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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3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清贫乐(手打)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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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嫂子拿过帖子看了一眼,也不甚明白,将帖子打开放在八仙桌上,就那么几个字,望上去一目了然,空白的让人想不到其他。

    空白,空白,艾芬想到了国画中的‘留白’,心下了然,这请帖搞得跟猜谜似的,“人家指明了地点,寒江亭。”

    “你怎么知道?”梦圆不解,她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来地点。

    “猜得。”艾芬指着庭内挂的山水画,“这张帖子除了两行字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是空白。画画就为了意境留白这一说,正好寒江亭的名字‘独钓寒江雪’,任谁画一个孤翁披着蓑笠在寒江中钓鱼,都会留白的。”

    “真是的,写个请帖还这么神秘。十五,”梦圆丢开这头,开始搬着手指头算日子,“今天初九,还有几天。”扭过头去看艾芬,问道:“去不去?”

    “去,人家点名了请我们,当然要去。”艾芬看帖子自己娟秀,像是女子的笔记,从落款来看还认识她们,只是她还真想不出这人是谁来。

    “还是别去了,万一是对方不怀好意怎么办?”周嫂子对这样故弄玄虚地人没什么好感,还知名不具,真是有够讨嫌。

    “万一人家真的有什么事儿呢?”梦圆大大咧咧,没想到鸿门宴这一说。周嫂子又被气的心口疼,恨不得掰开女儿的脑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五六不通的女儿。

    艾芬前脚回娘家,后脚请帖就到了,还指明给艾芬和梦圆两人,如果不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里,怎么可能掐的那么准?

    这些道理周嫂子也明白,只是她更担心:“这样吧,一会儿吃饭的时候问问两位姑爷,要是两位姑爷没什么意见,我就随你们。”

    话音刚落,院子里就嘈杂起来,长贵顾不得避讳,冲入房里,对艾芬到:“夫人,不好了,老爷被衙役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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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三章被告

    艾芬听得阳凯青被衙役抓了,也不急细问,慌得站起来拔腿就朝外宅跑,心里啥念头也没有,只想快点见到阳凯青。周嫂子和梦圆对看了一眼,梦圆赶紧也跟上去,周嫂子回屋开箱将零碎的银子全都袖了,万一有个什么事情,有银子也好说话。

    长贵只觉得眼前一花,就看见夫人急急朝外跑去,急的跟在后头直喊:“夫人,跑错了,内书房,内书房。”这话却只有跟上去的梦圆和回屋的周嫂子听见了。

    艾芬心里乱糟糟地,脚下只顾飞快地跑,长贵追在后面喊十来声才听见,忙换个方向拔足狂奔。周嫂子袖了银子出了院门正好赶上艾芬冲外折回来,忙跟了上去。

    因家里时常有亲戚朋友走动,女眷还好说,可以请到上房的外间话家常,要是个男客,总不好有事无事请到上房闲聊。便特意收拾出三间空房,打通了摆上些史书礼记之类的书,并桌子椅子小几等一应用品,做了个书房兼会客室。

    书房里,大理石面的八仙桌翻倒在地,黑的白的棋子撒得到处都是,藤编的棋子盒一个滚到了门边,另一个不知去向,棋盘折成了两截。除此之外,别的东西都还整齐,就连一旁小几上冒着热气的茶杯也没受波及。

    屋里静悄悄地,一个人也没有。

    艾芬略一迟疑,长贵就赶了上来,到了门边没看见老爷,气得直拍脑袋:“夫人,没能拖住,只怕老爷被带到前边院子里去了。”说罢便径直朝外跑。

    艾芬心里又是担心又是害怕又是不明所以,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能机械地跟在长贵身后走夹道到大门内的甬道去堵人,生怕去晚了见不到人。也只有周嫂子不曾乱了心神,明白衙役们的脚都被两位姑爷绊住了,走不远。

    半路上遇到跑的飞快的姚氏,见到她们连忙说:“快,快。”身后两个服侍她的小丫头,险险就要跟不上她的速度。

    不消姚氏说,艾芬也是卯足了劲向前跑,跑的时候心里还闪过一个莫名巧妙的念头,还好不是小脚,不然走也走不动了。

    到了大门口没见到,艾芬当即就脚软,以为她来迟一步,人已经被带回衙门了,挣扎着要让家人备车,要去县衙走一趟。

    梦圆赶紧上前一步扶助她,周嫂子也上前扶住她另一边,说道:“别着急,人指定还没出府。”艾芬也不笨,只是关心则乱,被这样一提醒也明白过来。

    姚氏没听见周嫂子说话,只看见了周嫂子拦人,心里惦记着儿子,气得在一旁叫骂:“你这个黑了心肝的,拦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让开……”

