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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旅途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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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此时处于一种难以言喻的奇特状态下，他就像一个被困在骷髅头骨中的灵魂，透过两个眼窝洞观察外面的景象。
外面的世界在他眼中时而扭曲时而正常，除了这些，再也感知不到任何气息、声音以及触觉。
而且他和骷髅的关系也非常奇妙，他没有办法控制骷髅做一些很精细的动作，比如扭头或者弯曲手指，却可以下达命令让骷髅自行执行。
所以当他想要挥刀斩杀拉曼诺时，骷髅立马从瞬间出现又瞬间消失的背包里掏出雷刀，将拉玛诺击杀。
“这些红色的光团是什么东西？”李默在脑海里问道，他也不确定背包能否听到。
“是被拉玛诺杀死的人的灵魂，修炼血火斗气的人，每杀死一个人，都会将这些人的灵魂拘禁在他的斗气空间，拘禁的灵魂越多，血火斗气就越厉害。”背包的声音再次响起，“而当修炼者死亡后，这些灵魂就会得到释放。”
“人真的有灵魂？”
“如果没有，你现在又是什么状态。”背包说出的话却令李默心头一跳，它顿了顿怪笑道，“不过这些可怜的灵魂，是刚脱虎口，又如狼窝呦。”
“什么意思？”李默问道。
“血火斗气不过是拘禁灵魂，你的暗雷斗气的特性却是献祭灵魂。你杀了拉玛诺，等于将拉玛诺和它拘禁的灵魂一同献祭了。”背包嘿嘿笑道，“在七十二魔神中，巴尔向来以阴险狡诈著称，他的力量又岂会那么容易窃取。你用暗雷斗气杀死的每一个人，他们的灵魂都会默认为奉献给巴尔的祭品，只是那些灵魂太微小，没有给你察觉，而拉玛诺身上藏了一万个灵魂，加上他自身的灵魂，才会让你注意到。”
“这些事你为何从不对我说，而且，我刚才杀死拉玛诺，并没有用斗气。”李默想了想，接着问道。
“我跟你说了，你就不杀他们了吗？不向巴尔献祭灵魂，你又如何能得到巴尔的神力庇佑，维持不死之身。至于雷刀，从它打上巴尔烙印的那一刻起，便具备了献祭的特性，被它斩杀的人同样会被献祭灵魂。”背包向李默解释的同时，从拉玛诺身上冒出的红色的光团也被吸入骷髅眼窝的黑火之中。
接着，骷髅的额头中心的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点猛地一亮，短短几秒后，凝结出一颗指甲盖大小的墨晶。
墨晶发出黑色光芒将骷髅全身笼罩，漆黑的骷髅外表，一层层的血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少校，已发现目标，已发现目标，是否发动攻击，请指示？”明戈特少校的对讲机内，传来下士的声音。
“立即投放融爆弹。”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下达指令，几秒钟后，对方又补充了一句，“我是杰克罗斯。”
杰克罗斯，罗斯家族的现任掌权人，也是由七大支配者家族推选出的这一届黑雾城的城主。他的话便是最终命令。
“融爆弹会将方圆三里内的所有东西摧毁，这里可是城东发电厂。”明戈特眼皮一跳，急忙说道。
“明戈特少校，我听说过你，作为军队里最年轻的少校，我希望你能忠于军人服从命令的天职，执行我的命令。如果融爆弹无法把危险目标消灭，那请你继续监视，十分钟后会有两名职业者带领三百个士兵赶赴现场。”对讲机里，杰克罗斯的声音再次传来，打断了明戈特的话语。
“遵命，尊敬的城主。如果少校内心不安的话，我会执行您的命令。”下士谄媚的声音从另一架直升飞机的对讲机里传来。
