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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7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历史的尘埃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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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呼哧’的一声轻响,艾登大师的整条手臂就像纸糊的一样轻飘飘地散成了满天的碎屑。他惨叫一声,身体却没丝毫的停留继续向上斜飞,撒下一路血花后钻入昏暗低沉的云层中不见了。

    不过只是转眼之间,这两个最顶尖的魔法师就一个重伤逃逸,一个变成了具尸体躺在那里。

    阿萨看向身旁那个人由衷的钦佩道:“你还是这么厉害。”

    第二篇 人间世 第六十三章 名字

    “你不和我一起去图拉利昂森林吗?”露亚皱眉看着阿萨,像个小孩子一样把失望和意外的表情写在脸上。

    阿萨拍拍她的头,苦笑说:“我还有重要的急事赶回王都去。何况塞德洛斯城主你也见过的,他是你们精灵族的好朋友,格鲁将军一定能够把你安全地送到那里的。”

    露亚哦了一声,看了看身边这个高瘦的似乎是人类的男子点了点头。

    “把世界树之叶和她就这样交到我手上,你放心吗?”格鲁将军看着阿萨,淡淡地问。他那张雕塑般冷俊的脸随时都有若有若无的威严。

    阿萨一笑,说:“我实在想不出还有比你更安全的保镖了。”

    格鲁淡淡说:“保镖?你知道保镖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信任。”格鲁将军眼里闪了闪光。“这可是人人都梦寐以求的神物。上次用在你身上也是不得已的事。而我们私人方面的交情似乎还好不到这个地步。我先说,我只是找矮人王路过这里的时候顺手干掉两个死灵法师而已。没想过特意要帮你。你就这么相信我?”

    阿萨笑了笑,说:“如果你真想要,出手强抢,好象我们也没什么办法。而且我感觉你一定不会的。”

    “感觉?你不会用脑子判断吗?”格鲁将军依然是那样冷冷地看着他。“即使我本人没兴趣,也许塞德洛斯会有兴趣,他是个魔法师。即便我们两人没兴趣,这样神奇的魔法物品对欧福也许会有用。那我们两人即使没兴趣,也不得不有兴趣了。就算这样,你还相信我吗?”

    阿萨皱眉想了想,叹了口气,看着格鲁将军那双漆黑平静的眸子一笑:“相信你。因为我除了相信你也没其他办法了。”

    格鲁将军没有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阿萨。那漆黑的眸子中看不出丝毫的感情,好象一潭凝固了的墨汁。

    半晌后,那张雕塑般的脸上终于有了点波动,虽然好象有点嘲笑的意思,但是细长的嘴角向上面拉出一点弧度,漆黑的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他从怀里那出一本传送卷轴递给阿萨。“这是你们王都传送阵的卷轴。原本是你们的皇帝送给我们欧福的使者让我们方便我们去的。你赶时间的话就用这个吧。”

    “这个东西真是来得太合适了。我正愁时间赶不上呢,这下时间就够了。”阿萨欣喜之极地接过卷轴。

    “喂,喂。”露亚站到了阿萨身后,拉了拉他的手。“你看连这个人自己都说不可相信,你为什么还要相信他?”

    “呵呵,信任嘛,纯粹是感觉。因为我和他交过手,所以感觉得出,他不是那样的人。”

    “原来你这么相信我就是因为我曾经差点杀了你吗?”格鲁将军看着他,脸上那一丝丝笑容更深了一点。

    “对。哈哈哈哈…。。”阿萨大笑。握着手里的传送卷轴,看了看盆地里那灰蒙蒙的天空。他的心情很久没有这样高兴了。

    笛雅谷的会议室中。两个死灵法师扶着气若游丝的艾登大师,他是被发现躺在传送魔法阵中的。整条右手臂和半个肩膀已经完全不见了,右边肋骨下一道又粗又深的伤痕。

    纯正的白魔法的光芒在艾登大师的身上浮起。‘浴火重生’和‘神恩术’两个高级的治疗白魔法的双重作用下,他灰白的脸色终于有了点生意。

    “这不是魔法能造成的伤害,也看不出是什么武器。如果这条伤痕再往左移一丁点。他就绝对回不来了。”一个死灵法师仔细地看着艾登大师身上的伤口。现在血已经完全止住了,甚至新的R芽在伤口上开始愈合。能够享受到两个几乎顶级的白魔法的治疗,除了教皇身边,也就只有笛雅谷了。