    这话让在场的几位听了心里都有点不喜,念在她是阳凯青的生母,又不好为难她,只当没听见。不想姚氏骂起来就没完没了,见艾芬站在原地不动,数落道:“你这个妻子是怎么当的?自己的汉子被衙役带走了,你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杵在这里做什么……”好在阳凯青正好从穿堂里走出来,这才堵住了姚氏的嘴。

    阳凯青因给衙役们打点了不少银子,加上他又肯合作,那些衙役们也就没有给他上刑,那个打铁链子锁着手脚,牵着走。

    他旁边的几个衙役也觉得这人很是配合,不似那一般的人被抓了就知道哭爹喊娘,因此对他也还算客气,只是嘴上时不时地叫得响些,吵嚷着别墨迹快些走,省得让他们为难之类的话。

    阳凯青自然是从命的,说些恭维的话,于松也在一旁凑趣,一口一个官爷地脚,哄得那些当差的自觉脸上有光,就将知道的事情拣那不妨碍事的说与两人听。

    就这样,一路下来也让两人打听了个七七八八,心里也就有数。姚氏看见儿子,立即就闭了嘴,想要奔上去,却一把被艾芬拉住,就这样直愣愣地冲上去,免不了又要破财消灾。

    那边,阳凯青也看见了妻子咋站甬道旁的夹道口,旁边还站着年岁不小的生母,两人都红着眼眶看着他,后面还站着周嫂子﹑梦圆等人。便对衙役们说:“各位差大哥捎带,容在下去给贱内说两句话就来。”

    衙役们都喜他上道,给的红包又多,料想耽搁这一时半刻也无妨,顺水的人情,都挥手让他自便:“去吧,时间别太久了,也免得我们难做。”

    阳凯青拱手,谢道:“一定,一定。”说罢就上前几步,掏出一张帕子递给妻子:“擦擦汗吧,看把你急得。”说完瞪了长贵一眼,定是他没说清楚,才害得妻子这样心焦。

    长贵一脸的委屈,他倒是想说,可是这夫人一路上顾着跑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跟着这边的周嫂子上那边前去,和于姑爷一起招呼那些个衙役们。

    艾芬###仍回去,拿眼看了那几个衙役一番,看那几个衙役被周嫂子牵绊住,顾不上这边,方才问道:“这又是为了那一出?”

    阳凯青知道的也不多,还都是从那些衙役嘴里套出来,当下就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将给妻子和母亲听。

    原来是大清早衙门还没开门,就有人带了两具用草席裹着的尸体在县衙外面敲喊冤鼓。

    那人敲了半天也没能将衙门的大门敲开,倒是敲来了不少看热闹的群众。总有那好事的人出言询问你有什么冤情,为什么敲喊冤鼓晕晕。那人听得人问,就歇了敲鼓的手,向众人哭诉起来。

    那人自称姓吴,兄弟三,他是老大。因爹妈死的早,就带着年幼的小兄弟京城来做小买卖糊口。

    昨天下午路过麦香园,见店里面的高点卖的比往常便宜,临时起了意买了几块儿,准备过些天送人使。

    不想回家之后被他那两位兄弟看见,两兄弟年纪小,嘴又馋,偷吃了几块儿点心,没过一会儿就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好容易情来大夫,已经是不中用了。

    那吴大说的声泪俱下,在场的很多人都已经信了七八分,剩下的几分人也是看他不像老实人,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骨碌碌乱转,道这人说话有所隐瞒。只是这断案子是父母老爷的事情,他们看个热闹,也就不刨根问底了。

    不一会儿,办差的人来了,将围观的群众都赶跑了,领着那个吴大去见了县丞。那人见了父母官,将刚才那番话又重新说了一遍,然后就跪在地上口口声声让青天大老爷替他做主,为民除害。

    天子脚下,两条人命,这可是大事。搞不好头上的乌纱帽就不保,父母官也不敢耽搁,忙叫了一班衙役去铺子里捉伙计,又来阳谷捉东家。

    “这不,要抓我这个大东家去问话呢。”阳凯青对自己的点心很有信心,只是担心这是那暗中之人做的手脚,又怕对方还有后招,趁他去县衙过堂的时候对付家里的女眷。

    艾芬知道他担心什么,又觉得这事儿蹊跷,就想留这些衙役吃饭喝酒,好再套点什么出来。忙暗示周嫂子。

    周嫂子便开口道:“各位官爷辛苦,这眼看就要晌午了,府上略备了一席薄酒,还请差爷赏光,吃了午饭再去吧。”

    听得吃饭,那些个衙役就觉得肚子里打雷,又是走到哪里喝到哪里主,就是铁公J他们也得拔了毛走。这番主人家主动邀请,好酒好菜肯定是少不了的,其中一个衙役犹豫道:“刘头儿,不如咱们吃了再走?”

