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TXT下载

三四中文网->bl小说h肉文TXT下载->bl小说h肉文

第二卷 左手 (8)

作者:未知        书名:bl小说h肉文        类型:都市言情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一秒记住 三四中文网 www.534zw.com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g.534zw.com

    ?”

    好容易等yuang平息了一点,玄浩想说点话转移注意力,结果半天才冒了一句:“我有好好喝牛n噢!”

    “嗯?”玄澈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曾告诉玄浩让他可以多喝点牛n,对长身有好处,不过中国人自然有中国人的饮食规则,他也只是说说并没有强求。玄澈笑道:“是啊,浩长高了。”

    玄浩兴奋地走到玄澈面前,挺起x膛,骄傲地说:“哥,我比你高了哦!”

    果然,玄浩已经比玄澈高出了小半个头,对比玄澈纤瘦的身躯,玄浩看起来更加矫健强庄。玄澈自那次受伤后就不怎么再长了,一方面固然是过了生长发育期,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所有的血气精力都消耗在了病痛上。

    玄浩搂过哥哥,心疼地说:“四哥,你太瘦,又这么轻,简直会被水冲走一样。”

    玄澈只是轻轻地笑,并不介意玄浩的说法。

    玄浩靠在玄澈肩膀上,低沉地说:“对不起,四哥,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玄澈的声音柔柔的,引诱人将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因为……”玄浩不敢说,怕说了玄澈就会离他而去了,“哥,对不起……”

    玄澈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好了,我知道了,不要再说对不起了。”

    玄浩只是摇头:“你不知道……”

    玄澈微微眯起眼,笑了笑,不再作声。

    第二天果然有人弹劾六皇子越矩。

    弹劾的人是个胡子眉ao都一大把的老御史了,生平最看重祖宗礼法,昨日听闻六皇子见太子不下马,还携太子同乘一骑,最后再直闯宫门,顿时气得五脏喷火。挑灯夜战,奋笔疾书,看那奏折便知道,从楷书到行书再到c书,最后一个字已经演变为狂c,可想而知其心情是多么激昂。

    只可惜太子不理会他,压下折子,说了一句:“六弟刚刚归来,心情难免激动。”便不再多提此事。众大臣到此了然,六皇弟依然是太子最ai的弟弟,即使成年也不会改变。

    玄浩自然不能住在宫里,在皇城中开了靖王府,但巍明宫仍然为他空着,玄浩得了太子的令牌时不时就入宫缠着太子玩闹,玩迟了就留宿巍明宫。若是有大臣弹劾靖王“有违礼法”,太子则说“孝悌乃人l”;若是有大臣说“靖王意图不轨”,太子则说“大人多虑”;若有大臣敢说“有伤风化”,太子则冷眼相看,道:“大人是怀疑靖王,还是怀疑本太子?”于是无人再敢妄言靖王之事,玄浩更是来去自如,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玄浩在参军之前,身边就只跟着绿尘和苏行之,绿尘早在太子做主之下嫁给了相好的侍卫,已不在宫中,而苏行之还留在边关,玄浩不ai别人跟着,倒落得个孤家寡人,他乐得独来独往,快活自在。

    玄浩是快活自在了,玄沐羽可不开心,本来玄澈白天的时候都是他独享的,现在玄澈却分出了一半的时间去陪玄浩。玄浩这家伙忒粘人,缠着澈半点缝隙也不留下。玄沐羽想c个嘴都困难,还要时常面对玄浩的挑衅,太令人郁闷了。玄沐羽真想用诏书把玄浩直接砸回边关,可是看玄澈挺高兴的又不忍心。

    但很快,玄浩就郁闷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最ai的四哥和那个混帐老爹之间竟然亲密的超乎想象。

    事情是这样,某天玄浩突发奇想煮了一锅粥,自鸣得意,于是满心欢喜地端去给玄澈吃,没想到——

    玄澈居然靠在玄沐羽的怀里!

    那碗粥摔在地上,这天晚上玄浩一夜未眠。

    让我们看看整个事情的完整过程——

    玄澈在东宫的院子里看书,百无聊赖的玄沐羽来了,两人开始j谈,谈着谈着就随意地在院子里走起来。玄浩正端着粥沿着东宫走廊走的时候,玄沐羽脚下顿了顿,落后了半步,抬起手伸向玄澈,并随口问了一个问题——玄沐羽可以发誓,他绝对不是因为知道玄浩要来而故意停下来,他只是突然看到玄澈耳后有一丝头发乱了,想要帮忙理一下,咳,顺便吃点小豆腐——而已。而玄澈发觉玄沐羽落后了,就顺势回头来看,口里说着话,步子还在往前走,一没留神就被小石子绊了一下,身子一歪,刚好撞在玄沐羽伸出的臂弯里,玄沐羽反应奇快,顺势一捞,将本来只是踉跄的玄澈搂进了怀里。

    就是这么万分之一秒的时间,玄浩出现在两人都没有看到的拐角处,他看到了“四哥主动偎进了玄沐羽的怀抱”,就如同自己往四哥怀里钻一样。

    玄浩彻夜未眠。

    ------

    改革

    第二天,玄浩顶着一双熊猫眼飘进了东宫。

    “四哥……”

    玄浩的声音似乎是从幽灵口中呼出来的,有气无力不算,连魂都没了一半。

    玄澈打了颤,转头被这只超大号熊猫吓到了。

    “浩儿?”玄澈不敢确定眼前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弟弟。

    “四哥……”

    玄浩那么大的一个人了还一个劲地往玄澈怀里钻,两只前爪死死抱住玄澈的身,脑袋在那x膛上蹭来蹭去,委屈吧唧地说:“抱……”

    玄澈相当之无语,但还是张开双臂抱上了玄浩,抚摸着他的后脖颈,轻轻问:“怎么了,受委屈了?”

    玄浩想着昨天看到的画面酸酸地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欺负我……”

    玄澈笑道:“谁欺负你了?呵呵,我还不知道这临澹城里还有人敢欺负你呢。”

    玄浩撇撇嘴:“四哥欺负我!”

    “我?”

    “就是你!”玄浩猛地扬起脑袋怒视着玄澈,“四哥你都不疼我了!四哥以前还说要ai我一辈子呢,结果才j年不见就不疼我了!”

    看玄浩一脸愤怒兼委屈的模样,玄澈觉得自己才委屈呢,怎么一天不见自己就不疼他了。玄澈只当是小孩子闹脾气,好心情地问:“那你说说,我怎么欺负你了?”

    玄浩噘了嘴巴又不肯说,支支吾吾好半天才冒了一句:“你就欺负我了!”

    玄澈以为玄浩是在撒娇,虽说十七八岁的少年在大淼早都是结婚生子的成年男子了,不过在玄澈看来也还算是个大孩子,玄浩从小到大都这么赖着自己撒娇耍赖闹脾气,如今玄浩如此无理取闹他也不以为意,将玄浩抱得紧了紧,理了理他蹭乱的发丝,笑说:“好啦,好啦,算我欺负你就是了。”

    玄浩当然知道玄澈将自己看作小孩子才这么纵容的,心有不甘,又不愿意放弃这份拥抱,他眼珠子转了转,突然说:“四哥,晚上我在你这儿睡。”

    玄澈刚要拒绝,就看到玄浩扁了嘴,一副泫然yu泣的模样,就算知道他是装的却还是不忍心拒绝,只得说:“都多大了,还和四哥一起睡?”