    “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吗?”一个死灵法师咳着嗽问。因为难得的一次聚会,会议完毕后死灵法师们大都还没有离开笛雅谷。如果那两位精善治疗魔法的会员离开了的话,艾登大师也只有死路一条。

    “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艾斯瑞那边怎么样了……”

    “艾斯瑞已经死了。”艾登大师吃力地睁开眼睛,奄奄一息地说。“我们一起在卡伦多截住了那小子,结果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帮手,在背后偷袭杀了艾斯瑞……”

    “什么?”“是什么样的人?”死灵法师们惊奇无比。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我没看见。”艾登大师费了很大的劲才说得出这几个字。两个当世最顶尖的魔法师,死灵公会的成员一个被杀一个剩了半条命逃回来,居然却连对手都没看见,这简直就是笑话。

    但是死灵法师们都没有笑。他们互相都很清楚彼此间的实力。会议厅中的气氛前所未有地沉重。这是群自认站在世界顶峰的一群人,但是他们发现了居然有人能够像捏死虫子一样对付他们。

    “因哈姆那家伙呢?”艾登大师扫视着在座的同僚。“只有他了解那小子。那个帮手和那小子配合默契,绝对是互相认识的人。为什么从来没听他说过?这家伙瞒我们的事情太多。”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艾登大师喘了几口气。

    “他已经去杀罗尼斯了。”一个死灵法师淡淡地说。

    “他一个人?”情绪的激动差点让艾登大师昏了过去。罗尼斯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是白魔法和空气魔法的大师,公认教会中魔法第一人,而还有前公会的代理会长山德鲁,这两人联手,恐怕非得要这里的人全部出手才有绝对的把握。

    “当然我们也给他做了些教会和各方面的准备工作。”扶着艾登大师的死灵法师给他再加了一个暂时提升体质的法术。“虽然具体不知道他要怎么去做,但是因哈姆想来也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吧。”

    “唉,这段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动荡和变故……”老死灵法师努力咳着嗽,吃力的样子让人以为他快要把自己的肺都咳出来。“真怀念山德鲁和艾格瑞耐尔还在这里的时候啊…。。”半晌过后,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慢慢地说。“也许我们应该推选一位代理会长了……”

    艾登大师的脸色难看之极,不只是因为伤势。他知道这个位置大概是论不到他了。

    阿萨大步奔跑着,践踏着那柔软的黑土。大口呼吸着充满了焦碳和铁汁味的空气。听着敲打声和矮人们在酒馆里的吆喝声

    他从来没觉得这种空气是那样地美好过,从来没感觉过头顶那雾蒙蒙的天空是那样地美丽过。这是他呼吸了二十年的空气,生活了二十年的天空下。在这样的天空下这样的空气中仿佛任何魔法波动都不可能发生,任何Y谋都不可能在人心里滋长。这里一切都那么祥和。

    从盆地外延足足跑了大半天,终于回到了那个贫穷破烂的小村,熟悉的景物终于呈现在了面前。

    那家经常去光顾的馒头店依然还夹在杂货店和盔甲铺中间,正买东西的两个小孩好象是村后那矿工家的,现在已经长了不少个头了。那个少了只眼睛的铁匠老婆正在打井水,井边上依然缺着两块砖头,记得其中一块是自己在十岁时和别人打架抠下来当武器,在敲破那个流氓的头的同时砖也烂了。老看自己不顺眼的木匠的门口还放着那块大石头,甚至自己小时候常在上面撒N而留下的痕迹好象都依稀可见。老请自己吃东西的那女孩子的家门紧闭着,门上还是缺着块木板……

    “我回来了。”阿萨大喊一声。声音在雾沉沉的天空下回荡。村人都惊奇地看着这个人,已经有人把他认了出来。“嘿,是那个铁匠的混蛋儿子,居然回来了。”

    怀中那十几个金币在沉甸甸地晃动着。这是他特意给格鲁将军要的。脑海里浮现出父亲的那张老实木纳的脸,平凡无奇。似乎把老实人和铁匠这两个概念表达清楚了后就再没有能给人留下印象的东西。但是在外面波涛汹涌地闯了这么久,才发现这平凡之极的面容才是最亲切的。

    不知道父亲看到自己带回来的这足够买下他铺子里所有东西的钱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激动?不过记忆中的父亲好象从来就没有这些情绪。大概他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淡淡地问自己吃饭没有,然后拿出似乎永远都准备得有的冷粥或者面包。