    被叫做刘头的那个衙役朝地上狠狠吃吐了口唾沫,说道:“今时不同往日,这次这案子上面可是特意交代过的,让赶紧待会衙门,免得节外生枝。”其他衙役们好似想起了什么,神色虽然不服气,却也不再什么。

    于松赶紧上前敲边鼓,说道:“一家子人都在这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是。只是吃顿饭,不过个把时辰,能出个什么事儿?此时也快到了饭时,父母老爷们也是要吃饭去的,就算是将人带回去了,谁人来审案子呢。”

    那刘头儿被说的意动,他们将阳凯青押回去交差之后,还得吃自己,那有在阳家大鱼大R快活,何况这道了饭时,当值的也都吃饭去了,谁人管他们呢,这样一项,脸上就流露出犹豫的神色来。

    周嫂子偷偷给梦圆使眼色,梦圆会意,悄悄地下去让厨房准备饭食,这边于松还继续劝,他本就会说,又自家的饭馆里做跑堂的,尽拣那些稀罕的彩色说,衙役们的馋虫被勾起来,都望着刘头儿。

    那衙役头儿,抬头看了眼天色,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对阳凯青喊道:“走了,走了,时辰不早了。”转过来头对其他衙役说:“想吃饭,那就早点儿回去交差,省得大老爷怪罪。”

    阳凯青这边也说的差不多了,最后再叮嘱一遍让艾芬千万别轻举妄动,等他这边有了确切的消息再说。艾芬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也就不再那么慌张,嘴上答应着,心里已经在盘算要去求那些人,只要人没事儿,花多少银子她也不心疼,最不过是再来一次白手起家罢了。

    该交代得都交代完了,周嫂子怕阳凯青吃苦,又给衙役们塞了些银两:“各位官爷辛苦,这点银子就给各位官爷买碗茶喝。”

    衙役们在袖内捏得起码有五两重,也都满面含笑答应着,客客气气地请了阳凯青走。艾芬站在大门后,从门缝里见人走远了,连忙回房打点东西,想要四处去活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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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四章入狱

    这个时代的女人家爱惜名节,轻易不上堂,真有事也就是花点银子打点,让家里的男丁代为出面。这些衙役们得了好处,半分也不为难艾芬,只带了阳凯青会衙门交差,还都客客气气地笑问笑答。

    一路上也没人给阳凯青这个嫌疑犯上枷锁,等到了衙门口了方做做样子,拿枷锁拘了阳凯青带进去。官老爷等不得犯人,都午休去了。发下话来让将被告暂时收押,下午再升堂审理。

    几个衙役嘴上告着罪,将阳凯青请到了狱前,交给了看门的牢头,心里都惦记着肚子,替阳凯青开了刚挂上去的枷锁,一溜烟都走了。阳凯青苦笑一声儿,想不到今日他也牢房一日游,按照惯例,袖里摸了一个二两的银馃子递了过去。

    牢头儿见了银子脸上就有了笑容,捏着一大串钥匙,哼着小曲儿,引着阳凯青进牢房。阳凯青前脚刚踏进牢房,就听见里头有几个人喊他:“老爷,你怎么也来了。”声音里透着无限的欣喜。

    原来是麦香园的掌柜和两个做糕点的师傅,早一步被押进来,怕得要死。他们都无亲无故,又都是被阳府买断的吓人,一怕主人弃车保帅拿他们定罪,二怕主人家不舍得拿银子替他们打点一二,想来想去都是个死字,无比绝望之际,东家来了,自然是高兴的。

    阳凯青见了也不生气,扯嘴笑了笑,没说话,怕死乃人之常情,没什么好计较的。只那牢头一看还有熟人,乐了,捡了个光线比较好,离那掌柜和伙计比较远的位置将阳凯青安放进去,说道:“就这里了,进去吧。在里面安心地等着,下午就有人来提审你了。”

    “有劳差爷。”阳凯青憋着气儿拱手,这监狱里不甚透风,天气又回暖,这些犯人们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味道就不那么好闻。好在他所在的后墙上方有巴掌那么大一块儿的琉璃天井破了,些许透得点风,不然不用等大老爷审他,直接就被熏死了。