    玄浩理直气壮地说:“这和年纪大不大没关系,我和四哥感情好,这么久没有见当然要好好叙旧!”

    叙旧?你刚回来那会儿不是叙了好j个晚上了?!玄澈心里这么想,当然不会说出来。弟弟嘛,当然是用来疼用来宠的,又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玄澈自然不会拒绝。

    晚上玄浩果然爬上了玄澈的床。

    “四哥……”

    玄浩四肢都缠上了玄澈,脑袋在玄澈怀里蹭来蹭去。

    玄澈颇为无奈,稍稍拉开玄浩的脑袋,道:“浩儿,都多大的男孩子了,还这么撒娇。”

    玄浩立刻扁了嘴,哀怨地看着玄澈。“哥,我长大了,你就不疼我了。”

    “哪有。”

    “还说没有?以前你最喜欢你最喜欢抱我了,现在不抱我就算了,连我抱你你都不许!”玄浩理直气壮地控诉哥哥的“罪行”,“你以前还会亲我呢!”

    玄澈突然想到了玄沐羽,心里一个咯噔,看向玄浩,见对方嘟着嘴,那双大眼睛在黑夜里晶莹透亮,倒也像个孩子。只是这时玄澈心中有了忌讳,不想让弟弟再与自己这般亲密,便将玄浩的手从自己身上轻轻拉下握在掌中,微笑道:“浩儿长大了,四哥自然不能再把浩儿当孩子,不是吗?”

    玄浩一愣,抿抿唇,突然挣开玄澈的手,翻了个身,用后脑勺面对玄澈,口气不高兴地说:“我讨厌四哥!”

    玄澈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展臂揽过玄浩的身子,笑道:“浩儿不闹。”

    玄浩没推开玄澈的手臂,也没有应声。玄澈等了许久见玄浩仍然没有反应也只能作罢,为玄浩掐了掐被子,自己翻了个身也睡下了。

    当玄澈沉沉睡去时,玄浩转了过来,看着玄澈安静的睡眼,玄浩小心翼翼地将哥哥搂入怀中,蹭了蹭,这才平稳睡去。

    第二天玄澈醒来时只觉得身上压了一个重物,睁开眼一看,敢情是玄浩整个人都趴自己身上了,像只大八爪章鱼一般抱着自己,脑袋枕在玄澈肩膀上,弄得玄澈左臂发麻。

    玄澈苦笑,他还要上朝,想轻轻搬开玄浩的身,谁知他一动玄浩就醒来了,睁了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瞅着他,可ai是可ai,也有点好笑。

    玄澈看玄浩醒了,g脆放开动作想要起身,哪想到玄浩不放手,反而问:“四哥,你要上朝吗?”

    玄澈轻弹玄浩的脑门,笑骂道:“是啊,就你这小懒虫不上朝。乖,放手,四哥要迟到了。”

    玄浩眼珠子转转,想到玄澈可能会在大殿上和玄沐羽“眉来眼去”心里顿时不爽,忙问:“四哥,我也上朝好不好?”

    玄澈奇道:“小懒虫也转x了?”

    玄浩噘起嘴巴惹得玄澈低笑。玄澈理了理玄浩铺散的长发,道:“今天就算了吧,你上朝要穿王爷正f,你昨天穿着便f来,这会儿回去拿肯定来不及。你要对早朝感兴趣,就等下次吧。”

    玄浩不高兴,却也无法,只能松手,眼睁睁地看着玄澈下床洗漱穿衣,然后一身华f正装仪态万千……玄浩此刻是懊悔万分:居然、居然每天都让那个老混蛋看到这么好看的四哥,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玄澈以为玄浩要上朝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过了三天再早朝的时候,玄浩果真一身正装出现在玄泠身边。玄泠的样貌气质虽然没有玄澈那么出众,但清秀儒雅的他往那里一站也是让少nv尖叫的白马王子,却不想玄浩这么一冒,顿时就将玄泠比下去了,玄浩就那么高昂着头站着,背挺得笔直,眸光灿若星辰,张扬而贵气。玄泠在他旁边,清秀变成了平凡,儒雅变成了无光,弄得每个人看去时都是一愣。

    群臣们已经站定,玄泠和玄浩并排站在最前面,皇帝和太子还没进来时,玄泠附在玄浩耳边低声说:“六弟,等会儿太子哥哥看到你肯定会很惊讶。”

    玄浩不解:“为什么?”他知道自己上朝绝对是出人意料的,但他不以为自己这个沉默寡言的五哥会突然拿这事说话。

    玄泠的唇角弯出一个弧度,轻笑道:“六弟今天太耀眼了,大殿里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六弟身上了。”

    玄浩一愣,忽然明白了玄泠话中的意思,顿时得意地笑起来,头扬得更高了。

    玄澈入殿的时候果然第一眼就看到了鹤立j群一般的玄浩——不是玄浩太耀眼,而是群臣都弯腰低头作揖的时候,只有这家伙一个人突兀地抬着

    束缚东宫(bl)_分节阅读_71

    头盯着自己猛瞧。

    玄澈偷偷瞄了一眼玄沐羽,果然看到这家伙在最初的错愕之后黑了半张脸。

    玄沐羽刚在龙椅上坐定,就不冷不热地说:“玄浩,难得你今天来上朝,是准备向朕告别回西北了吗?”

    玄浩额上青筋一暴,yy怪气地回答:“回父皇,儿臣暂无此打算。儿臣回来前,太子哥哥曾说,儿臣这次可以呆到春节。”

    “春节?那你这么早回来g什么?”玄沐羽嘲讽道,“大淼的边疆需要你,你还是先回西北,等春节再回来吧。”

    玄浩咬牙道:“儿臣着实想念父皇,不舍得回去——啊!”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迸出激烈的火花,大臣们纷纷低头缄言,玄澈头疼地揉揉眉心,不得不c嘴喝斥:“浩儿,不得对父皇无礼!”看玄浩心不甘情不愿地低下头去,玄澈转而对玄沐羽说,“父皇,不如先听听今日有何事待议吧。”

    看到玄浩吃鳖,玄沐羽不易觉察地勾了勾嘴角,对旁边挥挥手,那大太监立刻高声唱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

    国泰民安,朝中无大事,最多也就是前些日子颁布的促进商业发展的那些法令引发了工商业的一些变化,朝廷里那班老家伙们不习惯突然冒出头还不能打压的商贩,总ai没事找事说什么今天哪个商人去了哪里像是要作乱,明天哪家nv子又出来逛夜市伤风败俗之类的。玄澈对于这种进言实在很无奈,只能微笑地听着,然后忽略不计。

    等大臣们都说完了,玄澈看了看玄沐羽,然后说:“既然大家都说完了,本宫这里也有一个议案,请大人们共同参谋。”

    大臣们这么一听心就突地少跳了一拍,每次太子笑眯眯地说有一个议案他们的心脏就要经受一次考验。

    果然,听到太子不急不缓地说:“本宫考虑,明天春,在辽y做一个小规模的试点改革。”

    太子总是能给人带来惊——没有喜。

    太子说要将辽y的衙门进行改革,分出公共安全局和法院,分别负责治安管理和案件审理,至于原来的衙门改名政府,全权负责行政事宜,不再c手治安和审判。

    群臣们吵啊闹啊,摇头的摇头,叹气的叹气,错愕的错愕,发呆的发呆。消息“泄露”到民间,民间反应一p混乱,那些市井小民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大概觉得朝廷怎么变和自己都没有关系,只有那些贵族世家、士大夫们反应剧烈,也不是完全没有没有人支持太子的改革方案,但毕竟是少数,这一点微弱的声音在反对的大c中忽隐忽现,犹如狂风巨l中的一叶扁舟,似乎随时都会覆没……

    相对于各阶层人士的强烈反应,这场风暴的始作俑者——太子殿下,反而平静得诡异,每日该上朝上朝,该睡觉睡觉,该去萼华宫就去萼华宫,有空的时候再和小狐狸玩玩闹闹,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只有一直为太子打理情报的林默言知道,来自辽y的密报正如雪p般飞入东宫,落入那人眼里,藏在那人心里。

    过了中秋,时间就飞似的到了年底,元旦、春节,一个个节日过去,玄浩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临澹,离别前的那个晚上死活抱着玄澈不肯放手,第二天眼眶红红得跟兔子一样。弄得玄澈也万分不舍,想让玄浩g脆别去了,留下来做个闲散王爷就好,谁知玄浩反而不同意。

    “四哥,你疼我,我也要保护四哥!”

