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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4.晴日晒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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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顾时欢哭得一抽一抽的, 红着眼睛瞪他:“我想哭就哭, 干你何事。”
她红着兔子眼睛说这种幼稚的话, 沈云琛既感到心头拂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又忍不住想笑。她这样子实在太可人了。
“别哭了,日后我帮你去向皇祖母说清楚,好不好。”
“不要!”顾时欢斩钉截铁,“你若向皇祖母这样说, 皇祖母肯定以为我在搬弄是非, 诬陷顾时初。不许去!”
“好好好,我不去。”沈云琛道,“那我替你抄经书。”
“不用!我偏要自己抄,谁叫我毛、手、毛、脚呢!”顾时欢赌气般地加重语气。
沈云琛失笑:“我错了,我错了, 行吗?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嗯?”
他年长顾时欢五岁, 又在边疆历练多年, 早已成熟稳重,却在和她相处时,总是不自觉被她带着走, 也跟着说些小孩子才喜欢说的话。
顾时欢发泄完了,眼睛虽然还红着,但眼泪不再往下流了。她小脸一撇, 掀开车帘看向窗外, 不再理会他。
沈云琛却伸来一只手, 将帘子扯了下来。
刚刚平复了心绪的顾时欢顿时又心头火起,转头怒视他。
这样子好笑得紧,沈云琛拼命忍住笑意,正色道:“你眼下身子正虚,又大哭了一场,更吹不得风。纵使你恼我,也不该用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顾时欢毫不留情地呛回去:“我只是想看看窗外的风景,和你有何关系,你才没那么重要。”
沈云琛被猛地一噎,心里立刻便腾升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整个人便不痛快起来。她说得挺对,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本来也不重要,两个人在数天前还只是小时候见过几面的陌生人。
而顾时欢于他来说也不重要,他本来只是为了报恩才娶她,因她比自己小那么多,看上去又那么娇弱,他才莫名生出一种奇怪的保护欲来。说到底,他何苦将她当成亲妹妹一般宠着疼着关心着呢。
沈云琛深吸一口气,便也不再作声,闭眼假寐,任她掀帘子去。
车辇里登时安静下来,顾时欢刚才那股子气渐渐泄了,刚刚……她说得很过分?顾时欢心里一紧,不由得反思自己。
可是,沈云琛没那么重要也是实话啊,毕竟两人这才相处多久,这……这很伤人?
何况,被莫名其妙训了一顿的人是她,沈云琛还拿顾时初跟她比,处处拿她来压自己。她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想到此处,顾时欢也强迫自己安定下来,依旧掀开帘子假装看风景,只不过看了一会儿也觉得没意思,便仍旧放了下来。
沈云琛还是不跟她说话。
顾时欢便也打定主意不理他。她这几日遭的罪也够多了,新婚之日被折腾了一天,晚上又被腹疼折腾,还被顾时初作弄,夜里又发梦,被大狼狗压得喘不过气来。
今天一早,又在皇上皇后那里提心吊胆了半日,好不容易碰上个温和慈祥的皇祖母,却因为顾时初的陷害导致在皇祖母心里毫无好感。本来还为沈云琛挺身而出感动着,结果上了车辇,他兜头便是一顿训,说她毛手毛脚,还拿顾时初来比她。
