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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洛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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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大厦中的战斗仍在继续。
“不许动。”十分钟后，从楼梯口包抄的十名武装士兵一脚踹开楼顶的小铁门，鱼贯而出。饶是他们体能优异，连续爬了三十九层楼梯，已是到了极限。
但楼顶的情况出乎他们意料，并没有李默的身影，只有一个站在大厦边缘负手而立的黑衣人。
抛掉一切负重赶到的十个人端着冲锋枪，惊愕的看着背对他们无动于衷黑衣人。
他们认识这个黑衣人，是伯特罗斯的两个保镖之一。
“先生，目标人物呢？”士兵组长敬了个军礼，气喘吁吁问道。
黑衣人转过身，光头，墨镜，鹰钩鼻，额头有道疤痕，是伯特罗斯的保镖无疑，他指了指大厦边缘，闷声道：“跳下去了。”
跳下去了？
武装士兵面面相觑，倒是小组组长有主见，当即命令查看现场。
“不用了。”
黑衣人冷冷说完，然后变戏法似得从背后掏出一支冲锋枪，不由分说朝这些刚刚放松警惕士兵持续扫射。
“隐蔽。”小组组长本能的喊了一句，胸口便炸开了花，当场死亡。五十发子弹打空后，除了两个士兵侥幸退回大厦内部，其他的士兵都瘫倒在血泊中，发出痛苦的哀嚎。
“这就是你说的杀戮神器？”黑衣人扣动咔咔作响打空子弹的冲锋枪，自言自语说道。
“小子，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只不过理论上教会你使用枪械，第一次开枪能造成这样的效果已经很不错了。”一只灰色的背包缓缓显现在黑衣人的背后。
而黑衣人的模样和衣着也开始发生变化，身高略微降低，光头变成了黑色短发，额头带疤的面孔变成一张银白色的面具。就连黑色西装，变成了布满口袋的冒险者装束。
面具随后被摘掉，露出此人的真正面容。
不是李默是谁。
他手中拿着的面具，正是由阿奇柏德宝藏中带出的三件宝物之一，洛基的微笑。这张银白色的面具做工粗糙，简单至极，只在眼睛和嘴巴位置的打开了三个不规则窟窿，除此之外，再没半点配饰。可就是这张面具，只要在它上面滴一滴血液，使用者就可以变成血液主人的模样，甚至连装束都会改变。
而光球融合的背包，则在李默使用洛基的微笑伪装后，使出了他的另一项功能，隐形。从而避免了李默变成黑衣人后，身上还背着一只旅行包的尴尬。
“这张面具，的确如你说的那样，是个搅混水的好道具。”李默满意的看了看面具，将它放回背包。随后走向血泊中的几名伤兵，捡起掉落在地的另一只冲锋枪，对准血泊中哀嚎的几名伤兵。
虽然第一次的枪法不太准，幸好可以纠正。
“我似乎已看到了罗斯家族鸡飞狗跳的画面了。呵呵……嘿嘿。”光球邪恶的笑道。
枪声响起，几名伤兵终于死得不能再死。
李默正要习惯性的去捡这些士兵遗留的武器，楼顶的小铁门砰的一声再次打开，接着，两具尸体被抛了出来。
李默看了一眼两具尸体，弯下的腰慢慢直起，面色古怪的看着随后从小铁门走出，高举双手的年轻琴师。
被抛出来的两具尸体正是刚才逃入大厦内部的两个士兵，他们的喉咙各扎着一柄飞刀。
看来年轻的琴师不仅有杰出的音乐天赋，还有身后的深厚的杀人造诣。
“吼！吼！这倒有趣了。”光球忽然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
年轻琴师听到光球的声音后，从容不迫的表情忽然闪现一丝紧张，目光飞快扫视周围的环境，最后停在李默身上，挤出一丝笑容问道：“刚才说话的，是你的朋友？”
“你有什么事？”李默面无表情盯着他说。
年轻琴师看到李默对突然出现的声音并不意外，也放下心来，点头道：“我叫西蒙，代表我所在的组织，想和阁下谈一谈合作的事宜。”
李默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不需要合作。”
年轻琴师一怔，急忙说道：“相信我，跟我们合作，对阁下百利而无一害。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李默闻言一笑，摇摇头道：“正是我不信任你，才拒绝和你的合作。也许你真的是伯特罗斯的敌人，但假如你不是呢，你本来就是伯特罗斯的琴师，伯特罗斯也可以派你来说这些话，然后设下圈套伏击我。”
“这……”年轻琴师面孔变得通红，随后咬牙说道，“如果阁下不信任我，我可以当场自裁，只希望阁下能到一个地方见一个人。”
“黑雾城，最不值钱的就是人的性命，你赶紧走吧，万一我改变主意，你可能就走不了了。”李默冷冷笑道。
“不，我们去见见他说的那个人。”光球忽然冒出一句话。
“喂，身为一个背包，就做好背包分内的事，不要胡乱说话。”李默口头这么说，却也在心里分析光球为何这么说。
光球虽然有时说话癫狂、不着边际，但它毕竟是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妖精，很多决定都有道理的。