    玄浩临走前说,虽说他眼角还残留着一点泪光,但这句话的可信度一点也没减少。

    千难万难地送走了玄浩,大明十一年三月,第一届春闱终于开始了。就在在大量的学子涌入临澹,大幅拉动临澹城内消费的同时,太子宣布了辽y试点实行新制度的敕令,刚刚平静的争论声再次爆发。然而在皇帝支持下,太子执拗地将命令发放到了辽y。

    改革的敕令在朝廷上翻腾,到了辽y当地却没引起什么反响。辽y豪门被太子“教训”过,辽y官员是太子一手提上去的,辽y民众见识了太子的英明再加上他们对政治向来漠然,辽y人从上到下除了对未来的期冀和揣测之外,倒没有多少反对的声音。

    改制简单地说来,就是设立一个公共安全局和法院,原先隶属衙门的捕快、差役、狱吏和仵作等人编入公安局,专职对案件进行调查,而法院则收录部分计簿、曹掾和讼师,负责公安局上送的案件审判,原先的衙门只剩下社会管理功能。另有御史系统也有调整,御史监察官员,如有发现贪污可向上级法院提请审查,如通过,御史将获得颇为广泛的权力对怀疑对象进行秘密及公开调查,调查结果呈报上级法院,经审理确实将一律对被告进行判刑。

    改革就这么开始了,辽y官场冲进了一批鲜血,各种新兴名词让一些人很是振奋。

    但改革试行不到半个月,辽y就出现了问题。

    这个问题不大不小,职能的分离和细化造成了工作岗位的增多,先前被九品中正制推举上来的备用官员都被赶到了辽y,然而问题还是没有完全解决。专业人才明显不足,特别是“律师”。

    律师是法院下的专职人员,脱胎于讼师,为原告和被告辩护,收取一定的费用。但除了辽y境内原有数名讼师可以充当之外,备选官员之中竟然找不到j个精通法律的人才!这让玄沐羽很是尴尬,前两天他才和玄澈争辩官员到底是不是知晓法律,今天就被现实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

    玄澈说的话再一次出现在脑海里:“从官员到百姓,我们的人民都没有法制观念。”

    玄沐羽不得不承认,玄澈的话有时候准确的令人胆寒。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决,因为春闱结果快出来了。

    此次参加春闱的学子都在乡试或推举中通过了帖经墨义的考试,所谓春闱不再考核这部分内容。春闱分三天,第一天考诗赋,第二天考律法,第三天考时政。

    诗赋倒没什么,这些学子读了一辈子的书,学的就是这个,大笔一挥信手而就,只是优劣各有罢了。

    律法却有了点小麻烦。突然增加的考试内容让学子们有些仓促,但中国的学子们最擅长的就是背书,短短j个月里j本律法大典背得滚瓜烂熟,可没想到拿到试卷一看,墨写律文的部分虽然又多又长涵盖面极广,分数却仅占了不到三分一,另有判断题无数,和主观题若g,或假设一个法律场景让考生分析,或对现行法律进行论述,甚至提取了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一个案件让考生评述,总之律法考场里哀鸿遍野,一个个脸se都是绿的出来。

    好容易熬过了第二天,第三天的时政考核又是惨不忍睹。其中有一题是让考生对此次战争做出评论。考生们抓耳挠腮,一方面是他们最后的主子太子,主战;一方面是此次对成绩起直接作用的监考老师礼部尚书,主和。这令他们无所适从不知该迎合谁才好。却不知正是太子的安排,他就是要看看这些学子们在两方夹击的情况下究竟能写出什么。

    总之三天春闱过去,临澹城里各大酒楼藏酒售罄,借酒消愁者不知j何,另有太子调侃临澹督尉,笑其要在各风景名胜,尤其是悬崖边做好保卫工作,以防部分学子轻生,让国家丧失了栋梁。

    等待发榜的日子是漫长的,每天都能在酒楼里看到焦急等待的学子们,他们或得意或黯然,或焦躁难耐或神情恍惚,不一而足,对比鲜明。他们这种急切的情绪让通川商行小赚了一笔。

    通川商行下设“出版社”在春闱结束的第二天出了一份“春闱专题”,里面详细阐述了此次出题的各种意图。例如那道令无数学子左右为难的战争评析,太子表示:“主战或主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所给出的理由。主和是为了什么,主战又是为了什么,朝廷要看到你在试卷中所表现出的治国精神和理念。”

    通川商行与太子关系良好在六年前的三王叛乱及这j年的对战争、改革的态度中表露无疑,这份专题报道一出,顿时安抚了无数忐忑的学子,这些人一旦不再担心自己的立场是否会得罪人之后,都对自己的才华都表示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信心。

    只是玄澈在看到一份份卷子的时候却很无奈。

    除开部分答案模棱两可的墙头c之外,这些人主和的原因基本上都是 “以德f人”,而主战的理由无外乎“扬我国威”,比较离谱的还有扬言誓死追随太子脚步的粉丝,只有一个人写下:“以我之矛护我之民”。

    玄澈一喜,再看考生名字:方休明。

    四月份的时候朝廷发榜了,却是四张榜,分别以诗赋、律法和时政三项内容的成绩进行排序,另有一张综合成绩榜。每榜所取人数各不相同,诗赋最多,律法其次,时政第三,至于综合榜则取前一百名公布。各榜第一名皆称状元,第二名称榜眼,第三名探花,授予荣誉。

    诗赋取士则入翰林院,律法取士则进大理寺、御史台及辽y司法系统,时政取士者方进入行政系统,或在朝廷任职,或到地方当官。

    玄澈特别招见了方休明,只见一清瘦少年缓缓行来,白衣白靴,风神俊秀,走近了却又是柔媚动人。玄澈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方休明竟是当年的白!

