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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双子座&摩羯座（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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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雪多看了一眼，和柳沐阳四目相对。
“……好像不需要我帮忙的样子，师兄你解决吧，功劳全让给你啊。”
说完转身就跑，身后柳沐阳似乎急急喊了她两句，期间娇柔的轻笑声影影绰绰。如预料之中，柳沐阳没追过来。
“啧啧啧，让给她让给她，无情无义！”辞雪摇头道，“喜欢他十多年，抵不过初次见面就投怀送抱的，男人啊。”
辞雪摊手，“恩怪我，怪我太优秀。”
推门进了房里，到处看了看却没见着竹轩，疑惑道：“梅梅呢，不会趁机跑了吧。”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他根本跑不掉啊。
沉思间辞雪听见屋后的小竹林里似乎有轻微的声响，跑过去推了窗，窗外一片昏暗。月轮完全被挡去，今晚是朔日，每个月阴气最重的日子。
余光瞥见布满鳞片的尾巴在地面扫过，草叶被拂动发出窸窣声。
辞雪这才看清地面上蜷起的生物，似龙似蛇，是竹轩。
她踩着窗口跳了出去，还没靠近就被竹轩的长尾一扫，惨惨摔在地上。铁般坚硬的长尾甩起，看样子是想再补一记。
辞雪朝旁边滚了一圈，喊了声：“梅梅，是我。”
长尾已经收不住动作，落在辞雪身边，劲气扫的她气血翻涌。捂着胸口坐起来，辞雪慢慢摸到竹轩头边。
他眼眸里赤金一片，嘶嘶喘着气，看不出表情却能感觉到他很痛苦。
“梅梅你怎么了？”辞雪伸手去摸竹轩的头。
竹轩微仰起头对她低吼一声，收紧了浑身鳞片。
辞雪跌坐在地上，撑在地上的手掌摸到一片粘稠的温热，辞雪抬手到眼前看了看，又放到鼻端嗅了嗅。
味道有些腥臭，是蛇血。她看向竹轩，有些疑惑。
系统不是说他是烛阴吗？
“梅梅，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受伤了吗？”辞雪慢慢朝他身边爬。
不应该，她现在与竹轩身体休憩，可她并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那么，应该不是外力致伤。
竹轩身体仍是紧绷状态，死死盯着辞雪。
“梅梅，你很痛吗，让我帮你好不好？”
辞雪不断低声安抚他，在足够靠近的时候，突然扑上去把竹轩的头抱进怀里。
忽然被人抱住，竹轩猛地挣扎起来，那人却死死抱着不撒手。
他力气太大，辞雪被甩到一棵断竹上，竹尖刺进她的后背，疼得她倒抽一口气。一时间乏了力，她伤他亦伤，一时间没了动作。
辞雪伸手去摸竹轩的头，断断续续在他耳边说安慰的话。
柔和的内力从她掌间释放，催入他的身体。
暖暖的很绵长，让人心安。
此刻的竹轩头角狰狞，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像蛇又不是蛇，她却毫不犹豫地抱住了他。
她的身体很柔软，带着淡淡的香，仰面躺在地上让他趴在自己身上。
“梅梅别怕，你不会有事的。”
辞雪一遍又一遍轻声呢喃，她猜测竹轩应当是惧寒，所以将自己的内衣尽数渡给他。
昏暗中，那道柔和绵软的声音停了下来，竹轩仰起头看见她闭了眼，她最后力竭昏睡了过去。
腹下丝丝缕缕蛇血缓缓被排出来，赤金色的眼瞳渐渐恢复清明。
他翻了个身，让辞雪趴在他身上。
辞雪醒来是已经是第二天白天，勉强动了动身子，背后的伤口被扯动，痛得她低喘了一声。慢慢坐起来之后，她看见竹轩正坐在桌边，他在朝这边看。
“梅梅，你没事了啊。”她反手去摸背后。
低头看了看身上，衣服已经被换过了，伤口也被包扎过了。
