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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左手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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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烦恼什么?”
云昭心里的话说不出来,只能笑道:“没什么,在想,绣个什么样式给以后的孩子才好。
大淼的习俗之一就是,母亲会给孩子的第一个肚兜绣一点东西,绣的东西不同寓意也有所不同,可以说是母亲给孩子的第一份祝福。如碰到绣工不佳的娘亲,有时也会请绣娘帮忙绣一件,但像云昭这样自小以太子妃的高规格养成的大家闺秀,绣工是没得说的,反正呆在宫中也是无事,绣一件肚兜实在算不得什么。
玄澈往那肚兜上看了一眼,那是一个红se的丝织菱形肚兜,上面的花se还未绣全,但基本的模样已经出来,中央是个虎头像,旁边还围绕着什么。玄澈对这些东西不是太了解,便问:“这些是什么?”
云昭笑道:“是五毒。”
玄澈想想,依稀记得“五毒”是青蛇、蜈蚣、蝎子、壁虎和蟾蜍。虽说是叫“五毒”,但其实是驱邪用的。
云昭指着那老虎头说:“这是个五毒艾虎的图案,臣妾希望孩子健康长大。”
玄澈看那老虎头,上面盘金镶银,纹样显得斑斓饱满,老虎栩栩如生,还真透出一g威猛的气势。玄澈笑道:“看这头老虎这么威猛,我们的孩子定会是个身强力壮的健康宝宝。”
作者有话要说:老皇帝终于亲到他儿子了!!!我这做妈的容易么我! ------
轮回
第二日玄澈再见玄沐羽,玄沐羽好像那晚真的是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一样,看到玄澈还是和以往一样嬉p笑脸的孩子气模样,这让玄澈大大松出一口气。
玄澈觉得自己很过份,但只要他想到那个男人是他的父亲——起是这个身的血缘上的父亲,而自己有q有儿有家有国,他就没办法纵容自己接受这份感情。相对这些,x别、年龄及其他问题反而显得无关紧要了。
永康二年的日子似乎过得特别悠闲,因为太子不再时不时地语出惊人,没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改革点子,朝臣们自然过得也轻松多了。
玄浩回边疆了,玄泠也去了大淼的南部,挂着钦差的头衔巡游,见官大一级,算是给推行到全国的改革来一次“chou检”。透过玄泠的回报,玄澈也算明白了什么叫做“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问题说严重不严重,只是都稀奇古怪的很,也难为那些想要钻空子的人能想出这么多鬼主意了。
将这些问题汇总讨论一下,对试行的改革进行一定程度的修正和匡扶,这些琐碎的事情不紧不慢地做着,日子一摇一晃地就到了五月。
从五月中旬开始,宫里除了玄沐羽,每个人都紧张得不了,因为云昭的预产期在五月下旬,本来是没什么,可是云昭这个孩子不好生!
云昭在二月的时候就发现胎儿较大,若是放在后世,医生们都会让yf控制饮食,否则可能会胎儿过大可能会导致畸形,但是这个时代都认为胎儿大才健康。玄澈虽然是从后世来的,但他又不是医生更没有结婚生子过,对这些不甚了了,所以听御医说胎儿很大很健康的时候他还觉得很高兴。
到了三月,大夫又发现胎位不正,但因为大部分胎位不正的胎儿都会在接下去的日子里自动转正,所以大家只是小心照看着,并没有特意采取措施。但是到了五月上旬却被确诊为胎位不正后,大家就开始紧张了。有经验的稳婆在给云昭坐起按摩,希望能将胎位调整,只是效果欠佳。
胎儿过大加上胎位不正,御医都说云昭恐怕是要难产。在众人的担忧中,云昭的阵痛也在五月中旬逐渐加强,只是大家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了五月下旬,这个孩子才姗姗来迟。
当时云昭正被玄澈陪着在院子里散步,突然腹痛难耐,一阵痛过一阵。云昭惊喘一声就软了下去的时候,玄澈吓了一大跳,好在旁边随时跟着有经验的宫f,抛开傻眼的太子,那看上去就很g练的中年fnv在现场镇定自若地指挥。
除了最开始傻愣了一会儿,玄澈的表现还不算太糟糕,他很快就恢复了常se,只是接下去没有什么他可以发挥的余地,在眼睁睁地看着云昭被人扶进房后,他就只能在门外等待——这个时代,男人是不能进产房的。
玄沐羽闻讯到来,陪着玄澈从烈日当头一直等到月上树梢,但房间里除了传来一声又一声的痛呼和宫f们安抚的声音,那想象中应当很响亮的婴儿啼哭始终不曾出现。
夏季的夜晚很是闷热,蝉鸣不断,让这气氛更加焦灼。
玄沐羽在心中腹诽,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皇帝了,居然在这里站了一个下午,为的是等心ai的人的q子生产。
“怎么会这么慢?会不会出事?”
玄澈突然求助一般地看向玄沐羽,就算玄沐羽心中腹诽,面对这样的眼神他也只能揽过玄澈的身子,轻拍对方的后背给予安抚,柔声道:“没事的,生孩子都是这么慢。”
玄澈不知道生孩子是不是真的要这么久,他不敢去想胎儿过大和胎位不正会带来什么后果,他选择了相信玄沐羽的话,玄沐羽的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能让他平静下来。
玄澈靠在玄沐羽怀里不再作声。
两个人的沉默让气氛更加压抑,蝉鸣的聒噪让人心情烦闷,就在两个人都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玄澈先出声了:“父皇……皇后……那时候你也这样紧张吗?”
玄沐羽愣了愣,猛然发觉年代居然已经如此久远,久远得似乎连记忆都有些泛h了。只是这时候被提起了,枫儿的音容笑貌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玄沐羽一时有些恍惚,竟忽然忘记了手中抱着的是谁。
玄沐羽许久没有回答,玄澈没有抬头看,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往下沉了沉,说不出的酸痛。随即玄澈忍不住自嘲:没有付出过的你还有什么可以要求呢?
玄沐羽回神,紧了紧手臂,道:“那时我根本没想到她会那样去了。她很健康,孩子不大,一切正常,御医都说一切很好,很快就能生了。我就坐在院子里,和晏子期一边喝酒一边讨论着要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没想到……”
玄沐羽说到这里带上了j分哀伤,那时候他真的从未想过枫儿会那样就去了,他以为他们之间的故事会总结于一段政治斗争,或者是一个新来的美人,又或者是其他更加现实而残酷的理由,却不是这样突然的带着戏剧x的终局。
“我……其实知道枫儿她是一心寻死,但……还是不喜欢你的二哥,恨他……”
玄沐羽低低地说,他知道自己这种感情很y稚很无理,但是他没有办法不把那个孩子想象成凶手。
玄澈不言不语也不动,良久,他才说:“不论这个孩子会带来什么,我都会ai他,如果是……我会代替他的母亲,双倍地ai他。”
玄澈一直等到了下半夜,他身子底气不足,习惯了早睡早起就有点熬不住,却又不想离开,连偏殿都不愿意去,最后坐在石阶上靠着玄沐羽的臂弯小憩了一会儿。
眼睛才合上没多久,就在睡梦中隐隐听到玄沐羽在说话,似乎在说什么母亲孩子的,玄澈当下就惊醒了。就看那稳婆就战战兢兢地站在他们面前,玄澈忙问:“怎么回事?”