    “殿下,今后白要一直站在殿下身边——用这里。”

    白指着自己的头,缓慢而坚定地说。

    新科举子们一出炉就被分派到了各个部门,尤其是律法成绩优秀的学子们,纷纷进入辽y的新行政系统中试用。就在这些学子们春风得意的时候,武举也火热进行着,四月底的时候,决出武状元及其他弓马娴熟者一百名,进入军校学习半年后供职军中。

    注1:唐初时第一名称状元,第二、三名俱称为榜眼,至北宋末年,只以第二名为榜眼,第三名则称探花。这三个名称其实都是社会上习惯使用。在正式发放的金榜之上,只会称进士一甲第一名,一甲第二名,一甲第三名。不过没关系,我们的澈是穿越的,用用没事。

    ------

    谣言

    改革永远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玄澈早有失败的觉悟,但没想到问题出现的这么快。

    半个月前人才问题勉强解决之后,辽y太守又出了问题,罪行自然是贪污。辽y监察使在中秋之前将辽y太守告下判了流放。这真是个举朝皆惊的大消息。

    上次赈灾之后,辽y太守换成了张竖,而辽y监察使由沈煜担任。后来沈煜s自跑路去找老婆被撤了职,换上了沈煜推荐的学生,而张竖也在两年前上调吏部,辽y太守换成了一个从外郡调来的王真。

    上个月太子下令改革,原辽y监察使调去做了法院院长,新来的监察使苏佩德是个直肠子,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做出一番事业报效朝廷赋予他的权力,一上台就着手查处辽y太守王真的污迹。苏佩德确实有能力,先秘访获得了线索,再按照新的程序上报中央御史台,获得调查权之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搜查了王府,果然找出大批金银财宝和作为证据的若g黑账本。苏佩德将证据移j大理寺之后不到十天审判结果就出来了:王真撤职流放。

    这本是一件好事,但办案过程和结果中却出现了四个问题:一是御史台里有人将风声透给了王直;二是因为消息走漏,苏佩德不得不在调查令还未到来的时候带人搜查了王府;三是苏佩德没有调查令,公共安全局局长赵毅还是将下属捕快派给了苏佩德;四是那苏佩德在将证据移j大理寺之后,又向张竖和沈煜打了招呼,大理寺承受着来自吏部和兵部的压力,匆匆结了案。

    结果固然是大快人心,这过程却不堪细看。

    人权啊人权,人情啊人情。

    玄澈知道自己c之过急了,官员和公民的意识没有改变的前提下,这种制会造成很大的问题。现在是好官苏佩德,那日后换一个昏官张佩德呢?

    对于御史台消息泄露的问题,玄澈颁布了保密条令,所有申请调查的折子一律标明“机密”,非经皇帝允许不得泄露,违者以危害国家安全罪论处。只是这次泄漏消息的人却无法再追究了。

    苏佩德和赵毅虽办案有功,但也违反了法律,奖赏之余也给予了惩戒。张竖和沈煜没有接到正式敕书,但被太子s下教训了一番,严告他们二人今后不准再做逾权之事,同时罚一月俸禄,以此警告其他大臣。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辽y太守被流放了,那么太守现在由谁担任?有个苏佩德在辽

    束缚东宫(bl)_分节阅读_72

    y,还有太子天天看着,谁都不想去。

    最后竟然是玄泠请缨,这出乎了任何人的意料。

    “比起那些官员,我更能领会太子哥哥的意思。如今改革正是刚起步的时候,需要一个人完整地传达哥哥的意思。我读了那么多书,就是希望有一天能为哥哥做点什么。哥哥请不要拒绝我。”玄泠如是说。

    玄泠很坚持,这是他唯一坚持的一次。玄澈没有办法拒绝他,玄澈也不想拒绝。他确实需要一个人真切地反馈和实施他所想听、想做的事。

    玄泠就这么去辽y当了太守。他在玄澈的直接授意下指导着辽y的改革,一切都还算顺利,各种各样的问题出现,各种各样的方案实行下去,说不好这样是对是错,但起辽y在改变,农民吃好一点,官员谦逊一点,经济繁荣一点,在街上议论国事的人多一点,将仕途视为唯一的人少一点。一点一点地,汇聚在一起,让玄澈略觉欣。

    只可惜,当政者的烦恼永远不会有尽头。

    上午批完所有奏章后离午膳还有一段时间,玄沐羽突然要听玄澈弹琴。

    玄澈小时候随玄沐羽学琴也略有小成,但不过平平,长大后少了少时那种与世隔绝的淡漠,这琴声便显不出特别了。要说的话,玄沐羽的琴艺反倒是一绝,不论是小桥流水的清静温馨还是征战沙场的惨烈恢宏,他都能用那五根弦表现的淋漓尽致,曾有过“羽声出,鸟不鸣”的说法,这也是当初书学派那些大儒们力挺玄沐羽登上大位的原因之一。

    不过玄沐羽要听,玄澈自然不会拒绝。搬了琴,焚香净手,拨弦转音,缓缓弹开。

    玄澈弹的是《乐山林》,这是前朝一位音乐大师留下的曲子。曲子的技巧不难,但因为前朝玄学盛行,这位大师尚h老之心,故而这首曲子求的便是超脱清幽的意境。这种曲子是玄澈比较擅长的,但不知是不是十多年不曾捧琴了,如今弹来似乎有些生涩。

    玄沐羽听了有些蹙眉,但也没说什么,待用了午膳,又拉玄澈下棋。

    说下棋,这天下间似乎还没有谁能赢得过玄沐羽。玄澈棋力虽高,但和玄沐羽对招时,虽然不至于被玄沐羽让子,但每次也都只有认输的份。对此玄澈很是无奈,他觉得每次和玄沐羽走棋就像是大人在逗孩子玩——自然,那个大人是玄沐羽。

    下到中盘,玄澈败迹已现。玄澈刚想认输,却听玄沐羽突然问:“有心事?”

    玄澈一愣,下意识地点头叹气:“嗯……是啊……”

    “说说。”玄沐羽注视着玄澈。

    玄澈犹豫了一下,一枚白子在秀美的指尖中翻了又翻,玄沐羽的心情也似这枚棋子一般翻了好j周。玄沐羽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绪,酸的,涩的,还有点苦,直到这点压抑在心里酝酿得膨胀的时候,玄澈终于开口了:“儿臣在想,对于那些门阀士族……儿臣的动作是不是太快了?”

    玄沐羽皱了眉头,不悦道:“那些老家伙又做什么了?”

    玄澈顶着指尖翻转的棋子,缓缓道来:“儿臣选辽y做改革的试点,固然是因为儿臣对那里比较熟,而且那里地理环境微妙,兼有北方和南方的特征,若是改革能在那里成功,儿臣以为在此基础上推广全国也更为稳妥。只是儿臣还有一层顾虑,就是辽y没有门阀大族,避开他们搞改革也能方便很多。”

    玄沐羽听了默默点头,玄澈所说的也是他想的,这也是当初他听玄澈说要用辽y试点时立刻就同意的原因。

    “可是……”玄澈苦笑着摇头,“看来我大大低估了这些根深叶茂的大世族的影响力了。”

    “他们的手伸入辽y了?还是他们不顾政令仍然在打压商人?”玄沐羽何等聪明,这点老把戏一想就明白了,“那些老家伙就是顽固不化。”

    “两者都有。”玄澈点头,又担忧道,“大概是看出了工商发展后他们势必衰微吧,最近他们的动作颇大,通川商行已经上报称无法承受那样的盘剥,生意根本无法展开。”

    玄沐羽听了撇撇嘴,不屑道:“那些老家伙未必是看出了澈的用意,八成只是一味地打压他们鄙薄的商贩而已。”玄沐羽顿了顿,又说,“那日崔秉已经看出澈的想法,现在他们崔家可有伸手阻扰?”