    终于来到了村尾,那座熟悉的房屋就已经在眼前了。阿萨却是愕然无比。

    现在这个意想中应该亲切的地方看起来却是如此陌生。无论刮风下雨都摆放在外面草棚下的父亲的工具并没有看见,草棚已经塌了一大半,火炉上也由于盆地中的潮湿雾气而生满了青苔,说明很久都没有用过了。屋门紧闭,屋顶已经残破了,到处的尘土说明这里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人居住了。

    阿萨在门前楞了好一会,才伸手去推。门‘呀’的一声呻吟,晃晃悠悠地开了。

    屋里的摆设依然没有变,摆放武器的架子还在那里,只是上面空荡荡的。吃饭的桌子还在墙角,那把被自己摔破后父亲修好的凳子依然是放在桌子下面,熟悉而简陋的家具上全是灰尘。

    村后,一座孤零零的小屋靠在山坡下,一个老妇人正坐在屋前看书。她一头棕色的长发,清瘦的面容。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难得的美女,但是她全身上下又散发出一种和其他女性截然不同的气质。正看书间她忽然抬头,看到了跑过来的阿萨。

    “你回来了吗?”老妇人合上书站了起来。“我知道你有话一定要问我,进屋来吧。”

    小屋里还和阿萨小时候记忆中的一样,依然是那么整洁,书和各地冒险旅游的纪念物也都井然有序地摆放着。阿萨焦急地问:“艾尔婆婆,我父亲他去哪儿了……”

    “他死了。”艾尔婆婆坐到了椅子上,轻轻回答。

    这三个字立刻把头脑中所有的东西炸得一干二净。阿萨怔住了。

    “你走后不久,矿山上来人了。他们说你偷了矿山里的精铁矿。你父亲什么都没说,把家里所有的货物变卖了去赔,自己还要去冶炼厂做工。结果去的第三天,在倒钢水的时候没发现坩埚里有只死耗子,那耗子被钢水一烫立刻爆开了,飞溅出来的钢水把他的眼睛烫瞎了。虽然命是保住了,但是生活却无法自理,全靠村里的人接济,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差,终于在两个月前病死了。我去看过他了,那是长年的积劳成疾,没办法治。”

    “怎么会这样……”阿萨原地蹲了下来,抱住了自己的头。他只感觉里面好象什么都塞满了,又什么都没有。

    艾尔婆婆看着他,长叹了一口气。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枚戒指。“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听他说这是拣到你的时候放在你身上的东西。”

    “你说什么?”阿萨模模糊糊中还是可以听出这几个字惊天动地的分量。“拣的什么?”

    “你不是你父亲亲生的。他妻子早就过世了。你在一个晚上被人丢在村口。你父亲就把你拣了回来。”艾尔婆婆的脸色和声音都一样的平静,但每一个字都让阿萨觉得天旋地转。

    父亲的坟墓就在村外不远处。如同他的人一样,是一所平凡无奇,让人看了就会忘的一块土堆,连墓碑也只是毛毛糙糙地刻着父亲的名字。因为村中的人都相信那个逃跑了的儿子绝不会再回来。

    阿萨半蹲半跪在墓前,两手摸在墓上,感觉着泥土冰凉的死寂,闭着眼没有动弹。艾尔婆婆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也没有说话。

    良久,阿萨终于轻声开口说:“从小我就向往外面,所有的一切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怎么逃出这个鬼地方。最终我也逃出去了。但是外面的世界也让我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回过头来,才发现原来……我到底为了什么要离开这里呢…。。”他的声音哽咽住,说不下去了。

    艾尔婆婆轻声说:“我问过你父亲。为什么要帮你离开这个地方,你父亲说什么也不为,只是让你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你现在做的事已经是你想做了的吧?”

    “很多事情我不想…。但是没办法…。。面对现实我无能为力…。。”

    “想想你父亲吧。他一个平凡之极的人,给你铸造一把刀让你跑出去,他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呢?你真的出去又能够怎么样呢?但是他依然那么地去做了。”艾尔婆婆轻轻拍了拍阿萨的肩膀。“和你父亲一样,做好你自己想做的事吧。”

    沉默片刻,阿萨发出一声呻吟似的叹息,说:“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他失望,会好好做好我想做的事的。”他拿出那枚戒指带上自己的左手。这戒指看起来好象只是很普通的玉,但是阿萨从上面散发的波动却知道这应该是种极为罕见的魔法物品。

    “你父亲说你名字就是刻在那戒指上的。但是我看好象不是。”

    阿萨仔细看了看。光滑的戒指上面刻着几个淡淡的花纹,刻纹非常的淡。但是阿萨看出这其实并不是他的名字。他看见过这种符号,那不是帝国的通用文字,而是高级魔法师才精通的古代语。这种东西落在了本来就不大识字的父亲眼里,自然就认成了形状上相近的其他字符了。