    监狱里头关的犯人倒是极多,本来都在打瞌睡,听见响动都忙不迭地站起来,见是牢头儿送新人进来也不理会,只管用手抓着栏杆上大声喊冤,要求放他们出去。

    “都给我老实些吧,惹恼了我一人给你们一鞭子。”牢头儿听啐骂了几句,解下挂在腰间的鞭子凭空挥舞了一下,鞭尾挥出噼啪声,大模大样地扬长而去,留下这些犯人喊累了之后自己缩回去休息。

    掌柜和伙计们都是分开关押,一个一个离的极远,都愁眉苦脸地蹲在墙角,有心要和老爷说两句话,又离得太远,阳凯青知道将他们关这么远,也是怕他们串供的意思,索性连话都懒的说,只回了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自顾自地想事情去。

    说来也巧,狱里头空着的围栏也有几处,骗就将阳凯青关到了那吴大的隔壁。那吴大本来也不认得谁是麦香园的东家,现在也认得了。等牢头一走,就哭喊着扑到栅栏上,伸出胳膊腿儿想要挤到阳凯青这边来,说是要将阳凯青撕了替他两个小兄弟报仇。

    阳凯青懒得理这个疯子,反正那栅栏之间的空隙那么小,吴大削尖利脑袋也过不来,就站到另一边去想事情。

    “你这个侩子手,有胆子毒死了我的两个兄弟,跑这里来装什么缩头乌龟?”吴大底气十足,自认为阳凯青不敢乱来,敞开了骂:“有本事你就过来,我们手底下见真章。躲那么远算什么男人,我都替你臊得慌,干脆把脑袋别裤裆里算了。”

    那吴大见状,就当阳凯青怕了他,嘴里还不依不挠地骂些不干净的话。就是泥人也有三分性儿,被吴大左一个凶手,右一个主谋地骂,阳凯青也火了,黑着脸走上去,隔着栏杆二话不说就照着吴大的肚子来了两拳。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吴大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好你个阳凯青,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毒死我两个弟弟不算,还想打死我不成……”

    那吴大杀猪一般地嚎叫,惹得牢头下来看,骂道:“你爹死了还是你妈死了?跑这里嚎个什么劲儿?有什么冤情自去和大老爷说,再在这里哭,小心老子这鞭子不留情面!”

    那吴大见牢头说的真切,也怕吃皮R之苦,只好收起那套耍赖的本事,自去墙角蹲着不提。

    右边牢房里关着个惯偷,只当这监狱是他的外宅,三天两头就要来住上一会的,刚才就是他喊冤的声音最大,此刻躺在草堆上,见阳凯青心不在焉,身上穿的又甚是齐备,单是腰间那个荷包也值好几两银子,就起了心思哄阳凯青近身,捞几两银子花花。

    “嘘,嘘。”阳凯青正在低头想事情,不想被稻草砸在脖子上,回过身看见左边栅栏的草垛里躺着一个人,用手枕着脑袋,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叼着根谷草,正朝他打招呼。那悠闲的样子不像是坐牢,倒像是度假。

    因背着光看不清那人脸色,阳凯青有心不理,又怕万一真有什么事情,只得打起精神了,拱手问道:“这位台兄找在下有什么事情?”

    那人扑哧一声笑了,遂坐起身来,又躺下去,说道:“没事儿就不能找你聊会天了?”对于这种自来熟的人,阳凯青向来不怎么待见,朝旁边退了两步,就懒得搭理那人。

    “紧张个什么劲儿,我很能抢你的不成?”那人见阳凯青警觉,摆出一副吕D宾的神色:“我是好心,看你是新来的,想要指点你一二。”

    眼睛只盯着阳凯青身上值钱的物件看。

    “不劳兄台费心。”阳凯青又不傻,听得这话,再看那人神情,就知道那人起了什么心思,就不愿意和那人打交道。

    那人不死心,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阳凯青说话,阳凯青这人面皮薄,再不愿意理的人,别人问十句,他也就答个一两句。

    艾芬在家收拾打点的东西,翻了一通,除了一千多两现银,都是些寻常的金银玉头面,将那些东西通摆在炕上,问一旁的小梅道:“这些东西可还拿得出手?”说完自己也觉得拿不出手,仍旧继续翻找。

    艾芬在前面翻检,小梅就在后面收拾,有点替老爷夫人不值。大房二房分家统共就那么一点银子,虽然有几倾薄地几家小铺子,头一年的收成也不过就够府里上下人的吃穿,眼见地二年手上有了点闲钱,全都贴了二房,夫人连个像样的首饰也没曾新打。现在倒好,自己出事需要银子,二房又能帮衬什么?

