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TXT下载

三四中文网->军妻TXT下载->军妻

正文 第 12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军妻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一秒记住 三四中文网 www.534zw.com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g.534zw.com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晚上林霏睡在卢秀碧的床上,她希望碧儿晚上来入梦,问问她为什么就这样走了?为什么不等着她来看她?新铺的床单和棉被、散发着洗衣粉的芳香,林霏睡得十分舒服,却是一晚无梦。

    第二天,林霏要离开了,她拿出三万块钱送给卢叔卢妈。

    “碧儿走了,剩下你们两老,留着解决生活上的困难吧,今后我还会来看望你们的。”

    两个老人急忙摆手推辞说。

    “不要不要!现在国家给我们减了农税,种粮还有补贴,我们再搞点副业,日子过得下去了。”

    “你们留着养老用吧!”林霏说。

    “我们现在还能劳动,养老那点钱我们会有的。我们拿着也没啥用处。”

    两个老人执意不收,林霏只能遗憾地开着车离开了烂泥沟。

    38。 象山巧遇

    林霏是午后到达象山的。

    象山的秋天是美丽而又宁静的。村落还是那些村落,房屋还是那些房屋。象头山上的柞木树叶黄了,坡边坎边开满金色的野菊花儿,高扬着的芭茅花在微微的秋风里摇曳。站立在山嘴上,林霏看到了肖海子家的房子,看到了对面山塆里的独柏树,看到了那片安葬着肖母的坟地。睹物思人,林霏心里产生了无限的感慨。眼眶不由得湿润了。

    林霏开着车下了沟,在山塆里村民晒粮食的土坝子里停下。她下了车,向那棵独柏树走去,那里是马桑大哥的家。

    近乡情怯,要到马桑大哥的家了,马桑大哥在家吧,她的脚儿踟蹰起来。她想起前年冬天的往事,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马桑大哥帮助了她,她也想起离开象山的那天晚上,情急之下,迫于无奈的举动,仿佛就像一场梦。她步子沉重,她没有勇气去面对马桑大哥。但是当她想到他对自己的帮助,想到欠他的债务,想到他高尚的品质,她又想立即见到马桑大哥。她心儿跳着,马桑大哥还好吗?他有老婆了吗?她要帮助他,她给她准备了一张二十万元的信用卡,她要帮他修房子,帮他讨老婆。

    林霏站在了马桑大哥的房子前,眼前的景象使她呆住了。

    马桑大哥的房子倒塌了。一半的墙倒在地上,一半屋顶倾斜下来,另一半搁在残墙上摇摇欲坠。

    独柏树在房后静静地立着。

    一个老年妇女背着背篼从旁边经过。“大娘!”林霏叫住了她,“这屋子是什么时候倒塌的?”

    “今年夏天,下暴雨的那个晚上。”老年女人说。

    “马桑呢?他没事吧?”林霏急切地问。

    “马桑啊?他不在家。”老年女人打量着林霏,“你是他什么人?”林霏细皮嫩R,穿戴又好,不是一个一般的城里女人。她从来没有见过马桑家有这么样的亲戚,便疑惑地问道。

    “我是马桑的朋友。他去哪儿了?”林霏回答道。

    “他外出打工一两年了——呵,我想起来了——你是肖海子家的吧?我认识你,你婆婆病逝,我还为她缝过寿衣呢!”

    林霏在象山来过两次,肖母从生病到去逝,她在这里呆了几个月,村里的人都认识她。

    “是的是的,我是顺便来看看马桑大哥的。”林霏应道。

    “他外出了,去年春天就外出了,一直没有回来过,没有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林霏还想问什么,老年女人向院子外边去了,嘴里还念叨着:

    “海子娃儿有福气,婆娘漂亮又有孝心。”

    林霏没有理会老年女人说的什么,她站在残垣断壁前,愧疚、遗憾、怅然的心情难以名状。马桑大哥去哪儿了呢?天下这么大又去哪儿找他呢?她站了一会儿,就开着车上山去了,她要去祭奠肖海子的母亲。小公路恰好从肖母坟墓前不远的地方经过。

    肖母坟墓长出了荒草,荒草浅浅的还不足以掩盖坟头的新土。坟沿前立着一块墓碑,碑铭落款刻着肖海子和自己的名字,石碑和碑座都是新的,好像刚立不久。

    林霏大感意外,这是谁立的呢?难道是村委会?或是肖家的亲戚?

