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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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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局您说笑了。”聂一辉说道，“我们也是听人举报，说是南虹市警方在我们蓬莱辖区内乱来。”聂一辉表情变了变，诡异地笑道：“齐局，该不会就是您吧。”
齐正没有理会聂一辉假模假样的问话：“省里要案，程序后补。”
“齐局，”聂一辉为难地说道，“这不大好吧。你们来蓬莱市抓蓬莱的人，招呼都不跟我们打一声，这让我怎么交代。同事们都要疑惑了，难道随随便便的人都可以来我们蓬莱市越级取证办案。”
“越级这个罪名，我齐正可担不了。”齐正义正言辞地说道，“市级之间的配合向来以轻便简行为原则，难道蓬莱市跟省里的规定不一样？”
“再者，”齐正没给聂一辉开口的机会，“这是省里的要案重案，省里也有规定，恕不能透露。”
“你……”聂一辉一口气憋在喉咙眼，“你少拿省里来压我。”聂一辉转身示意，“你们去给我把车子搜一遍。”
“是。”
对方刚要行动，聂一辉的移动电话响了。
“喂。”
“聂一辉，立刻放行。”蓬莱市公安局正局长命令道，“谁给你的胆子，去高速道口堵齐正的人。”
“廖局，我……这不是他们不按规章制度办事，我这是按规则行事啊。”
“行你大爷。”廖局岁数大，早年间参与过战争，脾气暴躁，如果不是市委对这个聂一辉颇有器重，他早就想把这个娘里娘里的笔杆子调到别处了。
“北京都发话来了。赶紧放人，别给老子捅娄子。”
“可是……”聂一辉还想解释，电话就挂断了。
北京？聂一辉心里犯着嘀咕，怎么跟北京还扯上关系了。
“聂局？”底下人犹豫不决地看向聂一辉。
“回局里。”聂一辉气急败坏地带队走了。
“阿逸，”甄弘文说道，“事情帮你办妥了，已让人传了消息给蓬莱，协助齐正办案。”
“好。辛苦你了。”霍钟逸谢道。
“阿逸，这么久不跟我们联系，就客气成这样了？”甄弘文玩笑道，“还当我们是兄弟吗？”
霍钟逸无心回应甄弘文的话，他还不知道丛琮情况怎样，虽然刚刚收到齐正消息，人已救出，但霍钟逸仍然忐忑不安。如果没有亲眼见到丛琮安然无恙，霍钟逸怎么也不放心。
他透过窗子向外望去，飞机很快就要降落在蓬莱市了，艾米已经安排好直飞南虹市的直升机，再有一小时，便能看见丛琮了。
“郭叔，这两天要委屈你们俩先住在警局的招待所里。”
“别叫我郭叔了。我是丛琮的父亲，丛书铭。这么多年，终于可以用回自己的姓名了。”丛书铭感慨万千地说道。
“丛叔叔，”齐正说道，“辛苦你了这些年。”
“不辛苦，能够把他们一窝端了，也算了了我多年心事。”
“爸。”丛琮听两人讲话，心里有一大堆疑问想要问出口。
齐正看了丛琮一眼，体贴地说道：“那你们聊，我先去办事了。有事叫我。”
“好的，谢谢你啊。”丛书铭谢道。
等齐正一走，父女俩终于有了单独相处的空间。
“爸。”丛琮率先开了口，“这么多年，你去哪了？为什么要走？”
丛琮红了眼，多年来的委屈和难过终于有了发泄的窗口。
“丫头，别哭。”丛书铭内疚地抹去丛琮的眼泪，“都怪爸爸不好。你原谅爸爸。”
“我知道你肯定是有苦衷，我一直没怪过你。”
丛书铭低下头，这么多年的秘密让他一时之间竟找不到思绪开口。
“爸，”丛琮心急地催促道。
丛书铭叹了一口气：“丛琮，等会听完我说的话，千万别太难过。要知道，现在我们父女俩好好地在一起就够了。”
“爸，到底什么事，你快说啊。”
“这要从当年我跟你妈认识开始说起……”
当年，丛书铭对丛琮妈妈一见钟情后，展开了疯狂的追求，没过多久时间便获取了美人的芳心。丛琮外婆对丛书铭很是满意，斯斯文文，又是一表人才，对丛琮妈妈温柔又体贴，当即准了两人交往。
但丛书铭家里却不喜欢丛琮妈妈，一直持反对意见。在当年看来，两户人家也是门不当户不对，丛书铭家里三代都从军，他少说也是个大院子弟。而丛琮妈妈，学历不高，家境也一般，父亲早逝，靠母亲做小工拉扯大。
可丛书铭就是死心塌地地想要娶她为妻。
双方矛盾在丛书铭父母得知丛琮妈妈少了一个肾的时候终于爆发了。
原来小时候丛琮外婆工作繁忙，偶尔有疏忽大意的时候，有一次没留意，丛琮妈妈就被人贩子拐了去，幸好当时的警察破案神速，在一个地下医院找到了手术床上的丛琮妈妈，虽然救回了性命，却少了一个肾。
丛书铭得知这件事情后，更加心疼爱人，但自己的父母却不能接受一个体弱多病的定时炸弹。丛书铭执拗要娶，跟家里彻底闹翻，被父母断绝了关系，赶出了家门。
“爸，你是说妈妈被人挖走了一个肾？”丛琮震惊地问道。
“是啊。你没发现你妈隔三差五就要去下医院，平时也不让她干点重活吗？”
丛琮这才回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妈妈为什么多走几步路就会喘息不止；为什么时常莫名其妙地发烧生病；小时候惹妈妈生气了，为什么爸爸总让她去道歉，去安抚妈妈……
原来，原来都是因为妈妈的身体……
“爸，你为什么不早说？”丛琮后悔地想，要是早点说，她就不那么顽皮了，当时也不会偷偷的填了去北京读书的志愿，让妈妈不开心。
“我跟你妈都不想让你活在恐惧担忧的日子里。”丛书铭摸着丛琮的头发，“你妈妈啊，就想把你当块宝玉宠着。要是让她知道你受了这么多苦，肯定要把我骂死了。”
丛琮握着丛书铭的手，他的皮肤松弛干燥，没有了妈妈在时的光泽：“爸，我很好。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