皇帝面前稳婆不敢说话,玄沐羽接话道:“只怕难保母子平安,你要保母亲还是保孩子?”
玄澈震惊地看着玄沐羽,似乎不能反应出对方说了什么。玄沐羽知他其实听懂了只是不愿意接受而已,玄沐羽搂紧了玄澈的肩膀,对那稳婆沉声命令道:“保母亲。”
稳婆看看皇帝又看看太子,面露为难,跪在那里瑟缩道:“只怕、只怕保不住……”
玄沐羽怒道:“说什么浑话!让你保母亲你就保母亲,保不住你还站在这里g什么!”
稳婆的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断断续续地将话说出来:“娘、娘娘已经痛了一天了,这会儿都快没力气了,可那胎儿却还是不出来,若是保母亲,怕是两个、两个都保不住,倒不如……”
稳婆不敢再说下去,跪在那里连头都不敢抬。
玄沐羽倒还好,他只是担心玄澈,看看玄澈,见后者面se苍白低头不语,玄沐羽劝道:“澈……保孩子吧……”
其实这也是最好的方法了。
玄澈沉默p刻,突然抬头道:“不,保母亲!”
“澈?”玄沐羽大讶,他没想到玄澈会如此固执。
玄澈咬牙道:“孩子可以再生,云昭只有一个!”
玄沐羽不再说话,挥手让稳婆进去了,他握紧了玄澈的手。玄澈整个人都在战栗,下唇j乎要被咬出血来。他们都知道,这个选择最终可能是一无所有,但是哪怕只有那么一点可能,玄澈都要去试。
没想到稳婆很快又出来了,在二人惊讶的目光下,稳婆慌张道:“殿下,娘娘请您进去!”
玄沐羽还想开口询问,但玄澈已经没有犹豫地冲了进去。
房间里弥漫中血腥味和汗味,每个人都白了脸,看到太子进来,他们纷纷跪下。
云昭躺在床上,或许是因为玄澈要进来,所以她的下身用被褥挡着,还有一名宫f在那里守着。床上一p狼藉,云昭的发髻早已散乱,一头乌丝从床上垂落到地上,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沾s,贴在脸上,衬得那张本该娇美如花的脸愈发苍白憔悴。
“云昭……”
玄澈手足无措地跪在床前,他简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l;
束缚东宫(bl)_分节阅读_80
br/ 云昭缓缓睁开眼睛,涣散的瞳孔慢慢在玄澈身上凝聚,她笑了笑,只是不见了平时的温柔,只剩下j分无力和惨淡。云昭缓缓伸出手,玄澈连忙握住,只听云昭轻声说:“澈……我、我一直想为你生一个孩子……无关皇位和其他,只是一个孩子……”
玄澈胡乱应着:“我知道,我知道……云昭,你别说话了,你……”
“嘘,澈,听我说。”云昭第一次打断玄澈的话,“我很高兴,你要在我和孩子之间选择了我……只是,我,我想留下孩子,为你留下一个孩子……”
玄澈已经知道云昭要说什么,但他却不愿意接受,他只说:“好,我们以后生很多很多孩子……”
云昭的嘴角抿出一个淡淡的笑。“澈,你这样说,我已经很高兴了……澈,你一直很纵容我,再纵容我一次好不好……”
玄澈慌乱地摇头,他想说什么,但是云昭注定不会让他说出口。
“澈,听我说……我不是你的幸福,你有你的幸福……你去找他好不好,没有我,你才能和他一起……只要,我只要留下一个孩子,你和我的孩子……”
云昭慢慢闭了眼,玄澈愕然呆立,稳婆在旁叫焦急地对他说:“殿下,请您先出去!”玄澈没有反应,稳婆又说:“殿下,您再不出去娘娘的一p苦心就白费了!”
门外,一名从房里出来的宫nv在森耶耳边轻语j句,森耶变了脸se,忙又和玄沐羽说了同样的话。玄沐羽惊愕非常,就看到玄澈被两名太监强行扶了出来。玄沐羽连忙上前接手。
玄澈看起来有些呆滞,失神地想着什么。
看到玄澈这样玄沐羽倒是松了一口气,他还担心玄澈若是知道云昭做的选择,怕是要激烈反抗。
玄沐羽就着抱着玄澈在门外等着。这回没等多久,可能还不到一盏茶的时候,房中就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听到这声啼哭,玄沐羽感觉怀中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玄沐羽抚摸着怀中人的后背,希望能给他一点安。
房内似乎少了先前的喧闹,渐渐变得安静。
一名宫f抱着一个婴儿走了出来,那宫f抱着婴儿也不知道是否应该上前,因为婴儿的父亲似乎已经无心去疼ai这个孩子了。宫f接收到皇帝询问的目光,她只能无奈地摇头。
无奈,惊讶,惋惜,敬佩,对于房中那位nv子,玄沐羽此刻心中五味陈杂。
久久,怀中人才发出一声闷闷地低问:“云昭……去了是不是……”
虽是问句,却没有疑问,这已经不需要疑问。
永康二年,太子妃云氏诞皇孙恪,遂薨,葬南陵/
这位纵观其所作所为只留下“温婉”二字的太子妃,隐藏在太子澈的光芒之下,终其一生都没有太多赫赫威名可以传载史书,然而却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破腹取子,令后来者都不得不为之敬佩。
时间一刻也没有停歇,就在云昭的葬礼结束不到一个月,玄澈出兵成国。
骂他无情无义的话玄澈不是没有听到,他承认他和云昭之间没有那种“非你不可”的激烈ai情——或许云昭有,但玄澈没有。玄澈对云昭并非没有情,但准备了三年的军事活动,哪里是能够因为一个人说停就停的。
从大明十年,傅鸢被派往东南军区起,每逢七月,大淼就会时不时在长江北岸调动兵力,摆出一副进攻在即的姿态。成国兵力不及大淼,国力也不及大淼,一看大淼调动兵力就紧张兮兮地备战,可如此一来就误了农时,而且最后大淼又不发动进攻。大淼j次备而不攻之后成国就放松了警惕,若不是大淼大规模调兵,他们连备战也懒得备了。
再等到十一月,成国的粮食都收割了藏在粮仓里,却不想大淼竟然派探子潜入成国境内,放火烧了他们的粮仓。成国地处长江以南,国土土质疏松,不宜掘窖储粮,所有粮仓都是用竹木茅c建造而成。大淼这么一烧,成国只能重修粮仓,可刚修好又会被大淼烧掉。
成国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做重复建设。国力衰退,民生疲弊,不少百姓都偷偷跑到了大淼。大淼政策也宽松,来的人先集中在一起接受半年的审查,审查期间由朝廷安排劳役、供给衣食,半年后合格者可正式成为大淼百姓,如遇鳏寡孤独者,可自由组合或由朝廷安排组成新的具有劳动力的家庭,新民可入户籍,开田地,一切待遇与大淼旧民无异。
如此一来二往调兵烧粮折腾了两年,成国人疲于奔命,劳顿不堪,与大淼的国力相差更远。今年上半年,在大部分民众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朝廷已经开始备战,军工的制造,粮c的囤积,军队的调动,国内形势的稳定,战争的车轮在缓慢而坚定地向前滚着,时至今日,玄澈如何能说:我q子死了,所以我们今年不打了?!
