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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3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清贫乐(手打)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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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当然,没有银子,陈有志也断然不肯回老家的。不过没了银子他也不着急,回去找到他老子,害怕没有银子?

    要说陈有志也真干脆,立即卖了几个丫鬟姨娘,再将不喜欢的衣裳被褥当了,筹集了几十两银子就要折返咸阳。

    等他们回到咸阳才发现靠山倒了,六十多岁的陈老头子,吐不出银子来,被关到了监狱里。一把老骨头,耐不住饥饿和寒冷,还没熬到提审的日子就死了。

    一行人不是纨绔就是女流,得知消息后,全都变成了怕见光的老鼠,连夜逃出了咸阳城。

    命捡回来了,这往后的吃饭问题可咋办?人卖得不能再卖了,东西当得不能再当了,眼看这日子没法过了。陈老头子最宠爱的小妾范氏,想起嫡妻的软弱,于是一咬牙一跺脚,挑唆儿子,决定去哄哄嫡亲的女儿陈氏。

    好容易回到了芙蓉城,又打听到了艾府,备了几样点心,直接上门。

    李氏也不嫌弃,好生招待了陈有志一番,透露出艾芬嫁到京城大地主阳家的信息之后,又给了陈有志二十两银子,将陈有志几人客客气气地请出府去。

    陈有志也真有才,有手有脚的壮年劳动力,不寻思着用这二十两银子做点什么小买卖养家糊口,反而揣着这二十两银子直接上京寻亲来了。

    讲完悲苦的遭遇之后,陈有志再次老泪纵横:“芬儿啊,为了找你,舅舅可是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冷眼。万幸苍天有眼,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舅舅找到你了。”

    到了京城之后,看着如此大的一座城池,想到里面住的人口何止百万,要找艾芬岂不是大海捞针。

    人怕出名猪怕壮,阳家大方的响亮名声儿,让陈有志随便一问就找到了。

    “还真是舅姥爷啊。”压住心里的鄙夷,艾芬开口讥讽,有钱有势的时候,怎么没想到陈氏来?若非是听说她嫁到了阳家,又怎么找到京城来?

    确定了来人真是艾芬的亲舅舅,阳凯青却对陈有志这样一个二世祖,没了一丁点儿的好感,扔了一个支持的眼神给艾芬,抿了抿嘴,站在一旁,不再出声。

    有小半响,陈有志被艾芬的冷漠和疏离震住了,随即想起这不过是个丫头,他怕个什么劲儿?

    陈有志撩起遮住半边脸的乱发,露出一张比黑炭还黑的脸:“我真的是你舅舅啊!不信你仔细看看。我和你母亲是亲姐弟,你看这鼻子、眼睛,还有这耳朵,这脸型,是不是很像?”

    陈有志揪着头发,伸长脖子,将脸朝梦圆前面送,吓得梦圆大惊失色:“我没有舅舅,你才不是我舅舅!”

    屋子里见过陈氏的三个人,心里头都乐了,这陈有志和陈氏还真的一点儿也都不像。不仅是长相,更是气质上的相悖也许有像的地方,只要艾芬不承认,余下的两人也打死不会承认。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陈有志有点不耐烦了,提高音量:“做舅舅的还哄你不成!我要不是你舅舅,谁肯费那么大的劲儿,大老远的跑到京城来找你?”

    这话可不是脸皮厚就能说出来的,艾芬嫣然一笑,对周嫂子比个手势,意志无比坚定,既然她的母亲没有娘家人,那她就没有舅舅。

    更何况这个舅舅艾芬不认,一点儿麻烦没有。

    最近来阳家认亲的人太多了。

    京城里的人也习惯了,阳家大房的侧门,隔三差五就有下人用扫帚将乱攀亲的人赶出阳家大门。

    多一个被扫地出门的假舅舅,怎么也不算多。

    得了暗示,周嫂子叹了口气:“我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了几十年,你们这几个人既然都是老夫人的亲戚,我怎么一个也不认识?”指着陈有志道:“还有你,说是老夫人的亲弟弟,夫人的亲舅舅,我更是连见都没见过。”

    “你认不认得有什么用?”陈有志怒了:“我又不是你舅舅,要你认得有个球用。”转过头对梦圆道:“外甥女,这怎么回事儿?你的丫鬟婆子好像都不把我这个舅姥爷放在眼里啊。”

    厌恶地看了陈有志一眼,艾芬的耐心快要消耗光了:“舅姥爷,这里可是阳府,想要说什么话的时候,麻烦你想清楚了再开尊口。”

