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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第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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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么。”
“真的。”
“好。”
徐立看着如同太阳般闪耀的徐牧新，却是如此低沉内敛，心中泛起了一缕缕波澜。徐立早在徐源的口中便知道徐牧新天翻地覆的变化了，可他是直到现在，才相信这个事实的。当年那个霸气嚣张，一脸倔强，喜欢与长辈作对的徐新已经变成了如今低调内敛，一脸沉稳，被长辈追捧为徐家庄的未来的徐牧新。
徐牧新也有些心境复杂地看着徐立。当年充满着叛逆心理的他没少欺负徐立，但是当他发觉徐立只是一个病恹恹的内向孩子时，他说服自己不再去理会徐立——他从内心中瞧不起徐立。
徐立是徐鸿志唯一的子嗣，而徐家庄在当年几乎是徐鸿志一个人的徐家庄。长辈们对徐立的态度都是相当好的，甚至有很多长辈叮嘱自己的孩子不得对徐立无礼。
徐牧新的父母便是这么做的，那一年，徐立七岁，徐牧新十二岁。
徐牧新原本就是一个有些叛逆的孩子，小时候便是徐家庄的孩子王。在得知许多人都被父母叮嘱过要与徐立交好时，徐牧新终于把自己的目光投到了这个孩子身上，并且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事后，徐牧新被愤怒的父母关了一个月的禁闭，希望他会主动认错。徐牧新却展现出了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耐性，安安静静地在家中待了一个月。
为什么一定要与徐立过不去？或许是因为害怕徐立夺走自己孩子王的地位？或许是单纯地对父母的话的叛逆？徐牧新自己也不知道了。
“有空带我去见涂叔么？我这个样子，恐怕不适合在庄口与你聊天呢。”沉默良久，徐立率先出口打破了沉默。
“嗯，你好久没有回来了，等会多在庄里走走吧，现在和当年，不一样了。”徐牧新深深地看了徐立一眼，转身向庄内走去，厚重的声音响起，“牧桀，回城楼上去，若是偷懒，我就让涂叔再罚你十天。”
“知道了。”徐牧桀一脸的不情愿，但是徐牧新后半句话实在是充满了杀伤力，他只得嘀嘀咕咕地一个人回到了城楼，继续守着不夜城的大门。
“看来你的本质是不会变的，还是那么霸气，充满着领导力。”徐立的脚步不自觉间已经与徐牧新一致，并肩走在庄内的大道上，两边灯火通明。
“我必定会是未来徐家庄的领袖，自然不能缺少一颗有野望却内敛的心。”徐牧新的语气比平时多了几分霸道，在不知不觉中已然领先了徐立半步。
“这就是所谓的成熟么？”徐立拎着狼尸与皮囊，重新追上了徐牧新。
“也许是，也许不是。”徐牧新加快了脚步，徐家庄的大道上似是起了一阵风，两旁的人们已经很难看清徐牧新的身影，那步法精妙无比，一下就甩开了徐立。
“要与我较劲么？”徐立瞳孔一阵收缩，心中暗道，“那就来吧。”
一道道气旋凝起，徐立的身形立刻飘忽起来，右脚一个发力，便如离弦之箭，猛地追了上去，紧紧地咬着徐牧新的步伐。一大堆人已经开始向涂叔的宅子赶去，甚至有人在一阵诅咒声中踩上了庄里的屋顶，在瓦片参差的房顶上赶路，占据地形。
一个是徐鸿志之子，当年最受徐家庄长辈宠爱，如今显露出一定实力的徐立。
一个是天生的领袖，一身实力闻名齐岳山脉，几乎已被认定是下一任徐家庄庄主的徐牧新。
两人在当年就有恩怨，这场明争暗斗的胜负，无论是不是徐家庄的本族子弟，都太感兴趣了。
“有些实力，比当年那个只会依靠长辈的小屁孩，强多了。”徐牧新的身影忽近忽远，一脸轻松的神色似乎是在嘲笑徐立。
“你也比以前强太多了。”徐立黑色的长发在风中狂舞，“要是以前，你不是直接与我来一场冲突，就是冷冷一笑便离去了。”
“因为如今的你，有资格让我认真。”徐牧新突然放缓了脚步，在徐立耳边低声道，“但无论你的进步有多大，我会用我的实力告诉你，你，与我从来不在一个档次！”
“轰！”
话音刚落，徐牧新便犹如一头狂暴的野兽，高高跃起，刺眼的红色在夜幕中燃烧。若是有眼尖之人便可以发现，徐牧新的脚下竟然凌空出现了一个盘状般的气旋，支撑着他跃过了一座座府邸，直奔涂叔的宅子而去！
“是道术！那是道术！”
“太强了…徐牧新不愧是徐家庄牧字辈第一人啊！”
“齐岳山脉可以施展道术之人不足三十人！徐牧新年方二十，居然已经可以施展道术！”
“这场比拼，结束了…徐立与牧新哥的差距，太大了。”
