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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傻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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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诡异事件,都是这玩意儿搞的鬼。
乔雨无法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但却不难看出,这枚红水晶定然有着特殊非凡的力量。既然,它能将自己带到这种陌生的地方,想必也能再将自己送回去。
什么神主血脉,什么有缘者,什么传承通天。
单从字面意思理解,乔雨就是那所谓的有缘人,而且获得了这件神奇宝物。但这一切来的如此突兀,实在令他难以接受,甚至不愿接受。他所想的,哪怕只是恢复原状而已。
“怎样才能回去?”乔雨用意念询问红水晶。
然而,红水晶并未向乔雨所想像的那般,凝聚出新的血字出现。它仿佛陷入了沉寂,再没了半分的动静。
正待乔雨决定放弃之时,红水晶中央之处,静静流淌的血气,却是猛然惊变。一股股狂暴气息,气势汹汹,破体而出,凛冽的扑面而来。
感受着这股气息的出现,乔雨顿时大惊。他清楚的记得这种感受,正是在红水晶这般变动之下,他才会陷入昏迷,最终竟发生这些荒谬的事迹。
“要回去了?”这是乔雨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然而,事实却远非他所想像的那般。血气暴涌之际,无数血丝汇聚一处,隐隐散发出异常的红色光芒。光芒聚集成一团,越加的暴烈,最终,竟传出了令乔雨内心颤抖的强横力量。
光团如同随时都会爆开的炸弹,就这般在乔雨的注视下,越加暴躁。最终,一声仿佛并不存在的轰鸣之声,响彻天地。
气息在这一刻变的无比混乱。乔雨只感觉光团爆发了开来,而其受到波及的一瞬间,头脑便是一片嗡鸣,随即,彻底的陷入昏迷。
……
不知过了多久,一年,还是两年,或许更久。
当乔雨的意识,再一次有了苏醒的迹象之时,一股空前的虚弱感,迅速涌遍全身。他感觉头脑无比胀痛,浑身软若无骨,意识怎么也无法彻底的恢复清晰。
与此同时,一间静谧的房屋内。原本呆坐在床榻之上的少年,此刻却是身体一阵抽搐,旋即便“扑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似乎听到了异样的动静,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旋即房门被应声推开,一个年约十七岁左右的妙龄少女,急忙冲入房内。
当少女发现,原本好好坐在榻上的少年,竟突然倒地不起,俏脸顿时吓的花容之色,飞快的赶上前,将少年轻轻扶起。
“傻帽,你怎么回事?”少女玉手摇晃着少年单薄的身子,清秀的脸颊,满是忧色。
此刻,乔雨隐约间看到一张美丽的面孔,樱唇蠕动间,似乎还在不停的说些什么。然而,那股虚弱之力却在此刻涌上脑海,这一次,他终于是挺不住,再度昏迷。
少顷,天色已暗,枯黄的烛火,将整个房间微微照亮。
依旧是这个房间,只不过此刻却多出了两个身影。其中一个男人,面约三十来岁,虽然体型硕壮彪悍,但其面上,却始终挂着堕落与颓废。
坐在榻旁的,正是当日生下乔雨的美妇。美妇脸颊清秀,肌肤如雪,一行青丝整齐的盘绕而起,看上去异常端庄美丽,跟当日似乎并未有太大的变化。
然而若是仔细瞧去,却仍是能够发现,在其眼角处,所流露出的一种倦意。这份倦意,更是为的这位美妇,添加上了一丝动人的诱惑。
这二人便是乔雨在这个世界的亲生父母,乔铮与乔芸清。
“爹,娘,你们说傻帽他这次会好吗?”
“什么傻帽!胡言乱语,你弟弟他有名有姓,他叫乔雨,你这鬼丫头,十几年来不好好努力修炼,如今在族内年轻子弟中,已经不知落后到何处去了,如此不争气,真是没用!”乔铮闻言勃然大怒,那颓废的眸中,此刻却也是红光尽现。
显然,对于“傻帽”这个称呼,他抱有强烈的抗拒心。
“哼,这些年别人都这么叫他嘛,我只是关心他一下,又没有恶意。”一旁的少女,那那清稚的脸颊上,此刻也是充满了委屈之色。
她正是当日见证乔雨诞生,并且在后来与父母一同为其取名“乔雨”的小女孩,也是乔雨的姐姐,乔雪。
如今十二年时光流逝,当处稚嫩的小女孩,如今也是出落的大方漂亮,那张已然初显春色的容颜,在这般委屈的表情之下,不禁惹人怜惜。
只是,这三张不同的脸上,却同样暗藏着一丝隐晦的担忧。而忧色所指,便正是躺于榻上,正陷入昏迷当中的少年,乔雨的身上。
“放心吧,雨儿他呆傻了这么多年,一直未曾有任何变化,今日却突然能够动弹,想必定是有了转机。”乔芸清满怀柔意的美眸,在两个孩子身上扫过,关怀无限。
“希望如此吧,只要雨儿能活的像个正常人,我也不在奢求什么了。”乔铮淡淡道,语气中,却透着一抹悲凉。
沉默的气氛弥漫了整个房间。不过这乔铮等人,对于种气氛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较平日不同的是,所有人的表情中,都隐隐夹杂着一抹隐晦的希望。
曾经是将希望抱于面上,直到被现实摧残,而只能节节压制,埋藏心底。但这一次,也是这么多年以来,众人唯一一次再度流露出希望之色。
回想起当时乔雨诞生之时,好好的一个孩子,无缘无故,突然变成一个只懂得作出基本反应,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傻子。
这种怪异情形,一直持续了十二年,令得一家人为此耗尽心力。每隔段时间,他们便会请族内的炼药师,帮忙察看乔雨的情况。当然,这还不是白白帮忙,单是送的礼,加上这些年来投注在乔雨身上的药材,已然是个极为庞大的数目。
若非是当初乔铮身为资深长老,供奉不少,又积蓄了许多,恐怕家中也难以维持到至今。
然而这种状况,又能维持多久呢?