    遇到这种事情,也就还一个周嫂子稳得住,派了几个机灵的小厮到衙门口打探,让一有消息就回来报。于松﹑梦圆两口子也是老实人,因这事儿也不好立即回得家,都留下来帮艾芬主持府里的事情。

    周嫂子回房开箱将所有的金银首饰都拿包袱包了,走到上方里来,艾芬正在屋里翻箱倒柜地找东西,见了周嫂子也顾不得招呼,只说了一句:“妈妈,你自己找地方坐吧,屋里乱得很,等我找完东西再和你说话。”

    周嫂子径直炕上将包袱打开,对她道:“手里头的现银也不多,这点首饰当了还值几个银子,先拿去用吧。”

    艾芬停下手来,知道这些东西已经是周嫂子的全部家当,上前将那包袱里的银子捡了些出来,其余的和那些首饰又照原样给包起来,递给周嫂子道:“我拿一些就是,剩下的还是留给梦圆吧,她如今的日子也不好过。”

    周嫂子不肯接,道:“她那里也不急,大不了关门大吉,没得为着死物不要活人的道理。”

    艾芬还要推迟,周嫂子起身就要走:“快收下吧,让来让去好不看相,我和梦圆如今能有这样也都是拖了你父母的福,再拿我当外人我可就恼了。”

    小梅在一旁看的心急,上前将那包袱接了放在炕上,又觉得二房着实应该出几两银子,便说道:“夫人,不如正经去求求魏老夫人吧,她可没有袖手不管的道理。只要她肯搭把手,放着赵家这样正经的姻亲,咱们既有门路又少花银子不是。”

    艾芬何尝又没有打这个主意,只要她和赵氏也不过是面子情,不多准备点东西,心慌的厉害,不敢上门。现在又被小梅说中了心思,便将东西都归拢起来,打算厚起脸皮去找魏氏做个中人。

    这里正准备出门,丫头就来禀报,说是铺子里的伙计要来赎身。

    原来阳凯青被衙役带走的消息很快地传到了铺子里,这时候讲究个八字衙门向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遇到好一点儿的官也要脱层皮,要是遇见只认钱的官就连保人都要敲出一笔银子才罢手。多少中产人家因为打官司落了个家破人亡,是以能私了得就私了,轻易不肯告官。

    眼见这东家已经是见了官了,想来这棵树就要倒了,铺子里原本抱着东家会做人,去了别家也不见得有这样好赚的念头留下来的伙计,心思也都活泛起来,想要用银子赎身。有了这个主意便是一刻也呆不得,袖子银子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约齐了似的朝阳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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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五章破家

    想赎身的下人本只有几个自觉有本事的师傅,又不肯做那出头的鸟被人唾骂,便卯足了劲儿鼓动,那些原本还不愿意走的人,听了也心里起火。一个酒楼,两个点心铺子总共加起来才四十多人,来阳家的便足足有半儿还多。

    这么多人,却是出乎了艾芬和阳凯青之前的预计,只是这赎身的事儿因阳凯青上午就已经打发人去放过话了,没有反悔的道理。

    “长贵,你安排这些人到前院儿去等会儿。”艾芬开箱子拿出一个匣子,让小梅去请梦圆夫妻,这种事情没个男人主事,说出去也不好听。小梅磨磨蹭蹭,磨了半天牙也不肯去,艾芬也不催,自己拿了卖身契到前院儿去。

    那些想赎身的下人,或站着,或蹲着,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围在一起说话,艾芬抱着匣子,和周嫂子一起进院子,这些人看见了只有少数几个人起来和艾芬行礼,其余的人只当没看见。

    艾芬将行了礼的人都记了下来,让家丁抬了一张小桌子并几把小凳子在台阶上,小梅正好请了梦圆两口子过来。

    “还要麻烦你们两口子。”艾芬将梦圆按到小桌子旁坐下,周嫂子接过匣子打开,里面放的是阳府所有下人的卖身契,小梅则拿了一个藤编的小篮,也坐到小桌子旁,准备一会儿一个收银子,一个给卖身契。

    于松见这些人懒散得不成样子,心里就很是看不上,又怕他们几个人做此事会吃亏,忙又让丈母娘去挑了几个又高又壮家丁,好方便维持次序。

    周嫂子下去了,梦圆就自告奋勇地上前,将匣子里那沓卖身契拿出来翻看,见买这些人的卖身契上最贵的也不过二十来两,忙小声儿对艾芬说:“芬儿,让他们原价赎身!你们太吃亏了吧?”