七月,玄沐羽的生日刚刚过去,大淼就突然调集二十万大军分六路,从长江的出海口一直摆到上游的敦州,形成绵延j千里的战线,对成国发动了全线进攻。六路大军中最强劲的两只分别由傅鸢和新进高级军官韩素,摆在长江下游吕江和芬州两处,用以围攻成国的都城淮央。
南下的大军沿途散发加盖了御印的传单,上面列举了成国主的十大罪状,细数成国之民生凋零,又大肆宣扬大淼的宽政厚德,甚至军队后面还跟着商人,用繁荣的商品经济现身说法。
战争如火如荼进行时,一切都很顺利,但太子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
战争打响,非常时期,三日一次的早朝也改为一日一次,每天都有军情传来,大部分时候是捷报,但偶尔也会有些小意外。玄澈只是定了战略,他不可能预测到战争的每一个细节,就好像今天,他没有想到前线会传来战报,成国的一个先锋小队意外地绕到了他们战线之后,将他们的一批粮c截获了。
玄澈皱眉,虽然战场上什么可能都有,但是在考虑了各种情况做足了充分防御的情况下,居然让敌人绕到自己后面而无所知觉,这决不是可以轻易揭过的事。
大殿中静默着,没有人敢说话。
玄澈觉得头在隐隐作疼,眼前还有点晕。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休息太少了。
至从云昭去世后,他的睡眠状况就变得很差。这种现象玄澈很难解释,他不觉得自己ai云昭ai到了这个程度,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每天晚上一个人躺在那张始终不曾改变过的大床上时,他无法入睡。
战争开始后,繁重的军务让睡眠不足的问题变得更加严重,每天都要早朝,他寅时三刻就要起床,可是晚上不到子时j乎无法入睡,睡眠不足四个小时,而睡眠质量很差,一点点小动静就能将他吵醒,有时晚上会醒来四五次。若不是困极了,他便无法重新入睡。
玄澈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可是他找不到解决的方法,安眠的y物也吃过,但毫无用处。
他的指尖在扶手上敲了敲,敲击带来的微疼和清脆响声让他稍微清醒一点,他尽可能大声地说:“我现在不要你们抓出谁来承担责任,先告诉我,你们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因为出了纰漏而胆战心惊的大臣们没有注意到玄澈的底气不足,但是玄沐羽注意到了,他听出了玄澈的虚弱,看到了玄澈隐隐颤动的指尖,还看到了玄澈有些涣散的目光。玄沐羽心惊,玄澈竟然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变得如此疲惫不堪了!
下面的大臣们一时想不出好主意,玄澈和他们g耗着,玄澈努力维持太子的威慑,但他很怀疑等会儿他是否还能稳稳走出这个大殿。
压抑的沉默中,玄沐羽缓缓开口:“先散朝吧,两个时辰内,把你们的解决方案放到上书房来,否则——哼。”
玄沐羽轻哼一声,冷意并不强烈,但足以让这些大臣们的心脏少跳一拍。不会有人怀疑这个男人是否有能力完成这个轻哼中所表达出的意向。
按理说,这时皇帝和太子应该先下去了,但玄沐羽却对那些大臣们先摆了手,似乎很不耐烦地说:“你们都先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之前犯了一个错误,羊水流尽而胎儿还不出的话,胎儿是会死于窒息的,之前写的时候忘记了,没把握好时间,让云昭的羊水破了之后还折腾了七八个小时,若真是如此,就算胎儿取出来也是死胎了。所以现在改掉,让云昭从下午开始阵痛,而不是破羊水。
真是,枉费我还帮我妈打过羊水早破的论文,居然会忘记…… ------
失眠
群臣们退下,不论旁边是否还坐着一个人,玄澈都无法再绷住神经,眼前一黑,就瘫坐在了椅子里。
玄澈闭上了眼睛,反正睁开也看不见任何东西。黑暗中,他感觉到j根手指搭在了自己的手腕脉搏上,p刻后,熟悉的声音带着j分恼怒在他面前呵斥道:“玄澈,你这是g什么,找死、殉情吗?!”
玄澈虽没睁眼,但也想象得出这个男人是什么表情。
殉情?怎么可能……
玄澈惨然一笑,轻声道:“并非如此,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难以入睡……”
“你、你、你!”玄沐羽气得发抖,可是面对这样无力的玄澈他还能发出什么火来。
“你这个笨蛋!累成这个样子还上什么朝!”
玄沐羽最后只能这样骂了一句,他将玄澈打横抱起往寝宫走去,玄澈现在只需要一样东西:睡眠!