应该的，流了血还出了力气好吗！
竹轩又低头去看手里的书卷，声音淡淡，“起来吃东西。”
辞雪哦了一声，爬起来洗漱后坐到他旁边去喝粥，也不多问昨晚的事情。
“府里送来的么？”辞雪用勺子搅了搅，又低头去闻。
粥里掺着一些剁碎了的珍贵药材，但刀工……实在不敢恭维。
“嗯。”竹轩低低应了一声。
辞雪笑出声，见竹轩看过来立马噤了声，低头继续喝粥。
喝完粥后歇了一会儿，有人过来敲门。
竹轩主动进了床帐，变成黑猫。
“师妹，”柳沐阳推门进来，表情有些不自然，“那个，昨晚的妖精我已经赶出去了，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回去？”
“既然已经解决了就不叨扰别人了，即刻返程吧。”辞雪回答。
“好。”柳沐阳打量着辞雪的脸色，站在门口不走也不说话。
“师兄还有事么？”辞雪抬头看他。
柳沐阳挠头，“师妹，昨晚的事…”
辞雪想了想，“师兄放心，我会去不会和别人说。”
“不是，”柳沐阳一急，“我是想问，师妹你…有没有生我气？”
“没有。”辞雪回答得果断，“我相信师兄是有分寸的人，快回去收拾一下，我们赶紧启程吧。”
柳沐阳站了一会儿，把门带上。
*
辞雪不想问有关玉衡的事情，各凭本事顺其自然。
收好东西抱着竹轩出门，辞雪看见一堆下人聚在药房外，好奇跑上前问了问怎么回事。
后院花匠告诉她：“多亏了仙姑，今早我家老爷已经醒过来了，精神好多了。想来昨晚是一场大战吧，我今早去后院竹林看了看，那些湘竹竟倒了大半，惨不忍睹啊！这药房还有那厨房也是一片狼藉，丢了不少珍贵药材，锅碗瓢盆砸了不少。”
某轩冷冷眯眼看了看花匠，然后扭过头。
辞雪心里觉得好笑，捏了捏竹轩的后颈。交代了花匠一些事情又去向夫人告别，关于桂老爷的一些事情柳沐阳已经尽数向夫人交代了。
归途中，辞雪和柳沐阳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冷，辞雪倒不介意。
夜里停下歇脚后，她在林子里找了湾水潭，正清洗身体时听见有人靠近。
“洗澡呐，让我猜猜，你是哪位星使。”身姿窈窕的女人在辞雪靠着的石块边坐下，居高临下看着她。
“这事儿不重要啊，你想要双子你就抢呗。”辞雪睨他一眼，“我叫简辞雪，你叫什么名字？呃…没什么目的，就是方便称呼。”
“青璃。”青璃似乎对辞雪的态度有些意外，狐疑地看着她。
“看我干嘛？我说真的，你想要你就抢。我们互不干扰，”辞雪回视过去，“不过你要是对我出手，那我也不会手软。”
“好，爽快！”青璃点头，“那我现在就去找他了。”
“嗯。”辞雪点头。
娇笑声渐远，辞雪回头已经看不见青璃的身影了。
从池水里出来浑身冰冷，原本只是想擦洗一下，但她实在受不了身上的血腥味。
歇脚处生了堆火，回来时柳沐阳果然已经不在了，辞雪一个人坐在火边取暖。
脑后有道视线胶着在她身上，辞雪抱着膝盖，也不回头和他说话。
坐了许久都不见他有什么动静，辞雪忍不住腹诽，摩羯座当真是闷骚至死，当着面半点反应都没有。
扯了件衣服垫在地上，辞雪躺了下来。
睡了一会儿，意识模模糊糊时那人才靠过来，扶了她的头枕在他腿上。
辞雪躺了一会儿，转了个身，宛若不经意般伸手环上他的腰。那人身子一僵，而后慢慢放松下来。
好一会儿，一只手掌轻轻抚在她脑侧。就像平日里她给他顺毛那样，一下一下。
闷**，辞雪又往他怀里缩了一些。
第二天早晨，辞雪醒时发现竹轩已经变回了猫的状态，躺在她对面。
要不是昨晚她装睡，可能就真的当他石头了。
柳沐阳到太阳完全升起才回来，一身酒气，脸色红润。
辞雪皱眉看他，也不问他昨晚去了哪里，收拾了东西便启程。
柳沐阳脚步虚浮，跟在辞雪身后，蹙眉看着她的背影。
“师妹，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没有我了？”
辞雪一怔。
怀里竹轩抬起头淡淡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