    艾芬心里头惦记着被衙役押走的阳凯青,只想怎么快怎么来,说道:“有那大户人家,怜惜下人的,就连赎身银子都不要,直接放了下人出去的呢。”

    梦圆隐隐觉得那里不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忙向相公求救,于松已是大踏步上去接丈母娘,安排带来的几个家丁分两边一直站开。

    那些想赎身的人,表面看起来能说能笑,其实心里都惶恐万分,生怕主子反悔,忍到现在见东西准备好了,无视梦圆和小梅两人都黑着一张脸,以及边上杵着于松这尊门神,争先恐后地围上去要赎身。

    梦圆心里气不过,手上就慢了下来,这边银子收了,那边买身契半天都找不出一张来,就有那心急的家丁,开始还守礼站得远,后来就趴到了桌子上去,恨不得将梦圆手里头的卖身契抢过来,自己翻找才好。

    艾芬看到眼里,就更添了一丝气闷,虽然她有二十一世纪的思想,觉得人家跳槽另找出路算不得什么,可她自问待这些人不薄,怎么这些人一点旧情不念,急吼吼地要赎身。就觉得人生很失败。

    于松惯会看人脸色,忙朝那些又高又壮的家丁打了个手势,那些家丁就二话不说,上前拎起挤在最前面的几个人扔到院子里,发话道:“一刻没赎身就还是阳府里的下人!都给我规矩着些!夫人还没发话呢,抢什么抢?惹恼了夫人,谁也别想放出去。”

    那些伙计顶着骂名前来赎身,心里本就发虚,被人一呵斥,也都讪讪地回去站好,就是那几个被扔到地上的家丁,面露不忿,却又都投鼠忌器,不敢再围上去哄抢,怕惹恼了夫人真不让赎身,老实地爬起来站好。

    艾芬坐在凳子上,冷眼看了半天,看得这些人都安静下来,方开口道:“人各有志,既然各位要走,我也不为难各位,拿了银子赎身,从此和阳府再无半点干系。”点了刚才给她和周嫂子行过礼的几个人在最前,扭头就对梦圆两人道:“开始吧。”

    一开始还有人为了争前面C队,那几个高壮的家丁上前几步,这些人想到反正都能赎身,不差这一时半刻,也就都老实地排队。轮到谁,谁就带着银子上前报上名号,一手交银子给小梅,一手从梦圆手里拿回卖身契。

    这些要走的,也都是自觉有本事的人,梦圆故意刁难,半响才让两三个人赎身。就是这般,府里头的下人听说了,也多少有些意动,只是他们比不得在铺子里当差有银子,只好各显神通,不消一刻就传到了姚氏耳朵里。

    听说艾芬轻易就放人出府,姚氏就开始坐不住,带了贴身的两个丫头,匆匆赶到外院儿,进了门就对那些想赎身的家丁说:“你们这些黑心的忘八羔子,一个个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吃不上饭来的咱家,好吃好喝地养着,还出银子给你们学了手艺。现如今老爷有难,不说拿出十二分的劲头帮主子度过难关,反倒想弃主另觅高技?”

    艾芬本想稳坐不动,后来姚氏越说越不像话,忙站起来扶着姚氏坐下。姚氏看见艾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数落道:“你也定,这些人可都是卖的死契,除非死了,都是我们阳家的奴才。你倒好,做好人,充冤大头,说放人就放人……”

    艾芬轻言细语地解释:“这些人已经是生了外心了,留在府里反而白费米粮,不如由他们去吧。这也是老爷的意思。”

    抬出阳凯青来,姚氏作出一点让步,说道:“就算现在府里的银子出多进少,没必要白养这么一堆闲人那也不准原价放出去,大笔银子买来的奴才,又特意花银米请人来调教了,这得多少的功大?说赎身出去就赎身出去?这世上哪有这样好的事儿?

    梦圆和小梅听了深以为然,都住了手不肯再替人家赎身,小梅还说道:“姚太姨娘这话说的在理,大把的银子花了,不说赚钱,总得不赔本才行。我看叫牙婆子来卖出去也是一笔进项呢。”

    姚氏头一次被人这样捧,自觉脸上有光,打量了一眼那些人,“都是些年轻力壮的,又有手艺,正好卖个好价钱!好贴补家用。”

    那些赎了身的人听后忙捂了卖身契就要走,没赎身的人听了自然不答应,相互之间都嚷成一团,有一个大胆的,躲在人群里公开叫板:“让我们原价赎身这事儿可是老爷亲自许的,难道这个家老爷当不得家做不得主?即便是老爷不当家,这里还有夫人呢,再怎么也轮不到一个丫头和一个姨娘来指手画脚。”

    这话不止说小梅和姚氏越俎代庖!还暗指阳凯青怕老婆。

    小梅涨红了脸,直往艾芬背后躲,艾芬心里本来就有气,姚氏站了出来,抢先发作道:“姨娘怎么了?姨娘也是你们的主子!你们可是阳府真金白银买来的,”抢过梦圆手上的那沓卖身契挥了一挥,“想赎身是吧?门儿都没有!这卖身契在我手里头,由你们翻了天去,依然是我阳府的奴才。”

    底下那些人听了这个,更是不服,顶嘴道:“妾也是个人呢?说出去不怕别人笑话,那个正经人家是妾说了算的?”