现在族中所有人皆知,乔铮的二子乔雨,是个天生的“傻帽”。最初或许因身份缘故,而避嫌与此,这般称呼的人并不多。
但这样一眨眼就是十二年。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这乔雨的确是个呆子,这么多年了还没转机,多半无救了。另外,乔铮在最近一届的长老选拔当中失利,长老位置岌岌可危。
如此一来,外面其他族人,几乎彻底没了顾忌,无不开始对乔铮一家冷嘲热讽。甚至,如今的一些年轻晚辈,年纪不过与乔雨如今相差无己,却一口一个“傻帽”,完全不将后者当作人看。
乔铮并不过于看种权势,自他因为任务受伤,涉及丹田,修为大跌,从此一蹶不振后。只是一心想通过培育后代,来教育出更精一辈的年轻人。
这于整个乔氏家族而言,也是一份心力。哪怕他不做长老,却也希望一家人,能够得到安宁的生活。何像如此,不过次次失利,便无故被人蔑视。
纵然修仙者以强为尊,可作为曾经为族中付出如此之多的人,这种心酸,又有何人能以体会?
时间在这般寂静之中,丝丝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已然彻底漆黑,无尽的黑暗,宛如恶魔的巨口,正在逐渐的吞噬着房内几人最后的希望。
然而,事情却并未太过糟糕。或许是上天眷顾几位有情人的希望,亦或是曾经灌注在乔雨身上的天材地宝,终于发挥出了功效。
在陷入沉睡至今大约过了三个时辰,乔雨那单薄的有些死寂的身子,终于是再次散发出了生机。
“嗯?”似乎察觉到手心传来的异样,乔芸清美眸微亮,略带激动的望向榻上,而后,瞳孔顿时涨大,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体现在她那双不知何时,已然饱含泪花的眼眶中。
此刻的乔雨,身子明显有着微微的抽搐,其四肢抽动间,眉头轻佻,略有些惨白的嘴唇,也在此刻微微蠕动了起来。
“快看,雨儿他醒了!”良久,一声略带颤抖的话语,从乔芸清的朱唇中传出。
闻言,一旁静静伫立的乔铮,连忙靠上前来。
原本已经沉沉睡去的乔雪,此刻也被这般动静惊醒。在瞧见父母的神色之后,水灵灵的美眸中,倦意顿时清空,接而换来的是惊喜与颤动。
此时此刻,乔雨的意识已然在苏醒之后,逐渐的彻底清醒。他能够听到外界的话语,亦能感受到动静,只不过让他费解的是,他目前还难以像正常人一样动弹。
不过,好在这种感觉并不难以适应,曾经一世为人,乔雨倒也极快的缓应过来。待得最后,逐渐有了完整的感官,他才徐徐苏醒过来。
方才睁开双目,映入眼帘的,便是三张满怀激动的面孔。不知为何,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三张脸旁,可在其心底,却对他们有着莫名的熟悉感和依赖。
“真的,雨儿真的醒了,而且他的眼神也不在向之前那般空旷……”乔铮见状,一时激动的难以言喻。
又是一刻过去,此时的乔雨,已然彻底恢复了正常情况。
见他霍的起身,目光迅速的四下扫量一番。旋即,在周围三人疑惑的注视下,起身下榻,朝着一旁的书桌走去。
目光迅速的扫过桌上的一本本书籍,乔雨不禁眉头微皱。他发现,这个世界的文化与地球完全不同。不过,了解这个世界的文化,却是他现在首要想法。
“雨儿,认得为父吗?”这时,一旁的乔铮连忙靠上前来,激动的抓住乔雨单薄的双肩。
闻言,乔雨回过神来,目光中隐隐透着一丝疑惑,不过瞧见后者这般神情后,聪明的他也是默默的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虽然他听不懂后者的话,但却也大致能猜到。
见到乔雨这般人性化的反应,一时间,不论是乔铮还是乔芸清,甚至是乔雪,皆是面露欣喜之色。三人宛如见到了希罕之物一般,拥簇在乔雨身周,连忙一通问候。
面对三人这般热情,乔雨也不禁暗暗苦笑,不过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这三个人对他的关候。随意从桌上拿起一本书,乔雨指着上面的文字,而后又指了指自己。
“雨儿,你是想学识字?”见状,乔芸清美眸满是惊奇。
见到乔雨并未有任何回应,只是一直盯着书本上的文字。她也只是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这识字说起来容易,可也得是从小学,学起来也并非一天两天。
饶是如此,她仍是从众多书籍当中,挑出一本看似很久没有翻阅过的书籍,递在了乔雨面前。
方才将目光转向此书,虽然同样看不太懂,可从文字之间的规律,乔雨似乎能想到,这恐怕就是他所想要的。当即连忙接过这本书,便是乐呵呵的坐了下来,开始翻阅起来。
一旁三人对于乔雨此举,都显得有些讶异,这要识字,起码得会念吧。
哪怕是天才,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越想越不太现实,三人皆是不自禁的摇了摇头。虽然乔雨恢复了正常摸样,可连大字都不会识,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