玄澈没有抗拒,他也没有力气去抗拒,若真要把玄沐羽推开,恐怕他连站都站不稳。玄澈靠在玄沐羽怀里,身子随着脚步而晃动,这甚至让玄澈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这个怀抱比那豪华的大床还要舒适……
事实上,当玄沐羽抱着他回到清凉殿时,玄澈已经睡着了。然而当玄沐羽将他放shangchuang榻,正准备chou身离去时,玄澈却又突然醒过来了。玄澈睁大了眼睛,神se中掺杂着茫然和惊恐,直到看清了眼前人是谁,他才慢慢恢复了常态。
就算玄沐羽再笨,此刻也不可能不知道玄澈心里有一块真的出了问题。
玄沐羽心疼地抚摸过玄澈的发迹,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不,没有……不知道……”
玄澈并没有做梦,却在睡梦中无缘无故地感到了恐慌,像是一个黑se的泥沼,让他在里面挣扎。正是因为如此,他潜意识里开始逃避睡眠,特别是深度睡眠。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入睡,但是他想不到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恐惧。
死亡?不,他不应该惧怕死亡。
或许自己需要一个心理医生?玄澈在心中自嘲。可惜这个时代没有心理医生。
面对玄澈的无言,玄沐羽只能握住他的手,道:“澈,你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嗯。”
玄澈轻轻应了,但内心对于自己能否睡着并没有太多奢望。
阖上眼帘,累极了的玄澈很快就进入了黑甜的梦想,然而这一次,那黑se的泥沼却没有再将他困住……
时至午时,玄澈才渐渐苏醒,在他清醒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上午已经成为这两个月来他唯一的好觉。
“醒了?中午了,刚好起来吃点东西。”
玄沐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玄澈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对方握着,掌心里汇集了c热,想来,一个上午都没有放开过。
玄澈缓缓睁开眼睛,面前的男人正在对他微笑,男人身前不知何时摆了一张小j,j上和地上零零散散地放着奏折,男人的腿上还摊着一本,看他右手还拿着ao笔的模样,大概这本奏折刚刚批到一半。
这也是难得,这j年都是玄澈在处理政务,若非特殊情况,玄沐羽是绝对不碰奏折的。
看到玄澈醒来,玄沐羽松了手,他舒展一下肩膀,他保持那个坐姿一个上午了,就算强者如他也不免肌r僵y。玄沐羽无意识地做着这个能让自己肌r放松的行为,却不知这动作落在玄澈眼中激起了多少波澜。
玄沐羽一边将ao笔和奏折放好,一边对玄澈说:“森耶说你早晨都没吃东西,等会儿我让他们给你熬一碗粥,你先吃了暖胃再说。”说到这里,玄沐羽顿了顿,眉ao一挑,突然气道,“前段时间御医说你睡眠不好,我还没在意,没想到竟是如此严重!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面对玄沐羽的质问,玄澈也只能苦笑。
束缚东宫(bl)_分节阅读_81
玄澈有个头疼脑热的找御医开方子,回头都会有人报给玄沐羽知道。云昭刚下葬那会儿,玄澈的病情还没这么严重,御医给他把脉,说失眠是因为郁结心中,放宽心情,吃点安神的y物应该就会好。所以玄澈才让森耶抓了安眠的y物。
这件事玄沐羽是知道的,但那个时候是云昭刚下葬不久,玄澈失眠也在情理之中,御医也说问题不大,主要是玄澈自己心情的问题,等平复了就好了。玄沐羽想到玄澈为了另一个nv人而“悲伤”失眠不免有些妒嫉,当时问了一声有没有事,玄澈说没事,而那边森耶向御医拿了两次y就不再拿了,玄沐羽还以为真的没事了,便没放在心上。哪里想到森耶不再拿y不是玄澈病好了,而是玄澈觉得那y一点作用都没有就不要了。
这些事情都是刚才玄澈深睡时玄沐羽从森耶口中问来的。玄澈睡眠不好,为了醒神也为了掩饰,但他每天早上起来都用冰水敷脸,又喝了浓茶刺激神经,乍看之下除了偶尔精神有些萎靡似乎并无不妥。因为玄澈的小心掩饰,所以森耶只知道自己的主子这段时间睡眠不太好,便没有声张,以至于玄沐羽到了今天才发现。
想到玄澈如此不ai惜自己,玄沐羽就不能不生气,只是这气又没处发,总不能对这玄澈发吧?他知道玄澈是怕自己担心才如此掩饰,又隐约觉得玄澈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玄澈把自己*得太紧了,似乎什么事情都要做到完美才能罢休,这心态说好也好,但过了就有点病态了。而云昭的死,由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似乎将这种心态推出临界点。如果玄澈是一个习惯于依赖他人的弱者那么这时候他大概会向玄沐羽“求助”,可偏偏玄澈不是,他太骄傲,也太“贴”,若非不得已,他绝对不会让别人为他担心,更不会允许自己将脆弱外露。以至于玄澈的身已经到了崩溃边缘了,却还是强自隐瞒着。
玄澈从床上坐起来,拢了拢衣裳,轻声说:“没什么,只是失眠……”
“只是失眠?”玄沐羽的音量突然拔高,“你连手指都在发抖了,你说你‘只是失眠’?”
玄澈哑然,无可辩驳。
玄沐羽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头疼地揉着眉心,缓了一口气,又说:“算了,算了,今天起,我监督你!”
玄澈更加无言,如何监督?盯着他睡吗?若是睡不着怎么盯也不管用吧……
只是玄澈看了看那似乎还残留着相握余温的手,他觉得或许玄沐羽的“监督”真的会有作用。
中午用过午饭,玄沐羽一反常态将玄澈赶回了东宫,让玄澈去找宝宝和小狐狸玩,总之不允许他碰那些劳心劳神的政事。
玄澈无奈,但也觉得这段时间因为自己精神欠妥,没能和宝宝亲近。当初他说过要好好ai宝宝,如今却食言了,心中不免有愧。倒是小狐狸自从新年回来后,除了送温彦出宫离开了两个月,再回来后就没离开过皇宫。宝宝出生前小梅花就陪着云昭玩,宝宝出生后它就陪着宝宝玩,玄澈失眠的这段时间里,小梅花时常用它的大尾巴将玄澈的手指包起来给他安,若非如此,恐怕玄澈的睡眠还要更少。
宝宝住在东宫的偏殿,按照玄澈的要求,一改宫廷中雍容沉重的氛围,将房间布置得明亮轻快。床是特制的,高度不及成人膝盖,床沿加了护栏,以防宝宝睡觉时滚下来。房间的地板铺着厚厚的长绒ao地毯,易碎的瓷器统统撤换,所有家具的棱角都打磨得圆润,腿上包上了软垫子,连原先向里开的大门都改成了向外开,就怕万一哪天宝宝在大家没注意的时候开始调p了,爬到门后面,却被突然从外面开进来的门打到。
玄澈到偏殿的时候,宝宝正在睡觉,玄澈看着宝宝hangzhu大拇指睡得憨态可掬,忍不住就笑了。他这一笑,宝宝没醒,小狐狸却醒了。
因为怕小狐狸正常脱落的绒ao会让宝宝窒息,所以睡觉时小狐狸都是蜷在床的另一边。小狐狸看到是玄澈来了,顿时兴奋地跳到玄澈肩膀上,小脑袋在玄澈脸上蹭来蹭去,呜呜叫着,充分表达了它的喜欢。
玄澈抱过小狐狸,亲亲它的小脑袋,歉然道:“小梅花,这段时间都没有陪你,你会不会很寂寞?”