    姚氏气不过,当场就挽起袖子和人家对吵起来,周嫂子见艾芬的眉毛都在抽搐,忙站起来,扶着姚氏道:“姚太姨娘,我那里还有给阳姑爷的午饭没打点好,劳烦姚太姨娘帮个忙才好。”

    急忙将姚氏拖了下去,到了厨房姚氏还在抱怨:“我替她省银子呢,她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摆这么一副臭脸给谁看。”

    “夫人哪里敢给您脸子看?只是气得厉害罢了。”周嫂子也不喜欢这姚氏说话做事不分场合,就有点不爱搭理。指着先前备下用来招待衙役的饭食,嘀咕道:“我记得姑父不爱吃这些猪耳朵之类的卤菜。”说完就将那些菜装进盒子里,还故意装两样阳凯请不爱吃的。

    姚氏见了,一把抢过食盒,将那几样阳凯青不爱吃的都拣出来,重新装上两个大J腿,又一些卤牛R,方将此话揭过不提。

    艾芬心里本来就不快活,姚氏虽然上不得台盘,却也是阳凯青的生母,现在被下人落了面子,也等于是落阳凯青的面子,自然是要找补回来的。因说道:“刚才是谁在下面对姚太姨娘不敬?还没出府就出言不逊,出了府还不得日夜咒骂主人家?是谁就自已站出来,我就不追究其他人的责任。”

    刚才叫板那人,也是打着法不责众的主义,趁乱喊了几句,听了这话,如何敢承认,只闷头装不知道。其余的人也多少推波助澜了一番,为了自身,便你说我,我说你地互咬起来。

    艾芬心里更是烦躁,只想赶紧结束好去替阳凯青活动,大声儿道:“那些赎了身的,还请自己出去。没赎身的,既然敢对主子不敬,那就别怪主子不将情面了。”

    “小梅,去西街上将牙婆子请来,这些还没赎身的,不轮银钱多寡,统统卖出去!”小梅翠生生地答应了,就像年经了十岁,小跑看就出了院门。

    此话一出,院子里就炸开了锅,想到要被卖出去,都不服气,也有求饶的,也有破罐子破摔乱骂的,有家丁管着,艾芬通不理会,将这里交给梦圆夫妻和周嫂子,自己则回房拿了个盒子,装上那些银子和首饰,径直去找魏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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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六章过堂

    “饭来了,饭来了。”

    牢房的大门被打开,光线透进来,阳凯青眯起眼睛看见一个衙役,带着几个穿着布衣,围着围裙的壮汉抬着两个藤编的大篓子进来,一个篓子里是馒头,一个篓子看样子是咸菜。

    这狱里没个人来的时候,犯人们都自卷缩到草堆上打盹,静得能听到外面春风吹过树枝的声音。这会儿来了人传饭,一个个就似打了兴奋剂一般,爬起来到牢门边,一面喊冤一面抱怨今日的饭食来的晚。

    那衙役和狱里好几个人都是老相识,一面笑一而骂:“都给我老实些吧,有饭吃还堵不上你们这张嘴?”又有那犯人嫌这馒头没发好,衙役竖起眉毛,呵斥道:“嫌这馒头不好,只有不嫌弃的。”说完伸手就近去抢一个犯人啃了一半的馒头,那犯人笑嘻嘻地咬着馒头朝里走。

    果然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轮到给阳凯青的时候,因他不曾喊,就只得一个馒头,半碟子咸菜。盛咸菜那个碟子不知道是谁遗留在牢房里的,不仅缺了个口子,又被泥糊得鼻子眼睛都看不出。阳凯青生性A洁,捏着手里头比石头还硬三分的馒头,苦笑了一声儿就将馒头放到那泥碟子里。

    隔壁那惯偷也是个秒人,啃完了自身的馒头,还噎看嗓子翻着白眼就对阳凯青道:“兄弟,你要是不饿,就把那馒头给我吧,白放着岂不是糟践了。”试试在百度搜索“”