    她真是有病,和这种人耗个什么劲儿,正要下逐客令,梦圆就已经抢先开口:“舅舅?可是我从来没听我娘提起过,我有舅舅这事儿呢……”

    “你娘没和你提起这事儿,是因为当年你外公常年在外做官,对你娘照顾的比较少,可能是你娘心里怨恨你外公,所以才不和你提及。”没轮到陈有志说话,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范氏开始介绍起人来了:“这人是你舅妈,这事你舅舅的二女儿……”

    范氏竟然将过错全推到陈氏身上,这下不仅艾芬怒了,就连阳凯青,周嫂子、梦圆全都怒了。

    “就算我有舅舅,那我的舅舅也不可能是你。”失去了游戏的兴趣,梦圆决定赶人了,她可不是艾芬,她这句话没说错。

    “你这孩子,怎么竟说胡话了?你外公就只得有志一个儿子,他不是你舅舅,还能谁是你舅舅?”老妇人眼神闪烁了一下,大概想起了当年是如何*迫陈氏母女两人的事情。

    “不,我的意思是,就算是我有舅舅。”梦圆脸上的表情忽然古怪起来:“那也不能是他,我叫梦圆,不叫艾芬。”

    一般人遇见这种情况会怎么样?也许会尴尬,也许会解释,更也许会道歉。

    只是那陈有志显然不是一般人,他怒了:“你不是艾芬?不是艾芬你还费那么半天话干什么?艾芬呢?赶紧给我交出来!老子费了这么大半年的功夫才走到京城,就是为了找她。想闭门不见,门儿都没有!”

    扭头,陈有志又对着梦圆开骂:“还有你,不是艾芬你穿那么好,这不是误导人是什么。”

    看来将过错推到他人身上,是这范氏的家传基因,笑了下,艾芬扭头不理,如此容易动怒的人,又有何可惧?不过是路人甲罢了,不值得她再继续浪费半点情绪。

    梦圆沉下来脸,一口咬定:“那里来的野人,乱认亲戚!当别人不知道还是怎么地?不就是眼馋我们府里的银子么?赏你一吊银子么?赏你一吊银子,拿着慢慢花去吧。”

    听梦圆说“我们府”让陈有志大怒,认定梦圆就是艾芬,不肯认他当舅舅,还拿他当叫花子打发,虽然他现在本来就是个叫花子。

    陈有志抡起巴掌就要打到梦圆脸上,额、被那范氏拉了一把,那巴掌就顺势拐了弯儿,甩到了范氏脸上:“你这个老不死的,拉老子做什么?舅舅教训外甥女,天经地义!”

    不一会儿,范氏的老脸就肿了起来:“我的儿,你仔细看看,这还是个姑娘,那里就是什么夫人!”

    果然,被金光迷了心智的陈有志,这才看见梦圆还梳的不过是个双丫,陈有志虽然有些心虚,却也绝对不会认错:“你没听见她说‘我们府’吗?不是艾芬,那就是那个阳家那个庶出子的通房丫头,我是艾芬嫡亲的舅舅,打个奴才还打不的?”

    这位舅姥爷的心思未免也太Y暗了点,直接就将梦圆贬成了通房丫头。艾芬当然不乐意:“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句?小心我们去官老爷那里告你诽谤,大姑娘的名声儿,可是你随便能污蔑的?”

    “你们敢!”陈有志到了现在,也不敢再呈口舌之快,他本来就是心虚,哪里敢去见官。

    在阳府打人?阳凯青也没了耐心:“来人啊,打发他们出府!”

    几个家丁一哄而上,将骂骂咧咧的陈有志拖起来,扔到了阳府大门外。剩下的几个人,也只好跟着陈有志出了阳府。

    砰的一声儿,阳家将大门关上了,陈有志赖在门口不肯走,嘴里喊些艾芬冷血、六亲不认的话。

    喊了半天,周围满是看热闹的人,对着阳家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同情陈有志,都说他活该,乱攀亲戚。

    到了午饭的时候,人渐渐散没了。这时候从胡同口走出来一个陌生的小丫头,对着陈有志低声道:“这位老爷,我们夫人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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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祸起萧墙

    冬天真的到了,屋檐下倒挂着孩儿臂一般粗细的冰凌柱,房顶上的积雪还没来得及化,鹅毛般的大雪又再次翩撒人间。

    梅园的梅花傲立风中,一簇一簇,开得正是繁盛。嫩黄的花朵,就像是琉璃碗盏,里面盛着晶莹的雪花。

    西边的暖阁里虽然没有坑,却有两个大火盆,火炭烧的通红,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衬得屋子里更显静谧。