    他名字的来历,居然就是这样一个误会。

    “你仔细看看,也许可以从这里去找出你真正的父母和你真正的名字。”

    “不用了。”阿萨反转手指,把戒指那光洁的表面在墓碑上一划。上面那淡淡的刻痕立刻在和石头的摩擦下被抹平了。“我的父亲就在这里。我就叫这个名字。”

    第二篇 人间世 第六十四章 人品决定一切

    公爵府中,公爵正听着他安C在魔法学院的暗探的报告。

    公爵的大女儿刚刚升为了助理财政大臣,小女儿即将成为皇妃,现在他在帝国中不管是声势还是实力都是无人可比的。但是现在公爵却是一脸的凝重听着暗探的报告。和他最近的青云直上相反,他现在的心情完全是如履薄冰。因为他前几天收到了一封信。

    准确地说不是他收到,而是他捡到的。发信的人是罗尼斯主教,上面写的收信人是欧福城主塞德洛斯。在一个很巧合的机会下,公爵在魔法学院的暗探得到了送信的差事,他自然先把这封信先送到了公爵的手上。公爵拆开信一看,以他的自制力和涵养也要立刻大惊失色。

    罗尼斯主教在信上说,公爵已经在帝国的政治斗争中取得了胜利,但是此人野心太大,夺取帝位都是迟早的事。而这样的人如果真的坐上了皇位,那对周围的每个国家都是威胁,所以就最好趁现在他才刚起步的时候对付他。请塞德洛斯将公爵以前和他所通的信件和所有曾和他合作的证据带来王都。

    公爵和塞德洛斯的友谊只在六七年前开始的。对于这位大学者以前的情况他并不是很清楚,万万没想到他和罗尼斯主教是旧识。从这封信来看,似乎罗尼斯主教应该是早知道他在暗地里协助塞德洛斯建立欧福,但是居然一直都没有表露出丝毫的反应,这老头的心机之深沉让公爵也自叹不如。而他现在要先下手为强,一出手就几乎是致命的一击。

    虽然塞德洛斯是自己的朋友,但同为做大事的人所以公爵很清楚,永远都没有什么友谊能够敌得过厉害关系。塞德洛斯也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这封信上的话连他自己都知道并不是危言耸听。

    如果这封信真的送到了,那么后果绝对不堪设想。现在他必须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如何对付这件事情上。

    但是罗尼斯主教位高权重,关键是他的声望和地位的关系让普通的手段完全无效果,这样的情况下,一向稳重的公爵也不得不兵行险着了。公爵在魔法学院周围部下了周密的眼梢,密切地注意着罗尼斯主教以及和他有关联的人的一举一动,他要等一个机会。

    从王都的传送魔法阵出来,阿萨没有丝毫的停留,打听了一下克劳维斯的部队好象还没有回来,立刻就出城了。

    朝艾里方向只赶了三四天的一个晚上,阿萨终于在一处驿站发现了罗德哈特和克劳维斯那队押送犯人的队伍。他没有贸然出现,而是悄悄地去找到了罗德哈特。

    正在灯下看着书的罗德哈特对他的出现惊喜若狂。“你来得太及时了。艾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么?我一直都没有收到部队追来的消息,所以正着急呢。想不到你却一个人赶上来了。”

    “你这里的情况怎么样?你师兄没有再对你那些老乡动手了吧?”

    罗德哈特摇头。“他已经确实把我们都制住了,所以没有必要再动手*我。这一路上我除了不着痕迹地拖慢队伍的速度外完全没有任何的异常举动,我要让他以为我已经确实无路可走任他摆布,所以他对我的警惕放松了不少。”

    阿萨问:“那你和你的乡亲们商量过这事吗?”

    罗德哈特一怔,摇头回答:“这不可能,他再怎么放松也绝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何况怎么能够让其他士兵发现我去和诬陷自己的犯人谈话呢。”

    “那你要我追上来是打算怎么办?”

    罗德哈特压底了本来已经很底的声音说:“不管是艾里的官员们还是这里的士兵们都是不太清楚其中的详细情况的,他们只知道是要把犯人带回王都去审判而已。所以只要是让我而不是克劳维斯带领队伍回到王都,我就有办法把这件事情完美地解决掉。”他拍拍阿萨的手,说:“不管你用什么理由或者什么办法,只要能够单独把我师兄从队伍里钓开,困住他一段时间,至少半天,当然是越久越好。这样我就可以把队伍带走了。”

    “就这么简单?”阿萨皱眉。

    “这绝不简单。如何去把克劳维斯调走却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他这个人心思细密头脑聪明,既然有心防备着我们,就绝对不会这么容易上我们的圈套。我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找到他的破绽…。。”

    阿萨只是皱眉想了想,立刻就点头一笑:“好,明天早上我会让他离开队伍的。”

    罗德哈特反而怔了怔。“你有办法?”