小狐狸点点头,又摇摇头,跳下玄澈的手掌跑到宝宝身边,在宝宝脸颊上啄了一口,又欢喜地呜呜叫了两声。
玄澈知道小狐狸再说它陪着宝宝一点也不难过,但玄澈还是觉得愧疚,俯下身,亲亲小梅花,又亲亲宝宝,愧疚道:“小梅花,宝宝,我没能好好照顾你们,对不起……”
玄澈看着宝宝一直睡到大下午,宝宝醒了,就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瞅着玄澈。
宝宝似乎没认出来这就是他的父亲,但这也怪不得宝宝,玄澈这段时间忙,精神也不太好,白日里很少有空能来看看孩子,一般都是晚上入夜了才来,只是那时候宝宝都睡了,玄澈自然不会将宝宝吵醒,都是静静地来,静静地走。宝宝也就不知道他这父亲竟然是每天晚上都有来抱抱他、亲亲他。
不过在玄澈笑着亲了一口宝宝后,宝宝仿佛突然领会了什么,兴奋地呀呀叫起来,挥舞着他的小手,分明是要抱抱。等玄澈将他抱起来了,他便紧紧抓住玄澈的衣f,若是玄澈将他托得高一点,宝宝就会用他的小嘴在玄澈脸上、脖子上吧唧吧唧地啃,只可惜宝宝还没牙齿,留下的只有一滩滩s漉漉的口水。
玄澈很高兴,他一直担心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这个孩子对自己生疏了,不过现在看来宝宝似乎十分喜欢自己。r娘也在一边说,之前都没见宝宝对谁这样亲近过。小狐狸当初都被宝宝拍拍打打地赶过,那r娘和j个宫nv更是被抓挠得p都红了。
两个多月快个三月大的宝宝刚刚能翻身,虽然看到父亲很兴奋,但也无法让他突破自身的生理极限做其他大动作,只能呀呀叫着挥舞着手臂要玄澈抱抱。玄澈便抱着他给他说话、讲故事。这么小的孩子虽然不见得听得懂大人在说什么,但是大人多与他这样说话j流,却能促进孩子的大脑发育。玄澈天马行空给宝宝讲起故事来,一会儿小红帽还在和大灰狼对抗,一会儿就已经跟着兔子掉到树d里了。
玄澈自己讲着都觉得奇怪,不过这些故事本来就是前世小时候看的,来到这个时代也二十多年了,哪里还能记得清楚,他也不太在意,想到哪里就讲到哪里。难得在孩子面前可以放松一回,他也不想去苛求太多。
宝宝在玄澈怀里很乖,安安静静地听着他不懂的故事,只有饿了和要nn了才呀呀叫起来。宝宝还没断n,r娘喂n的时候玄澈要回避,刚开始时宝宝还呀呀叫着不让他走,但后来宝宝似乎明白了此事不可为,也就乖乖松开了手,乖乖吃了n,才迫不及待地回到玄澈怀里。
直到天se黑了,宝宝困得不行要睡觉了,玄澈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玄澈知道自己最近睡眠太糟糕,他不敢留下来,怕影响到宝宝休息。
说了一个下午的话,玄澈也很疲倦了,长期紧绷的精神无法靠一个上午的休息得到恢复。只是宝宝在怀的时候他还能打起十二精神应对,一旦出了偏殿,他便再也绷不住神经,j个月来的劳累一下子全涌上了他的眉目。
但即使这样,玄澈还是不想入睡。
玄澈出了偏殿,才走两步,就看到了来找他的玄沐羽。
玄沐羽没说什么,上前来拉过玄澈的手慢慢往正殿走去。等回到正殿,玄撤就被玄沐羽推进了浴室,玄沐羽不容分辩地说:“你先去沐浴!”
浴池里热水早已准备好。玄澈不知道玄沐羽要做什么,但想想自己也确实需要沐浴了,便脱了衣裳下水,洗了洗,如同往常一样,伏在池沿上小憩。
玄澈这么坐着没多久,门口突然有了动静,玄澈回头看去,就见玄沐羽端着这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着一个酒壶和一个杯子。玄澈愣愣看着玄沐羽将托盘放到自己面前,然后将衣f脱了,也下水站到了自己身边。
玄澈有些茫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玄沐羽,突然想到自己赤l着身子。不同于和玄浩共浴时的坦然,他现在很是窘迫,不知该如何掩饰,只能将身子往池壁方向侧了侧,想将身前的耻处挡住。
玄澈的小动作哪里逃得过玄沐羽的眼睛。本来玄沐羽是非常纯洁的根本没往那方面想,但现在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玄澈身上溜去,虽然下身的漂亮青芽看不到,不过x前的两点樱红还是一览无遗。玄沐羽发觉自己的分身好像有点不控制的冲动,连忙移开目光,有些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
玄沐羽是很想把眼前的人给“吃”了,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就现在玄澈这个身状况,玄沐羽很直觉地认为玄澈会在高c的时候晕过去,到时候要是传召御医就太糗了。
玄沐羽那么一笑,玄澈顿时窘得无地自容,巴不得这水是黑的,能把自己藏起来。
两人这么尴尬了一会儿,还是玄沐羽先回神控制住了局面。玄沐羽虽然为玄澈的身着急,不过也不介意借此机会小吃一把豆腐。他往前站了站,前xj乎是贴上了玄澈的后背,双臂一展,便将玄澈困在了自己身和池壁之间。
玄沐羽附在玄澈耳边吹着气轻柔地唤道:“澈。”
这样近的距离两人间不是没有过,只是有没有穿衣f差别太大了!