    案上摆着好几本账本,艾芬和阳凯青两人正在交账,两个人的小家,账本多的要命,铺子里的账,地里的账,内宅的账,在年节下统统都要归拢清算。

    虽然有账房先生,账由账房替自己算了,银子总不能让账房替自己数吧。

    打了个哈欠,阳凯青盯着玻璃窗户上的冰凌花,想当年,他虽不是才子,却总是喜欢附庸风雅。这种大雪天气,或者踏雪寻梅,或者围小红炉烫一壶老酒,三五个知己一起谈天说地——那是何等的逍遥快活。

    叹了口气,阳凯青眼光黯然:“烹茶煮雪待梅开,炉火明窗入画来,小院黄昏锁玉阶。寄幽怀,独抱焦琴谁与猜?”

    “不看了!反正也不急。”将账本扔到一边儿,艾芬伸了伸懒腰,似笑非笑地看着阳凯青:“那里打翻了醋坛子,真酸!这梅花都开了两三个月了,你这文也忒不对景了。”

    虽然说是总账,看起来依然头大无比,艾芬很想让账房们将繁琐的账目精简一下,做到一目了然。

    只是艾芬虽然是穿越女,却不懂得会计,账目没办法改进,就只好拼着时间,慢慢儿地看了。

    被艾芬打趣,阳凯青嘿嘿笑了两声儿,心情莫名其妙地好了起来:“酸就酸吧,古往今来的那些文人墨士们,又有几个不酸?你说我酸,我还当你夸奖我了呢。”

    看了小半天账了,阳凯青知道艾芬讨厌看账本,又担心艾芬看久了头晕,想着逗会趣儿吃了午饭,让艾芬在塌上休息休息。

    艾芬忍不住翻了下白眼:“就你?脸皮可真够厚的。你快歇了吧,做个半通不通的打油诗,就能洗去你身上那股子铜臭味儿了?要照你这个标准,隔壁王二也是个诗人了。”心里念头一闪,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待梅开来着?”

    阳凯青摇头晃脑,拿起一本书,做出一副倜傥的模样:“烹茶煮酒待梅开,怎么样?虽然不对景儿,但是也很有意境不是?”

    古人最爱的事情,烧酒煮雪,多富有诗意,多么富有雅趣。

    “对,就是这个烹茶煮酒。”艾芬拍了拍,兴致盎然地站了起来:“扫雪煮酒这等佳事,当然要做。小梅,去把那个白瓷的罐子拿来,我们将梅花上的雪收集起来。回头埋到梅树下,来年夏天里在煮茶喝。”

    这个时代,不论是江水、河水、都是没有污染的,可以直接饮用。这梅花上的雪水,既然是来之江河湖泊,自然也不可能含有什么化学物质,纯净得很。

    “可是夫人,这雪下的这么大,等停了再去收集也来得及。”阳凯青半点也不赞同,语气更是不容分说:“万一冻着可怎么办?眼看就要过年了,身子不好可怎么过年?”

    “下雪不冷化雪冷,大不了我穿厚点儿,就在院子里,冷了我就回来,保证不让自己冻着。”艾芬目光流转,直直地望着阳凯青,眼里点点的柔情,像是水一般荡漾着。

    一般情况下,阳凯青都会被迷惑,进而和艾芬签订某种不平等条约,或者答应艾芬某种不合情理的请求。

    “咳咳。”差点就被再次沉醉,阳凯青老脸一红,做出让步:“不行!起码等雪停了再去。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美人计不管用了,艾芬暗叹一声可惜,决定改变方针:“世人都知道梅花上的雪水,用来泡茶是最好。”

    “那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用食指敲了一下书案边沿,阳凯青沉声道:“雪花不染纤尘,雪水是世间最纯洁的水。煮出来的茶当然也就香高味醇了。”

    “错。”

    沉吟了下,阳凯青再次出声:“雪水装到罐里之后,又在地下,土为Y,Y为凉,就更加清凉甘冽……”

    “错,错,大错。”

    阳凯青没辙了,肚子里的墨水就那么点儿,不过他也不信艾芬能说出什么花儿来:“那你说,为什么。”

    眼波一转,艾芬笑意盈盈:“雪水之所以甘洌,只因为那雪花沾了梅花花X的精魄。只是那精魄要是被太阳一照,就飘散于天地之间了。被太阳照过的雪水,和普通的江水,井水,自然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这个问题,艾芬偷换了一下概念,问的是‘为什么雪水泡茶最好’,她答得却是‘什么样的雪水泡茶最好’。更有甚,艾芬这翻理论纯粹是胡诌的。

    为了增加可信度,艾芬终于走了穿越女的老路线:“这是当年我在一本古籍上看见的。”

