个木偶似的让红拂打扮。红s手一遍遍地在眼前徘徊，头上的发髻也不知道被折腾了多少下。小四只觉得一缕缕碎发都让红拂揪着盘成一圈，紧贴着耳鬓垂下来的一小束头发扎着红绳，长长的发带随风摆动……
红拂就是不让小四照镜，一来想带去小梨园给那些大老爷们儿个惊喜，二来实在担心小四发起疯来破坏了自己的得意之作，三则是同为nv儿身，以前从未见过那人的nv装打扮，这一次机不可失啊。
“啊，脸还要画？”小四忙举手挡住红拂的细腕，眼光斜视屋的某个角落，表示自己的不满。
红拂差不多摸清了她的脾气，凡是说到银票，小四十有**会妥协，于是故技重施，以一百两的低廉价格收买了小四那张从没沾过脂粉的脸。
眉如远黛，这个说法其实是错的，只是为了凸显画眉人的笔下功夫，但是真要说nv素妆时候的美貌，一定是看画眉前的姿态。无疑，水落的脸难辨男nv，小四顺便也有了倾国倾城的资本，只是原先乞丐当得自在了，懒得洗脸，整天花猫似的钻来钻去，所以洗净后上了妆就有天壤之别。红拂本来就是高手，她自己的妆容并不是自己画的，酒偶尔心情大好会抱着她的脑袋胡乱画上一通，倒也得。此番拿起细粉想要往小四脸上擦，红拂反倒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没那么丑吧，萧梧带来的nv人不就是这里大了一点么，就来寒碜我说像个太监……诶，冤枉啊。”小四有意无意地指了指自己毫无幅度的x。
红拂立即明白过来，手上动作加快，稍稍补了一些蜜粉，拽着小四去里间换衣f。
亵衣脱下来才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娃并非太平，而是穿着那些男人衣f的缘故……
“我先教你缠布条……”红拂黑着脸。手指在小四身上轻轻带过，有时力道控制不好，面前的人还会疯疯癫癫傻笑上一阵，直说痒痒。
在红拂的亲手教导下，小四很快学会了缠布条，那种系法不至于把x裹没了。三下两下穿上衣，小四笑盈盈地拍了拍x脯，乐呵呵地准备去碰红拂那个位置，被红拂一眼瞪了回去。
“这才有点nv孩的样儿……”红拂长舒一口气，十分欣悦地抱住小四说，“哎，这辈最好的妆我都画在你脸上了，可不许跟我抢酒啊……”
小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起来是什么样，只知道红拂给自己涂了许多胭脂水粉，衣f也是里三层、外三层裹着，幸好做过乞丐吃不饱、腰不粗，不然看起来准像个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