玄澈的脑子轰地一下就炸开了,血从脚一直冲到头上,不要说早就红得发烫的脸,就连天灵盖都快被血冲得飞出去。玄澈想逃,却连动都不敢动,因为他一动就和玄沐羽相碰,l露的肌肤相互摩擦的触感让他眼前发黑,脑子一晕差点溺死在这水池里。
看玄澈连发稍似乎都绷紧的模样,玄沐羽心里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不过他也不敢再亲近,怕自己会忍不住兽x大发,也怕玄澈受不了真的逃开。玄沐羽拖过池岸上的盘子,给那杯子斟满酒,却不是给自己喝,而是送到还在发晕的玄澈面前。
“来,喝酒。”
玄澈全身的血y都还在脑袋上打转,反应慢了好j拍,他怔怔地看着酒杯,不明白玄沐羽为什么突然要他喝酒。
玄沐羽笑道:“这是y酒,喝了安神,而且你要是喝醉了,也能快快入睡。”
这话本没有什么,只是此情此景,说到“醉”,玄澈就想到了那晚所作的“明日便忘的事”,锁骨上的吻痕早已消去,但那吻留在心里的痕迹却怎么也去不掉了。
乱七八糟的事情一g脑儿涌上来在脑子里翻腾,忽地又退得一g二净,玄澈脑子里一p空白,傻傻地接过酒,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拿的是什么就喝了下去,玄沐羽再倒他便再喝,连玄沐羽趁机在他眼角偷了一个吻他都只是眨眨眼而没有反应,更不用说去留意自己究竟喝了多少酒下去了。
这y酒其实很烈,只是口感温醇,喝起来不觉得而已。一口喝下去身就暖洋洋的,玄澈只迷迷糊糊地觉得这东西味道不错,喝了又很舒f,便一杯接一杯地往下喝,玄沐羽倒多少他喝多少,三两下就把一壶给喝完了,于是玄澈醉了。
迷醉的玄澈软软地靠在玄沐羽怀里,面若桃李,黑瞳带水,害得玄沐羽大有化身为狼的念想。但终究他还是忍住了,抱着玄澈出了浴池,一边充分满足了自己的视觉享受,顺带吃一点小豆腐,一边给两个人都擦g了身子,再穿上衣f,这才抱着玄澈回到卧室。
小心翼翼地将玄澈放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玄沐羽决定很圣人地离开,但不想就在他chou身离去的那一刻,本应改已经睡着的玄澈竟然突然睁眼,出手抓住了他的袖子。玄澈望着他的眼神说不上乞求,只是三分茫然,三分惶恐,还有三分的迷醉。
玄沐羽很是惊讶,这么稍稍一愣,玄澈残留的那一分清醒就慢慢扩大了,玄澈似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竟慢慢松开了手,顿了顿,嘴角抿出一个淡淡的笑意,便将手收进被子里,阖了眼,似乎是睡下了。
只是这时候玄沐羽再没有办法一边赞美自己的坐怀不乱一边平静离去了。
玄沐羽在床边坐下,低声问:“澈,是不是还是没办法睡?”
玄澈没有作声,只是睫ao颤了颤,但玄沐羽知道骄傲的玄澈已经用无声默认了。
玄沐羽没有想到玄澈的状况已经糟糕至此。
他确实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一点。
吃y,或者喝酒,这样的方法玄澈怎么可能没有试过,只是情况更糟。在y物作用下强制入睡的玄澈在噩梦里连清醒都无法清醒,虽然是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却出了一身冷汗,精神更加萎顿。所以玄澈宁愿彻夜不眠,也不会再用这种方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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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有这么简单,玄澈怎么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玄沐羽想了想,又问:“我陪你睡好不好?”
玄澈的嘴角似乎抿了抿,没有答应。
玄沐羽耐心地等着,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玄澈才往被子里缩了缩身子,j不可闻地逸出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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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陷
“……澈……澈,澈?上朝了。”
“嗯……好……”
玄澈忘记这是第j次如此对话,每天都是在这个熟悉的低沉男音中醒来,睁眼看到的是那个带笑的俊颜,被对方强势的气息包裹着,玄澈会记起昨夜即使没喝酒,也睡了一场好觉。
两个月,从七月到九月,还在成国战场上的韩素和傅鸢,也都分别攻占了淮央东面的金口和南河州,而玄澈,大概也要被玄沐羽攻下了。
面对这样的结果,玄澈有些无奈,有些抗拒,又有些自暴自弃,他已经放弃了去抵抗什么。
起床后的玄澈并没有马上让森耶进来帮自己梳洗,他要先把衣f穿好,对着全身镜,他仔细检查身上是否又有新的吻痕出现,特别是脖子上,免得不小心被森耶看到又要面对那暧昧的偷笑。
玄澈早已没有力气去计较这吻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反正肯定是在他睡着的时候——没睡着的时候那家伙会直接啃嘴唇。对于那个男人在同床共枕的两个月里只是留下j个可以被衣f遮住的吻痕,而不是……咳,玄澈觉得自己应该给各路神仙都上一次香才对。
在床上人的注视下,玄澈穿好衣f,再让森耶进来帮自己梳洗,一切都弄好了,才回到床边对那男人说:“父皇,起床吧,儿臣给您穿衣。”
玄沐羽嘿嘿一笑,终于下床,大大咧咧地张开双臂,让玄澈为他穿衣梳洗,他当然不需要担心身上有什么奇怪的痕迹,若玄澈真的“偷袭”他,他倒要笑得合不拢嘴了。
早朝的内容还是一如既往地围绕在战争身上,韩素和傅鸢分别攻占了金口和南河州之后,两支大军同时向淮央前进。战略计划上,接下去的两月里,韩素在东线攻打成**事要地落山,拖住了成国的精锐部队,而傅鸢从西线*近淮央。
十一月,成国——
当韩素结束落山战役捕获成国大将顾隆的时候,傅鸢的军队已经将淮央结结实实地围了三天。
韩素一来看到这个阵势,就知道傅鸢是在等他一同进城。韩素在落山那一战打得极辛苦,这都是太子的吩咐,让他将帮衬一点傅鸢。本以为赶来淮央必然捞不到开城门的功劳了,却没想到看起来很没神经的傅鸢竟然还有这份心思。韩素虽有些看不起nv人,此刻也觉得将门虎nv确实不同凡响。
韩素进入军中看到傅鸢和沈煜在说什么,便抱拳一礼道:“傅将军!沈司长!”
沈煜客气回礼,傅鸢在云昭死后也变得沉稳了些,见了韩素也拱手道了声:“韩将军!”但随后她又按耐不住活泼的x子,嚷嚷道:“韩将军,听说你抓了顾隆?给我看看好不!?”
“正是。”韩素点点头,有些意外,“想不到傅将军对顾隆那么有兴趣。”
傅鸢笑道:“以前我常听昭姐姐说,太子殿下在一场晚宴上只用两三句话就将顾隆驳斥得没话说,可惜那时候我还太小。不过现在抓到顾隆了,总要看看顾隆是什么样的人才好。”
韩素知道傅鸢口里的“昭姐姐”正是已过世的太子妃云昭。在太子妃尚未去世、战争还未开始时,傅鸢说起太子也是直呼“澈哥哥”。
太子妃尸骨未寒,太子就发动战争,韩素作为无关者感触还不深,但和云昭自you+jiao好的傅鸢就受不了了,若不是沈煜拦着,她当时就要冲回去与太子大吵一架,虽然被阻止了,却还是修书一封,在信中大骂太子无情无义,又为太子妃叫屈,声称云昭为了这种男人破腹取子根本不值得。
傅鸢信中言辞之激烈,韩素作为旁观者不过耳闻j句就已经变了脸se,简直不可想象太子看到后会有什么反应。后来太子回了一封信,信里夹了j份来自户、工、兵三部的统计报表,太子只写下一句话:
“倾举国三年之力所备之战,因一己之s而废,吾何颜见天下人?”