她好不容易平消了气,想掀开帘子敞亮一下心胸,结果他却粗暴地扯下了帘子。她气不过回击了一句,他就沉默着不理她了。怎么看都是沈云琛的错,她有什么好在意的。
顾时欢将手背在身后,刚刚捡碎片的时候手还弄伤了,现在手疼腹疼搅合在了一起,让她不但心里难受,身子也难受得不行。
进了六皇子府,两个人便不说话了。
顾时欢回了房间,秋霜看到她哭肿的眼睛吓了一跳,忙问是什么缘故。
顾时欢只是摇头,让秋霜侍候她梳洗。梳洗的时候,秋霜看到顾时欢红肿的手指头,又被狠狠吓了一跳,慌得要去找大夫,被顾时欢阻止了。
只是一个小伤口而已,顾时欢不想兴师动众,更免得让沈云琛以为,她故意小题大做。
沈云琛则叫人多备了一床被子,本想叫丫鬟送进去,转念一想,自个儿扛起那团被子,就这样走进了房间。
顾时欢已经梳洗完,正坐在梳妆台前,让秋霜给她梳理如瀑般的墨黑长发。
秋霜偷偷看了沈云琛几眼,几次想说顾时欢的手伤,却在她的眼神下咽了下来。
沈云琛则透过铜镜看了顾时欢一眼,她的眼睛仍旧有些肿,不过看上去没有再哭了。转念又想,管这些做什么。他将被子往床上一放,转身就走。
顾时欢只当没看见。
出来后,楚伯迎面走了过来,将粗粗挑选好的仆人和丫鬟名册交给沈云琛。
沈云琛从小住在宫里,母妃死后又去了苏贵妃膝下,直到六年前,皇上以他已经到了束发之年为由,给他赐了座府邸,让他搬了出来。之后他才招了一些仆从进府。可是,没过几个月,他便被皇上派去了边疆,走之前他更是缩减了人数,将大部分人都发放出去了,剩下的仆人每月的月钱都是京城好友代付的。
回来之后,他更是忙着操持成亲的事宜,因此府里也没再添人,丫鬟更是一个也无,还亏得厨房里有个翠嫂。昨晚顾时欢说到无人侍候梳洗,他才想起来该添些人进府了,于是今日一早便安排了下去。没想到楚伯这么快便物色好初步人选了。
他收下名册,准备亲自仔细挑选一番。现在不比从前,以前他一个人时,随便挑选什么人进府里他都能压得住,横竖他也不怕府邸出事。现在多了顾时欢,还是得小心谨慎一些,虽说他自认仍旧压得住,可万一有人起了坏心思……沈云琛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楚伯送了名册,便准备去忙活了,沈云琛却叫住他:“楚伯,给我请翠嫂来。”
现在府里除了秋霜,只有翠嫂一个女人,今天一大早,他便吩咐翠嫂买了不少骑马布,让顾时欢一起床便能替换。但是他怕外面的东西始终不好,便吩咐翠嫂找可靠的人定做,材料一定要最好的,不计价钱。
尽管刚才在车上被气坏了,此刻冷静下来,沈云琛还是觉得顾时欢既然嫁了自己,自己就该照顾好她。
只是责任而已,他应该尽好责任。沈云琛如此想道。
所以,他找来翠嫂,询问是否办好了此事。
这找人做夫人要用的东西可比不得拟上一个仆从的粗选名单,那必须得千挑万选,翠嫂不由得无奈,这位爷也是太心急了吧,只好回禀尚且没有。
沈云琛想想这才一天的工夫,自己也是强人所难了,于是让翠嫂回去,又特意吩咐,一定得是可靠的人,到时候名单还得呈给他过目。翠嫂赶紧应了,心里不由得想,六皇子妃真真是个有福的,嫁了个如此娇宠她的丈夫。
*****
到了晚上,沈云琛照例还是回婚房睡。
他进屋时,顾时欢已经睡了,他确信她没有在假寐,而是真正入睡了。因为……她又踢掉了被子。
从乱糟糟的床铺来看,顾时欢入睡前应该是这样打算的:她将鸳鸯被全盖在了自己身上,尽力靠着里面,外侧则留了他今天白天抱进来的被子。
而现在,两床被子都到了外侧,顾时欢身上只留了一角被子。
沈云琛眉头微蹙,二话不说赶紧又给她包了个严严实实,一时又有些后悔,他早些进来的,也不知道她就这样冻了多久。
新拿来的被子瞬间又没了用武之地,他还是得拿自己的重量去压制顾时欢睡觉也不消停的手脚,哪怕第二天早上她又觉得被一只大狼狗压了。
不过,总是这样也不叫一个事儿,沈云琛暗暗思忖,顾时欢的身体是该好好调养了。
第二天起床,沈云琛赶在她之前起身,将昨晚扔在一角的被子披散开来,使之看上去像是被睡过的痕迹,这才走了出去,叫来秋霜给顾时欢梳洗。