    看到肖海子和自己的名字,林霏的眼圈红了,肖海子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眼前。她下决心不去想他,可此情此景不由得她不去想他,不过毕竟过去很久了,因此她没有过于伤心。

    她去山上采了一些野菊花、野剌玫花儿、芭茅花儿,围绕墓碑放成一个花环。然后默哀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肖母的坟墓。

    林霏向肖海子的家走去,她看到了屋顶,她的心儿激动地跳起来,自己的青春在这里曾碰出爱的火花,自己的初恋在这里曾是那么浪漫幸福,自己也曾在这里遭受了人生最大的苦痛。现在林霏走进这令她想起就幸福、想起就痛苦的屋子,没有人居住,没有人照管,它的墙壁坍塌了吧?它的屋檐挂满了蛛网吧?院子长满野草、荒芜了吧?

    林霏走过竹林来到院子里,她站在院坝中四处打望,这个院子她是那么熟悉,两年前的那个秋天所发生的事还一一在目,可现在已经是物是人非了,人生若梦啊,她感受得如此深切!

    她下意识地看着四周,这屋子好像有人居住,院坝里居然没有长草,还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阶沿上的桌椅摆放齐整,堂屋的双扇门敞开着。

    是谁在居住呢?林霏感到奇怪,上了阶沿,向屋里喊道:

    “有人吗?是谁住在这里?”

    一个身着海洋迷彩装的年轻军官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下呆在门口。

    年轻军官正是肖海子。

    肖海子突然站在自己面前,林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浑身的血Y突然凝止。眼睛发直,脸色发白,两脚一软就要往地上倒。

    “霏霏!”肖海子一步跨过门坎抱住了林霏。

    “霏霏!霏霏!你醒醒,我是海子啊!”肖海子把林霏紧紧地抱在胸前不让她柔弱无力的身子滑落到地上。

    一刹那,林霏的心脏又搏动起来,她慢慢地睁开眼睛,恐惧地看着肖海子:

    “海子,你别吓我,你是鬼还是幽灵啊?”

    “霏霏,我是海子啊!我还活着啊!”肖海子把林霏抱得更紧了,让她的胸脯紧贴他急剧跳着的胸膛,“你感觉到没有?我的心在跳动,我的胸膛是热的!”

    林霏看着肖海子,力量在恢复,脸上有了红晕,她伸手抱住肖海子的脖子,把脸贴在他脸脥上,呜呜地哭了,两行眼泪淌了出来,滴在肖海子的肩上。

    肖海子抱着林霏也呜呜地嚎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转着头吻林霏的耳轮、鬓角、额角,他的眼泪溽湿了林霏的鬓发。他吻她的额头、眼睛,把她咸咸地泪水吻在嘴里、吞进肚里。当他吻着她的嘴唇时。她神经质地一哆嗦,挣脱他的怀抱转身逃跑了。她顺着房子侧边的土埂,跌跌撞撞跑上了车,打燃火,一甩头就滑向沟里去了。当她踏着油门冲上对面的山口,前面不远就是象山镇,就是通往桑州县的柏油公路时,车吱嘎一声停住了,车轮刹出两道黑色的车辙,车尾扬起一阵尘土。

    林霏的脚紧紧踩在刹车上,把头伏在方向盘上,泪如涌泉,嗒嗒地掉在车板上。

    为什么要逃跑呢?不!我不应该逃跑!她不是那么深深地爱着他吗?她不是为他做出那样巨大的牺牲吗?这两年他在干什么呢?他为什么就还活着啊?应向他问问明白,应要向他说说自己经历的苦痛,向他说说自己所受的魔难。

    她直起身来,擦干脸上的泪水,开上车又掉头开回去了。她还顺着斜窄的坡边草地,小心翼翼地把车开到了屋后。

    肖海子两眼挂着泪立在院子里,像木头人一样傻了、呆了、痴了。“海子!”林霏站在了他面前,他才醒过来一下抱住林霏:“你回来了?我不是做梦吧?我到处找你,找得好苦啊!你在哪儿?你为什么要跑?我决不能让你跑掉!”

    “海子!”林霏浑身在颤抖,她的嘴唇在颤抖,“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话,啊?”