这句话堵住了天下所有心有不满的悠悠之口,令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腐儒也无话可说,转而大赞太子大义凛然。
太子的回复,傅鸢算是接受了,只是还无法完全释然,心中存着一个疙瘩——任谁,只要不是坐在那个位置,都没有办法强迫自己将感情和理智分的那样清楚。现在的傅鸢,不是会再抱着玄澈喊“澈哥哥”撒娇的nv孩了,她为人f了,经历了身边人的死亡,触摸到了感情和理智之间的灰se地带,看见了她心中那个似乎无所不能的澈哥哥的无奈,她学会了一个称呼:太子殿下。
如今提到当年那件令傅鸢激动了一次又一次的事情,傅鸢也能用平静的口吻复述了。不过韩素听到傅鸢提起这件事却有些兴奋。
太子当年八岁智辩敌国大将,又做诗讽成王的事迹可是名动天下。韩素就是折f于太子这份睿智才在十六岁时下定决心好好读书以报效朝廷。他靠着家族关系投在j位退役将军门下学习,去年他三十二岁终于按耐不住参加了武举,并高中状元,展现出的军事天赋让太子和诸位将军大加赞赏,故而进入军校进行特别学习,半年前学业有成加入东南军成为最高统帅,虽然有老将担任副将制约了他的权力,但如此一帆风顺的仕途仍然让韩素不敢想象。
韩素道:“顾隆也就那样,如今老了,上阵杀敌也力不从心了。在下就是在战场和他单挑时,碰上他后劲不足才轻松获胜。可惜了这样一名大将,若是成国也有我们大淼的军校,那顾隆也不至于后继无人。”
“呵呵,那是太子殿下的想法。”虽说心中有结,但傅鸢说到玄澈还是不免有些骄傲,毕竟那人曾经是自己的“澈哥哥”。
沈煜c嘴问:“韩将军准备怎么处置顾隆?”
韩素是十分欣赏沈煜才华的,立刻回道:“这样一名大将杀了着实可惜,在下倒是很希望他能进入军校任教,他经验丰富,如果能保留下来将会是一份很大的财富。而且在下希望能用他叫开淮央城门,兵不血刃是最好。”
沈煜却摇头道:“顾隆这样的忠臣定不肯为我们效力。”
韩素想了想,道:“确实,顾隆一直不肯降。不如我们就把顾隆绑在马上不让他说话,我们来叫门就是了。等我皇统一的中原,顾隆不降也要降了。”
“怕也不好。”沈煜说,“如此一来虽然留了他的x命,只是他蒙受如此之大的羞辱,日后恐怕也无颜在军校呆下去,即使他苟活下来,你若是学生又可会f他?”
韩素摇头:“不会。那我们要如何?”
沈煜沉yp刻,道:“不如将他在城门前斩首,杀一杀守城军的士气,只是千万不能让他开口,开口只怕要出事。”
第二天韩素带着顾隆去叫门,顾隆口里塞着布帛无法发出声音。
韩素高声喝道:“尔等成国逆贼,若再负隅顽抗,下场只能如此!”
说罢,韩素手起刀落,顾隆的头被鲜血冲上了不敢空,又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好j圈才停下来,马背上的身子轰然摔下。一代名将就这样落得身首分家的下场。
城墙上的守军见被斩首的竟是他们的军神顾隆,心下慌乱。又不知谁喊了声:“顾大将军都投降了,我们为什么还要为成朝卖命?!”此等声音一起,便有数人应和,吵杂之中守军无心再战,纷纷四处逃窜。韩素就这样不费一兵一卒将本应该固若金汤的淮央收拾了。
韩素兵不血刃开了门,占了大功,进城的功劳就让给了傅鸢。
傅鸢领军进了淮央。大淼军纪严明,不动民众财产半分。淮央民众本是心中惴惴,却看大淼军如此分毫不范,心下渐渐安定,微弱的反抗也消失了。
傅鸢很快就在皇宫里找到了成国国主,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多在床底哆嗦,实在丢人。
永康二年十一月底,成国战事就这样结束,成国主遣送回临澹,成**队收编,除了留下少量大淼军队维护治安,其他大军均撤回长江以北,另派吏部名册上闲置的文官前往整顿,此时主要是整理各地钱粮刑狱情况,新的制度要等社会稳定了才施行。
中原到这里算是统一了。
“呼……终于,完成了。”
看着版图上合成一的中原地区,玄澈大大舒出一口气来,虽然大淼的形状离他心中的“中国”还差得很远,但第一步成功迈开了,玄澈也能给自己更多的信心。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战争期间看似沉稳的他有多紧张,或许玄沐羽也知道了,否则那个人不会那样紧密地握着他的手。
玄沐羽从后面环抱上玄澈,在他耳边低语:“战争结束了,我们呢?”
“……”
玄澈没有说话,只是让身子往后倾了倾,将自己完全j付在玄沐羽的怀抱里。
这算是……回答吧。
玄沐羽忍了整整四个月,期间没碰玄澈,没碰任何人,只有在晚上各自沐浴时他才能偷偷摸摸地自己给自己解决一下。有时白日里玄沐羽会坐着发呆,看玄澈安静地批阅奏章的侧脸,心里想着自己快白日飞升了。
之前玄沐羽没有碰玄澈,是因为战争期间每日都要早朝,玄沐羽不想让刚刚从失眠中恢复元气的玄澈再次受累,但是现在不同了,战争结束了,后续事宜不需要玄澈去管了,那玄沐羽没理由再为难自己,否则他会怀疑自己是否是步入了老年期某些功能开始衰退了。
玄沐羽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壶酒和一碗粥,虽然端的东西有点奇怪,不过玄沐羽确实是欢天喜地地来到了东宫。看到他来了,守在门外的森耶便告诉他:太子刚刚哄宝宝睡下,现在还在沐浴。
玄沐羽开始为难了:使用怀中小瓶子里的东西润滑好呢,还是直接用热水好呢?单纯从润滑角度的话,显然前者作为专业工具效果更佳,不过后者嘛,泡在舒适的热水里更能帮助人放松身……
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的事情,玄沐羽带着满脑子的晴se画面走进了浴室。
玄澈背对着门坐着池边的台阶伏在池沿上,黑发飘散在水中,随着水波上下浮动,那玉白的身就在发丝间若隐若现。
玄沐羽将这个背影看在眼里,喉结无意识地滑动了一下,他能感觉到身里的热流在往下走,让他的yuang悄悄抬头了。
玄澈似乎是睡着了,玄沐羽进来的声音并没有将他吵醒。玄澈的精神状况在一个多月前已经完全恢复正常,即使没有玄沐羽,他也能同以前一样安然入睡,只是玄沐羽没有离开,而他也没有拒绝,两个人就这么相拥而眠一直到了今天。
玄沐羽放轻了脚步来到玄澈面前。
玄澈侧着脸枕在手臂上,一向缺乏血se的脸上难得泛起红晕,长长的睫ao粘染了水珠,轻轻一抖,似乎能抖下无数晶莹。这样的玄澈美极了,令玄沐羽心动不已,他蹲下身子抚摸过玄澈优雅的侧脸,引起了玄澈一阵轻呢。玄澈似乎是醒了,睫ao颤颤,却终究没有睁开眼睛。玄沐羽轻笑一声,双手抱住玄澈一个使劲就将他提上了池岸。
玄澈虚软地跪坐在地面上,重量完全靠在玄沐羽怀里,刚才那样大的动作让他发出一声模糊的低喃。
闻到玄澈呼吸间的酒味,玄沐羽微微皱眉,不快道:“澈,你喝酒了?”