    玄澈一愣,摇头:“这倒没有。”

    “那就是了。”玄沐羽说,“现在满朝文武都是向着你的,兵权也都抓在我们手上,他们连蓄奴都有限制,一味阻扰对改革来说也不过是隔靴搔痒,若是将你惹恼了,抄家灭族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像崔家那样,正是看出了你的用意,才不会去做这等螳臂当车之事,想来崔家最近也有不少人从商吧?至于其他的老家伙,他们是一时糊涂,看不清你的决心,还以为你只是一时兴起,他们就算做什么,你不会为了j个商贾去和他们为难,说不定还会为此撤销政令。”

    玄澈听得愕然,静下心来一想,果然如同玄沐羽所说,前j日正有密报说崔家有涉足商场之意,因为情报语焉不详,只说崔家有这个意向,加上情报庞杂繁多,所以当时自己还未曾在意,如今想来,竟是被不怎么关注外界的玄沐羽给说了个正着!

    玄沐羽这番话无疑将陷入思维泥沼的玄澈给拖了出来。

    却又听玄沐羽气愤道:“那帮老家伙说不定还是要借此示威,让你赶快纳妃!”

    玄澈又好气又好笑,刚才还想说这人聪明,现在孩子脾气又冒出来了。

    玄沐羽将捻在手中的黑子狠狠往棋盘上一拍,恶声道:“澈,不要和他们客气,看谁不顺眼直接抄了!杀j儆猴,看他们还敢不敢乱来!”

    玄澈往棋盘上一看,那枚黑子正拍在自己大龙的死x上,本来就被困浅滩艰难挣扎的大龙现在已经支离破碎,再无生还可能。

    “唉,父皇,您又赢了。”

    玄澈本不想用抄家灭族这种暴力手段,那么大的家族,多少人多少事多少的冤情多少的无辜,就因为一个莫须有——起并非那么严重的罪名给抄了,玄澈最不ai做的就是这样的破坏,只是政治上哪有那么多不舍和仁慈,玄澈从五岁那年对元贵妃下手之后,就强迫自己摒弃了这种多余的同情心。

    太子之位很荣耀,做太子的人却很无奈。

    玄澈薄惩了一些g涉朝廷政令较为严重的官员、世族,杀j儆猴,希望他们就此搞清楚状况,不要再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不过从后来发生的事看来,他的好心永远只能让人得寸进尺。

    这天清晨玄澈起床,梳洗完毕出了门,就看林默言等在门外。玄澈上朝向来是带着森耶和林默言二人,路上林默言会简单汇报一些重要情况,好让玄澈心里有个底,有时面对朝堂上的一些突发事件能做出更好的选择。

    然而今天玄澈却看林默言黑着一张脸,路上才听林默言道出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外界正在大肆谣传太子意yu*宫。

    消息大致是这么说的:j年来太子培养党羽,架空皇帝权力,独揽朝政,如今不满太子之名,意图*宫以登大位。然后就是一系列的证据,什么太子从j年前就改革禁军,安c亲信,建立军校,对军人进行洗脑,一边驱使好友傅清川逐步控制了城防军,一边鼓动ai弟掌控西北军,又提升“情f”傅鸢抓牢西南军,还组建海军……

    玄澈听前面的时候还能笑着摇头,等听到“情f”二字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情f?”玄澈哭笑不得,“这消息是谁放出来的?胡扯!沈煜会来找我拼命的!”

    读情报的林默言也打破了他的冰山脸,翻出一个大大白眼,十分佩f这个消息的始作俑者的想象力。

    森耶气愤道:“太过分了!哪里是主子稀罕这个位子,分明是陛下懒惰,将所有事情都推给主子!也不看看主子都忙成什么样了!”

    玄澈不想去回想某个人的恶劣行径。

    林默言恢复了他一成不变的冷脸,想了想,道:“不过,殿下,您这j年做的事情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虽然这消息……呃,夸张了一点,但是禁军、城防军、西北军、西南军还有海军,确实都在一步步地落入殿下的掌控……如果真是有心人挑拨……”

    森耶不f气道:“那是陛下不管事,主子才一点点接收过来的。”

    林默言没作声,他只是提个醒,最后的决断全看玄澈如何。

    玄澈默然,不可否认,林默言的话一点也没有错。

    容易让人误会吗?

    玄澈正想着要如何打消这个谣言,就看见清凉殿的一个小太监远远跑来。

    小太监在玄澈面前仓惶施礼,气喘吁吁道:“太子殿下,陛下、陛下发火了!”

    这是什么状况?玄澈头疼地揉着眉心,问:“你先起来,好好说清楚,父皇他怎么了?”

    “小人不知。”小太监战战兢兢道,“陛下、陛下刚才起床之后突然生气,然后说不要人f侍,将人都赶出去了,又说他不要早朝,德公公怎么劝陛下都不答应。”

    “天哪……”

    玄澈只觉得焦头烂额,怎么今天什么奇怪的事都有。

    “森耶,你去通知大臣,今天早朝推迟半个时辰。默言,我们去清凉殿!”

    玄澈到清凉殿的时候,所有的宫人都低头站在门外,好像门内有什么怪物似的。

    玄澈进去,看到玄沐羽已经起床,只是穿着里衣,头发虽然扎了却没有绾起来,坐在那儿好像在生闷气。玄澈微微眯了眼,从德邻手上接过一件披风,来到玄沐羽身边给他披上,道:“父皇,就算天气慢慢热了,这么一大清早还是有点凉,您不要穿这么少坐在这里。”

    玄沐羽坐在那里不吭声。

    玄澈站着看不到玄沐羽的表情,便在玄沐羽面前蹲下,握上玄沐羽的手,轻声问:“父皇,您怎么了?是不是他们做什么惹您不高兴了?”

    玄沐羽撇过头去不看玄澈,也不让玄澈看他。沉默p刻,玄沐羽才闷闷道:“他们笨手笨脚的,我看了烦。”

    “他们只是不小心,父皇,您别生气了。”玄澈耐心地劝,“快到上朝的时间了,我让他们进来给您梳洗好不好?”

    玄沐羽厌恶地皱起眉头。“不要!”

    玄澈心中叹气,嘴上还是少不得安抚:“父皇……”

    “不要,我说不要就是不要!”玄沐羽的样子很是烦躁,竟不耐烦地打断了玄澈的话,“你去上朝,我不去!”

    “父皇……”

    玄澈又唤了一声玄沐羽仍旧不理,玄澈无奈,只能起身。

    随着玄澈的起身,玄沐羽的视线里只剩下那抹黑se暗龙金缘的下裳,看着这身华f慢慢朝房门走去,玄沐羽以为玄澈真的要走,心里更加烦闷,j乎想要开口叫住,却不想那人儿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返身转了回来。

    玄沐羽惊讶抬头,就见玄澈手上端了一个托盘,那托盘很是眼熟,正是平日早晨宫人进来给他梳洗时盛东西的盘子,再细看,上面果然放着梳子帝冕等物。

    “父皇,就让儿臣为您梳洗吧。”

    玄沐羽默然,任由玄澈为他打理长发。

    玄澈走到玄沐羽身后,将盘子放到桌子上,一手拢起玄沐羽的长发,一手执了头梳,细细柔柔地为玄沐羽梳起来。

    玄澈一遍梳着,一边轻声问:“父皇,能和儿臣说说刚才为什么那么生气吗?”玄沐羽只哼了一声并不回答。玄澈又说:“父皇,如果您嫌那些宫人笨手笨脚的,就让德邻公公给您换一批吧,别为他们生气了。”

    良久,玄沐羽才低低地嗯了一声,脑子却又不期然浮现出刚才发生的事——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玄沐羽想到等会儿就能看到玄澈就很高兴地起床了,于是宫人们围在玄沐羽身边给他洗漱的洗漱,穿衣的穿衣。