    坦然地迎上阳凯青怀疑的眼光,艾芬心里正做鬼脸,她才不怕阳凯青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她早练就了说瞎话面不改色心不跳,脸眼睛也眨一下,眼神也不闪半分的境界。

    “是吗?你要去我也不拦着你。我只说清楚一点:万一得了伤寒,可别嫌药太苦就行。”见小梅拿来了瓷罐,阳凯青总觉得那里不太对劲,盯着艾芬的脸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来,最后也只得放行。反正艾芬决定的事情,他从来也没能改变过。

    得了令,艾芬欢呼一声儿,领着小梅就去了院子。

    摇了摇头,阳凯青的嘴角翘起了好看的弧度,他这小妻子,平时做起事来比他还老道,没想到还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

    案上依然是一小沓的账本,新旧不一。

    从账本最下面抽出一本新账本,那是新开不到两个月的点心铺子的流水账,阳凯青看了一会儿,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这点心铺的收入和支出只能勉强持平。

    这实在是不应该。

    也许是新开的铺子人气还不够旺,阳凯青揉了下额头,将新账本放到最下面,打算继续观察一个月再说。

    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艾芬新鲜劲儿就过去了,心里也开始后悔。想到现在就折返回屋子,一定会被阳凯青嘲笑,不如再坚持一会儿。

    将花瓣上的雪抖落到瓷罐里,艾芬只觉得指关节都不听使唤了。半眯着眼睛,看着雪花往揭开盖子的罐子飘,心里忍不住咒骂,她到底是哪根筋搭坏了!

    一阵北风刮过,树枝一抖,书上的雪花噗噗地落了艾芬一身,连睫毛上也有:“算了,小梅,我们还是回去吧,外面太冷,还刮风,呼呼地往人脖子里钻。”

    小梅自然是说好,这么冷的天儿,谁不是窝在屋子里烤火。

    收集雪水宣告失败。

    吃过午饭,艾芬躺了会儿,实在无聊,又懒的做活儿。打发小丫头们去请周嫂子、梦圆、姚氏来打算打几圈麻将消遣。

    牌友们都闲来无事,就连姚氏都到了,虽然艾芬让丫头们请的时候,是做好了姚氏不来的准备。

    既然姚氏来了,阳凯青就多了出来,他只好坐在艾芬身后,给艾芬当当参谋。没几圈儿下来,姚氏就输了几百个大钱,脸上就不大好看起来。

    没办法,阳凯青只好坐到姚氏背后给姚氏做参谋,顺便还要给坐在下家的艾芬打手势,让艾芬是不是地给姚氏喂牌,好让姚氏在牌桌上长长脸面。

    不一会儿,艾芬和周嫂子两人就各输了一吊钱,梦圆不输不赢,姚氏赢的眉开眼笑,满脸红光。

    偷偷地给周嫂子投去感激的眼神,艾芬有点意兴阑珊,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干嘛非装贤惠请姚氏来。

    虽然是几个小钱,可这牌桌之上,只能输不能赢,真是没劲。姚氏在兴头上,又不能喊停,更是没劲。

    就在艾芬快要打瞌睡的时候,小雪撩开帘子,站到火盆边:“老爷,夫人,魏老夫人来了。”顿了顿,加上一句:“已经过了二门了。”

    大家相互眨了眨眼,又使劲眨了眨眼,都以为听错了,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非让魏氏顶着风寒,冒着大雪,屈尊降贵来这里?

    从对方眼里了解到没听错,众人就开始收拾牌桌,别人还可,只有姚氏满腹的抱怨,她正赢的痛快,魏氏就来搅局,这种好事,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只是魏氏多年的积#在那里,姚氏也不敢显露出来,让丫头将赢来的钱都装到匣子里:“魏老夫人来,只怕有要紧事情商量,我就先回避了。”

    没等大家将牌桌收拾完,魏氏满腾尘之色,被丫头领了进来。

    看着魏氏,众人都免不了惊讶,两个阳府相距不远,魏氏却有点风尘仆仆的样子,鬓角微乱,双眼充满血丝,嘴唇干燥得裂开。

    什么事情这么急,让素来盛装的魏氏,一点脂粉也没顾得上擦。看向阳凯青的眼神没有焦距,只有强烈的慌张,无助。

    顾不得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们,魏氏一把抓住阳凯青的手,眼圈儿一红,强忍着眼泪:“凯青,你可要救救你弟弟!”