    “不,你会跑掉的!”肖海子把她抱得更紧了。

    “我回来了,就不会跑的。你失踪两年了,这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你还不知道呢!我要慢慢地告诉你。快松手吧。”

    “真的?说话算数?到屋子里去坐着说吧。”肖海子欣喜若狂地松了手,邀请林霏到阶沿上坐。

    “我们还是上山去走走吧!我喜欢象山的秋天。”林霏说。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院坝,走过竹林,向后面的山上走去。

    秋天的象山,温暖中又有几分萧瑟和悲凉。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林霏掐了一支狗尾草的花J在手上缠绕,肖海子随手捋了一把路边的黄荆籽边走边撒。两年前的那个秋天,两人也曾在这条山路上走着,那时两人都怀着爱情的向往。这条路是爱情之路,是甜蜜的路。可现在回首往事,人是情非,这条路却成了伤心之路。

    到了山顶,两人都没有心情走下去了,就在象头上一片光滑的石滩上坐了下来。

    正是下午三点时光。太阳已经滑向了西边。万里晴空只有天边有一些浮云,望上去澄澈湛蓝,深邃如海。象头山上茅草染上霜色,但它们仍然擎着白色的花儿在略带凉意的秋风中摇曳。几棵青㭎树从山腰里冒出半个头来,它们的黄叶向人们昭示着现在正是暮秋时节,这个秋天的下午是温暖的。

    在这个温暖的秋天的下午,肖海子向林霏讲诉了他所经历的故事。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39。 秋天又再来

    肖海子抬起头来,两眼迷茫地看着远方那些波涛起伏的山峦。他沉浸在回忆中,仿佛他还驾着船在海上航行。

    林霏被他遭遇的惊险、离奇的故事迷住了,她的心灵被他的勇敢、坚强,被她对祖国的热爱、对军队的忠诚、对母亲的深情,对自己的忠贞所深深感动了,她流下了激动又幸福的眼泪。

    “你把梅娘送到她妈妈身边了吗?”

    “送到了,只可惜她妈妈不在国内,嫁到美国去了。”肖海子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把目光落到了林霏身上。

    “妈妈不再,梅娘怎么办呢?”林霏替梅娘担心起来。

    “她外公外婆收留了她。她外公已赋闲在家,住在海边一个风光绮丽的豪华庄园里。”

    “他们喜欢她吗?”

    “很喜欢啊!一见面,听我说明了来历,就抱头痛哭。第二天她妈妈也越洋赶了回来。”

    “多好的一个女孩啊!”林霏感叹地说。

    “是啊!”肖海子应道

    “她救了你,又那么爱你,你却拒绝了她,任何一个女孩都会很痛苦。”

    “我也没有办法啊。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自己是一个军人,一定要回到自己的祖国;我心里只有想着你,工厂破产了,不知道你的日子怎么过,我只想近快回到你身边。”

    林霏又是一阵激动,她把头靠在了肖海子肩上。

    “好在我把她送回了她亲人的身边,对她、对自己都是一种安慰。”肖海子把林霏揽在了怀里。

    “梅娘说得对,你出事那样久了,都认为你死了,一个女人是会另外嫁人的。如果你认真想一想她说的话,你就不会拒绝她了。”林霏立即挣脱了肖海子的怀抱。

    “我还是要回来。”林霏再一次拒绝肖海子的拥抱,他已经感觉到她离自己很远了。他只得捡起一些小石子向山下扔,他一边扔一边说道。“我想过,有两种可能,要么你另外嫁人了,要么你还是单身一人。不管出现什么情况,我都要回来找你,要让你回到我的身边,除非你不再爱我。”

    “我确实已经嫁人了。”林霏说。她把工厂破产、他母亲病逝、马桑大哥的帮助,到部队参加追悼会、自己流落街头、如何认识蒋清泉并同他结婚都告诉了肖海子。

    肖海子沉默了。他没啥子可说了,现在说什么都不适宜。她为自己做了太多的牺牲,对她只有愧疚,她现在的身份也让他望而却步了。

    晚上,林霏还是像两年前一样睡在肖海子的床上,虽然被子褥子都是新洗过的,散发着洗衣粉的芬芳,新铺的褥草也散发着幽幽的稻香,但一晚上林霏都难以入睡。两年前那个秋天的晚上,在这个床上,她和肖海子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把自己交给了对方,海誓山盟要相爱一辈子,然而只这一晚上却成了永别。她为此痛哭过、悲伤过,吃过不少苦,她已经把他忘却,成了他人妇,没想到他竟神奇地活着回来了,他是那么年轻、那么帅气,那么勇敢,那么坚强,那么诚实,还一如既往地深深爱着自己,前年秋天在这里度过的美好时光仿佛就在昨天。他们是说好了结婚的,而且也是结了婚的,虽然没有三媒六证、没有完备手续,没有鼔乐,没有鞭炮,没有张灯结彩,没有拜天拜地,但是他们在心里都是承认结了婚的。肖海子就是自己的老公,是自己真正爱着的男人,她和蒋清泉只是命运开了一个玩笑,这个玩笑该结束了。想到在成都街头爬着的丁虾子,想到苗苗的坠落,想到碧儿的悲惨命运,她感到自己与蒋清泉生活的这一段日子真是一种罪恶,她不想再过那种罪恶的日子了,她下决心要离开蒋清泉,回到肖海子身边,恢复生活的本来面目。

    睡不着觉,她就起了床,想到外面院坝里去站一会儿,吹吹冷风,透透气,让自己头脑镇静下来。

    她开了门,外面院坝里洒满白煞煞的月光。

    肖海子孑立在院坝里也没睡觉。

    林霏走了过去,从后面抱着肖海子,把脸贴在他背上。

    “海子,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肖海子转过身来,月光下他脸上有两道泪痕,他两手抓住她的肩膀。

    “真的?”