    “放心好了。你觉得困难的事我不一定就没办法。”

    “那么最好是中午的时候,等队伍远离驿站你才把他引开,这样我才有理由继续带着队伍前进。”

    “好。”阿萨突然想起,对罗德哈特说。“克劳维斯那家伙既然只提防着你,你现在就去把他引开,我去看看那些被抓的人怎么样了。”

    想了想,似乎犹豫了一下,罗德哈特才点头。“好吧。”

    不一会儿,阿萨就在罗德哈特的协助下偷偷地摸进了关押囚犯的马棚里。他很容易地就悄悄把看守弄晕了,根本不担心他们明天会向克劳维斯报告。只要关押的人犯没跑就无所谓,谁都不会主动去向一个暴戾残酷的长官报告莫名其妙的事故。

    这些罗德哈特的乡亲们看到阿萨出现都很激动。不过让阿萨很有点吃惊的是他们虽然没和罗德哈特接触过,但是好象已经把事情的原委都摸清楚了。猎人莱文还活着,正是他把事情的经过都对其他人说了,大家互相讨论之下再加上和守卫士兵的谈话把事情得出了一个大概。现在听阿萨再给他们一讲,全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们早都已经商量好了,到了王都之后我们怎么也不会出卖你们两个的。”猎人莱文的眼睛已经瞎了,全身也都已经不能够动弹了,但是他还能够说,能听。他依然是这群人里面的领袖。“我们的命都是你们两个救的,怎么能够出卖你们。小罗德能够有今天这样的地位,我们很高兴。反正我们落到那些狗官的手上迟早都会死,我们大不了宁愿自杀也绝不会连累他。只可怜了那些孩子……”

    阿萨看向旁边那群孩子,几个不到十岁左右的,也有还不大会说话的。

    “他们年纪小还不懂事,可能会泄露消息,不得已的时候,我们会…。。”猎人莱文的声音哽咽,他的眼睛现在只是两个空D,但是旁边已经有一个母亲泪水在往下留。

    “不,我这次来就是特意告诉你们,我们一定会把你们救出去的。明天中午罗德哈特就会带领队伍前进,只要到了王都他就有办法解救你们了。”

    阿萨并不知道罗德哈特有什么办法,但是既然他说了想必就一定会做到。他对那边的几个小孩子笑了笑,过去拍了拍他们的头,轻声说:“你们就放心地等着吧。”

    第二天正午,阿萨如同和罗德哈特约定好的一样出现在了队伍前面。

    对于他独自在前方出现克劳维斯显得很吃惊,罗德哈特自然也要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神官大人原来动作这么快?”克劳维斯盯着阿萨缓缓道。“劳您这么关心我们还特意追来。只是不知道艾里的异教徒们是不是已经解决好了?那可是皇帝陛下和主教大人交付给你们的差事……”

    “早就解决完了。”阿萨也回盯着他,脸上露出的微笑中全是讥嘲和自信。“我还先回王都去玩了几天呢。你想不想知道我这几天在王都做什么?”

    “神官大人真是好兴致啊……”克劳维斯的眼睛眯了起来,在阿萨身上扫视。他非常确定,现在的局面是自己占据着优势的。他想不通面前这个杂碎脸上的那些该拿刀来剁得稀烂的表情是出自哪里。“不知道神官大人在王都做了什么…。。”

    “我和你老婆在一起。你知道我们的关系一向不错。我们这几天过得很开心。”阿萨回答。

    克劳维斯的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这句话很大声。足够队伍中的大多数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顿时群相耸动。

    贵族们间不清不楚的事情并不少,但是敢当面这样大声喊出来的却是从来没听说过。队伍中还有几个克劳维斯从王都带来的随从。

    阿萨心中却是莫名其妙的一阵抽痛。虽然他本意就是激怒克劳维斯,让他无地自容。但是‘你老婆’这三个字从自己口中出来的那个时候胸口却是宛如刀绞。

    “你知道么?她其实讨厌你得很。”阿萨的声音越说越大声。“如果不是因为你家族的那个狗P姓氏,你以为你配和他结婚么?在她心目中你连我的一根寒毛都不如。”

    “如果你觉得我侮辱了你,如果你不服气,我已经选好了一个地方私人解决我们的问题。”阿萨伸手指向克劳维斯。“你敢来吗?”