    阳凯梓?和阳凯青交换了一个眼神,艾芬上前将魏氏扶着:“母亲,您先别着急,有什么事儿咱慢慢说。二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扶着魏氏,艾芬才发现魏氏紧绷着身子,浑身僵硬,穿的也极少,双手冻的跟个冰块似的。

    魏氏被艾芬扶到火盆边坐着,抓着艾芬的手不肯放:“凯青,求你救救你弟弟吧。要不是实在没法子可想,我也不来求你。”

    看了一眼艾芬,阳凯青说道:“凯梓是我的弟弟,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只要我这个做大哥的力所能及,就绝对不推迟半分。”

    得了这句话,魏氏长舒了一口气,身子慢慢软了下来,哭道:“你那不争气的弟弟,昨天夜里去了醉蓬莱喝花酒。不知道怎么就和别人起了争执。他,他……”

    说到这里,魏氏就失声痛哭,再也说不下去,脸上充满了害怕、惶恐、不信……“凯梓怎么了?”看魏氏这样,阳凯青不由得心急起来,阳凯梓虽然可恶,可也毕竟是他同吃同住了二十来年的胞弟。

    艾芬轻柔地替魏氏拍着后背,也不敢胡乱猜测阳凯梓这个猪哥,到底惹了什么麻烦。

    想起阳凯梓还等着她救,魏氏咬了咬牙:“他,他不小心失手把那个人打死了。现在他人已经被关在大牢里。”

    出人命了。

    艾芬和阳凯青两人都呆了。

    “凯青,凯梓是什么人,你是他亲兄弟,你还能不知道?”长时间的心理压力,让魏氏显得很憔悴:“他除了好色之外,胆子比针尖还小,那里敢做这种事情。”

    之子莫若母,魏氏这话对阳凯梓的评价很中肯。只是事情摆在眼前,由不得人不信。衙门既然敢抓人,就说明是有证据的。花楼里头打死人,最不缺的就是人证。

    自古以来,杀人偿命,这阳凯梓的胆子也太大了。可是不论魏氏也好,阳凯青也好,都不愿意阳凯梓为死去的人偿命。这牵扯不到道德伦理上,只是亲疏问题。

    虽然觉得阳凯梓活该,艾芬也知趣地不再说话,她可不想被世人戳脊梁骨,说她冷血无情。反正她也没什么本事,这事儿,她最多能出点银子。

    稳定了心神,阳凯青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找过赵家老爷子了吗?赵老爷子怎么说?”

    怎么阳凯梓出了事情之后,魏氏不去找赵氏的娘家人,反而来找他么呢?

    赵氏的娘家人,随便站出来一个,可都比他阳凯青说话管用。赵氏的父亲可是管拜太常寺少卿,赵氏的几个兄弟,也都是极有人脉的人。

    “找了,怎么没找。”魏氏擦了下眼泪:“只是那被打死的人,居然是……居然是西王府的小管家。”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赵氏当场就犯了旧疾,晕了过去。魏氏虽然没晕过去,也已经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好在府里老人提醒,魏氏才强撑着,一面托人去花楼里打听事情的经过,一面亲自去狱里问了阳凯梓。本来以为赔点银子就算了,谁知道死的人身份如此特殊。

    听说被打死的人是王府的管家,魏氏顿时傻了眼,得了赵氏的指示,魏氏又马不停蹄地跑了一趟赵氏娘家。

    看来结果不如人意,要不魏氏也不会出现在此。少卿可比不过王爷,这是很现实的问题。更何况西王府的那位王爷,很得现今陛下的钟爱。

    阳凯青有点头痛,有好似抓到了一点儿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想明白。究竟是哪里是他没想到的呢?

    既然魏氏去了一趟赵府,那王爷方面的意思,就因该是透过赵家人传递了过来。要死王府要阳凯梓赔命,那魏氏因该不会来找他求救才对。既然不是要赔命,那就无外乎是黄白二物。

    想到这里,阳凯青呼了一口气,银子没了可以再赚:“母亲,西王府的人可有什么话说没有?”

    “有,有。”魏氏忙不迭地点头:王府的人放出话来,只要凑上三万两现银,他们就把阳凯梓放回来。

    西王府好大的胃口,三万银子,还是现银。

    阳凯青和艾芬面面相觑,再一次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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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二章没有银子

    暖阁里的温度很适宜,熏得人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只是身子舒服了,心里却不舒服,阳凯青和艾芬两人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

    确定了银子能救人,众人也就松了一口气。只是这西王府不仅胃口大,而且饿得很急。只给了阳家三天时间凑集银子。

    “要是你父亲还在。”魏氏有点愣愣地,好似想起了往日的风光:“这三万现银,对于我们阳府来说,不过是日常稍微有点吃紧罢了,怎么可能拿不出来。只是现在,唉……”