    “真的。”林霏的声音有点颤抖,像是要哭了。“我要回到你的身边。”

    “我以为我永远都失去你了。”肖海子喜极而泣。他流着眼泪说,“回到部队后,我就回来找你,回到家我才知道母亲已经去逝了。从乡亲门那里我知道你为我母亲治病、安葬我母亲你吃了不少苦,但是没有人知道你的下落,我也无从打听你的下落,我想来找你,可是天下之大,人海茫茫,我又在哪儿能找着你?我想在我们相爱两周年之际,你一定会回家来的,来祭奠母亲,来凭吊见证我们爱情的这山这沟这老房的。我就请了长假回家等着你的到来,只要你回来,就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果然你回来了,当我看到你的派头,知道你就是我们驻军所在地那个市的市委书记的夫人时,林霏已经不是我过去的霏霏了,我已经没有勇气面对你了,觉得自己很渺小,感觉你就像天上的星星,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相隔很远的距离……”

    “不,这是命运对我们的捉弄!”林霏说,“我虽然说过要忘记你,可我一刻也没有忘记过你。在别人看来我和蒋清泉过着非常风光体面的日子,我却不需要那样的日子,我只想过老百姓的普通日子。海子,你不会嫌弃我吧?你不会怨怪我是一个不忠贞的女人吧?”

    “霏霏!都是我给你受的苦。”肖海子紧紧把林霏抱在怀里。

    两人都哭了起来。

    40。 离婚血案

    林霏和肖海子一起乘飞机回到了半岛。她没有叫蒋清泉来接机,也没有给他打电话说回来了,她在机场和肖海子分了手,一个人无声无响的回到了白沙湾。

    蒋清泉不在家,屋子冷清,落满灰尘,楼下沙发上摆满乱七八糟看过的报纸,卧室里床上被褥掀成一团没有折叠,地上东一只西一只扔着穿过的臭袜子,厨房里用过的煎锅、奶锅、碗筷很久没有洗,生出了白霉。看得出来,自林霏走后屋子就没有清扫过。林霏也不想清扫屋子了,她现在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个屋子里。她洗了澡,洗了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晾在晒台上,然后就等着蒋清泉回来。她要和蒋清泉平心静气地谈谈,她要和蒋清泉离婚,争取好说好散。

    她一直等到晚上九点钟,蒋清泉也没有回来。她坐不住了,她不愿再在这里过夜,现在要她再和蒋清泉睡在一个床上,再和蒋清泉做A,对她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了。于是她就来到书房里,伏在写字台上写了一纸离婚协议,放在写字台正中,她怕风吹掉在地上,还用一块玉石镇纸镇上,然后就出去在海湾一家旅游饭店开了房间住下了。

    却说蒋清泉这天因陪同一外商来半岛投资考查,晚上十一点过才回到白沙湾。一进屋,他就看到门边多了一双拖鞋,那是林霏穿的,他知道林霏回来了。

    “香霏!”

    “小乖乖!”

    他把手上的公文包往客厅沙发上一扔,就迫不及待喜出望外地往楼上跑。

    “你回来啦?为什么不说一声,让我到机场接你。”他边走边喊,边走边说。当他开了灯,推开卧室,林霏却不在。他迷糊了,明明他的香霏是回来了的。怎么却不在呢?他推开浴室的门,浴室里有充满洗浴Y的香味,进一步证明林霏回来了。他在楼上楼下各个屋子里寻找,他找到林霏回家的箱包,看到了林霏晾在晒台上的衣服,就是没有找到林霏,这半夜了,她上哪儿去了?最后他在书房写字台上看到了那纸离婚协议。

    他颤抖着手拿起那份协议就像拿起一枚拉了引火线的手榴弹。

    协议很简单,只有三行字:经双方协商自愿离婚,所有财产归男方,女方只带结婚前的随身物品。下面就是离婚当事人男女方签字,林霏已经签了名,空着男方等着蒋清泉签名。第三行就是时间。

    蒋清泉的脑子一下就胀了,感到浑身的血都在往头上涌。疯了!疯了!我有什么对不起她?为什么要离婚啊?为什么啊?她在哪儿?在哪儿?他掏出手机拨林霏的手机,林霏的手机占线。此时林霏正躺在宾馆的床上给肖海子通话,她把她要离婚的事告诉肖海子,迈出了这一步显然林霏很高兴。蒋清泉的头简直就要砸了,他想不出林霏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在屋子里暴躁地转圈儿,过了一会儿,他又拨林霏的手机,林霏的手机通了。

    “喂,在哪儿啊?”

