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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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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黾勉是朱由检的人。所以朱由检有我的歌词，所以我会在皇城看到胡黾勉。这一切可以解释了，但却令我更加困h。我问禾“他是锦衣卫？”
“不，他对皇上来说，是比锦衣卫还好用的人。”他回答，“在皇上还是信王的时候，胡黾勉就已经跟随于他了。”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叹息，继而又问“那清歌呢？”
“清歌确乎是胡黾勉的外甥nv。”他看看楼下被簇拥着的清歌，脸上却掠过一丝异样。
“那你可知道花娇娥其人？”我问。
“花娇娥不是她本名，她是胡黾勉的门内弟。胡黾勉十年前曾将她从人贩手里赎出来，但花娇娥当时已经被一门显贵看上，所以为此胡黾勉还与显贵结怨，落了重伤。”他看着楼下又奔回来的胡黾勉，说，“但是一年前，花娇娥曾莫名失踪。一两个月前又突然出现。”
“胡黾勉还说过，他有一亡q。”
禾轻轻一撇嘴，道“据我所知，他从未娶q，倒是花娇娥数年来陪伴左右。那nv生得聪敏，学得琴棋书画，皆与秦淮艳nv不相上下。比她们还强的是，她还有一身好武艺是胡黾勉亲身所授。看她如今p相，倒是有j分烟花se，想来也做了不少值得探究之事。”
胡黾勉带着清歌回堂后去了。一楼在兰绛安抚之下又回复平静，j个伶人又咿咿呀呀唱起来。
“禾，我不想再进宫了。我不愿意再让他利用我来挤兑你。”我说。
“所以我让你回去。他必定还想继续握着你，因为我，或者仅仅因为他自己。”他脸上有一抹无奈，“只道他有时偏执，没料想这偏执也会用在你身上。作为君王，他有他的厉责可怕之处，但作为一个男人，他不会比大部分人更可怕。但我倒觉得他如今最可怕的却正是，他决定用男人的身份，而不是君王的身份来对你。”
“我不想回去。禾，”我走到他椅边，揽着他的肩膀，“人生而需有相守，我以你为我的相守，守得一日便是一日，只因我认你值得。”
“呵，”他旋过我的腰，手略用力落我坐于他腿上，浅笑道，“那你到底是何时决定以我为你的相守的呢？”
“在我入府第一日，你把羊脂玉牌j在我手上的时候。”我停了一下，又问，“那你呢，你是何时开始喜欢我的？”
他笑得如此甜蜜，用鼻尖轻蹭我脸颊，低低地说“某一个傍晚，看见一个坐在餐厅落地窗内，嘴边挂着酱汁，正抬起手傻乎乎朝外指着我的nv。就在那个时候。”
我怔住了。
他继续说“她生得有秀气，却浑身流露刻意邋遢；脸上无谓，眼底却藏莫名伤心。我只见她一眼便心生喜欢，可是亦知晓她与我无关。直到赤真道长把那chou到签的nv带了来，她对我瞪着眼睛，我却觉得这世界一时间冰雪消融，y光普照，繁花盛开。虽明知留下会造成沦陷，却打定主意绝不放手。看来，我与他有一样的偏执。”他无声地笑。
“你不仅偏执，还很自大。”我叹着搂住他的颈，“可是，你是对的。”
他还待说什么，雅座的湘帘突然被人撩开了，宁超钻进来说“沧符，楼下有……”等他定睛看到我和禾的姿势，赶紧又退到帘外头，“失礼失礼，我冒犯了！”
我惊得从禾身上蹦下来，禾却不紧不慢抬手替我把卷了的裙角理好，方才道“越然，进来吧。”
宁超进了门，嘴角含笑，先施了一礼，然后说“楼下府人来寻二位回府，说是老爷有事见。”
“知道了。你偷乐个什么劲儿？”禾佯装不悦。
宁超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正大光明地笑起来，然后说“无事。我去忙了，沧符，老爷好像不高兴了，你家家丁急得很，快回去吧。”说罢又对我揖手，退了出去。
禾起身，拿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珞儿，我们回家。”
府内静悄悄，每个人脸上都有肃然，通常这是暴风雨来到的前兆。我的心境这才从刚才的耳鬓厮磨脱出，重新为了我和皇上的绯闻事件发愁起来。邱总管见我们回来，指指书房方向，便溜走了。禾拉着我的手，往震孟的书房去。
“好闲情啊，禾。”震孟站在屋正，带有讽刺之意地对禾道，“老夫在廷上与他人纠缠，你可是有魄力，跑去听曲。”
“珞儿为此伤神两日了，儿带她去散散心。”禾作拜。
“唉，”震孟对我一颔首，“小娃儿，你坐下吧。”
我上前扶着老爷到“伯父，舒舒气坐一会儿，喝口水，有话慢慢说。”
他落了座，从茶杯里饮了一口，对我们说“老夫方才从陛下那里回来。为的是求旨释璎珞回府，不再任nv官。”
“陛下仍是不准。”禾淡淡说。
震孟看着他儿“你也知道。陛下当初将你从郧y召回，说的是不放你二人即日成亲，但也不耽误你二人。你在京师久了，总要成亲的，他这下又派你往南京去，你便没有借口求旨了。他是早已算计好了的。”
“但若他肯放珞儿回府，我便带珞儿一同去南京。只是，他定然不放。”禾道，“虽言陛下不准将留宿宫那晚记录在册，但后宫之并无人可证。这悬案不解，珞儿是脱不了身的，更无从谈起离宫。就算要离，恐怕也是我南下之后了。”
“今日温仁更yy怪气讽我乃是刻意安排璎珞亲近君王，妄想摇身外戚。他的朋党明里暗里附和，那边鼓敲得很响呢。”震孟愤怒之se溢于言表。
“那皇上如何反应？”
“顾左右而言他。当廷我与温党争议时，他拍案口谕，令你两日内南下陪都，不得有误。眼前一切情势难阻，这分明是他一手促成的。”震孟看看我，又看看禾，“你告诉我，当日你让璎珞入宫之事，除了为她安全，是否还有他故？”
禾沉y一刻，点了一下头。
“是否……与我们计划有关？”老爷问道。
禾沉默，然后看着我“我想把珞儿留在宫，然后用透光魔镜的局部扭转之策，令她即便在我入主之后，仍在宫。这宫必须有她的位置在先，我才能够掌控。”
我和老爷都瞪着他。这个家伙以为自己是谁，且不说他能否做到，就算能，他是想让我当三q四妾的一个么？
他显然看穿了我的怨念，一笑“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我现在已经知道，这是没办法做到的事情。时间的结构太过复杂，挖洞补窟窿是不行的。目前我最担心的是，我如何尽快想出一个新办法，既不会害了珞儿，又能把时间的震荡减到最小。震荡最小，反噬便最小。”
“你当时没有问问偃师么？”他们那时好像在木屋外面待了很久的样。
禾听我此言，却眉心一冷，道“我自然是问了，但他似乎想把我当第二个韩信，看看我要把这历史搞成什么样。他并不在意正或邪，汉或夷，官或匪，他只是想看场好戏。”
“当务之急是要继续想办法，把璎珞从这事件拖出来，最好是在你南下之前。”震孟拉回我们的注意力，指着禾，道，“他是针对你，以及整个家的。我怀疑，纸就快包不住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