    听到这里,艾芬吓了一跳,随手就能拿出三万两现银,可想而知,当年的阳家可真的是富得流油。

    当然,这种身价的人,京城遍地都是。

    想到阳家那么多银子,艾芬心里就有点不平衡,魏氏这个守财奴,分给他们的家产,所有得东西全部按市价折现,撑死了也就五千两罢了。不过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按照宗法制,庶子可是一点儿财产也得不到的。

    白白得了五千两,艾芬已经偷着乐了。

    只是没想到,这分得的家产,这么快就要吐回去。艾芬在心里飞快地算计府里的现银,还好,不算太多,不至于太心痛。

    阳家的两位旧人,阳凯青和姚氏听了魏氏的话,脸上也流露出意思留恋的神情,想起了昔日阳家的种种。

    魏氏长叹一声之后,没人顾得上答话。

    没人接话,魏氏只好自己说下去:“凯青,你弟弟是个什么样儿的人,相比你心里也清楚。自从你父亲去世以后,在银子方面没人能管的住他,整个阳府被他挥霍了几年,现在连五千两现银也拿不出来了。”

    “不是吧!”两个声音不约而同地惊叫,来至于阳凯青和姚氏。

    阳凯青脱口而出:“父亲去世到现在,也才五年啊!”

    想到阳凯梓的那一群穿金戴银的妾室们,众人又有点了解了。自古温柔乡就是消金窟,那些貌美如花的女子们,吃的、穿的、用的、玩的,没有一样不是最好的,没有一样是不花银子的。

    看众人沉默,魏氏心里着急,又开始哭起来:“凯青,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西王府只给了我们三天时间。三天时间一到,要是没凑上银子,你弟弟就得给那人偿命了。”

    王爷和平民,不同的两个阶层,双方地位的悬殊,让阳家连谈判的资格都没有。三天时间,对方只要现银。

    “只是我们府里也没有那么多现银啊!”阳凯青也心急,自己家里什么情况,他最清楚不过:“所有的现银加起来,只怕也只是杯水车薪。”

    “我能让这三万两银子都由你出吗?”魏氏擦了下眼泪,将满怀的希望都寄托到了大房身上:“能借的地方我都借了,现在只差六千两银子就能将你弟弟赎回来了。这六千两银子,你们千万替我想想办法。”

    不到万不得已,魏氏是不愿意来找大房的,对于这个姚氏生的庶长子,不论那一方面,都比她的亲身儿子强太多,所以她对阳凯青的看法一致很复杂。

    只是魏氏已经想尽了一切能想的办法,就连阳凯梓的那些小妾们,也都被*将私房的东西全部掏了出来。

    能折现的珠宝首饰,魏氏也顾不得心疼,低了三层,让人当了出去。除了阳家的那些田产、地产、铺子没动之外,魏氏差不多将值钱的东西都让人当了。

    只要那些田产、地产还在,阳家二房的根基就没有动摇。只要那些东西还在,等缓过这一阵儿,阳家二房仍旧像以前一样。

    盯着火盆里的燃烧得火红的炭,阳凯青想也不想就问艾芬:“芬儿,我们现在能拿出多少现银来?”

    阳凯梓是他的亲弟弟,虽然这几年大了,不像小时候那般亲近,可他们依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

    什么是亲兄弟?

    亲兄弟就是永远也不能离分的手心手背。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死去,哪怕他的兄弟是个杀人犯。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没有丝毫道理可讲。

    他疼艾芬,敬重艾芬。艾芬在他的心里,从来不是世俗的女子,不会小意,不会吝惜,更不会见死不救。

    所以他这句话问的很是坦荡。

    深深看了阳凯青一眼,对于这件事情,艾芬第一次开口:“你们两本就是亲兄弟,弟弟有难,你这个做哥哥当然因该义不容辞的帮忙。只是六千两银子实在太多,我们现在是确实是拿不出的。”

    要说一点不满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孝顺父母是因该,要是魏氏有难,魏氏病了,这银子出的也因该。只是凭什么阳凯梓出了事,也就要他们担担。

    这不是‘借’银子,魏氏从头到尾没说一个借字,这是直白的要银子。难道当他们大房事摇钱树么?

    艾芬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阳凯青做为庶出子,如果没娶她,如果他们没有种棉花,那他们所赚的银子也就只够维持府里的日常开销罢了。

    这种情况下,阳凯青又哪里有银子去救兄弟呢?去偷还是去抢?

