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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中秋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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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那天,碧空如洗,圆月如盘,吃过晚饭以后,王平便把月饼摆到院中和父母一起赏月。衡州一直有这个传说,如果在中秋这一天看到了月华,那么这一年都会交上好运。
“平儿!你们还在赏月啊!”一头雾水的絮儿走了过来。“王大伯!王伯母!”
“姐姐!你们家怎么就你不赏月啊!”王平看了一眼抱着小白的絮儿问。
“我的羊走丢了一只!现在都没有找到!我回家看一下它回来了没有!”絮儿哭丧着脸道。
“回来没有?”絮儿再次路过的时,王木匠问道。
“没有呢!”絮儿回答。
“爹娘!我陪姐姐去找好不好!”王平道。
王木匠看着妻子相视一笑,点了点头。
“去吧!不要急?”胡氏拉过一件衣服给王平穿上。
“娘!你给一件你不穿了的衣服给姐姐穿好不好!”王平一边扣衣,一边问:“你看姐姐,现在都才穿一件衣服!”
“好!你等一下!”胡氏进屋又拿出一件半新旧的衣服给絮儿穿上。
“很合身的!姐姐我们快走!”看着絮儿把衣服穿上,王平拉着她的手便跑。
“儿子啊!等一下!”王木匠把王平叫住了,从门后随手拿出一根扁担长的木棍递了过来。“拿着防身!”
“好!”王平接过以后,大步向前跑去。
“絮儿啊!就是大了一点,要不然说给平儿做媳妇,我看倒是很好!”王木匠看着儿子的背影道。
“哼!女大三抱金砖,大一点要什么紧!算了!柳家那种人,哪里是我们惹得起的!絮儿是长女,若是平儿娶了她,还不知道怎么给人家做牛马!那家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能占别人一点便宜都是好的。”胡氏白了丈夫一眼。
“唉!咱们儿子老这样跟在她身后也不是个事啊!”王木匠看着儿子拉着絮儿的手向山里跑去,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王平和絮儿跑到白天放羊的地方,两人使劲学羊叫,不幸的是叫了半天也没有反映。
“姐姐,羊是不是睡了?怎么一点反映都没有?”王平失望的说道。
“平儿!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一回事!以前这些羊都会在领头羊的呼叫下回家,可今天这只偏偏就没有!”
絮儿看到月亮正中天,显然时候不早了。想要王平回去,可是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外又实在有点害怕。“平儿!你明天要去学堂吗?”
“夫子都回老家过节去了,我们放假半个月呢?”王平看到絮儿苍白的脸色,也知道她心中一定是害怕了。“姐姐你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找到羊的。”
“平儿你对我真好!”说着絮儿便眼睛红了。
“你是我的姐姐啊!我当然要对你好!”王平拉着絮儿的手向前走去。
絮儿道:“平儿这些地方我刚才都找过了,没有啊!”
“那怎么办?你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找的?”王平问。
“只有那一片坟地还没有去!”絮儿答。“你怕吗?”
“姐姐我不怕!夫子说男人都属阳的,而鬼是属阴的,有我在你也不要怕!”王平大声回答。
听说要到坟地里去找羊,王平不禁心中打鼓。平时村民也经常说起那些神鬼之事,他也经常听到,这深更半夜的要去坟地,心中自然也是怕的。但他看到絮儿红红的眼睛,想起这羊要是真走丢了,那她被父亲这一顿毒打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
想起柳父以前打絮儿,那是拿到什么就用什么打的那个狠样,王平就直发颤。在他认为柳叔叔这哪是打女儿,分明就是在打强盗。想着絮儿被打以后身上那一片片青红紫绿的伤痕,王平下定决心,不管是有鬼还是没有鬼,自己都一定要帮她把羊找到。如果不把羊找到,那絮儿可能就不是被吓死的,而是被打死的。
今年的节气来得有点早,虽然才到中秋,却已经过了霜降,不知不觉便被露水打湿了衣服。好在这时正是月圆之时,不用担心会看不到路而摔跤。坟地里石多树少,一条小路盘旋而上,路旁长满杂草。一阵风吹过,几颗不知道年代的老树沙沙作响,不时惊起一两只进入梦乡的乌鸦,发出阵阵凄厉的叫声。
更深露重,秋风萧瑟。两人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的扫视周围的草丛中和树底下,生怕羊躲在草丛里不出声,而走过了头。絮儿有的时候还时不时学几声羊叫。好在两人在这坟地里走久了,慢慢的也就不知道害怕了。
“姐姐!你听!山下鸡都叫了!”王平望着絮儿道。
“平儿你回去吧!我一个人找就好了!”絮儿担心王平儿回去太晚,王木匠夫妻会担心。
“没有事的!姐姐你还怕不怕!”王平问道。
“我不怕了!你放心好了!”絮儿回答。
“姐姐你不怕,那我们分开找好不好!”王平问。
“分开怎么找?”絮儿道。
“你看到那座小庙没有!”王平一指身后那不知道历经了几世春秋的小庙。
絮儿点了点头。
“你往左!我往右!找到了以后,我们就到去那庙里等好不?”王平忙做出安排。
“好!平儿一个人走你不怕吗?”絮儿看着只要自己肩膀高的王平,担心的问道。
“姐姐!你放心好了!我不怕?我是男子汉!爹说男子汉是要保护女孩子的!”王平挺胸抬头回答。
“有事你就叫我!这里地方也不算很大,你要叫一声我也可以听到的!”虽然王平满口答应,但絮儿还是觉得要和王平讲清楚。
“你就走吧!姐姐!你什么时候和我娘一样啰嗦了!再说下去月亮下山了,我们就看不到路了,那时候才麻烦呢?”王平不耐烦的回答。
絮儿看到已经东斜了月亮也知道时间紧迫,赶快抱着小白向左边走去。
天上星星不知何时已经隐去了,时不时还有一大片一大片的乌云飘过。露水打湿了整个山林,没有走出多远,王平的裤子便可以拧得水出了。这若是在平时,他可能早就回家了,但是想到羊走丢,絮儿必须面对柳父那凶恶的模样,王平再次头皮一阵发麻。
王平一边走,一边想,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和絮儿分开的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真的见鬼了,羊没有找着反道把自己弄丢了。”王平虽然一向胆大,但毕竟还个十岁的孩子,深更半夜,独自一人遇到这种事,还是不禁里发毛。
“我这一次再怎么样也不能胡思乱想了。”王平暗暗下了决心。
虽然王平认真的看路,认真的找羊,非常无奈的他又回到了起点。
微微一阵寒风吹过,草丛中一阵沙沙声响过,王平的手没有任何由来的抖了一下,接着他又发现自己的心跳声,自己都可以清楚的听到。
“哗!”一片阴影从眼前闪过。
王平顺手拿着木棍击出。路边的杂草就如同让路一般向两边分开,他这才看清楚,原来刚才是一条黑色的大蛇来到了离自己两尺远的地方。
这条大蛇足足有喝水的杯子那么粗,王平他知道今天麻烦了,这么大的一条蛇要是攻击自己的话,自己是绝对没有斗得过的。
想着被蛇咬或者缠着,慢慢的毒发身亡,王平就感到一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