    罗德哈特目瞪口呆地看着阿萨,他再怎么想也想不到阿萨居然是用这样的方法。这已经不再是用计谋去妥协,而是直接去拼个你死我活了。

    克劳维斯的额头上几条青筋在跳,跳得是如此激烈差点要挣破皮肤破空而去。一头金色的头发无风自动。士兵们刚才还看着他,现在已经每一个人敢把眼神停留在他身上。但是就在他脸上的愤怒快要把表情都撑破的时候他突然开始大笑,笑得不止张狂,简直就像疯了一样。

    然后他的笑声陡然一止。他点头:“好吧。我接受你挑战。我跟你去。”

    克劳维斯转向罗德哈特,说:“罗德哈特大人,那么如你们所愿,队伍就完全交给你了,你就把他们先带走吧。”他露出个微笑,上面全是狰狞。“你带着他们走快点吧,别辜负了神官大人的一番美意。”

    罗德哈特冷冷地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阿萨,叹了口气。“好吧。”

    克劳维斯跟着阿萨离开了队伍。而队伍在罗德哈特的带领下继续前进,不一会就消失在视线中了。

    然后就剩下两人,克劳维斯跟着阿萨朝反方向走去。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吭过声。

    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一片草地和小树林的交接处,克劳维斯停下了脚步。“就在这里吧。用不着走多远。反正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阿萨转身,看到克劳维斯在笑。似乎从离开队伍开始他就一直把这种对他来说非常罕见的表情挂在了脸上。阿萨皱眉问:“你好象很高兴?”

    “当然高兴了。因为我可以名正言顺地亲手宰了你。”克劳维斯还是在笑,笑得像一只凶猛奢血的野兽在号叫。他眼光已经尖锐得像一只淬了厉毒的针。“我才懒得去理会罗德哈特那小子,他要做什么就去做吧。公爵拿着这些人是要你们两个就范顺便牵制罗尼斯主教而已。这也许确实是这件事最大的政治利益但是对我来说,却远比不上杀了你来得过瘾。以前本来也有过机会,但是Y错阳差都让你逃跑了。这次你居然主动上来挑衅,杀了你我也有正当的理由。”

    “我不会忘记今天我这么高兴过,因为我要亲手宰了你。”克劳维斯的手搭在了自己腰间的剑柄上。“我知道你想给那小子拖延时间。放心吧。作为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奖励,我会让你如愿的。我保证在这里用整整一天的时间来慢慢地杀你。绝对杀得精彩绝伦,你到地狱也忘不了。”

    “哈哈。。。。”阿萨也在笑。“说得你好象真有机会似的”

    但是他的笑只维持到了克劳维斯拔剑的一刹那。

    虽然罗德哈特一直都对克劳维斯的评价很高,但是阿萨却不以为然。他一直相信一个人的能力是可以从性格风度上看得出来的。气度的非凡广阔的胸襟往往就是能力超卓的证明。比如像格鲁将军,比如像山德鲁。而克劳维斯这样一个心胸狭窄,Y险狠毒的小人,能有多高的身手?

    也许他的这个判断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但是他却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克劳维斯是圣骑士团的团长帝国第一剑士罗兰德的徒弟,是将来圣骑士团团长一职的接班人,而这个位置绝不是依靠家族地位和什么Y谋手段能够得来的。

    所以直到克劳维斯的手一挥,身体一动,阿萨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非常厉害。

    克劳维斯抽出的不是剑,而是一条大河。一条光亮无比仿佛从天而来把所有的雄壮凝聚了百年之后再以东流到海不复返的慷慨激昂要把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淹没席卷绞得丝毫不剩的滔滔大河。

    这样的滔滔江河的剑气剑势他曾经见过,那是在王都的一个夜晚从背后刺来的。他还以为那一次的偷袭是姆拉克公爵。

    但是他完全想错了,依公爵的深沉和老谋深算即使真要杀人无论如何也绝不会自己动手。如果他当时能够想通这一点,那么这次就绝不会这么草率地来挑衅了。至少也要把武器拿上,而现在他却是两手空空。

    那时候克劳维斯手上不过是一把随手可得的劣剑,而现在则是一把最趁手最合适最能够发挥出这一击威力的武器。

    但是这些都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阿萨自己的精神松懈,这比手无寸铁和背对攻击更致命。戒心和斗志的丧失让他掉进了绝对的劣势。除了退,他别无选择。