    这魏氏……未免也太偏心,太厚此薄彼了一点。

    “留够日常开销的银子。”阳凯青不知道艾芬心里的弯弯绕,敲了下书案做出决定:“把其他现银全都拿出来。”

    隐隐觉得阳凯梓的事情不单纯,西王府如果单纯自是为了银子,*迫一下阳家那是因该。

    要是只是为了银子,又怎么只给阳家三天时间准备呢?佳如三天的时间里,阳府凑不出三万两现银,西王府会要阳凯梓偿命吗?

    让阳凯梓偿命了,这银子阳家当然也不肯给了。要是不让阳凯梓偿命,为什么又要限期?

    这事情不仅矛盾,还隐隐透露出一股子诡异,阳凯青莫名地不安起来。

    “三间铺子的收益你也清楚,一个月也就几百两。卖棉制品的银子,我们买了几倾地,又买了之前你租的那间铺子……现在手上的现银全部加起来,不超过一千五百两。”艾芬认真地算起帐来:“留过过年用的银子,能拿的出手的,也就一千两左右。”

    怎么可能才这么点儿?

    离六千两银子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来此之前,魏氏可是满打满算地认为这六千两银子,肯定能稳妥到手。不想来了之后,才能有一千两银子。

    难道是大房不想出银子救人?魏氏心里顿时有点生气:“凯青,凯梓可是你的亲兄弟!都说兄弟手足,难道你能忍心见死不救?一千两银子,你当是打发……”

    想起现在有求于人,魏氏硬生生地将‘叫花子’三个字咽回了肚子,气血想冲,满脸通红。

    好大的口气,一千两银子打发叫花子,艾芬心里很不舒服,分家的时候,他们大房就得了一千两现银,原来魏氏是拿他们当叫花子打发。

    自己家里有多少老底,阳凯青当然比谁都清楚,苦涩地开口:“母亲,却是只有这么多现银。要不是那些棉织品还赚了点银子,现在只怕这一千两都拿不出来。”

    “听说你们今年那棉花可赚了不少银子。”魏氏依然不相信:“难道兄弟手足之情,还值不过这几千两银子吗?”

    在魏氏看来,今年大房卖的那些新奇的小玩意儿,肯定是发了一笔大财的。

    只是魏氏不知道,艾芬和阳凯青不愿意赚黑心钱,将棉制品的价格定的不高,由于利润不高,等卖完了棉织品,大房统共也没能赚了六千两银子。

    棉花那东西,本来就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只因之前没人种,大房才能赚点儿银子,等明年大家都种了,价格自然就下来了。

    “当初我们卖的棉制品,价格定的偏低。”艾芬心里实在有点厌烦,早知道魏氏这样,她就说扣除府里开销,只得八百两银子了。赚的钱又买了地,买了铺子花出去了。这一千多两现银,还是府上准备过年用的。

    知道魏氏也被传言迷了眼,只当他们大房发了大财,艾芬干脆挑明,让魏氏绝了念想,反正她就那么点儿银子,爱要不要。

    耷拉着脑袋,魏氏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心里涌上来一个念头,难道她真要将些不动产卖掉吗?

    这种情况下,原本价值一万的田产,能卖个对半儿的价格,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沉吟了一下,魏氏霍的一下将头抬了起来:“那将那一千五百两银子先给我吧。凯青,你再去你那些朋友家,让他们帮帮忙想想办法。”

    囧!这魏氏也真好意思,难道他们大房上下百十来号人,是不用吃饭的吗?有这样做母亲的吗?让儿子倾其所有不算,还要让儿子负责。

    这番话,让艾芬的脸色变了数遍,强行能满腔怒火压下去,阳凯梓是儿子,难道阳凯青就不是了?

    “母亲。”强忍着这两字带来的恶心感,艾芬解释道:“我们府里现在上上下下也有好几十口人,每日的嚼用也不少呢。眼看着年关就要到了,哪里不需要用银子?”

    “母亲,我的朋友们家境不过小康,几十两银子也许能拿的出来,这几千两银子,只怕是拿不出来的。”

    叹了口气,阳凯青再次寒了心,他一直知道自己在魏氏心里从来就算不得什么,他心里也不由得有点暗淡。他虽然有嫡母魏氏,生母姚氏,从小到大他却没得到多少母爱。

    没听出阳凯青话里的寒意,魏氏将眼光瞄准了周嫂子:“周妈妈,听说你开了个酒楼,里面的菜色很是新鲜,生意也极是不错。想来这一年多以来,那酒楼也赚了不少银子吧?周妈妈吃住都是阳家,想必银子也没来得及买地、买铺子吧?”

    艾芬明显一愣,阳凯青脸上闪过一阵难堪,主意都打到周嫂子身上来了,魏氏是说话说溜嘴了,还是急疯了?