“我不认为一个忠诚于伯特罗斯的琴师，会在他逃跑的时候，故意泄露他的踪迹。”光球嘿嘿笑道。
李默目光一闪，他倒是把这点给遗漏了。
“是的，正如这个隐身的先生所说，如果你发现我是罗斯家族的人，你可以将这件事告诉伯特罗斯，伯特罗斯对待背叛他的人，手段一向残忍血腥。”年轻琴师激动说道。
李默沉思片刻，仔细分析了其中的利弊后，盯着年轻琴师的眼睛说道：“现在，可以说出你是什么组织了。”
年轻琴师坚持道：“我现在不能说，我会给你一个地点，今天下午三点左右，这座大厦南边一公里的地方，野狼酒吧。我们在那里会面，到时你自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年轻琴师从身上取出一张钱币，用手指蘸着鲜血写下一个符号交给李默说道：“这是通行证。”
李默接过钱币，长久时间不曾言语，直到年轻琴师离去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苦笑一声道：“我估计，这就是黑雾城的流通货币了吧。”
“嘿嘿，真是乡巴佬，亏你还在黑雾城生活了二十多年。”光球打趣道，“不过一旦离开黑雾城，这东西就一文不值了。咱们必须搞些硬通货。”
李默长出一口气，将钱币扔进背包，恢复笑容道：“你说的硬通货是指？”
“那还用说吗，元素晶石，魔晶，天材地宝，稀罕珍品，实在不行，这些枪械武器也是。”光球大声说道，“那个老头虽然性格乖张，一言不合就要杀人，但他说的话还是蛮有道理的。你修炼雷斗气需要的资源比普通斗气要昂贵很多，咱们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咱们虽然没有资源，但那老头不是有吗，咱们抢光他。”
“抢光他吗？”李默摸着生出几许硬茬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两天，他一直在修炼苍雷斗气（变异的暗雷斗气），可是单凭从空气中吸收转化微量雷元素，效果微乎其微。他的斗气祭坛因为过分压制的缘故，斗气储量比同阶的五级战士要多出三倍左右。
这也意味着，他需要积累更多的斗气原液，才能激活斗气图腾柱，将斗气提升至下一个阶段。
若从空气中吸收雷元素凝聚斗气原液，李默这辈子都不可能升至九级战士。唯一的捷径就是吸收雷属性晶石、魔晶、天才地宝中蕴含的纯净雷电力量，只要资源足够，也许只要一个月，他就能晋升六级战士。
几乎所有职业者都会使用这种办法提升斗气等级，这也导致了此类物品价格的居高不下，普通人难以承受。
可是，作为黑雾城的支配者家族之一，罗斯家族应该有些家底的。
而李默，因为伯特罗斯莫名的敌意，刚刚和他们成为不死不休的关系。
所以，有什么理由，不抢光他呢。
下午三点，李默如约到达野狼酒馆，在用一根指头打趴下一个拥有三级战士实力的酒馆守卫，将钱币扔在守卫的身上后，他被领到一间秘密的地下室。
年轻琴师和一个精明干练的卷发中年人已在密室等候多时，经过一番交谈，两人表明了他们的身份——反叛者。
反叛者，这个词李默在过去几年中，听了很多次，每一次都伴随着大量无辜者的死亡，所以他对这个组织的人没多少好感。但看到卷发中年人和年轻琴师描绘理想世界，眼中闪动的希冀与美好的光芒时，他的想法也发生了一点点的改变。
他看得出，这两人所代表的的那群人，跟黑雾城的其他人有着本质的区别——他们心怀理想，敢为心中的理想奋斗牺牲。
而未来，本就应属于心怀梦想的人们。
经过一番商谈，李默和反叛者组织达成了临时合作协议：李默停留黑雾城的时间里，反叛者组织向他提供有关支配者的所有信息，包括军队动向，权利变更，宝藏库房等内容。而李默有选择的参加反叛者组织的行动，打击支配者，尤其是罗斯家族。
双方将于今晚八点，进行第一次合作，抢劫从铁岩城返回的交易车队。
铁岩城位于黑雾城的东南方，大爆炸前是一个武器生产基地，这些年依靠几条勉强运行的武器生产线，逐渐成为一个强大的城市。每过一段时间，黑雾城会用生产的汽车和他们交换武器。
这一次交易，是近两年中数量最大的一次，支配者家族不仅动用了两名职业者，300名武装士兵押运，还有雇佣了十名黑狱机的异能者。这只是在城外护送的力量，车队进入城内后，一旦遇到袭击，还会在二十分钟内得到更多的支援。
反叛者组织原先的计划，是通过佯攻引起车队的混乱，再由内应牺牲自己炸毁部分武器弹药。不过李默的加入，让他们的计划也由摧毁交易武器变成了夺取交易武器。
一个激活了斗气的五级战士，足以决定一场小型战役的胜负，这本就是一个常识。更何况，反叛者组织已通过其他途径得知，李默曾以一己之力击败了一个五人职业者小队。
这让他们信心十足。
不过，为了确保计划顺利，反叛者会集合城东区的所有力量共同参与，并增加了一名职业者。
这名职业者就是卷发中年人，城东区反叛者的领袖，一个四级魔法师。跟战士一样，魔法师四级晋升五级也有一个门槛——默发法术。当施术者能够不吟唱咒语施放法术时，才能晋升五级魔法师，否则，无论精神力有多雄厚，法术威力有多大，一辈子都将停留在四级魔法师上。
但反叛者里面居然有魔法师，令李默颇感意外，这说明反叛者组织的实力并不像平时表现出的那么孱弱，否则也不能和黑雾城的统治阶层对抗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