“慢着，由我对目标发动攻击。”明戈特知道无法说服对方，叹了口气，眼中闪过坚毅之色。
“明白，少校，希望你的投弹如传闻一样精准。”下士不冷不热说道。
明戈特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身边的飞行员，压低声音道：“执行b计划。”
飞行员身躯一震，转头看向明戈特，当他看到明戈特流露的坚定目光后，便不再说什么，熟练的操作武器系统，缓缓调转方向，锁定目标。
此时，下方的厂区内，由于献祭了一万个灵魂，李默重新得到澎湃的魔神之力，身体的修复进行到最关键的一步。
“开火。”明戈特命令道。
直升飞机的两架机载机关炮喷射出两条火舌，对着毫无防备的另一架直升飞机扫射，后者瞬间冒出浓浓的烟雾，失去平衡坠落地面，然后发出剧烈的爆炸。
机舱内，明戈特将肩上的军衔扯掉，又将对讲机的接线扯断后，面无表情说道：“去城南。”
这架直升飞机便从李默的头顶盘旋而过，毫不留恋的飞向城南。
作为反叛者打入黑雾城军队里最深的棋子，明戈特的身份至此暴露。也为李默的身体修复争取到了时间。
身体修复是一个异常痛苦的过程，但李默始终默默忍受着令人疯狂的痛苦，不吭一声。
修复完成，他第一时间察看斗气空间。观察到斗气空间仍然存在，只是斗气枯竭后，不由松了一口气。
“不用担心，只要成功激发斗气，斗气空间便会成为一个与你的灵魂相连的真实空间，除非你的灵魂消亡，否则它将一直存在。”
背包缓缓从他身边显现，居然漂浮在半空中，看出了李默的担忧，解释道。
李默点点头，他在斗气方面的知识太欠缺，甚至一些常识也不知道，既然背包说没问题，那便是没问题。
他从背包里取出一套新的冒险者衣服穿上，观察一番周围情况后，目光一闪，越过坠毁的直升飞机，径直走向不远处的三层小楼。
“唉，你终究想试一试。”背包猜到李默的想法，叹了口气说道。
“既然都是电，总有共同之处吧。如果能把人工电力上转化成雷斗气，我晋升高级战士指日可待。”李默打的竟然是发电厂的主意，不得不说，这是个非常独特的想法。如果发电厂的电力能用转化成雷斗气，那他的斗气依靠发电厂的持续发电供应，将大大加快斗气原液的转化。
这本是在与拉玛诺的战斗中，李默想出的消耗对方的一种办法，反正他有雷电抗体，不畏惧人工电的伤害，还能消耗拉玛诺的斗气。虽然这一招没用出来战斗便已结束，李默还是想尝试一下。
“没文化，真可怕。”背包大嘴一撇嘟囔了一句。
三分钟后，城东发电厂的电力急剧减少，引发多台设备爆炸，从而导致城东、城南和城西三个区域大面积停电。
作为事故的元凶，李默无奈看着斗气空间回复不到五分之一都的斗气，借助这场混乱，逃离了事故现场。
此战过后，黑雾城再没有限制李默的力量。其余六大家族趁着罗斯家族衰弱的时候，逼罗斯家族退下霸占二十年的领导地位，并通过撤销对李默的通缉令等方式，表达出和解的意愿。
但接下来的五六天，李默并没有现身。当然，他也没有离开黑雾城，而是呆在城北的原先那处公寓里。每天花费一半的时间修炼斗气，另一半时间不断在脑海里回放和拉玛诺战斗的画面，学习拉玛诺的战斗技巧。
短发女孩负责他的一日三餐，并在他的要求下，制作了大量的魔兽肉干。
期间，反叛者城北区的负责人来找过他，希望他能和反叛者加强合作，一举推翻支配者的高压统治，然后由他们会让他担任副城主。
李默选择了拒绝：“我一个人拯救不了黑雾城，只有亲自争取到的自由，人们才会珍惜。若我将幸福和自由赠送给他们，只会增加他们的懒惰和麻木。”
城北区负责人见无法说服李默，只得悻悻离去。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
由于担忧重蹈罗斯家族的覆辙，忐忑不安的六大家族开始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转移分散各自的财产。