    玄沐羽刚刚刷了牙洗了脸,暗影的谍报突然落在玄沐羽面前,玄沐羽本不在意,随手打开看了,里面写的正是那个太子意图*宫的谣言。对这个消息玄沐羽也只是当成笑话,当他看到“情f”的时候也忍不住乐了。

    刚好这时一个宫nv正在给玄沐羽梳头,玄沐羽一乐,头一动,那梳子就给绞下了一根头发。玄沐羽头p一痛,回头瞪那宫nv,不想眼尖地看到梳子上的那根头发竟有一截是白的!玄沐羽由此想到自己竟然已经快五十了,于是他抓狂了……

    ------

    束缚东宫(bl)_分节阅读_73

    距离

    玄沐羽将怒气都发泄到宫人身上,把他们赶出去,早朝也不想去了——因为他不想见玄澈,怕玄澈突然也发现了自己衰老,于是就坐在椅子上自己和自己生起了闷气。

    玄沐羽越想越觉得难过,自己竟然已经快五十了,有白头发了,或许还会有皱纹,脸上会有hh黑黑的老人斑,眼睛也会像脏兮兮的水一样混浊不堪,眼角下垂,脸颊扁下去,连嘴唇都皱得好像老树p……而那时候的玄澈,头发还是会像顶级的黑se缎子,又滑又亮,p肤是丰盈剔透的,眼睛依然是两颗漂亮的琉璃,虽然是黑se,却蕴藏了无尽的光芒,他笑起来便有着云开雨霁的明媚,让人忍不住要ai上他。

    玄沐羽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他的父亲,是比他大了二十五岁的父亲!

    他会老去,会没有力气再将玄澈按在自己怀里;他会变丑,会在风华正茂的玄澈面前暗淡无光;他会慢慢看不清听不见,思维也渐渐迟钝,无法看见玄澈的笑容,无法听见玄澈的琴音,无法和玄澈下棋,更无法与玄澈谈论那些繁琐的国家大事……

    玄沐羽突然感到悲哀,他曾经嗤笑那些为了求仙得道而不顾一切的皇帝,他以为自己辉煌过,尽情过,生命再长也不过如此,没有什么遗憾需要用百年的生命追求,可是如今他后悔了,他期望的还没有得到,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等到,但活着总是一份希望,比起yy两隔已经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玄沐羽突然妒嫉起了玄浩,那个将会陪着玄澈——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也能一起走过一生的孩子。

    “澈……”

    玄沐羽突然出声,而这时玄澈已经为他的长发拢结于顶盘结挽髻,只差戴上帝冕便可。此时听到玄沐羽开口,玄澈便应了一声:“父皇,怎么了?”良久听不到玄沐羽回答,玄澈就说:“父皇,儿臣为您穿衣吧。”

    玄沐羽依言起身,看玄澈为他穿衣绑带,双臂抱上他的腰只为缠好腰封,修长的手指抚过前x,只为将衣襟按得f帖平整,轻轻握上自己的手,也只是为了拍好宽袖。玄澈低着头,细细地做着这些,他的眉目里满是温柔——这j乎可以让玄沐羽骗自己:他是我的。

    玄澈终于抬起头来,看着见沐羽还未剃去的胡渣,笑道:“父皇,儿臣忘了给您剃胡子了。儿臣让德邻公公进来为您刮胡吧?”

    玄沐羽没有应,玄澈以为他默认了,便要转身去叫德邻,不想突然被玄沐羽一把拉回。玄沐羽将自己扎人的下巴在玄澈脖子蹭蹭,手上却取过刮刀塞进玄澈手中,闷声道:“你帮我刮。”

    “咦?”

    玄澈惊讶地看着手中的刮刀,那刀虽小,却十分锋利。

    历代刮胡子这等事都是由皇帝十分信任的宫人做的,甚至于让锦衣玉食的皇帝自己动手……

    “父皇……”

    “澈,你来。”

    玄沐羽在椅子上坐下,扬起下巴,就等着玄澈动手,不给玄澈推拒的余地。

    玄澈愣了愣,犹豫p刻,终于上前俯身,刀锋轻轻贴上涂了皂子水的肌肤,慢慢地,慢慢地,为玄沐羽一点点剃去胡渣。

    泛着寒光的刀锋在肌肤上划过,刮去了胡渣,也留下一点点微红的痕迹。轻轻抬起玄沐羽的下巴,玄沐羽的咽喉就完全暴露在视线之下,突出的喉结随着无意识的吞咽动作而上下滑动,刀从下颚刮过时总是会让人担心会不会因为这微小的起伏而割伤喉咙。

    玄澈知道自己只要稍稍动一下手指,就能将刀下人的动脉轻易割破,这样的伤,近乎无可挽救……

    “父皇,谢谢。”

    “……嗯。”

    时间在指尖和刀锋上缓缓流逝,玄澈很快就将玄沐羽脸上不多的胡渣打理g净,当他停下来用g净的布擦去刀上的皂子和胡渣时,玄沐羽的手突然抱上了玄澈的腰。玄澈一吓,一分神就被玄沐羽施力拉了过去,一个不稳,坐到了玄沐羽腿上。

    玄澈感觉到玄沐羽的手在他后腰上不轻不重地rounie,大惊之下差点要伸手去推,却被玄沐羽搂住,就听玄沐羽在他耳边柔声问:“刚才那样弯着腰是不是很累?”

    玄澈一愣,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腰已经酸痛不已,反倒是玄沐羽的rounie让他舒适得想要sheny。

    “父皇,我……”玄澈还是想要起身,但被玄沐羽按住:“嘘,别动,让我抱抱。”

    “父皇……”

    玄澈不知该如何是好,过于亲密的动作让他感到万分不自在,但要强行推开——玄澈却不怎么了感到了一丝不忍,或许是玄沐羽轻柔的语气让他无法拒绝。

    就在玄澈全身僵y不敢动作的时候,玄沐羽附在他耳边轻轻开口了。

    “澈……”

    热气呵在耳朵上,玄澈的脸顿时红了,只是这时候玄沐羽却无心欣赏这份美态。

    “今天早上他们给我梳头的时候,不小心拔下了一根头发……”

    玄沐羽的脸埋在玄澈的脖颈,他不想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神情,或许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用悲凉的口气回忆过去,那会很丑,他不想让玄澈看到自己难看的样子。

    “我看到那根头发有一半已经白了……”

    玄澈突然明白了玄沐羽生气的原因。

    玄澈挪动身子,伸手抚摸上玄沐羽的鬓角,笑道:“父皇,您多虑了,您看起来还很年轻。”

    玄沐羽苦笑道:“澈,今年七月,我就五十了。”

    玄澈怔然。

    玄沐羽收紧了手臂将他牢牢圈在怀里,轻叹道:“小时候,你好小好轻,我可以轻易将你扔到空中再接住……”

    玄澈想起了不堪回首的童年往事。

    “……你再长大一点,我也能将你抱在怀里到处走……”

    玄澈就是这样认识了皇宫和皇宫里的人。

    “可是现在,我已经抱不起你了……或许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办法让你这样坐着了……”

    不知怎么的,玄澈的心头浮起了一抹酸涩。“父皇……”

    “澈,我不知道,还能这样看你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三年……”

    玄澈从没有想过这个总喜欢贴着自己的男人究竟j岁了,他的容貌,他的气度,他的霸道任x孩子气,他的一切都很容易让人忽略了他的年龄。然而时间从来不会宽恕任何人,不论他是平民百姓还是帝王将相,该失去的永远无法挽回。

    英雄迟暮,美人白头,谁也逃不开。

    可那又能怎样?