玄澈这时终于有些清醒了,睁开迷离的眼睛,大概是看清了眼前人,愣了愣,才喃喃道:“嗯……对不起,有点……有点紧张……”不知道是不是酒意上来,玄澈说这话时,脸更红了。
这样的说词让玄沐羽想到新婚当晚的小q子,因为即将迎来心ai的丈夫而忐忑不安。想到自己准备的东西,玄沐羽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他发现他们两个还真有“默契”呢。
不过玄沐羽还记得这时候已经是深秋,夜已经凉了,他可不想让玄澈受凉。快手快脚地给玄澈擦g身子,玄沐羽便横抱着人出了浴室。
等玄沐羽将玄澈放到床上时,玄澈已经清醒了大半。他现在很窘迫,虽然今晚的事是他做出了选择,也是情之所至,但他仍然无法坦然面对。在玄沐羽转身去拿什么东西的时候,玄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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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连头也埋进去了半个,若不是还要留着鼻子呼吸,他真想把整个脑袋都收进去。
玄沐羽拿了东西再回头时,就看到了把自己藏得只剩下头发露在外面的玄澈,玄沐羽不禁好笑,却又觉得这样胆小的玄澈着实可ai得紧。
“澈,澈?”玄沐羽叫了j声玄澈都不理他,玄沐羽好笑也无奈,y将被子拉开一点,低下头去轻咬着玄澈的耳珠说道:“澈,别躲,你是我的,躲不掉了。”
可想而知听到这句话玄澈的脸会红成什么样子。
玄沐羽亲吻着玄澈的脸,从耳朵吻到了眼睛,又吻上了那两p他怎么吻也吻不够的唇。轻咬啃吮,超乎想象的甜美让renyu罢不能,玄沐羽总算还没忘记自己想做的事情,直到吻得那唇都有些红肿了,他才停嘴,抬起一点身子凝视着身下人,愈看愈觉得喜欢,忍不住又在那红唇上啄了啄,才说:“来,起来,我们喝点酒。”
玄澈刚刚从深吻里回神,还搞不清状况,茫茫然地眨眨眼,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喝酒。
玄沐羽笑笑,对着壶口就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随后连着被子将玄澈整个人抱起来,不等玄澈开口问,他已经以吻封住了玄澈的嘴,就这么口对口的将酒哺过去。
玄澈被突如其来的吻和美酒弄懵了——反正今天晚上他在玄沐羽面前脑子就没正常转过,玄澈机械地承受着酒y,没来得及咽下的酒便顺着他的唇角留下,划过优雅的脖颈堪堪停留在锁骨上,宛若一颗悬在娇n花瓣上的晶莹如珠,看得玄沐羽情难自禁,沿着那酒流过的痕迹又吻上了玄澈的锁骨。
“嗯……”终于有所反应的玄澈发出一声嘤咛,有些慌张地似乎想要伸手推开身上的人,但当他的手触碰到那宽厚的肩膀时,他顿了顿,终究没有再施力,只是扬起了脖子,抿着唇,不想让自己发出那羞人的声音。
玄沐羽得意地暗笑,没关系,他有很多办法让他的澈为他出声,这个晚上,还很长呢。
喂完了酒,玄沐羽又将那碗粥断了过来,舀了一勺送到玄澈嘴边,哄骗似的说:“澈,吃粥。”
玄澈木木地吃了一口下去,才想起要问:“为什么吃粥?”喝酒就算了,这粥算什么?甜甜的,味道怪怪的……
“嘿、嘿嘿,吃了粥等会儿你才有力气……哼哼……”
玄沐羽笑得极度邪恶,以至于玄澈只顾着脸红都没注意粥里有什么,而他又吃下了什么。
不过玄沐羽也只喂他吃了两口就拿开了碗,玄澈不解地看他,就见玄沐羽起身将酒和粥都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一边往回走一边脱起了衣f。
玄澈还是慢半拍的模样,直到玄沐羽脱得只剩下亵k,露出那精壮的上半身时,玄澈才大惊失se,火烧眉ao一样倒回床上,那被子就好像他的护身符,死死抓在手里把自己包得紧紧的,正是因为如此,他没有看到玄沐羽转眼又把k子脱了,全身光溜溜地露出那已经昂扬的硕大yuang,如果玄澈看到那东西的尺寸,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接受玄沐羽的进入,不过……
哼哼,玄沐羽没有再客气,大手一抓就将被子拉到了一边,露出了同样赤l的玄澈。玄澈大窘,蜷起身子把自己的禾幺处挡住,还想去抓被子,却也不想想他这么动作反而把自己的花x暴露在玄沐羽眼前,更是难逃“劫难”。
玄沐羽hangzhu玄澈的耳珠轻轻吮吸,大手细细抚摸过玄澈的身,从后背沿着脊椎往下,在那窄细的腰线上徘徊,引来身下人的战栗。玄沐羽好心情地笑了,手掌又慢慢往上移动,感受着掌下细腻的肌肤,最后落在那左x的茱萸上,按在掌心里揉着圈圈,再移看手掌,便能看到敏感的小茱萸充血站起来,鲜红鲜红的颜se令人食yu大开。
“澈,不要这么害羞,你看,我们j杯酒都喝过了,是夫q了……”
玄沐羽坏笑着说,十分期待玄澈的反应。
玄澈愣了愣,突然想起刚才被喂着喝的那口酒……
j、j杯酒……
玄澈脑子一热,抓过一个软垫就打在玄沐羽脸上,虽说身子在酒和抚摸的作用下变得有些发软,但这突然爆发出来的力量还是将玄沐羽推开了一点。玄澈恼羞成怒地翻过身子,用背对着玄沐羽,以示自己的怒气。
只可惜……
玄沐羽再次压下,吻着那光洁的背,手却在玄澈g间游走,就在玄澈一愣神的时候,那作怪的手已经抚上了后花口,用指腹在上面轻柔地按压。玄沐羽故意用自己灼热的yuang蹭了蹭玄澈的大腿根,笑道:“澈,原来你也知道第一次从后面来比较不容易受伤呀……”
此刻玄澈已经没言语了,他知道,在这三米见宽的大床上,他注定是斗不过这个可恶的男人了……而这一夜,还长得很呢……