秋霜始终想着顾时欢昨晚的伤口,因此梳洗的时候格外留意了一下,小心肝又被吓了一跳。
她原以为只是一个伤口的话,过一个晚上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因此顾时欢不让她找大夫,她也就忍下了。谁知道一夜过去了,那伤口竟肿得老高了,非但没有转好的迹象,反而更糟糕了。
手指伤处一跳一跳地疼,顾时欢自己都被吓到了,她不是个会让自己吃苦的人,所以她也准备看大夫了。不过得等到沈云琛上朝之后。
她拉住想去禀告沈云琛的秋霜,耐着性子等沈云琛出了门,才叫秋霜找王府里的大夫来。
张大夫一听新嫁的六皇子妃受了伤,自然紧张万分,很快就赶过来了。
但是男女有别,更何况六皇子不在,他便更加不能越矩了,因此只能使用“望”字决和“问”字决,给顾时欢做了一个粗略的诊断。
大概是碎瓷片陷入了肉里,须得用淬了火的银针挑出来才行。
这下张大夫犯了难,六皇子不在这里,他是断乎不能去握皇子妃的手,但是不握住皇子妃的手,到时候挑起碎片来就比较麻烦。
而顾时欢则根本没觉得这有什么,大夫施术救人,哪有那么多需要顾忌的地方。
她大大方方地伸出手,要求张大夫帮她挑出碎片。
张大夫左右为难地看着她。
“怎么回事?”突然自厅堂门口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
去而复返的沈云琛一眼便看到了顾时欢肿了好高的手指,脸色倏然变青。
张大夫如同见了救星,赶紧道:“殿下,皇子妃说昨日被碎瓷片所伤,经过老夫诊断,应该是瓷片碎渣陷入了肌肤,才使得皇子妃手指肿如鸽蛋。”
沈云琛这才想起来,昨天在雍华宫,顾时欢确实蹲下去捡碎片了,当时他只一心想着替她应对皇祖母的责备,未曾注意到她伤了手指。后来两人争吵了一番,又互不说话,更不可能去查看她的手指,晚上给她盖被子时,他也只是注意将她盖严实了,没想过她手上有伤。
结果他一回来,便看到她背着自己找大夫,手还伤成那样了。
一时间沈云琛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他以前从未体悟过这种感觉。
唯一可以肯定的情绪便是后悔。
他去年便已经行了冠礼,而顾时欢还只有二八年华,他犯得着跟这么个小姑娘怄气么。若非两人怄了一晚上的气,他早该发现她的伤处了。
那么细嫩的手指肿了那么大,一定很疼吧?
昨天她腹疼又手疼,委屈又无措,他还只顾着教训她,自以为对她好,却未曾顾及她的感受,难怪她伤了也不肯告诉他。
沈云琛心里有股对自己的火气,却又不能发作,只好冷声问秋霜:“你是怎么做丫鬟的,夫人都伤成这样了,你还不早些禀告我?”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而且天生长了一张冷峻的脸,笑起来还好,拉下脸的时候实在有些可怕。
秋霜被冰着脸的沈云琛吓坏了,不敢回话。
可顾时欢一点也不怕他冷脸,护着秋霜道:“是我不让她向你说的。秋霜是我的丫鬟,我说了算。你若不喜,便冲我来好了。”
沈云琛一听,心里那股子火气又被顾时欢挑起,从对着自己,难以抑制地转向对着她。
她总是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月事腹疼不愿意找大夫,晚上喜欢踢被子,手指伤了也要熬到第二天,还非得熬到他去上朝。
真不知道她从前那十多年是怎么过的。
现在还张牙舞爪地对着他,牙尖嘴利地回嘴。
纵然昨天是他不好,今儿个气也该消了吧,既然已经成亲,为何还说出这种气人的话来。
沈云琛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气,但是身体已经预先做了行动。他蓦地走上前,握住顾时欢精致小巧的下巴:“没有‘你的’‘我的’之说,既然嫁入了六皇子府,以后你的都是我的,我的也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