    不能回应的感情,除了能让它随时间流走,又能怎么样?

    不能回应的感情……

    玄澈伸手接住树上飘下的一p叶子,那叶子还是翠绿的,却已经凋零,是不是有一天自己再看那个男人的时候,他仍然是今天这张英俊的容颜,却已经无法再对自己任x了?

    不能回应的感情……

    如果我们不是同x,如果我们不是父子,如果我们没有坐在这个位子上……

    玄澈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将改变这个世界的中原作为理想的,或许前世的他在内心就深埋这个想法,也或许是到了这个世界坐上这个位子慢慢就有了“野心”,也或许是想起了那些冤死的将军,想起了后世再也看不到的典藏,想起了神秘的传统文化,想起了曾经属于国人的荣耀和脊梁……如果没有想起这些……

    如果……很多如果,但永远只是如果。

    “殿下。”

    直到林默言出声,玄澈才恍然回神。林默言似是没有看见玄澈的异状,只低头道:“殿下,消息的来源已查明。”

    “消息?”玄澈突然意识到是那个*宫的谣言,“是谁?”

    “幽y卢氏。”

    “有证据吗?”

    “人赃俱全。”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玄澈问的是对方为什么会让自己抓到的把柄,按理说那么大的家族办事不会这么不利落。

    “他们买通的人里刚好有一个是听风者。”

    玄澈看了一眼掌心中的绿叶,一阵微风将它吹了起来,在空中飘飘荡荡,打j个圈,翻一个身,终于轻轻落在地上。

    良久,玄澈终于淡淡开口:

    “着大理寺承办吧。”

    卢氏这回算是被朝廷狠狠地削了一回,不但在朝的高官尽数被贬了一品下去,连卢氏本身所拥有的田产也收回不少,更不用说因为阻碍商业发展而被收取罚款,虽然幕后主谋没有被关进监牢,但替罪羊却进去了十j个。这回谁都看到了太子的决心。

    不f?好啊,太子的ai弟和太子的“情f”手都痒着呢,太子的“情f”的丈夫也是巴不得借这个机会杀回去将这些人痛扁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所以说,从古至今,从来都是枪杆子里出政权,谁掌握着兵权谁说话就有理。

    “澈,你太仁慈了。”

    玄沐羽对于玄澈所作只有这么一个意见,按照他的想法就应该直接抄了,该流放的流放,该入j籍的入j籍,反正诬陷太子谋反这个罪名够大了,帽子扣下去不怕他不死。

    玄澈只是笑笑,他不是下不了手,只不过他希望能尽可能地避免走到那一步,他还想给后世留j个贵族——如果留得住的话。

    不过不可能吧?玄澈自嘲。这p土地改朝换代得太快,受到的外来威胁也太多,根本留不住贵族。就算留下了,只要来一场文革那样的浩劫,再多的贵族也要消亡殆尽。

    来自太子的打击确实让那些门阀士族们安分了一点,玄澈也顺理成章地不去萼华宫很久了——这是最让玄沐羽高兴的。不过玄沐羽和玄澈心里都明白这事没这么简单,经营多年的庞大世族不是削个官罚个款就能瓦解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那些大家族们还没有真正放下身段投入“商品经济”的怀抱,成为既得利益者之前,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士族对于工商的鄙视和防备之森严是玄澈没有想到的,因为玄沐羽虽然会对促进商业发展表示惊讶,但并不坚持反对,至于那些大臣们,对于这类事宜在看到了切实的利益之后也都慢慢转变了思想——就如对外战争一事的后继反应——这让玄澈产生了突破工商之防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的错觉。哪想到,那班老顽固就口口声声叫嚣着“重农抑商”的“祖训”一再阻扰。

    重农抑商?不要开玩笑了,“抑商”断去了税收的一个重要来源,一直以来朝廷的国库收入j乎都是来自农业税,就算当政者再怎么“轻徭薄赋”,只要大部分财政压力始终摊在农民头上,就永远不可能做到“重农”。

    能不能在这p土地上发展资本主义那是另说的问题。发展商业,转移税收重心,真正减轻农民负担,促进农业稳固发展,保持社会在尖锐改革下的稳定——这才目前要考虑的。

    人就是那么多,想要多吃蛋糕就只能把蛋糕做大,而发展工商就是把蛋糕做大的途径之一。途径之二:战争掠夺,资本殖民——这是未来的议程。

    反正玄澈乌g吃秤砣铁了心要发展工商业,谁也阻止不了,就看玄澈接下去要怎么做了。

    话说这边玄澈为国事烦恼的时候,那边玄沐羽却在为年龄之事郁结低落。

    二十年啊,玄沐羽打从明白自己心意开始屈指算算经过了二十年了,他还有多少个二十年可以等?恐怕一个都没有!

    玄沐羽心中烦闷,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他又不是从什么现代穿越来的,心里没那么多平等人权的概念,除了一个玄澈其他人在他眼里跟阿猫阿狗差不多,看不顺眼就应该拖出去杀了——这才是他的本x。若不是因为顾及玄澈的感受,指不定这j天下来未央宫里要换掉多少宫人。

    皇帝情绪恶劣,下人们个个惶恐不安。未央宫一度笼罩在黑暗的低气压下,只有太子在的时候才会拨开云雾见天明,以至于一段时间里未央宫的宫人们每天早上第一件事情就是拜拜菩萨,祈祷今天太子得闲多陪陪这位愈发y晴不定的皇帝。

    其实玄澈陪在身边的时候,玄沐羽的心情也不是太好,他怕玄澈会发现自己头上冒出了一个白发,或者是自己的眼角多了一条皱纹,会觉得自己变丑或者变笨了,又或者有一天玄澈发现和

    束缚东宫(bl)_分节阅读_74

    自己说话的时候没了默契,就不再理睬自己了。

    玄沐羽想逃避,可又舍不得离开,于是贴得更近了,终日腻在玄澈身边,常常是玄澈站着或坐着,他就从后面粘上来,脑袋枕在玄澈肩膀上,时不时用脸颊在玄澈脖子上蹭一蹭。若是玄澈没有反抗,他还会抱上玄澈的腰身——不过也就到这里了,若是玄沐羽还想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就会被玄澈瞪——虽然玄澈瞪人的时候看起来更加“美味”。

    不论怎样,看到玄澈对自己笑着温柔说话,玄沐羽多少能安心一点:起这时候玄澈还在自己身边。

    玄沐羽如此明显的焦虑症状玄澈怎么会看不出来,联想那天玄沐羽说的话,玄澈自然明白玄沐羽是在为自己的年龄忧心。也是因为明白,他才容忍了玄沐羽的过分亲昵,反正……被他抱着感觉还不算太糟……

    玄沐羽在吃了一坛又一坛的豆腐之后总算慢慢平复过来,平复过来的他突然注意起保养了,每天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每天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心里的道道一条条的,若不是玄澈下了死命令不准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仙丹,恐怕玄沐羽还真要招j个道士进宫了。

    采y补y什么的玄澈还能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观望,仙丹?别开玩笑了,君不见历史上所谓的“仙丹”吃死了多少人!