    “外面。”

    “你这是干什么啊?”

    “我们离婚吧!”林霏在电话里又直截地提出来。

    “先回家吧,什么事情不好商量?”

    “等着,我明天回来。”

    这一晚上,蒋清泉就如躺在火上烧烤,一夜难以入眠。这事太突然了,他没有一点思想准备。他慢慢反省他和林霏的关系,他认为林霏是爱他的,他们结婚是有感情基础的,后来出现反常现象,但其核心都是为了他,她要他做好官,过安稳平静的日子,怎么也和离婚搭不上界。除了她写举报信对她发过火以外,他也没有什么对不住她的地方,他实在想不通林霏为什么要离婚。就说她心理承受能力差,承受不起大富大贵,也不至于要离婚呀!

    第二天,蒋清泉没有去上班,他把一切公务都推了,或交给别的领导处理,在家里等着林霏。

    林霏八点钟就回来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嘛,香霏?”一进门,蒋清泉就抓着她的两只肩膀说。

    “我们好好谈谈。”林霏平静地说。

    “谈什么啊?”蒋清泉说。

    “他回来了。”林霏低着眉小声说道。

    “他?是谁?”蒋清泉大声责问道。

    “肖海子!”林霏还是低着眉小声地说。

    “他不是死了吗?如何又回来了?”

    “他没死,他活着回来了。”林霏抬起头来,看着蒋清泉。

    “他回来与你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丈夫啊!”林霏突然提高了声音说。

    “不!他不是你丈夫,我才是你丈夫。”

    “在我心里他是我的丈夫。”林霏挣脱蒋清泉的双手,向楼上去了。蒋清泉也跟着上了楼。在书房里林霏从书桌上拿起离婚协议递到蒋清泉面前,“签字吧!”

    “我不同意!”蒋清泉一把抢过协议撕碎了。

    “清泉,我们好说好散行不行?”林霏流着眼泪哀求道。

    “香霏,你知道我是多么爱你,我像心肝宝贝一样护着你、疼着你,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难道我还不如你那个军官?”蒋清泉和缓了口气。

    “我知道你很爱我,可是我却没有爱过你。!”

    “哈哈!你没有爱过我,却和我结婚?笑话,哈哈,真是笑话!”蒋清泉苦笑着说道。

    “我和你结婚,是丁艳红为了靠近你,得到你的关照,我是她献给你的礼物。”话说道这步,林霏不得不把埋在心头的屈辱说出来。

    “胡说!纯粹是胡说!”蒋清泉咆哮起来。

    “不是吗?你住在滴水D,丁艳红派我来给你当服务员,这之前她叫我学开车、打网球、保龄球、高尔夫球,这些都是她有意安排的,要让我气质高贵娴雅、大方得体,才配得上你这个市委书记。我给你当服务员,天天和你在一起,你爱我,却不对我明说,却要耍花样假托别人向我献殷勤,当我对那个根本不存在的人产生感情情的时候,那个向我献殷勤的人原来却是你。当时我心里多么痛苦,我有一种被欺骗、被摆弄的感觉。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你是市委书记、丁艳红又是我的恩人,我只好屈从,不屈从就对不起丁艳红。”

    “我没有欺骗你,我是真心爱你的,我只是想让我们的婚姻多一点浪漫色彩。”

    “你的浪漫却让我被愚弄,让我变得浅薄、浮华、虚荣,让我没有尊严。当然你很得意,你得到了一个年轻女子,还陪上一幢房子,一辆车子。丁艳红傍上显赫的政要,廉价得到了华冠食品厂,西城区一大片旧城改造工程。”

    “你为什么就不看我好的一面?啊?”蒋清泉气得脸发青了,他没有想到林霏会这样认识他们的婚姻,他大声训斥说,“啊——我给你全部财富,给你房子,给你车子,给你买名贵时装,让你过悠闲尊贵的日子,你还不满足?啊?你道底要怎么样?”