这时，李默出现于黑狱机的总部。
此时的他，已将拉玛诺的战斗技巧完全掌握，斗气充盈，精气神达到了巅峰，即便再次面对拉玛诺，也有正面一战的实力。
更何况黑狱机大部分都是实力相当于二级战士的异能者，唯独白眉老者达到了五级战士的实力，根本没人是李默的对手。
李默在密室内找到了正在大力鞭挞白袍女祭司的安迪，后者怪叫一声缓过神后，当即交代了安琪儿的信息。
原来，在魔神降临事件当天，城北大门的看守士兵莫名打开了城门，放走了一个身着黑袍的女子。经事后审讯，这几名士兵对打开城门的举动全然不记得，只有一个年长的士兵经过仔细回忆，记起了一件事。
那名女子曾对他们说过，若有人找她，就让他来天域吧，她在天域等他。
至于天域在哪，安迪也不知道，他问过许多人，包括学识丰富的人，但没人听过这个地方。
不过，安迪提供了一个情报。
有一个神秘的情报组织，名叫全知晓，据说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机构，世界上没有他们不知道的消息。前提是你出得起价钱。
黑雾城没有全知晓的驻点，距离最近的驻点在蓝海城。从黑雾城到达蓝海城要十天的路程。而蓝海城再过一段时间会举行一个盛大的狩猎活动，成千上万的职业者都会聚集到那儿，即便全知晓不知道天域的信息，李默也可以从来自其他地方的职业者处等到信息。
由于得到了安琪儿的线索，心情大好的李默详细询问了关于全知晓的信息，在安迪承诺了一些事情后，他便暂时原谅了安迪曾经犯下的错误，径直离去。
李默返回公寓，见到一脸古怪的反叛者城北区负责人，后者交给他一张纸片，上面写着时间和地址。
李默看了看纸片上的内容道：：“这是什么？”
城北区负责人说道：“伯特罗斯的行踪，今天晚上，他会出现在纸条上的地方。有人通过我们，把这条信息传递给你。”
李默盯着纸条看了许久，在城北区负责人惊讶的注视下，将纸条撕成粉碎，冷冷说道：“我不想被人当做一把刀利用。不过背后那些人真想让我动手，我也却之不恭。但具体会发生什么事，到底哪些人会死，谁也说不准，你让他们要有心理准备。”
城东区负责人不再说话，匆匆离开了公寓。
当天晚上，李默在整理背包里的物品时，短发女孩神情激动的走进来说道：“有大事发生，伯特罗斯死了。”
然后她表情古怪的接着说道：“现场的人，一律说看到你杀了伯特罗斯。”
对此，李默只是微微一笑，把背包里的所有黑雾城流通炒票和纸质文件全部交给短发女孩，又将女孩做的魔兽肉干放入背包后，离开了公寓。
城北出入口，一辆装满汽油和配件的皮卡停在警戒线外，心事重重的安迪早已等候多时。
当他看到李默后，眼睛顿时一亮，急忙走上前，引领李默坐上车。
汽车司机是个一头褐色卷发的古怪中年人，浑身散发一股难闻的气味，看了一眼安迪，一言不发的发动汽车，驶出了黑雾城。
当李默离开黑雾城的瞬间，整个城市似乎轻轻松了一口气。城市大门飞快的合拢，仿佛担心李默改变主意似得。
不过，离开黑雾城后，司机的行为却有些古怪。
一离开黑雾城，他立马摇下车窗，贪婪的呼吸着旷野的新鲜空气。
足足五分钟后，才呵呵傻笑几声，心满意足的关上窗户。
然后像才记起后面坐着一个人，转身伸出手说道：“伙计，我叫菲利普，是一名炼金师，你怎么称呼？”
李默愣了一下，这货不是专职司机吗？
他仔细回想安迪介绍司机时的奇特表情，似乎明白又被那个小丑给糊弄了。
但他还是礼貌的跟古怪中年人握了握手：“我叫李默。”
“李默，哪个李默？不会是——那个李默？”
“……”
“不会吧。啊——救命啊，不要杀我，不是我想害你，是有人指使我那么干的，而且我不是什么炼金大师，只是一个普通的炼金师。”
“不要拿我的手往你脸上抹……”
“求你不要杀我。”
“你再不放开，我现在就杀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