“就是这样！”徐牧桀站在城楼上，兴奋地挥动着双手，“狠狠地教训那个小子！”
之前在庄门口，徐牧桀竟然有些被徐立给镇住了，此刻想来，不禁怒火中烧。徐立是什么人？一个当初随意揉捏的小屁孩啊，徐牧桀丢的起这个脸么？
“哼，到时候再让徐立知道，当年能揉捏你，现在照样可以揉捏你！”徐牧桀在心中暗自发狠，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把徐立放在眼里。
…
“是道术么？凝气第四层境界才可以修习的道术！”徐立把皮囊与狼尸丢在了地上，气劲流转，每一道经脉都极力律动着，“徐牧新的修为并不比我高，此刻施展了道术，气劲消耗更加巨大，我只要缠住他，他就不可能再甩开我！”
“轰！”
徐立经过清尘药浴的肉身已经相当强悍，在气血的流转上更是远胜常人。徐立凌空跃起的气势，丝毫不逊于徐牧新。
徐立不会道术，但是他有自己独特的运气法门。在空中连续几个交叉步，徐立已经重新将徐牧新的身影纳入了眼帘。
目中闪过一抹厉色，徐立猛地向空中点出了一指！气劲在二十四条经脉中疯狂运转了一个周期，凝聚成了一缕发丝粗细的气芒，径直刺向了徐牧新。
“哼。”徐牧新似乎早有准备，比寻常衣物更加宽大的长袖挥出，释放出一抹赤色的光焰，两者直接在空中碰撞，一同消弥。
“是气劲离体！”
“那是…是真的么？”
“凝气第四层，徐立也是凝气第四层！”
众人看的瞠目结舌，有些人已经瞪大了双眼，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果然，你也是凝气第四层！”徐牧新朗声笑道，“只可惜你恐怕是刚刚突破，虽然运气法门也颇为精妙，但却与我相去甚远，你输定了！”
“你的话，说的太早了！”徐立一边在屋顶上腾飞，一边不断地向徐牧新射出气浪，脸上浮起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只有这种程度么？”徐牧新极力控制着脚下的气旋，右手不断地挥舞着，将徐立的攻击一一化解，“你根本不懂得如何去催动你的修为啊。”
“结束了！”涂叔的府邸已经纳入了徐牧新的眼帘，他高大的身形在空中显得无比霸气，这是胜利者的足以自傲的姿态。
“是么？”徐立接连不断的攻击在消耗徐牧新气劲的同时，同样也给自己带来了巨大的消耗，一边急促呼吸的他一边紧紧咬住了徐牧新在空中的影子，涨红的小脸露出了一缕谨慎。
“你输…这是什么！”正要拔高身形的徐牧新在惊怒交加下发现，被自己击散的气浪竟然如同附骨之蛆，在自己的身体上留下了一抹抹的痕迹，在一个瞬间，徐牧新就已经确信，这必然是徐立的一记暗招！
“就是现在！”徐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地面上暴起，向正在试图震开暗痕的徐牧新轰出了一拳！
“就凭你！”徐牧新终于散去了脚下的道术气旋，宽大的红色长袍在气劲的鼓动下占据了每一双眼球。面对徐立携着力敌万钧之势轰来的拳头，徐牧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同样的拳头回击！
以力破力，以拳破拳！你敢用你的拳与我硬碰硬，我就敢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拳！
徐立在一个瞬间便与徐牧新交错而过，以比上来时更快的速度，如流星般陨落，口中的鲜血如同廉价的河水般不断喷出，显然已经受到了不轻的伤势。但是此刻的徐立却是舒开了他的脸：“九气锁！”
“该死！”徐牧新的一袭红衣上出现了清晰的九个小点，在徐立刚刚轰出那拳留下的气劲的引导下，连接成了一道简单的气状绳索。徐牧新的红袍寸寸碎裂，仍是未能挣脱绳索的束缚，最终在一道不甘的咆哮声中落到了地面上，露出了一身堪称恐怖的肌肉。
而徐立则站在屋顶上望着今夜洁白的残月，任那黑色的长发在月光下律动着。在数百人不敢相信的目光中，重新拎起那具墨绿瞳孔的狼尸与那个巨大的皮囊，不急不缓地向涂叔家中走去。
“给我开！”徐牧新浑身肌肉鼓起，终于破开了徐立并不结实却是关键无比的“道术”，想要再追时，却早已来不及，“徐立！”
“你知道么？”徐立的脸色尚未恢复平静，“功亏一篑，才是最大的失败者！今年我十六岁，八年的岁月，你看不到底…”
这是徐立的归来，这是徐立对曾经的回应。从他走出月湖谷的那一刻起，他便注定要亲手夺回属于自己的一些东西！
也许是敬重，也许是地位，也许是…尊严！
偌大的徐家庄此刻悄无声息，没有人发出一丝声响。
徐立逐渐变的沉稳有力的步伐声，在整个徐家庄，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