    “我不能怎么样,肖海子不回来,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我会陪着你一辈子,过罪恶、显贵而又忧心忡忡的日子。也许你会很侥幸,携带巨额财富全身而退,尊荣终老;也许会像陈克杰、王宝森一样,要么以死向党和人民谢罪,要么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也许会被那些冤死的矿工家属后代、下岗失业工人乱G打死、满门灭绝。因为你的罪恶太大了,没有人不想食R寝皮。现在肖海子回来了,我不想陪你过那种罪恶的日子,我不要你的车,不要你的房,也不要你的钱财,我要安于平淡,回归我的本色,你就放了我吧!”

    “你做梦!我绝不会放你!”蒋清泉咆哮起来,林霏的咒语使他恼羞成怒。“啊——我瞎了眼,爱上你这种不知好歹的婆娘!”他咬牙切齿地威胁林霏说,“你等着吧,啊——要么就好好过日子,啊——要么你就活不成!”他一扭头就出门去了。

    蒋清泉下楼到客厅里拨通了丁艳红的手机。

    “啊——艳红,林霏要和我离婚。”

    “离婚?为什么啊?”手机里传出丁艳红的声音。

    “她以前那个军官回来了。”

    “岂有此理!疯了,真是疯了!”丁艳红气急败坏地说。

    “你看我怎么办啊?”蒋清泉求助地说。

    “清泉啊,你要把她管住,千万不能让她离开!”

    “你过来劝劝她吧!”

    一会儿丁艳红就开着车子赶来了,她直接上了楼。

    林霏座在书房的沙发上,流着眼泪。

    “女儿,我的乖乖女儿,你这是做啥呀?”丁艳红在林霏身边坐下。

    “你别管我,干妈!”

    “我怎么能不管,你是我的女儿。”她拍着林霏的背说。“你这是干傻事啊!放着荣华富贵、风风光光的日子不过,要去跟一个穷军官过苦日子,到底是为哪桩?”

    “干妈,你不要劝我,我已死心了,劝也没用。”林霏冷冷地说,她在心底里已经厌恶丁艳红,虽然在危难关头她救了她,但她又利用了她,她成了她利用蒋清泉的诱饵,成了她谋取利益的工具。

    丁艳红本来准备了很多话要劝林霏。她以为林霏会听她的话,她是能说服她的。毕竟她救过她,还收她做干女儿,待她不薄,不管有啥事,她都应该顺从她,做她的乖乖女。没想到她的热脸,却碰到了林霏的冷帕子,不由得冒起火来。

    “你真的铁了心要离婚?”

    “真的!”林霏坚决地回答。

    “不后悔?”

    “不后悔!”

    “那好!”丁艳红站了起来,冷酷地说,“林霏你听着,我本来是想好好劝你,希望你回心转意过富贵尊荣的日子。如果你执意孤行,我能救你,也能毁了你!你想一想后果!”在半岛没有人不知道丁艳红是红黑两道都通吃的人,她不仅与党政官员有勾结,而且半岛地下黑道也得到她的资助。

    “干妈,你不要吓我!”林霏抬起头来看着丁艳红那张冷酷的脸,毫不示弱地说,“我的命不值钱,反正你曾经救了我,你要就拿去!”

    谈话进行不下去了,丁艳红离开林霏下了楼。

    “说动了吗?”蒋清泉欠身迎着丁艳红问道。

    “疯了,真是疯了。”丁艳红气乎乎地说。她在客厅里坐下来,“唉,不知好歹的东西!”

    “其实离婚不是不可以,主要是她知道的事情太多,放了她,啊——我们都会毁在她手里。”蒋清泉愁苦着脸说。

    “不能放她。”丁艳红Y狠地说。

    两人坐在大厅里谈论了一会儿,商讨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这样吧。”丁艳红说,“你先稳住她,我去派两个人过来,把她软禁在这里,我再给她做做工作,晓之以厉害。她回心转意就算了,如果不回心转意,以后你就不要管了,也不要再到白沙湾来,彻底与她脱离关系,后面的事情由我来处理。”

    商议妥当,丁艳红就起身走了。

    蒋清泉站在客厅里目送着丁艳红的车子驶出别墅的铁花大门,然后转身向楼上走去。他还要找林霏谈一谈,希望她能回心转意,只要她回心转意,他甚至可以放弃官位,和他一起远走高飞,到国外去定居。

    林霏却从楼上下来了。她背着吉他,提着她的蓝色旅行包,穿着来半岛时的那身衣服。

    “你这是何苦呢!啊?”蒋清泉拉住林霏。

    “我走了,我只带走了自己的东西。”林霏很平静地说。

    “香霏!”蒋清泉叫了一声,就咚地跪到了地上,双手抱着林霏的双腿,把脸埋在她双腿间,伤心地哭起来。“你不走,不要走哇!啊——?我会好好地爱你!如果你怕,你担心,我就不做这官了,我们到国外去吧。”