    面前的剑光已经不再是滔滔的江河波涛,而已经演变成了呼号狂奔而来的海啸,他已经连转身的空暇都没有,只能够退,退,再退。

    有些人在其他所有地方都很平庸,但是在某一个单独的领域却会有无与伦比的才干,克劳维斯就正是这样的人。他确实心胸狭窄心机太重,绝不能够算是个出类拔萃的人才甚至不能算是个很好的人,但是他确实是个天才的剑士。只要他手中一有了剑,他那些在其他地方发挥不出的才干,生命力和灵魂都立刻可以光彩夺目地迸发绽放出来。

    作为一个顶级的剑士,只要抓准了时机一出手就必定要把对手致于死地。去和对手过招拆招什么甚至还只让对手受点伤而杀不死那都是二三流的剑士才干的事。克劳维斯这第一剑就是必杀的一剑,决定胜负生死的一剑。

    阿萨继续退,仿佛能够摧毁一切的剑势剑气就在他面前一尺,只要他的脚步一停立刻就可以把他完全吞噬撕得粉碎。

    他退入了后面的树林,剑气的海啸紧跟而至。他周围和身后的树木都尽数的崩溃,断裂。他的身体仿佛笼罩在一片看不见却威力巨大的割草机中,而树木却好象全成了泡沫般的脆弱,随着他的退后而不断地破碎,吹走,飞起,他就这样硬生生地在树林中退出了一条道路。但是这样那剑光的海啸也没有丝毫的阻碍,反而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剑气已离他只有半尺了,他的头发已经开始断裂,皮肤已经可以感觉到撕裂前的痛楚。

    不能够再退,再退就只有死。阿萨猛然站定,所有的精神和力量一起收缩。随着精神的高度集中,剑气的海啸在他的眼中还原成一把剑,他凝聚起了现在的情况下能够凝聚的所有斗志双手一起抓向那把光芒万丈摧枯拉朽的剑。

    阿萨的手指手掌都可以感觉到那剑的速度,力量,震动,散发的杀气,剑气全部浑然一体,只要能够感觉到这一剑的全部的人都会再产生一个感觉:这世上没有这一剑绞不碎的东西。

    但是他没有停顿,没有犹豫。没有把握也要去接,接住了那即将变成他的斗志和对方的杀气和剑气的角力,那就是力与力的较量,赤LL地拼命。

    手掌和剑之间的空气已经压缩到了极点,只要再一接触,谁生谁死谁胜谁负立刻就可以见分晓。

    剑如海啸。一双赤LL的手,能够抓得住整个海啸么?

    不知道,因为这剑气海啸突然就消失了,不在了,他只抓了个空。这把剑突然莫名其妙地朝旁边歪了歪离开了自己原来的轨道,于是那凌厉无匹的剑势,剑气都从这剑上消失了。就像一幅伟大的画作,之前所有的笔法气度神韵都堪称完美,但是最后那一笔突然就如小孩涂鸦一样胡乱一挥,立刻全部的精妙绝伦都彻底报废。

    虽然这惊天的一剑突然自己半途而废,但这对阿萨也许是个更致命的变化。那把剑脱离了它原来的轨道和轨迹,从他伸出去准备接剑的双手旁边擦过直刺向他的喉咙,剑尖离他的皮肤已不过两寸。

    阿萨震惊,这变化实在太皈依,太不可思议。但是连这震惊也是致命的,那把剑没有了剑气剑势但是还有速度和力量。虽然已经不再有铺天盖地的势道但是那毕竟是一把要命的利器。

    只是这惊骇的一瞬间,剑尖就已经破开了他喉咙的表皮立刻就要切进他的喉管C进他的颈椎

    这种情况下已经没有什么战术什么技巧,只有本能,阿萨的手搭在了剑身上往外猛拨同时身体拼命地朝旁边扭扑哧,一蓬血花从他的颈间喷出。

    但是阿萨知道自己已经赢了,剑尖只挨着他的颈动脉割了过去然后就被他的手指越拔越远,只带起了那根致命的血管的周围并不会致命的小皮R。直到这时候他才能够分神,才看见了原本就一直在面前的克劳维斯的脸。

