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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苍空之颜（２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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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她很想沿着外墙一间一间地进去翻箱倒柜。但她不能，因为这一面朝向花园，花园里随时都有警卫巡逻。她的披风虽然可以骗过监视器，但很讽刺的是对人眼却没那麽大的作用，特别是当她移动的时候。所以，如果她想检查房子这一面的房间，她必须从内部突破。所幸的是，这一面的房间只有两间，中间隔着一个小起居室。这间起居室的用意，从平面图上完全看不出作用，让她好奇了很久。上次来的时候，她便趁机逛了一下，发现这起居室竟然被布置得像船上的驾驶舱一样。再纵观整间别墅的设计，便就不觉奇怪了，说这是一艘陆上方舟也不为过。
外面传来刻意压低的j谈声，如果听力不如怪盗的，恐怕还听不见。她看了下手表，j班迟了十分钟。在微弱的光线之下，隐约可见她无声笑着时露出的洁白牙齿。
「怎麽这麽晚才来？咦？还少了一个人，去哪了？」
「谁知道啊？大概是睡过头了吧。先这样j班吧。那个要四个人看守的房间先用三个人顶着吧。那小子来的时候，再让他到原来岗位去。这件事不要张扬出去，否则我们全都要被扣钱的。」
怪盗在心里为那个被她偷走班表的家伙默哀。都怪柳绦悦把班表管制得那麽严格。连坐法是很好用没错，但有时却会适得其反地成了联合包庇。她想，柳绦悦必定是太想要赢了，才会忽略了这一点。
「再提醒一次。那两间主人房不要靠近，这里的主人架子都大得很，不要去打扰到他们。」
原来如此……柳绦悦果然无法忍受有陌生人在她房门口附近走动。怪盗得意地想着。
那个要四人看守的房间彻底地引起怪盗的兴趣，她开始宽衣解带。看样子，乐於助人的她得去帮帮那个人手不足的地方才行。
「你这小子怎麽这麽晚才来？」
被责骂的小伙子不好意思地摸着後脑勺，「睡过头了。对不起。」
「幸好没什麽事，否则我们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小伙子又道了j声歉，手一扬，一阵淡淡的烟雾弥漫之後又消失，走廊上的三人纷纷倒下。
「大家辛苦了，先睡一觉吧。」小伙子摘下帽子，露出马尾般的长发。
按下手表上的倒数计时，怪盗推开房门，触目所及让她气得直咬牙。空房间？柳绦悦……你是有多恨我，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耍我？这宝藏是埋到多深去了啊？
生完气的怪盗双手抱x，靠在墙边陷入沉思。她应该再早一天来的，照这样下去，今天大概要无功而返了。如果不是为了把警卫们的耐心磨光，她也不会等到今天才来。如果她知道柳绦悦会搞这麽多花招，她就不会因为轻敌而让自己走到这绝境。
柳绦悦……我竟然还是小看你了。怪盗揉了揉眉心，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她该不会玩空城计吧？
所以，她现在该找的不是戒备最森严的地方，而是最没有防备的地方。
柳绦悦的房间？不对。即使是她自己，也不可能整天待在家里守着那条项链。她就算要唱空城计，也会是有防护罩的空城计。她相信在这房子里头，必定有着像龙柏森林般，不为人知的工程在暗地里进行。要在自己房间里大兴土木，那是不可能的。
柳绦悦父亲的房间？那就更不用考虑了。
她看了下手表，还有十分钟，外面的三个警卫就要醒了。她没下太重的y，怕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曝露出她来过的迹象。
这个房间所在的位置是长廊尽头那边看不到的转角处，再下一个转角，面对的是与花园相反的方向，也就是房子的背面。柳绦悦和父亲的房间都在那个方位。在她的记忆中，那里还有一个房间。
如果这次再猜错，她就自戳双目。怪盗恨恨地抓了抓头发。
再走出房间时，怪盗已恢复原来的装扮。她健步如飞地穿过长廊，来到另一个转角处的房间。
一进到房间里头，怪盗便知道自己不用自戳双目了，但她又很希望这一刻她是个瞎子。她忍着晕眩带来的恶心感，单膝着地低着头深呼吸着。
在她从外围观察时，她就对这间无论何时都开着灯的房间感到狐疑。原来这就是这间房保持明亮的原因。