    “不必了,你做你的官。”林霏心头一阵难受,她闭上眼睛,流出了眼泪。

    “我该怎么办呢?”蒋清泉松了手,笔直地跪在林霏面前,抬头望着林霏。

    “我在法院里等你!”林霏看了一眼蒋清泉可怜的样子,就迈腿向门外走去。

    眼看林霏就要出门了,蒋清泉预感到,有一天这个女人会坐在法庭的证人席上指证自己,他的一生会毁在这个女人手里。他跃了起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抓着林霏就往回拉,林霏被拉了几个趔趄,提包掉在了地上,吉他也哐当地掉在了地上。

    “你要干什么?”林霏吓了一跳。

    “我不能让你离开这里!”蒋清泉睁着恐怖的眼睛,脸上肌R在抽搐变形,他两手像鹰爪一样举着向林霏*去。“你知道的情况太多了,我不能放了你!啊——这是你*着我走向这一步了,不愿活,就死吧!”

    林霏转身就向门外跑,蒋清泉侧身跨步抢在林霏前面用背顶在了门上。

    林霏出不去了,她看着蒋清泉狰狞的面目害怕了。

    “你放了我,清泉,我不会对你造成伤害的。”林霏颤抖着求饶说。

    “你以为我会为自己留下隐患?留下掘墓人?见你的鬼去吧!”蒋清泉穷凶极恶地说。

    “我要喊了,你杀了我,你也逃不脱法律的制裁。”

    “你喊,你喊啊?在这院子里看谁能听见。”蒋清泉嘿嘿地狞笑了两声。“杀了你,啊——看谁能制裁我!”

    蒋清泉一步步向林霏*近,林霏恐惧地向后退着,她退到楼梯口被绊倒了。蒋清泉赴了过去,林霏翻过身来,连爬带跑上了楼,蒋清泉跟着追上了楼。林霏跑进了洗漱室,企图把门关上躲起来,她还没来得及把门合拢,蒋清泉就在外面把门顶住了,林霏用尽全力也关不上门。毕竟女人力量不及男人,两人相持了一会儿,门被蒋清泉推开了。

    蒋清泉把林霏按在了洗漱台面上,他一只手卡住林霏的脖子,一只手去取套在垃圾桶上的塑料袋,他想用塑料袋将林霏头部套住,让她止息而死。林霏拼命反抗,她感觉自己的背被一个坚硬的物体咯痛了,她反手摸到了一把尖刀,那是蒋清泉削菠萝放在那里的。正在蒋清泉向她头上套胶袋的时候,冷不防,她抽出刀子向他胸膛用力戳了进去。

    蒋清泉愣了一下,低头看到自己胸膛上C着一把刀子。

    “啊!”他放开了林霏,大叫一声,坐在了地上。

    “你敢杀我?公安机关不会放过你,丁艳红黑道上的人也不会饶你。”他以为自己还不会死,他又哀求林霏说,“快叫‘120’,把我救活了,我会宽恕你的。”他抽出了刀子,血像泉水一样喷涌出来。他倒在地上,腿一伸,哼哼了两声就没气了。

    林霏自己也吓傻了,根本就没有听清蒋清泉说的什么。她取下套在头上的胶袋,看看自己的手,手上只有一点点血迹;又低头看看蒋清泉,蒋清泉倒在脚边,血流了一地。

    “啊,我杀人了!”此时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快逃跑。

    她跳过蒋清泉的尸体,急怱怱地逃了出去。

    林霏前脚逃出不久,丁艳红后脚就带着两个黑道杀手来了,两人立即就关上铁栅门,守在门边。丁艳红进了楼,她被楼上的情景吓呆了,一下软坐在地上。蒋清泉躺在浴室的血泊中,林霏却不知去向。她掏出手机,拨通了市公安局长的电话,急促地说道:

    “喂,老刘啊,蒋书记出事了,被她老婆杀死了。”

    “丁老板,你开什么玩笑?这不是闹着玩的。”电话那边传来公安局长惊诧的声音。

    “我现在正在他家里,他躺在血泊中已经死了。”丁艳红着急地说。

    “注意保护好现场,我马上就过来。”

    丁艳红立即又给黑道老大打了电话,要他立即派出所有人马追杀,不能留下活口。

    然后她铁青着脸下了楼,来到门边,给两个把门的人说出事了,蒋书记被杀了,凶手已经跑了,估计没有跑远。她叫两个杀手赶快到附近搜查,一发现就就地处死,不要报告。两个黑道杀手领命去了,丁艳红守在门边,等候公安局长的到来。