    那是一张失败者的脸,愤怒,不甘,还有恐惧。他的剑已经被人拔开,剑势已老,招势已尽,在这短短的几眨眼的工夫里他作为一个剑士完全已经没了战斗力,已经完全失败了。

    阿萨自然绝不会给他机会让他收剑再组攻势,另外的一只手已经搭上了他持剑的手腕,发力。

    骨头的碎裂声第一次听起来居然是如此的悦耳。

    拨开剑收回来的手又握成拳重重地击在了克劳维斯胸口。密密麻麻的骨头破碎的声音中他立刻就倒飞了出去像断线风筝一样在空中飘出一段距离后栽倒在地上。

    阿萨喘了好几口粗气,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用上治疗术止血,听着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猛跳。

    只要刚才剑锋再偏上分毫,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了。而他之所以能够刚好拨开剑锋,则是因为剑锋就碰在那枚刚得来的戒指上。否则剑锋在先切进那仓促间已无斗志保护的手指的那个缓冲时间,也许已经足够割开他的颈动脉了。

    阿萨走上前去,克劳维斯躺在地上动也不动,血从他的口鼻中一起流出。阿萨喘息着,看着他摇头说:“不是我赢了,是你自己败了。”

    如果是硬碰,克劳维斯取胜的机会绝对比阿萨要大得多,而且即使他最后输也绝不会输得这样彻底,阿萨也绝不能赢得完好无损。

    也许是他想要赢得轻松赢得有技巧,也许是他曾经看到过阿萨的空手接剑而心有顾虑。按照他的判断,确实阿萨最后应该是不能够完全拨开剑锋的,但是最后那一下却拨在了戒指上,这确实是运气,但是这个运气却来自于他作出这个选择。

    太习惯于不去正面解决事情,太执著于手段,所以才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放弃了尽管有优势也难免损失的硬碰,而选择了取巧。

    想赢得轻松漂亮的人,结果往往是输得最彻底的。

    克劳维斯还是躺在那里没有动,也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死了或者受了很重的伤正在死。虽然像他这种人似乎死了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是再走上去补上两下好象阿萨也下不了手。

    阿萨想起一句不知是谁说的话,对着地上的克劳维斯说:“人品决定一切。”

    来时的马已经不知跑到那里去了,阿萨只好徒步赶了五天的路后,回到了王都。直奔圣骑士团总部去找罗德哈特。

    经过广场,看到那里正人头涌动,似乎正在执行死刑。镰刀落下和头颈铡被断的声音,人群一阵哦然的轰叫,仿佛有些不忍但是还是残酷的快意占主流。阿萨并没在意。

    散场了,看热闹的人开始陆续往回走了。传来看热闹者们的感叹声。

    “这次杀的人可不少,其中也还有小孩子,真是有点惨。”

    “但是这些暴民也真的该杀,居然还敢绑架杀害钦差大臣。还是罗德哈特大人有办法,这么久没破的案子到他手上一下就了结了,真是了不起。”

    “那当然了,那可是英雄啊。”有钦佩者在发出感叹。“不过这些暴民看起来也没那么凶暴啊。如果不是证据确凿连以前那位钦差大臣的印章都找到了,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听说这些暴民还诬陷罗德哈特大人和教会的另外一位神官大人是凶手,真是信口雌黄”

    阿萨猛地推开前面的人群,冲到了刑场旁边。

    行刑已经结束了,刽子手正和助手把一地的十多个头颅拣起来装进口袋,那边士兵们正把十多具无头尸体像抬货物一样搬到马车上,这些大概都是要送到山德鲁那里去的。

    阿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颗面部早已经变形了而且没有眼睛的头,本来是眼睛的地方只剩两个窟窿,所以即使死了还是睁着的没办法闭上,似乎正在看着自己。旁边还有几颗小孩的头,这些头每一颗他都见过。

    第三篇 光与暗 第一章 老子不干了

    圣骑士团的总部中,一个人正推开前面挡路和质问的人直冲向圣骑士团队长的房间。

    ‘磅’,坚固厚实的木门被这人一脚踢开。周围的剑士们有的已经在拔剑了,但是里面正在批阅文件的罗德哈特队长看到这个无礼之极的人却好象并不太在意,还很友好对他点点头:“你回来了。”

    剑士们刚松了一口气,终于也有人认出了这个人是教会的一位神官。但是这个神官大人却一步冲上去,一记重重的耳光就挥在了友好的罗德哈特队长脸上。这一记耳光足把他扇飞了出去,歪倒着摔在地,手里的文件散得满天都是。

    ‘呛’的一声,剑士们全部拔剑在手,

    罗德哈特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半张脸已经完全肿了,口角也流着血,但却依然镇定如常,对剑拔弩张的手下剑士们挥了挥手,命令:“全都出去,把门关上,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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