    养育之恩大于天。魏氏养了阳凯青二十余年,现在母亲要儿子的东西,儿子要是不给,那就是不孝。

    大梁王朝历来以孝治国,子女要是不孝,最轻也要杖责五十,最重则要流放到未开化之地做苦力。

    周嫂子不一样,她名为艾芬的奶妈,却是没有契约的良人。周嫂子一直在艾芬身边,充当的也不过是个娘家人的角色。那天周嫂子不高兴了,招呼都不用和艾芬打一声,直接就可以拍拍P股走人。

    当然,周嫂子肯定不会扔下艾芬就走的。只是魏氏作为艾芬的有婆婆,却找儿媳的娘家人要银子,未免有点太荒唐了。

    “魏老夫人。”周嫂子也没想到魏氏居然找她‘借’钱:“不瞒你说,我手上也确实有点银子。只是这点银子可是我留着以后买棺材用的。我没有魏老夫人有福气,只有一个女儿,将来她嫁出去以后,我还能指望谁?还不就是指望这点儿银子养老。”

    话一说完,就连一向迟钝的姚氏,看向魏氏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屋子里的众人的反应,让魏氏老脸火辣辣地,周嫂子和她非亲非故,凭什么要借银子给她?

    只是话已经说出口,让魏氏如何收回?好在魏氏还有点急智:“怪我自己没说清楚,让周妈妈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当然不能白白借你的银子啊。”

    众人的脸色缓和过来,魏氏继续道:“我当年的嫁妆还有两间铺子,十倾地。当然,我并不是要将这铺子和地卖给你。是暂时抵押给你,等我缓了过来,手上有银子,再找你赎回来行不行?”

    魏氏越说越觉得此事的可信性非常高,既然不能借出银子来,将这些东西抵押给周嫂子,也不失为一个应急的好办法。

    这些东西也不是不可以抵押到当铺,但是当铺有个规矩,就算是崭新的金首饰,也就值个破铜钱。若是死当也就算了,若是活当,赎当的时候,当铺是要收取赎当人每月高达一分五厘至三分的利钱的。

    现在魏氏将这些东西抵押给周嫂子,现成的好处就有两个:一是周嫂子不可能像当铺一样给她半价;二是每个月的利钱肯定要少得多。

    还有一个隐形的好处,就是土地上的出产。不论是粮食也好,棉花也好,都有个生长过程。说不一定等魏氏赎土地的时候,地里正种着庄稼呢。

    魏氏的如意算盘打的响,艾芬也不是傻子,立即想到她手上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银子,现在趁这个空档,正好让那些银子透透气,生几个小银子。隐晦地冲周嫂子打了个手势。周嫂子就立即明白过来。

    “既然魏老夫人把话都说了这个份儿上。”周嫂子点头答应:“我要是再不肯借银子,未免太不近人情。更何况因为芬儿,大家也还勉强算的上是亲戚。这每月的利钱呢,我就不要老夫人你的了。”

    感激地朝周嫂子鞠了个躬,阳凯青领了这个情,不仅解了阳府的燃眉之急,又把他们从这借贷之中摘了出来。

    这后面的银子,就和阳家大房没有半分关系了。

    不要利钱,听得魏氏心里一突,心里只说这个周嫂子真是傻子,送到手的银子都不要,这每个月的利钱就够普通一家子开销好几个月的了。

    没等魏氏高兴完,周嫂子就接着说:“只是有一点,要在立约前先说清楚。要是魏老夫人同意呢,我们就理解签约那银子,要是不同意呢,那就只好请魏老夫人另想别的办法了。”

    魏氏连忙询问:“有什么话还请周妈妈直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周嫂子开门见山:“关于这十倾地,要是再明年我种上东西之后,老夫人才来赎的话,那地里的东西,要么就老妇人安市价折给我,要么就等我收拾完了再将地双手奉上。”

    这个要求过分吗?一点也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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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有问题

    漫天的飞雪,以不识人间烟火的姿态,冷冷的覆盖在大地之上。大地间只剩下苍茫而又醒目的白,好像是要遮盖这尘世间所有的丑陋与罪恶。

    大厅里摆了好几个火盆,屋子中央还有一张大大的圆桌子。上面摆了满满一桌子菜,还有一壶好酒,这杯筷碗箸也都摆放整齐,随时等人举起筷子开席。

    只可惜菜已经凉透了,吃菜的人还没回来。

    大厅里人很多,或三个或两个,相互地挤成团,想从彼此身上汲取温暖和勇气,用来驱赶自身内心深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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