    阳凯青看这人好似三天没吃过饭似的,依言连碟子也一起递过去。那人得了馒头也不吃,拣出来将泥擦拭干净了,当宝贝一样贴身收起来。

    兴许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那惯偷见阳凯青眼也不眨地看着他,笑道:“我留着这馒头晚上饿了吃。兄弟你是才来不知道,这里可不像在家一日三餐好吃好喝。今天这饭食还算是好的了,到了晚上你且看,必是菜叶子汤。”

    阳凯青点了点头,也不言语,过了一会儿听铁链子活动的声音,牢门再次打开,走进来两个人。阳凯青看进来的人,走在前面的是牢头,走在后面的却是于松。

    于松手里抱着这个食盒跟着牢头朝阳凯青走去。到了跟前,牢头就站立不动,于松识趣,忙从袖子里讨出几两碎银子递出去,笑道:“麻烦差爷照顾,这点银子就留着差爷打酒喝。”

    那牢头在手上掂了掂,也有个二两重,满意地掏出钥匙来将牢房门打开,方说道:“行了,上面盯得紧,有什么话你们赶紧说。”说完看于松弯腰进了牢房,顺手将牢房的门拉掩上,走了出去。

    阳凯青看牢头走远,猜得于松拿得是吃食,歉然道:“随便使个人给我送来就得,你家里头事情多,还麻烦你跑一趟。”心里想问妻子怎么样,却又面嫩不好开口。

    牢房里又无桌子又无凳子,于松用脚划拉出一块儿干净地方,将食盒摆到地上,接开盖子,方摆手道:“还不是你娘子担心你在这里吃不好,巴巴地让人做了送来。”

    分明是在Y冷的牢房里,阳凯青却感觉到了暖意,嘴已都咧到了耳后,顿了顿,没忍住,问道:“我娘子可还好?”问完也醒悟到这话有误,他在这里,妻子怎么可能好。

    于松白了阳凯青一眼,拉着阳凯青就地坐下,将乌红镶银箸送到他手里,方道:“你家只得她一个,又无人扶持,只好去找令堂了。”然后将上午伙计来赎身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讲给他知道。

    阳凯青略一思索,摇头道:“看样子后面那人只怕是大有来头,赵家那边多半不肯搭手。”不然他好歹是赵家的姻亲,不看僧而看佛面,这些衙役怎么能直接将他拘了来,又扔到牢房里。

    “成不成,你娘子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去试试又怎么能甘心。”于松嫌地上脏,只肯蹲着和阳凯青说话。

    阳凯青听得妻子为了他,在赵家人面前必是忍气吞声,就觉得肚涨吃不下东西,扒拉了两下攒盒里的菜,扔下筷箸,拉低声音道:“若是不成,你就带着她们都到南边儿去吧,休要管我。正好芙蓉城是她们老家,想来那人手再长也伸不到那里去的。”

    这话倒有点交代后事的意思,于松也不好答应得,只含糊道:“阳兄你别说混话,这事儿头一个不答应的就是我家娘子。”开玩笑道,“你可别害我啊,我可不想回家日日睡冷炕头。

    阳凯青满腹的心思,只得化作一声叹息,两人人低低地说了两回话,牢头就亲自进来请于松出去:“好了,两个大男人有什么梯己话说不完的?在不走回头老爷们知道了,小的可不好交代。”

    “这个盒子就给你留着吧,等得空了再来看你。公道自在人心,大不了破费些银子,必要让你无碍才行。”于松知道阳凯青爱洁净,这牢里的饭食无论如何是吃不下的。

    阳凯青颔首,说道:“好兄弟,我不在家,还麻烦你和梦圆长看顾着点儿。”

    “你这话我不爱听。”于松跨出牢房,听阳凯青还有将家事托付他的意思,忙道:“这事儿还没怎么呢,你怎么就先灰了心?这话要是让嫂子知道,岂不寒心?”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阳凯青心里失望,他这是做两手打算的意思,要是此事不能善了,他只盼妻子能回老家安生度日罢了。

    这边于松刚走,那边就有衙役来提审吴大和阳凯青,两人跟着衙役到了堂上,那父母老爷坐在凳子上,正戴帽子,底下几人围着,帮忙穿鞋系腰带。

    刚将衣裳穿戴整齐,那县丞将惊堂木重重一拍,问道:“下跪者何人?”官老爷的架子拿来个十足十。

    阳凯青和吴大两人报了姓名,县丞又拍了一下惊堂木,问道:“原告吴大,你有甚冤情且直说来,今日大老爷我必定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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