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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当面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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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鲁汉怎么也想象不到，他会以叛逆者的身份被带到了辛巴跟前，即便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此时的鲁汉仍然没有忘记见到执事人的礼节，只见他单腿跪地，低头垂目，向辛巴行礼。
辛巴强忍着愤怒，从自己的位置走了出来，用那双如锥的眼神盯住老鲁汉的脸，这是一张饱经风霜的面庞，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如同被岁月的刻刀雕铸上一般，头发早已经变得花白，细细看去他的背也已经有些驼了，鲁汉从来只穿那件象征着兄弟会长使身份的青色长袍，与长老会的那些被辛巴用金钱喂饱了的长老们不同，老鲁汉始终虔诚着奉供于诸神，他坚信巴哈尔神的无处不在，不敢亵渎神灵一分，甚至为了侍奉诸神，终身未娶，孤老一生。对于他执掌的信使军团，兄弟会中最为倚重的力量，他从未对此谋求过任何私利，金钱，美色，权力，**……这些似乎与这个老人毫不达边。与另一个与他十分相像的长老布伊不同的是，他从来不会与辛巴据理力争，更不会反对辛巴做出的任何决定，即便辛巴安排下信使军团中很多很多的事情早已经背离了巴哈尔神的意志，但是他却选择了与布伊长老那种激烈的反驳相反的举措，默默的去做，然后虔诚地祈求巴哈尔神的宽恕，这就是辛巴心中的鲁汉。
而此刻，他已经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叛逆者？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鲁汉，有人说你已经违背了神的意志，违背了我，背叛了兄弟会和信使军团。辛巴冷冷地说道，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脸上细微的变化。
老鲁汉听到辛巴的话骤然抬起头来，如同听到了天方夜谭。
辛巴先生，请宽素我的老迈昏庸，我……没有太听清您的话……您是说我，背叛了……您？
辛巴点了点头，将矗立在一旁已经许久的英志叫上前来。
好吧，最精彩的时刻开始了，你们两个可以当面对质。
英志在老鲁汉刚刚走进屋子的时候，眼睛就从未离开过他的身上，心中复杂得如同倒了五味瓶一般的难受。从自己受领到调查内鬼的任务开始，更确切地说，是在自己与金牙泰斯进行了那场肮脏交易的时候，一个庞大的计划就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他要借助一切可以借助的力量，成为这个军团的主宰。一百余名信使，五个长使，他们成为了横贯在自己身前的绊脚石，只有将除掉这些绊脚石，自己的计划才能实现。于是，他将目标锁定到了这个无辜的老人身上，借刀杀人、栽赃陷害、伪造证据，甚至是收买人心，他做了对这个老人能够做的一切罪大恶极的事情。此刻，他的心是不平静的，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可以心安理得吗？
老鲁汉这时将眼睛转向英志，除了几分狐疑之外，他完全想象不到这个被自己多次提携的年轻人会告诉给自己什么，从昆塔将这个孩子带到他身边的时候，鲁汉是看着他一点点长大的，也教会了他那么多的技能，他们之间有着亦父亦子一般的感情，而今，他又怎么会相信英志已经将他害得死无葬身之地？
鲁汉长使，我奉辛巴先生的命令调查兄弟会中的内鬼，今天内鬼已经找到了，就是你！英志的话语也如同辛巴一样冰冷异常，他强迫自己瞪大眼睛，与老鲁汉四目相对，因为，在一旁还有一双隐瞒的目光观察着这一切。
什么？你说我是内鬼！鲁汉终于听明白了，顿时一股巨大的屈辱让他愤懑异常，只见他忽地站起身来，嚷道，英志小子，你给我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你敢撒谎，我会在诸神面前拧下你的脑袋！
好的，我会让你听得清清楚楚……英志不卑不亢地回答道，于是将刚刚在辛巴面前的一套说辞重新重复了一遍，还有那一整套的资料，只听得鲁汉犹如被人扒光了衣服一般的愤怒和屈辱，没等英志讲完，他一跃冲到英志身前，一掌劈向英志。
辛巴被老鲁汉在自己面前的放肆举动惊呆了，只见英志似乎早已经做好准备，一闪身向后跳出，鲁汉仍然没完，继续又是上前一个飞腿，直击英志面门，英志赶紧哈腰，不过由于右臂的伤势还未好转，稍稍身手有些慢了半拍，却被对方踢到了前胸，整个身体被震出了好远。
你也太无视我了！辛巴怒吼道，身边的几个保镖见状纷纷冲上前去，将如同一只猛兽一般的鲁汉按倒在地。
啊！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白眼狼！杀了你！鲁汉狂叫着，一双眼睛几乎快要瞪裂了一般，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看到了老鲁汉这个样子，英志的心中反而平静了许多，刚刚的一拳一脚，已经将两个人的怨仇彻底划清，从此以后，再无恩情可言，此时此刻，无需儿女情长。
也许你该见一个人。英志面无表情地说道，亚利斯被辛巴的保镖架着来到了鲁汉的面前，早已经是面无血色，甚至不敢直视对方的双眼。
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诉给你的主人。英志一把拉住了亚利斯，将他推到鲁汉的跟前，只听抖如筛糠的亚利斯结结巴巴地说道，主人，你的事情我已经全向辛巴先生交代了，你想要同华国政府联系，而后让他们的军团进驻到巴哈尔，这些……这些都是事实！你就承认吧！
老鲁汉直到这个时候，才彻底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圈套，将自己彻底的圈在其中，甚至就连他最为信任的仆人都已经被买通……鲁汉心中有万千的疑问，英志、亚利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是自己的仇人吗？为什么偏偏要陷害自己？而为什么又偏偏说自己与华国政府之间有瓜葛？此时的鲁汉没有了刚刚的狂暴之气，既然已经如此，他略微平静了一下身心，忽而问道，你们说我与华国政府之间有联系，那么我又是靠什么同他们取得联系的？自从担任了长使之后，我出境的次数有限，英志，别以为找到条啃骨头的狗就要血口喷人，证据！你要有证据！
好的，鲁汉长使，我现在还会这样称呼你的，不过一会儿也许就不再这样了。英志扭过头来向辛巴请示道，我建议对鲁汉的家中进行搜查，如果我猜的没错，他的家中会有我们希望见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