墙壁上se彩对比明显的壁画，强制透视的线条，让怪盗来说无异於严刑拷打。她没想到向来引以为豪的绝对空间感，在此处成了她的致命伤。墙壁上的画作让她不只丧失了对空间的判断能力，还带来了强烈的视觉冲击。但她知道不能在这里屈f，否则她就输了。
她睁开眼睛，却不敢让视线离开身下的y影处。不但是墙壁，就连地板、天花板，都是立透视图的一部份。
柳绦悦这招果然很狠。怪盗苦笑了下。这样该不该说她犯规呢？利用她对她的认识而反过来对付她。下次见面再计较这个吧。如果她还愿意见她的话。
灯不能关。因为她在墙角上看到一个光感应器，如果灯灭了，必定会触动警报。另一方面，她又很庆幸，柳绦悦没有砸下重金，在这里安装移动感应器，甚至是重量感应器。
为什麽要特地布置这样的画呢？怪盗闭着眼睛思考。柳绦悦在掩饰什麽呢？
她四肢并用地爬到墙边，背靠着墙壁站起身却没有睁开眼睛，一步一步，脚跟抵着另一脚的脚尖往前走。当眼睛不再可靠的时候，她想起还能学古人，用身当丈量工具。埃及人有肘尺，她有足尺。她一边走着一边数着步伐，量完一个方向，再量另一个方向。
她的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原来是这样啊。柳绦悦真是个聪明的nv人。这个房间短少了一点二六平方公尺的空间。房间的门靠着转角处，所以，短少的空间在与隔壁房间相连的那一面。
她闭着眼睛摸到那面墙，轻敲了j下，传出来的声音告诉她那是货真价实的水泥墙，没有暗门，完全密封的密室。
这一面没有门，那另一面呢？她决定到隔壁去探望一下熟人。
别墅二楼，一道黑影从一个y台跃到另一个y台。y台上的落地窗没有锁上，怪盗轻而易举地便登堂入室。
床上的人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稳，被子下的身躯时不时地不安份动着。
怪盗走到床边，不怀好意地望着床上的人。「好好睡一觉吧。就当是你恶整我的回礼。」
她故作姿态地拿出一支护唇膏往唇上抹了下，接着俯下身在柳绦悦的唇上印下一个吻。她满意地看着床上的人似乎陷入更深一层的睡眠，不再辗转反侧，这才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拭去唇上残存的护唇膏。
她一边欣赏着柳绦悦闺房的布置，一边往衣物间走去。房间里头没有太多的摆饰，就像她本人一样清冷。衣物间是和隔壁那间差点要了她的命相邻的空间，如果有暗门，也只能在那里了。
y光透过薄纱窗帘照进室内，柳绦悦猛然坐起身，望向闹钟，竟然睡过头了。这j天为了等臭小偷，每天都撑到不能再撑才睡，即使睡了也睡不好，昨夜果然是到了极限。她抿了下唇，觉得有g淡淡的薄荷味。是昨天睡前刷牙用了太多牙膏吗？
她甩了甩头，下床走进衣物间，挑出今天要穿的衣f，一边换着一边打开隐藏在衣柜里头的笔记型电脑。萤幕上显示的是某处的监视影像，影像的正中央是一条项链，位於完全密封的密室里头的苍空之颜。
就连她都进不去的密室，只能靠事先安装好的监视器看到里面的状况。她还记得她要工人砌那面墙时，工人那惊讶的表情，就像看到疯子似的。在看到她递到他面前的豪华套装行程旅游券时，工人的下巴差点就掉了。要封住一个人的嘴巴，不是只有杀人灭口一途，送他出去旅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因为睡过头，柳绦悦比平常更快地打理好自己，准备出门上班去。经过那间她特别要求加重看守的房间时，四个警卫不约而同地低着头，透出一g心虚的意味。
大概是半夜又偷偷打瞌睡了吧？反正那个房间也没东西可偷，还是不要把他们b得太紧好了。柳绦悦这麽想着。
等柳绦悦走远了之後，四个人才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松了口气的表情。
「喂。你说这个房间是个空房间，是不是真的啊？」其中一个男人用手肘撞了撞一个小伙子的身侧说。
小伙子戴着帽子，低低的帽沿让人看不到眼睛。「真的啊。你们要我说j次啊？昨天夜里我好像听到声音，你们都睡着了，我只好自己进去看一下。里面真的什麽都没有。」
「所以，就算这里有什麽东西失窃了，也不关我们的事罗？」
「当然罗。你们放心啦。我不会把你们打瞌睡的事说出去的。」小伙子只差没有拍x脯保证了。
这时接班的人来了。他们一边懒散地伸着腰，一边往外走去。
总算又结束了辛苦的一天。四个人之中的三个人这麽想着。
剩下的那个人嘴边挂着轻佻的微笑。虽然有点延误，但进度总算可以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