    至于采y补y——玄家的内功是从沙场里练出来的,速成,威力巨大,但也很是霸道。太医之前就有规劝过玄沐羽要注意yy调和之道,不过玄沐羽没听进去,现在太医又提了:日后最好不要再去和娈童戏耍,若是想要发泄,找nv人比较好。

    后宫那么多nv人,找个姿se不错的容易得很,只是玄沐羽又不愿意。在他心里玄澈的模样就是最好的,可是玄澈长得好不代表nvx化,找j个和玄澈有j分相似的男孩子不算太难,可找nv人去哪里找啊。

    太医不了解内情,看玄沐羽一脸不愿意还苦心规劝,委婉地说灯灭了啥都看不见,谁都一样,能泻火就行。

    玄沐羽却郁闷了,他现在颇有思念成疾的趋势,守望得太久了,心里有疙瘩,看其他人都有些不来劲,对着那些有j分相似的男孩子们还勉强上了,对着完全不像的人……虽然捋一捋也能用,不过总是兴致缺缺……

    想到这里玄沐羽脸se就黑了,虽说也快五十了,不过他们玄家的男人只要身上没什么大伤,哪个不是奋战到六七十还生龙活虎精血旺盛的,没理由自己就输给老祖宗啊!

    太医总算还留着察言观se的心眼,看皇帝不痛快,虽然不了解内情,但赶忙说:“陛下恤nv子不易,乃天下nv子之福,不若让老臣开一张滋y养颜的方子,调和陛下内旺盛y气,如此也可。”虽然效果甚微。当然,这最后的话太医没敢说出来,他还要脑袋呢。

    玄沐羽听到“养颜”二字顿时大喜,着太医细心办理——但是不要让太子知道。

    太医一头雾水兼欢天喜地地下去了,唉,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啊!

    其实玄沐羽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玄奥,他自己就通晓医理,如此问问不过是给自己寻个安罢了。

    注1:古人一般只会修剪胡子,而不会把胡子剃得gg净净,不过我想大家应该没办法接受这两个人以“美髯公”的形象恩ai吧……囧

    注2:玄沐羽对自己年龄的算法是按虚岁算,听说古人一般都算虚岁。

    ------

    祸事

    大明十一年玄沐羽终于耐不住,又一次改年号永康。但即使在年号上寄托了如此美好的愿望,大明十一年、永康元年的七月对于玄沐羽来说依然是“祸不单行”,第一场“祸事”就是他还是没有逃过时间的追赶,过上了五十大寿,另一场“祸事”就是云昭害喜了。

    六年还是七年了?玄澈从十八岁迎娶云昭,时间飞逝,不纳二妃,专宠一人,饶是这样还是等得满朝文武焦急难耐,直至今日才终于怀上龙种。玄澈当皇帝,这是铁板钉钉的事。而云昭是太子妃,太子最ai最疼的nv人,也是迄今为止后宫唯一的nv人,她只要生下男孩就是嫡系的皇长子,简直不用想就是一个铁板钉钉的太子,只要没出大错,日后就又是铁板钉钉的皇帝。

    太医在万众期待中把了脉,面对众人如狼似虎的目光,他强作镇定的g咳一声,慢慢道:“两个月了……”

    云昭娇羞地低了头,按耐不住初为人母的幸福,玄澈坐在她握着她的手,笑容中已经带上了父亲特有的得意。至于玄沐羽——已经不堪打击窝回清凉殿了。

    除了云昭和玄澈,其他人都还瞪着冒绿光的眼睛盯住太医不放。

    太医知道他们想问什么,只可惜:“才两个月,诊不出男nv!”太医颇有些恼怒。

    众人多少有些失望,云昭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表露出过多期待,至于玄澈,他本来就不在意男nv,若是男子,不合格也不会让他坐上皇位,若是nv子,有能力的,玄澈也不介意铸造出另一个历史里的武则天,起在政治功绩上武则天比太多的男皇帝都好得多——当然,其中要面临的问题有很多。

    送走了太医,玄澈终于抑制不住高兴一把抱住云昭,亲了又亲,亲得云昭脸蛋通红火烧一般的烫。采秀在一边低低偷笑,看云昭嗔了一眼过来,便笑道:“奴婢不打扰殿下和娘娘了。”说罢,她便福身退出去。

    玄澈笑得眼睛都弯成了小月牙,目不转睛地看着云昭,粼粼眸光让云昭直想钻到被子里藏起来。

    玄澈喜欢孩子,从前世还是颜御起就喜欢,颜御较一般人心智早熟,生长的环境也让他看到了很多丑恶,他喜欢孩子,因为小孩子很单纯很可ai,不会有那么多弯弯心思,泠或者浩都是他心中的小孩子,小心疼ai,悉心教导,玄沐羽也像个长不大的大孩子,让玄澈从一开始就容忍了玄沐羽时不时出现的过分行为。

    “我们的孩子呢!”玄澈摸着云昭的肚子骄傲地说,“会是男孩还是nv孩呢?”

    云昭当然希望是个男孩。玄澈将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她只是普通官宦人家的nv子,没有强势的背景,她不认为自己可以绑得住玄澈一辈子。

    云昭没有回答,玄澈已经自顾自地说下去:“嗯,没关系,男孩nv孩爸爸都喜欢。”玄澈一激动连前世的用语都说出来了,不过他打小就没叫过“爹”,对玄沐羽也是称“父皇”,还真没有用“爹”这个名词的习惯。

    云昭奇怪地看了一眼玄澈,没明白“八八”是什么。

    玄澈也突然醒悟过来,拍拍脑子,笑道:“呵呵,忘记了,小家伙要叫我‘爹爹’或者‘父亲’。”

    云昭笑笑,没有再追究。

    玄澈拉着云昭说了好些话,还意犹未尽的时候,森耶却附耳而上道:“主子,上书房那边的事才弄了一半,主子您要不要……”

    玄澈这才想起刚才自己是听到云昭害喜的消息就匆匆跑回来了,这会儿玄沐羽和大臣都还在等着呢。玄澈不想将那些事情就那么耽搁着,可也不能指望玄沐羽会动手帮忙,但要他就这么把怀y的q子扔到一边似乎也说不过去……

    云昭似乎看出了玄澈为难,心中虽然不舍,但还是微笑道:“澈,你刚才是从上书房赶回来的吧?快回去吧,那些大臣们要等急了。”

    “可是……”

    “快回去吧,我这身子才两个月,能有什么事。”

    玄澈左右想想确实如此,虽然歉然,却还是同意云昭的话,再三关照之后终于离去。

    玄澈回到上书房的时候,玄沐羽已经不在了,想到刚才自己离开时玄沐羽黑沉的脸,玄澈虽然没有什么愧疚可言,但玄沐羽这段时间以来心情一直烦躁不安,玄澈也不免有些担心。

    想了想,玄澈还是决定先静下心来将政务处理完,再去清凉殿看看玄沐羽。

    好在今天的事情也不是很多,玄澈将重要的先解决了,看看时间已经快用午膳了,决定剩下的下午再处理。

    本来是想回东宫陪云昭,但鬼使神差地玄澈就走到了清凉殿外。想想自己也没说今天中午要回去吃饭,八成那边也没给自己准备……玄澈这么安自己,跨进了清凉殿的大门。

    一进门,就看到德邻守在门外,玄澈就顺口打了招呼,问:“父皇在吗?”

    德邻看到太子来了连忙迎上来。“在的。只是刚才睡下之后一直没动静了,这会儿不知道醒没醒。”

    “睡下了?”玄澈大异,这会儿可是大早上呢,怎么睡了。

    “是啊,”德邻应了,又略带忧se道,“陛下回来时心情


热门小说推荐: 剑来 圣墟 夜天子 斗破苍穹 永夜君王 斗罗大陆 情欲超市 大团结 乱伦大杂烩 乱伦系列(未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