    41。 紧急解救

    这天肖海子开了一辆军用越野车来接林霏,说好了在白沙湾海堤上等她。八点钟过去了,九点钟过去了也不见林霏的身影。他给林霏打了几次手机,林霏的手机都是关着的。正在他焦急徘徊的时候,几辆警车一路鸣着警报驶入了白沙湾别墅区。白沙湾立时人生嘈杂起来,人们纷纷向别墅区涌去。肖海子立即预感到林霏出事了,他跳上车子也开进了别墅区,在离林泉居不远的一片树林里停了车,他跟着人群走到别墅前,林泉居已经戒严。只听围观人群在纷纷议论市委书记被人杀了。

    肖海子站在铁花围栏的外边,见围栏里面一个中年女人正在跟一个公安干警说话,中年女人是丁艳红,肖海子不认识,那个公安干警肖海子是认识的,他就是半岛市公安局长,他经常在半岛地方电视台上露面。外面人声嘈杂,他隐隐约约、断断续续听到丁艳红在说:“……戒严……没跑远……部队……火车站、机场……要死的不要活的……她知道的太多……会牵涉到半岛很多人……省委……你这公安局长也脱不了干系……我的人已经派出去了……”

    肖海子从人群中退了出来,快步上了车,趁全城还没有戒严,他必须要赶在丁艳红派出的黑道杀手和公安干警之前找到林霏。可是上哪儿去找林霏呢?他发动了车子,车子引擎在急速地转着,他的脑子也在急速地转着。他立即判定林霏不会到部队去,她没有给他打手机,是不愿意连累他;她也不会到机场,因为到成都的航班是下午五点;她也不可能到其他城市去,外地她没有亲戚,一个女人家能去哪儿呢?她一定是到火车站去了,唯一的办法就是逃回老家去。天啦!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逃得了吗?她到达不了成都,在下一个火车停靠点就会被捕。他驾着车疯狂地向半岛火车站驶去,一路上不断有警车、有市委、市政府的车子向白沙湾驶去。

    到了火车站,开往成都方向的列车已经停止检票,火车就要开行,肖海子已经进不去站了。他在售票厅、在候车室里急急慌慌地走了一圈,没有发现林霏,他断定林霏已经上了火车。火车的下一个停靠点是海青县,他驾驶着越野车上了海青高速公路,向海青飞驰而去。在经过与铁路的交会点时,一个念头突然在脑子里一闪,他不能等到列车到了海青才上车,海青可能已经戒严,那时不但警察上了车,丁艳红的黑道杀手也上了车,在那种情况下要救林霏是非常困难的,他必须在警察上车之前救下林霏。一个急刹车,他把车子停在路边下了车,飞身翻过高速路边护栏,爬上铁路路基,比列车早到了五分钟。

    开往成都方向的电力机车鸣着汽笛,从前方山野里风驰电掣、蜿蜒而来,路轨震动得嘎嘎作响。肖海子躬着身子,背向列车站在路轨边。列车挟带着风呼啸而至。车头过去了,车厢过去了一节、两节、三节……借着风力,肖海子向前跑了几步,他右脚轻轻一点路轨石,身子随风而起,一伸手抓住了擦过身边的一节车厢的门把手,肖海子就像一只壁虎牢牢地吸附在了车体上。接着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用左手抓着门把,腾出右手,斜过身去抓住车厢厕所的窗框,然后松开左手,身子像一个钟摆摆了过去,左手也立即抓着了窗框,接着双手用力一撑,半个身子就钻进了车厢里。然后他向上屈起双腿,纵身跳进了厢内。幸好列车刚开出不久,没有人使用厕所,肖海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到了车厢里。

    肖海子的判断没错,林霏逃出白沙湾别墅区后,就打的直接到了火车站,刚好赶上开往成都的火车,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往什么地方逃,只有一个念头,离开半岛,不要连累肖海子。是本能、是凑巧使她踏上了这趟回家的火车。

    林霏正伏在十一号车厢的一个窗口上,风卷乱了她的秀发,两眼迷茫的望着窗外,她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也没有去想下一步怎么办,只想回到家去。她没有发觉肖海子已来到她身边。

    肖海子伸手拍了一下林霏的肩膀。林霏转过头来看见了肖海子,感到十分惊愕。

    没容得林霏说话,肖海子一把拉起林霏提上她的旅行包和吉他说?


热门小说推荐: 剑来 圣墟 夜天子 斗破苍穹 永夜君王 斗罗大陆 情欲超市 大团结 乱伦大杂烩 乱伦系列(未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